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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補全

第56章 補全

事實確實叫人難以相信,席君定定的看着面前冷峻的男人,不曉得剛纔說的這些事能讓他信幾分——

吳晗時過了二十多年無神論的日子,一向只相信自己不相信命運,最開始接手集團主席位置的時候,他就力排阻撓、籌謀運作,憑着自己的實力走出困境站穩了腳步。按照吳家的情況,換成任何一個二世祖都可能會依仗血統給自己開道壯聲勢,但……吳晗時的確沒有迷信過自己的既定命運,做家族勢力的傀儡。

他甩開了想要鉗制他的人,用自己的方式站到了最頂端。完成這些事的時候,他還不滿三十歲。

他是吳家唯一一個可以擲地有聲的說一句“我憑實力說話”的人。

這樣的人,會相信重生、註定嗎?

席君悄悄捏緊拳頭做好了推開或者被推開的準備……如果他嗤笑質疑,哪怕只是一個眼色、一剎猶疑……也……

吳晗時垂眸避開他的視線,輕輕重複他的話:“……重生?”竟是重生!

“……”

良久他又問:“你……一個人?”

“誒?”席君準備的回答中並沒有這一個,不由疑惑的皺了眉,“是……吧。”難道重生還能組團麼?

不過真要說起來,他也確實不能肯定這個世界上還沒有和他一樣莫名其妙復活過來的人。芸芸衆生擦肩而過,誰能多看誰一眼都是緣分。重生人並沒有打着同類項合併的標籤。

吳晗時見狀迴轉過來:“如果你是重生的,那麼你上一世是怎麼……”死的。

席君明白他的意思:“那……是個意外。”

吳晗時搖了搖頭:“你告訴我實話。”

席君停住了。

他是沒說實話,然而除了這樣又有什麼辦法。

就算上一世的糾葛也有吳晗時的份,可現在就把那些爛事強加給這一世根本什麼都還沒有做過的他真的合適嗎。

這顯然已經超過席君的本意了。

在張約然沒有做出今晚的事情之前,席君甚至也沒有打算狠狠的去報復他:讓這個背叛他、深深傷害他的“摯交好友”也嘗一嘗同樣的滋味?

席君的確這樣想過,也不得不承認,光是這樣想想就非常爽。可是最後……並沒有付諸行動。

這並非是要裝善良的白蓮花或者高尚的某某某。

不,他不是那麼好心腸的人。他只是不想再和這樣的人有任何的關係了。

這一點上一世臨死前的那一刻就已經下過決定,重生以後的每一天愈加肯定了他的心情。任何跟張約然有關的事情都讓他厭惡至極。

哪怕後來,隨着事情的發展原本打算靜靜看着的時候,一不小心又把自己提前牽扯了進去很難再獨善其身……

可即便如此,現在要對他說實話?

告訴吳晗時,你曾包養過我、不夠愛我、和我最好的朋友一起背叛我、然後我……死了回到了這裡?

……這些也許是真的,也許不是事實的全部。就連他自己也還沒弄清楚到底那時候發生過什麼沒發生什麼、張約然給的照片是真是假…………

……更重要的是,這些該死的事實早已湮滅在上一世的塵埃中,根本查無可查。難道要拿來控訴他……

“你一定要聽實話也可以,”他從他身上離開,“也許有一天我會全部都說給你聽,但不是現在。”至少現在的你,還不是我要全心傾訴的。

吳晗時深沉的望着他。

快凌晨一點鐘的時候,一個突兀的電話忽然中斷了這段直直的對視。

席君和吳晗時靜靜的站在浴室裡,很久都沒有說話。

後來儘管他們都知道了,此刻其實兩個人都已經有了上一世的記憶,可共同對此做出了更加沉默的決定。

沒準這個電話響起來的時機並非不合適,也許這是張約然整晚做過的最對的一件事。

吳晗時伸手取過手機一看,對席君說:“是張約然。”

這一部公司手機向來24小時不關機,而號碼幾乎全公司都知道。

“幾點了?”席君問。

莫非張約然天真的以爲這個時候打電話來道歉有用嗎,還是說他以爲別人都是傻瓜?

看來真不能小瞧了他的膽量。

“喂。”吳晗時按下通話鍵,接通了電話。

“吳總!”張約然急切的聲音在話筒裡清晰的傳出來,“找到你太好了,我拜託了公司裡的前輩纔拿到吳總的手機號碼!”

“……什麼事?”

“唔,是不是打擾你睡覺了?我太着急了……”

“……”

“是這樣,晚上從你家出去,我們一羣人就到麗晶這裡唱歌,可後來大家都喝多了,賀煒走了以後,朱總也說有事走了。只剩下了我們幾個……大家酒量不太好,全都醉的不輕我就想幹脆開個房間休息……”

吳晗時把聽筒往席君耳邊一湊示意他過來一起聽。

“我讓服務員帶路,席君和我先上的樓,到了房間以後我留席君先休息,就下去帶師兄們了……”張約然語氣聽上去相當緊張都快要哭了,“可是下去一看師兄們居然不見了!”

“哦?”

“我真嚇到了,萬一他們亂走出了事怎麼辦,畢竟是一起出來實習的……”

吳晗時和席君對望一眼,原來這個故事還可以有新版本。

張約然喘了口氣:“幸虧剛剛找到他們了,居然跑到酒店後巷去吐,怪不得到處都找不到!”

“……原來如此。”

“可是……”他又接着說。

“可是我回到房間,席君又不見了!”

“……”

“吳總你還在聽嗎?”

吳晗時即便先聽了席君的版本,又加上自己經歷了其中,卻還是被他出色的編導能力所折服,腦袋裡不禁閃現過去張約然曾做過的相似的事。他總是避重就輕的消除自己的嫌疑,裝的像個乖孩子。

估計這個人不論重活多少次,永遠都有同一顆黑暗的內心。

吳晗時壓住怒火慢慢擠出兩個字:“……我在。”在你以爲我不在的時候我也在。

張約然繼續他的訴說:“吳總,我本來不想這個時候打擾您,可我人現在就在房間外面,朱總他……”

“朱鶴?”

“現在房間裡好多人,朱鶴正在和賀煒打架呢。”張約然一頓,像是害怕了,“朱總看上去喝的很醉,手腳都軟趴趴的擡不起來,哎!他摔倒了!”

饒是朱鶴到底身體素質過硬提前醒過來了,但藥效尚未過去的肢體還是沒法忠實的執行他的意志,未必是劉賀煒和陳銘的對手。

“吳總,我不知道怎麼辦。您要過來嗎?我看朱總好像……越來越不受控制了……”

吳晗時看了近在遲尺的席君一眼,呼吸幾乎貼着他的臉頰:“現在房間裡的人都是我派過去的,他們會全權處理。”

“……”席君長睫毛刷過他的鼻翼,使勁眨了眨。

“張約然,”吳晗時一個字一個字的,“席君在我這裡。”

“……”

“他已經醒了。”男人的脣角一勾露出的冷的刺眼的笑意,“所以整件事……我全都有數。”

別再演戲了。重生之惜取未憾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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