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 事情都鬧到這個地步,再去說誰勾引誰,有這個必要嗎?”羅啓輝一直沉浸在, 他怎麼都不相信, 林珞會真的告他的事實。
“怎麼沒有, 這能證明你的清白。我不能讓人在背後, 對我兒子指指點點。”
“媽, 你別在問了,這些我都不在乎。”他煩亂地回道。
“我們羅家好歹在老家也是有頭有臉的,你爸媽的名聲你怎麼能不在乎, 那你還在乎什麼?”羅母被他氣得不行,反問道。
“只要您同意我跟珞在一起, 我什麼都不在乎。”羅啓輝仍是一臉的固執, 並沒有因這件事而改變主意。
“她把你害到派出所那種地方, 你還要鐵了心跟她?只要我這個媽還活着,你想都別想跟那個女人在一起。”羅母不明白, 那個女人到底哪裡好,值得自家兒子這麼的死心塌地。
小凡聽到老公和婆婆吵的不可開交,心頭一陣酸澀,處境尷尬地站在一旁。可一想到這事鬧開,還是爲他緊張的不得了。“媽, 林珞在派出所要告啓輝, 我們會不會真的要上法庭?”
“不可能, 珞絕對不會告我的。是你們把她逼急了, 才一氣之下說的。”羅啓輝極力辯駁, 他不相信,那個溫柔如水的她, 能這樣絕情地對他。
但,今晚在她家。她毫無遲疑地,撥通電話報警,還有在派出所裡那冰冷堅決的眼神,卻深刻地烙印在他腦海裡。
“你們都去睡吧,讓我靜一靜。”羅母畢竟是上了年紀的人,經過一番驚嚇和氣悶,身心俱疲。
“媽,我陪您。”小凡扶羅母坐到沙發上。
羅母擺了擺手,“小凡,你挺着大肚子也累了,快去睡吧。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這難眠又相互折磨的夜晚,對於羅家人,又有誰能真正睡得着!
——
勒翰上班前繞路去了派出所,說明了來意。詳細瞭解昨天晚上發生的事後,強壓心中的怒火。以林珞的丈夫的身份,撤銷了對羅啓輝的起訴書。
他臉色鐵青,極其難看地上車。他之所以撤訴,是考慮這件事一旦鬧上法庭,風言風語會對林珞不利。如果不小心再傳到爺爺的耳朵,更是要當做把柄來拆散他們。
這件事不能通過法律途徑,並不意味着,他會輕易放過傷害他老婆的人。
車內的反光鏡中,映照着一雙邪冷陰鷙的眸子與他陽□□質暖男的臉互相排斥,最後又出奇般地融爲一體。
‘羅啓輝,我把你當成一個男人、一個對手,跟你光明正大地競爭。而你卻是一個陰險小人,根本不配做林珞的前男友。對付這種死纏爛打的人,一定要用最斬草除根的方式,對付才行。’
隨即,他撥通了幾個電話本上不常用的號碼。他現在沒有心情寒暄,用最簡短且強硬的語氣說。“用你能想到的辦法,讓一個人離開這座城市。”絕不能再讓羅啓輝踏進家裡一步,只有讓他永遠地離開,他才放心讓林珞單獨在家。
一大早,凌晨剛睡下的羅母就被粗暴的敲門聲吵醒。小凡穿着睡衣去開門,一羣人闖了進來。
小凡被這個陣勢嚇得連連後退,羅母擋在小凡身前。“你們要幹什麼?”
“羅啓輝出來,別以爲躲起來,讓兩個娘們兒在前面擋着,就沒事了。”其中一個穿着皮馬甲,露出兩條粗壯的胳膊,上面紋滿了紋身,在屋裡四處轉悠,大聲嚷嚷着。
“我兒子不在,我是他媽,有什麼事跟我說。”羅母心跳加速,仍故作鎮靜與這幫小混混對話。
“跟你說也不是不可以,你兒子欠了我們的錢。”紋身男臉上的橫肉動了動。
“多少錢?”
“五十萬。”
“你胡說,我兒子不可能向你們這種人借錢。”她的兒子是極其的書卷氣,又怎麼會跟這些不入流的小混混搞在一起!
紋身男從褲兜裡,掏出一張皺巴巴的欠條,拍在桌上。
羅母拿過欠條,這上面的確是啓輝的筆跡。只是這上面的數目不對。“這裡明明寫着是十萬。”
“這位大嬸兒你也太天真了,我們是放貸的。不靠高利息,手下的兄弟吃個屁啊。”
“高利貸是違法的。”
紋身□□本沒被羅太太的說辭,嚇出一絲的懼意,反而笑着說。“違法也是你兒子先進去,他可是主動找上我們借錢的。要不要我幫大嬸報警先?”
“你...你們...”羅母並非詞窮,而是想着她的兒子不能要去那種地方了。
這時,從門口進來兩個穿制服的人。“你們這是在做什麼?這麼多人是不是在搞什麼非法活動?”
“警/察叔叔,我們這是走親戚,這是我家大嬸兒。”紋身男反應夠快,順嘴撒了謊。
穿制服的人用尋問的眼光看向羅太太,她糾結地想了想,最終衡量再三,點頭默認紋身男的話。
帶頭男子見事情沒有敗露,帶着其它人走了。臨走前,還對羅母一語雙關地說,“大嬸兒,我還會來看你的!”
穿制服的兩人中的一個說,“我們是法院的,羅啓輝在嗎?”
“我兒子他又...怎麼了?”從昨天開始,一直到現在就沒消停過,羅母快要支持不住,這接二連三的事情,都發生在她兒子身上。
“因咖啡書屋涉嫌走私咖啡豆,稅務局開具的罰單。羅啓輝沒有在法定時限內交納罰款,被起訴。將於三個工作日後開庭,這是傳票。”
羅母終於經受不住一連串的打擊,當場昏了過去。一直躲在書房的羅啓輝,在聽到小凡尖叫着喊媽,才衝了出去。
羅母在被掐了人中後,緩緩醒來。看到兒子兒媳焦急的目光。她坐起身,用顫抖的手,扇了啓輝一巴掌。上氣不接下氣地問,“你爲什麼要借高利貸?”
啓輝跪在羅母面前,“媽,對不起。咖啡書屋生意一直不好,週轉不開,缺口越來越大。我就去借了,想等生意好了就馬上還回去。”
“你知不知道,高利貸是個無底洞,有多少人活活被他們逼死。最好的下場不被扒掉層皮,根本不算完。”羅母氣這個傻兒子,怎麼會想到高利貸這個法子!
“媽,我知道錯了。您別生氣,氣壞了身體。”啓輝看到虛弱的母親,只知道一個勁地道歉。
“我寧願現在就被你氣死,省得受折磨。”這時的羅母死的心都有。
房東也不知從哪得來的消息,突然出現在雞犬不寧的局面裡,說羅啓輝被黑白兩道四處追債,擔心自己的房租沒得收。
不管羅母怎麼解釋,不會欠他一毛錢。房東仍是鐵了心,讓羅家三口在一個小時後失去了棲息所,他們大包行李統統被擺到了大馬路上。
咖啡書屋被貼了封條,他們最後的去處也蕩然無存。羅啓輝只能先帶着她們,找酒店安頓下來。
怪了,酒店也是層層受阻,不是客房已滿,就是在裝修中不便入住。
在遭到多家星級高檔酒店婉拒後,他們只能住進小旅館。條件差、衛生堪憂的小房間讓羅母幾度抓狂。“兒子,我們不能住這種地方。”
“媽,今天您先將就一下,明天再搬走。”他實在不想在折騰,再吃閉門羹了。
“這裡根本不是人住的地方,我們回家,現在就去機場,幾個小時就可以離開這個地方。”
“媽,你和小凡先走,我不能走。”他心中還有一個放不下的念想。
“你爲什麼不走?難道你還想把咖啡店經營下去,別傻了,你根本就不是經商的料。”羅母爲不省心的兒子,填補了資金上的大窟窿。她也只能安慰自己,用錢來買平安,好在兒子兒媳都在身邊,這邊呆不下去,回老家也算是成全了她。
“我不想就這樣離開,咖啡店會有起色的。”他在欺瞞母親更像是在騙自己。
“你根本不是爲了那個破店,而是爲了那個狐狸精,是吧?別以爲你媽老了,好糊弄!”
“媽,我求求你,就答應我和她在一起吧。”既然被拆穿,他只能又一次懇求母親。
“就算我答應了,你就能和那個女人順利在一塊?傻兒子,現在的局面你還不明白嗎?看不出來這接二連三的事是背後有人搞鬼,存心讓你在這裡呆不下去。勒氏在這有多大的來頭,多雄厚的實力,我這個外地人也知道的清清楚楚。我們又有什麼資本跟勒氏對着幹?”
“兒子聽媽話,我們三個一起回家。等小凡生了,我們一家四口好好過日子,把這的一切都忘掉。” 羅母把擺在眼前的事實,跟他條條是道地講個清楚,苦心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