劍光閃動,張獻忠的大刀被盪開,緊接着一道白光直奔張獻忠的脖子斬來,朱由崧的寶劍相之下也輕巧,另外他這一劍速度也的確很快,快到那麼厲害的張獻忠來不及撤刀來架擋。品書網
朱由崧這一招跟劍斬艾能那一招一般無二,不過艾能是在驚愕之來不及反應喪命的,朱由崧用份量很輕的寶劍硬擋他泰山壓頂般的一大槊,結果不但沒有劍毀人亡,反輕而易舉把這重有千斤的槊盪開了,太出乎意外艾能當時傻在那裡,否則要不是艾能失態,憑他的武勇怎麼着他也得在朱由崧面前走兩合然後再喪命。
但是眼前的張獻忠跟艾能不同,雖然是面對同樣的套路,論武勇單挑張獻忠也不艾能強多少,也是照樣來不及撤刀招架,但張獻忠此時沒有艾能的那份驚愕,另外他畢竟是多少年的戰場老油條了,經驗豐富,反應相當敏捷。
因此他可不願意走艾能稀裡糊塗腦袋被一劍削飛了的老路,儘管此時他還不知道他的這位御兒幹殿下的下場。
和他的四兒幹殿下面對同樣嚴峻的考驗,來不及撤刀架擋,但他還有辦法躲閃,絕不會等着挨這一劍,情急之下他往下猛然一低頭,打算躲過這割喉一劍。
然而他還是慢了些,劍來得太快了,結果咔嚓一聲,正斬到臉頰,血肉飛濺。
之所以會發出這麼清脆的聲音,不是因爲張獻忠臉的肉和骨頭太多太硬,而是因爲他戴着頭盔,頭盔還有護腮,這一劍斬肉破骨被頭盔的護腮擋了一下,這玩意也是金屬的,金鐵交鳴才發現清脆的響聲。
要不是他這頭盔擋這一下,朱由崧這一劍,他的眼睛鼻子和嘴分家了,整個腦袋下得被削爲兩半。但這也不輕,這一劍把左臉蛋切開一個大口深可見骨。
這兩年張獻忠當了大西帝王,過了奢侈淫靡爲所欲爲的帝王生活,頭大如鬥,腦袋肥得流油,大胖臉的肉厚度簡單趕豬臉板了。但這也架不住劍斬,一劍下去皮肉翻卷,把臉頰骨都給砍了,那年頭沒有ct和磁共振,否則等x光片一出來,臉頰骨那道折紋必然是個清楚的“一”字。
鮮血一下子下來了,張獻忠覺得臉火燒火燎地疼,緊接着溫熱的液體流了下來,滿臉都是。
沒把張獻忠疼死,扔刀捂着臉,撥馬跑。還得說張獻忠能打能挨,此時他還能騎馬逃命,換別人挨這一劍,掉下馬來了。
朱由崧一看斬了卻沒殺死,提馬前躥打算再給他補一劍,然而此時,周圍成千萬的大西軍將不是都是看客,此時已經從驚愕之反應過來,吶喊着衝過來攔住朱由崧的馬頭,揮動手的刀槍劍戟向朱由崧人和馬招呼過來。
朱由崧只得先對付他們,把寶劍套路施展開來,護其身下護其馬,很快道道弧形劍光又籠罩了朱由崧的人和戰馬,大西軍將在這些弧形劍光的襲擊下血肉橫飛,人頭滾滾,刀槍亂飛,慘叫聲聲,人仰馬翻。
朱由崧殺開一條血路,瞄準了張獻忠追下來了,他當然不想讓這個大賊酋跑了,爲了他自己還裝了一回箭詐死,好不容易把他誘到自己的眼前,豈能白白地放跑了他?
此時的張獻忠像受驚的豬肉一樣狂奔,他可沒想到幾萬人馬護駕,竟然被朱由崧單人獨騎在萬馬軍追着跑,今天他算是親身經歷了朱由崧的厲害。
此前朱由崧曾在韃子的萬馬軍追殺過多爾袞,也是單人獨騎,那一場把囂張無敵的大清攝政王追得天無路入地無門,張獻忠也聽說過,但是根本不信相,認爲那肯定是誇大其辭的以訛傳訛,朱由崧縱算有三頭六臂也不可能,然而沒想到他認爲不可能的事今天輪到了他的身。
現在幾萬大西軍將竟然擋不住一個朱由崧的單人獨騎,這話聽起來有些誇張,但是現這些大西軍勇武不要命的畢竟是一部分,很大一部分是往下敗,跟着他們的陛下逃命,因爲現在大西軍的整個戰場已經成了敗局,張獻忠的一王五軍共三十萬人馬全部潰退,定北王陣亡,後軍主將白選戰死,在這種大趨勢下大西軍軍心大散,此時忠心護主捨死忘生者很有限了。
加懾於朱由崧恐怖的武功,因此數萬大西軍呈慌亂局勢逃跑,這樣朱由崧衝殺起來如入無人之境。
很快朱由崧又追了張獻忠,“爾往哪裡逃?識相的話趕緊下馬擒,否則朕一劍結果了爾的狗命!”
朱由崧叫喊着追到他的屁股後面,張獻忠更害怕了,也顧不往臉的疼痛了,拼命抽打馬屁股,他能聽朱由崧的嗎?下馬擒,那還有個好嗎?
好在張獻忠的馬也不是劣馬,那是精挑細選的西域良馬,張獻忠把它打急了,這匹馬四蹄蹬開玩了命地往前跑,朱由崧的千里一盞燈雖然快如閃電,但是它跟朱由崧一樣,已經拼殺了半天,儘管剛纔休息了一分鐘,此時跟張獻忠剛剛場開跑的西域良駒相,稍遜色,因此很快兩匹馬又拉開了數十米的距離。
此時已經日落西山了,有道是窮寇莫追,往前面地形變得複雜起來,別了大西軍的埋伏,自己是帝王,是真正的孤家寡人,自己在明處,大西軍在暗處,時間長了肯定對自己不利。
但也絕不能這麼讓張獻忠跑了。朱由崧想到這裡,目測了一下二人的距離,把寶劍還匣,把身後的弓箭取出來了,張弓搭箭,認扣添弦,咯吱吱把弓拉滿了。
朱由崧的箭法現在也很高了,定點射箭,動靜皆準,在飛馳的戰馬射移動的目標是最難的,但是朱由崧這方面也有過不俗的戰績,曾經箭射過劉宗敏。
今天他要箭射張獻忠,稍微一瞄準,右手一鬆,金風響動,這支箭破空而出,一百二十步開外的張獻忠應聲落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