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鎮沒有管他暴怒還是驚恐,淡定的拉着男友出門就走。
對於飛來說,那一刻彷彿重放了一年前小鎮被他親生父親帶走的畫面,只不過這一次小鎮是心甘情願自己要走的。
于飛轉身拉住小鎮:“你有沒有想過這樣做,萬一被你父親知道會怎麼樣……”
小鎮冷冷道:“他當年離開我媽的時候沒有顧慮過我的感受,現在我自然也不需要怕他知道會有什麼想法。何況……他早就知道了。”
于飛被堵得驚濤駭浪,嘴裡卻說不出任何話。
理論上,親生父親都管不了的事情,他這個繼兄又能怎麼樣。
小鎮又看了他一會,終於還是和男人一起出了門。
當大門“嘭”一聲關上時,于飛覺得心裡也巨震了一下,縱然早就理解了同性之愛,也無法頃刻間就接受自己的弟弟是同志的事實。
他抱頭蹲了下來,難受的不得了。
時間回到三天後的福臨慈善酒會,吳晗時跟于飛交代完酒會事宜就自行出發了。
地點在福臨五星大酒店的慈善酒會和往年一樣,宴會廳佈置的豪華大氣,進口處有保安進行重重身份檢查,以防狗仔和非邀請人士藉機混進去。
基本上能參加酒會的都是城中舉足輕重的角色,小嘍嘍就不必瞎湊熱鬧了。
而像吳晗時這類重點來賓在這場盛事上屬於既能慷慨捐款又足夠受媒體寵愛關注的一等嘉賓,無疑是今晚最大的噱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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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各方面對他的光臨以及他會帶誰光臨都極度關注。
往年的吳大少不管有沒有正在蜜運的對象,都只會帶着公司公關部的人出席,這讓很多人非常失望也讓更多的人心存希望,甚至有部分人就是趁機機會來結識他的。
然而今年他的入場卻有點特別。
首先他一改晚到和隆重出場的方式,沒有從正門進去。當人們發現他的時候,吳大少已經手持香檳和幾個朋友聊天交談了。
可好事者走近了打量又發現他四周沒有女伴的身影。
莫非一到場就去洗手間補妝了?
吳晗時從容淡定的和這邊的朋友應酬完轉身又去應酬另一撥,幾輪下來根本沒有空去洗手間找女伴(實際上也根本沒有這個意向)。
大家之後才默默發現不管轉了多少向他身邊始終跟隨着一個眉目醒眼笑意盈盈卻一整晚都不怎麼說話的漂亮男人。
吳晗時對他似乎也相當照顧,不但經常耳語談笑還給他拿東西喝,那男人雖然是生面孔卻並沒有怯場露出哪怕一點點受寵若驚的表情。
他們甚至可以說熟稔到了隨意的程度,一個眼神便能交流。那麼吳大少如此親密的身邊人到底是何方神聖呢?秘書、助理、朋友或者親戚?
媒體八卦人士迅速電話外圍翻出了平時收集的吳氏公司秘書助理所有資料,當然最終沒能找出這個人的蹤影。
相關世家子弟也都否認了最近社交網裡有這個新人的消息。
所有資深人士們都開始轉移方向,既不是公司委派的隨從也不是世交朋友、親戚……吳晗時公然帶着個身份不明的漂亮男人蔘加莊重公開的場合,說明了什麼?
不出于飛所料,吳晗時的一舉一動馬上被媒體無限放大了。
相比他們引起的軒然大波,張約然的到場反而顯得低調非常。
一開始他也沒看到席君。
他剛從省裡的比賽場上下來就被解禁的劉賀煒載到了酒會門口。
車子停在酒店門口,他就問:“你剛剛被老爺子放出來就來這樣的地方合適嗎?”
劉賀煒桀然一笑:“既然老頭子肯讓我出來就代表事情已經解決了,有什麼不合適的?”
張約然:“那個朱鶴不找你麻煩了啊?”
劉賀煒訕訕的下車:“我關在家裡怎麼知道他怎麼樣啦。不過……聽說吳家這次很絕情……”
張約然跟着推開車門:“那是你的運氣!”出來時卻不小心被絆了一跤,劉賀煒恰好扶住他。
“小心點,摔髒了衣服可進不去了。”
“謝謝。”
親暱的搭上他的肩膀,劉賀煒笑道:“跟我還客氣什麼,要不是以前這種場合的請帖老爺子都不給我留兩份,我早就帶你來見世面了……”
“……那這次還得多謝你家老爺子了。”
“沒準你還得多謝那個朱鶴呢,老爺子大概覺得我能弄倒他也不簡單所以對我另眼相看了吧。哈。”
張約然差點被他氣笑,那件事搞砸成那樣還能邊回憶邊樂,他是沒腦子呢還是沒腦子呢。
劉賀煒捏捏他的臉蛋:“不過歸根到底還是你的主意厲害,要謝就謝你自己吧。要不是後來出了點意外,咱們那票可是一舉兩得……”
張約然不滿的拍掉他的手,眼神陰戾:“別再提了,有你這個豬一樣的隊友只顧自己爽,我差點就被你害死了。”事後還被吳晗時列進黑名單,不但沒能拷掉最討厭的那一個更被他搶了先機!這件事想起來就糟心,張約然冷哼一聲往宴會廳走去,劉賀煒摸摸鼻子跟在張約然身後亦步亦趨。
不敢跟他說今晚吳晗時也會在場。
他們離開後的門柱背後,不知道什麼時候隱在那裡的一個工作人員默默走出陰影,面部扭曲欲狂。
……
吳晗時湊近席君的耳邊低語了幾句,席君點點頭放下酒杯就跟他往洗手間方向走。
邊走邊問:“你說誰來了?”
吳晗時:“于飛說在門口看到小鎮進來了,他沒有請帖進不來想讓我們看看是不是小鎮。”
“小鎮?”席君吃了一驚,“他怎麼會來這裡!”
能進來慈善酒會的都非富則貴,小鎮自己肯定拿不到請帖,可問題是一個日常生活除了喬家客棧就是于飛家裡的單純男生,如何能結識到出入高貴場所的朋友、還關係密切到帶他出席公開場合呢?
席君還沒問出來,吳晗時已經回答了:“于飛說小鎮……離家出走了,這幾天不知道住在哪裡。”
“又離家出走啊?”席君被這熊孩紙弄得哭笑不得,“他還玩上癮了!”
吳晗時別有深意的笑了笑:“如果某人不開竅,估計以後還得出走。”
“誒?”
兩人說着已經拐到洗手間附近的休息室。
“爲什麼找小鎮要來這裡啊?”
“因爲你要在這裡等我,”吳晗時打開休息室的門,“我出去找就行了,兩個人一起目標太大反而容易引起別人注意。”
“我在外面不行嗎。”席君不樂意的坐在沙發上,“這裡就我一個人多悶。”
吳晗時蹙眉,你不知道自己現在是自動發光體嗎,沒人在旁邊關照着,剛纔圍上來搭訕的唾沫都能淹死你……
不過他暫時不打算提醒君兒,以免他自我感覺太好,小尾巴翹到天上去。
噗。
張約然一走進宴會廳,劉賀煒就被遇到的舊相識拉住寒暄。
這些人都不是張約然想要結識的對象,他矜持的站在一旁特別乖巧的聽了一會廢話,終於忍不住藉口去洗手間走了開去。
剛剛轉了一個彎,他卻以極快的閃身轉回來背向出來的人躲了一躲。
出來的人是……吳晗時。
他自然有出現在這裡的資格,但是張約然自從學院那次與他的會面後還沒有從尷尬難堪的境地中緩過來,總覺得在他面前無所遁形似的。
像這樣的見面便下意識的能避則避了。
不過看吳晗時剛剛的樣子並不像是去洗手間的,張約然重新拐進走廊,盯着休息室的牌子一臉諱莫如深。
還沒看到今晚吳晗時帶的女伴……是誰呢?
他仍未決定是不是適合進去一窺究竟,身後已經有人繞過他推開休息室的門進去了。那是兩個情狀親密的男人,高個子的那個摟着瘦小的另一個,時不時低笑幾聲。
張約然聽到他們隱隱約約說了句:“……醋不死他……”就消失在了門裡,更加猶豫要不要也跟着進去。
不過顯然高個子男人只是送他的情人進去休息而已,沒兩分鐘便走了出來。
張約然在他離開後,終於下定決心一探究竟。
他站在門邊扭動把手,裡面人的談話也清清楚楚的透了出來。
“小席先生?”
“小鎮!你真的在這裡啊!”
“我跟朋友一起來的……你怎麼……是吳先生帶你來的?”
“你跟剛纔那個人來的嗎?你……們什麼關係?你知不知道于飛急死了,晗時也出去找你了!”
“哼。”小鎮發出不屑的鼻音,“他能着什麼急啊,我跟朋友的關係已經早就交代清楚了,不就和你跟吳先生一樣嗎……”
席君明顯的卡了一下才微微怒道:“你那個朋友不是有女朋友的嘛!”
小鎮反問:“吳先生沒有嗎!”
作者有話要說:不是發出來的,是抽出來的 還沒修改 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