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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chapter67

第67章 chapter67

之後他去打電話叫餐,四人圍一塊吃飯的時候,意識到氣氛不對,顧威何守司互望了眼,識相的沒主動熱場。

袁植近年煙癮酒癮都很大,菜沒吃幾口,啤酒已經兩瓶下去了。

何守司在下面踢了他一腳,“想喝死啊你,早餐都沒顧上吃,先填點東西再喝。”

袁植冷冷撇了他一眼,恍若未聞。

還是顧威聰明,轉頭朝何笙揚了揚下巴,擠眉弄眼一番,言下之意有點眼色的都明白。

何笙停了筷子,偷眼看袁植,精美的側臉帶着一絲陰鬱,明晃晃昭示着他十分不美麗的心情。

她躊躇着輕輕拉了拉他的袖子,袁植動作一頓,也不看她,直接放了瓶子,轉而夾了幾筷菜到何笙碗裡,淡聲道:“快吃!”

何守司嘴角弧度一展,揚眉吐氣般的笑道:“這幾年難得見你有這麼聽話的時候,嘖嘖嘖,找到罩門就對了,看你以後還怎麼折騰我!”

他又轉向何笙告狀,“小何笙,你是不知道啊,我這兩年被他欺負慘了,簡直暗無天日都沒睡好覺,你以後可得把他給馴服好了,免得到處禍害人。”

全是畫外音的內容以前聽着沒什麼,現在讓何笙很尷尬,戳着碗裡的菜一點胃口都沒了,而袁植也沒有要開口辯解的意思。

“我……”

“吃這個!”袁植又夾了筷菜到她碗裡,“吃飯就好好吃,別說話。”

何守司頓時一臉竊笑,彷彿又回到了很早之前,何笙心底五味雜陳。

飯後,她時不時看眼窗外偏西的太陽,卻沒再提要回醫館的話。

直到廖時打來電話,醫館裡的工作人員這時都已經下班,他脫了白大褂搭在椅背上,站在窗口,一手環胸,一手舉着手機輕輕貼在耳側,聲音清淺斬釘截鐵道:“半天了,把何笙帶回來。”

顧威看眼面色不好的袁植,又轉向始終垂着頭彷彿犯了錯的何笙,商量道:“能不能再晚一點?等吃過飯我把她送回去。”

“不行!”廖時看着操場上突然出現的一個抱着籃球的少年,“現在必須馬上回來,我在醫館等你們。”

“廖時……”顧威挺爲難,不是他不想送何笙回去,他怕自己會被袁植揍,儘管他也不知道爲什麼在見到何笙後這人的情緒反而更差了。

“顧威,我讓你們無緣由的把她帶走半天已經是我的極限,也是因爲我尊重你們是她以前的朋友。”他頓了頓,“你們是不是也該尊重我一下?”

顧威搓了搓臉,感覺有些發燙。

廖時擡腕看錶,“最多給你們半小時!”

掛斷電話,把手機扔到辦公桌上,目光淡淡的望着那個蹦跳着的男孩,使力拋球,球上升到一定距離後落下,每次都沒捱到籃框,顯然力道不夠。

這邊套房內,幾人都很安靜,何守司拽着顧威的胳膊,無聲做口型,“何笙現在處的男人?”

顧威不耐煩的抽出自己的手臂,沒搭理他,硬着頭皮衝袁植道:“咱們先走吧,出來的時候沒給人打個招呼總歸不合適,而且廖時畢竟照顧何笙這麼久,有些事也得當面說。”

袁植眼都沒擡,“廖時?”

“就是白天見到的那位男醫生!”

袁植沉默半晌後應了聲,轉向何笙,雙眼染着血絲,“三年都是這人照顧你的?”

何笙點頭,“嗯。”

“好!”他起身,順便把人拉起來,衝另外兩人道:“走吧!”

這邊離醫館已經有了一定距離,他們招了輛出租趕過去,到的時候天已經有些暗了,天際線只淡淡的飄着最後一點粉紅,小操場看過去顯得更加清冷不少。

整個醫館黑沉沉的,只有一扇窗戶透着昏黃的燈光。

廖時並沒有出來迎接,四個人裡何笙最熟悉這環境,袁植冷然的目光下她率先走出去推開門,隨後往那間辦公室走。

辦公室的門也是虛掩的,她稍稍推開一些,小心翼翼的朝裡偷看,廖時正閒適的坐在辦公桌後看醫學方面的書。

他的眼睛一直盯着書頁,嘴上道:“還不進來?”

何笙連忙走進去,順手將門徹底打開,身後三人隨即跟上。

不大的辦公室瞬間變得擁擠很多。

廖時擡頭視線緩慢掃過他們,放下書,擡了擡手,“坐。”緊接着打開抽屜將兩棉球拿出來放上桌,看向何笙,意思不言而喻。

何笙躊躇着上前,拽過棉球后商量道:“能不能回家再捏?”

“不行。”廖時起身從櫃檯裡掏出幾個一次性杯子給他們倒水,“我這沒茶葉,只能請你們喝白開水了。”

“沒事。”顧威從他手中接過。

廖時將另外兩杯放到袁植和何守司面前,擡頭時不經意的和袁植的目光撞到一塊,對方探究中帶着不善的眼神讓他微微眯了下眼,緊接着轉身重新走回辦公桌後。

何笙在他說完那兩個字後已經很自覺的捏起來,只是表情有些黯然,何守司是最守不住嘴的人,好奇心更是格外重。

“廖醫生是吧?”見廖時點頭後,他指了指何笙的左手,“這是幹嘛呢?”

他言簡意賅,“鍛鍊。”

何守司笑了下,“沒事幹鍛鍊手臂幹嘛?”

廖時看了眼垂下頭的何笙,思忖幾秒後道:“何笙車禍傷了左手,所以需要鍛鍊,避免手臂肌肉萎縮。”

幾人一時都有些反應不過來,何守司愣愣的,“還......還沒好?”

袁植盯着何笙的背影,這時突然起身走到她身邊,臉色白的彷彿大病初癒,指尖微顫的捏了捏她的左肩,聲音飄忽道:“何笙,你自己說,手怎麼了?”

廖時皺了下眉,何笙則眼睛亂瞟,舔舔乾燥的嘴脣沒吭聲。

“我問你呢,手到底怎麼了?”他死死瞪着何笙的後腦勺,“說話啊!”頓了頓,聲音帶着些許抖動更低了些,“廢了?”

好一會,何笙乾乾的咧了咧嘴,仰頭看他,安慰道:“其實還好的,沒事。”

袁植撈過桌上一本厚厚的有些泛舊的大辭典往她面前一扔,“沒事就單手拿拿看。”

何笙捏棉球的動作停了下來,抿着嘴脣目光不停忽閃着,其他人則都面容凝重的保持沉默。

袁植氣息有些不穩的道:“拿啊,怎麼不拿?”

何笙快速看了他一眼,眼中有着祈求和委屈。

袁植紅着眼大聲道:“廢了就廢了,你爲什麼還要騙我?”他擡手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難過?我難過的不是你手廢了,而是你爲什麼不信任我?”

爲什麼到這個地步了還要騙他?袁植面無表情的退了步,重新坐回椅子上,手撐着額頭再沒擡起來。

何守司摟住他的肩,僵硬的扯了下嘴角,語言蒼白道:“別難過,現在醫學這麼發達,總能有辦法的。”

可是三年了,還沒痊癒,誰都知道機會渺茫。

何笙低低的埋着腦袋,手上撈着棉球一動不動,想犯了大錯不敢吭聲的孩子,委屈的小模樣別提多可憐了,廖時從沒見過她這個樣子,最落魄的時候也不過就是神色黯然的絕望,這時不免有些心疼,他輕輕吐出口氣,擡手撩起她的袖子緩力揉捏起來。

何笙一愣,這纔回神將視線投到他身上,廖時淺聲說了句:“你沒發現腫了?”

她又看向自己的手臂,關節處確實微微有些脹大,想起下午長時間的奔跑,當時還確實覺得疼了會,廖時曾多次囑咐絕不能劇烈運動,她小聲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下不爲例。”

“好。”

新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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