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天都灰濛濛的,考完試後跟阿戴交代了一下便急忙趕往公司,李主管說是有一個項目資料需要我整理一下。
到達公司的時候,每個人都好像很忙,李主管丟給我一疊文件後,就急衝衝的不見了人影。
旁邊的同事在認真的整理着數據,我敲了敲她的桌子問道:“今天怎麼了,好像每一個人都好忙啊。”
她回過頭來看看我道:“還是那個臺式餐廳的併購案子,對方說我們的市場價值估值偏低,正在進一步協商。”
“哦。”我瞭然的點點頭,翻開李主管交給我的資料,按照他給我的提示,我認真的修改着,改到最後一份文件,那是臺式餐廳併購案的修改,我有些好奇,想着他們會怎樣要求趙英楠,便仔細的瀏覽着裡面的每一點內容,最終她在金額上做了最大的變化,價值直接翻了一倍,從三千萬調到六千萬,看着這個數字,我在內心裡有些嘲笑,也不過如此。
趙英楠敲了敲林雨深辦公室的門,聽到一聲“進來。”迴應後,就推開門進了去,“雨深,這是這次臺式餐廳的併購案,我拿過來給你看看,是否還需要什麼地方修改的。”她走近林雨深笑着說道。
雨深擡頭看着她回道:“我未來的嫂子,很快我們就是一家人了,你辦事,我放心。”說完他將趙英楠遞過來的文件看也沒看一眼就直接還給了她,一副很放心的樣子。
這些話說的趙英楠開心的嘴不合攏,看得出來她是真心把自己當成了林家未來的長媳,對於林雨深的態度,她感到很欣慰,“那好,那我先去忙了。”說完,她接過雨深手上的併購案,朝着門口走去。
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事情,雨深繼續說道:“對了,嫂子,這次的併購案可能需要你一個人完成籤購,這幾天國外有幾個重要客戶要過來,我得陪他們幾天,時間上不是很充足。”
趙英楠回過頭來笑了笑,有些調侃道:“我這還沒正式成爲你的嫂子呢,你就開始使喚我了,要是以後真成了一家人,那還不得被你累死呀。”
“不是,嫂子,我是真的走不開。”聽她這麼一說,雨深慌忙解釋着。
看雨深有些着急的樣子,趙英楠覺得有些好笑,“好了,我逗你呢,瞧把你緊張的。”
“嫂子,不帶你這樣的。”
“行,那我先去忙了。”
“好。”
趙英楠將門關上後,雨深笑了笑,他這位沒過門的嫂子還真的是讓他刮目相看,二十三歲就已經碩士畢業,之後便一直幫他打理着公司的事務,自從她來了以後,他真的是輕鬆了許多,哥哥真是好福氣,有一位這麼能幹的嫂子。
“啊,終於下班了,哎,梅梅,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去唱歌呀,明天週末,今晚大家想好好輕鬆一下,去嗎?”左邊的同事小楊邊收拾着東西邊問着我。
“不了,我明天下午還有一場考試,我得回去複習,祝你們玩的開心。”
“那好吧,goodluck!”
“謝謝!”
看着她們揚長而去,我也趕緊收拾着,到樓下的時候基本上已經沒有什麼人了,也難怪,今天是週五,大家肯定都會帶着激動的心情奔回去,外面的天已經黑了,出來才知道下着大雨,摸摸包,雨傘沒有帶,看着遠處的公交站臺,心一橫,拿起包包往頭上一撐,拔腿就跑。
這纔剛踏出一腳,手臂便被人拽住了,一把黑色的雨傘遮擋住了落下的雨滴,雨深面無表情地將我的包包從頭頂上拉下來道:“下這麼大的雨,就這樣的跑出去,你是不是身體太好了。”
“這不是沒帶傘嘛。”看到他心情就不怎麼好,語氣自然就不怎麼好。
“走,上車,我送你回去。”說着雨深就拉着我往車子走去,可是我的心裡有陰影,愣是不願意隨着他。
察覺到我的反抗,雨深停了下來看着我,“怎麼了?”
我看看他,又看看車子,很自覺的搖搖頭退回了門口。
雨深看了看我的樣子,估計猜到一些情況,無奈的嘆口氣道:“我有那麼可怕嗎?上次的事情不是跟你道過謙了嗎?我們天天也是低頭不見擡頭見,你這樣能躲到幾時?”
“我沒有躲你,只是不想坐你的車。”我平靜的回答着他,這是我的心裡話,只要一坐上那輛車,我就會想到那晚的事,心裡總是過不去。
“那好吧。”雨深有些生氣,他將他手中的傘塞給了我,然後自己開着車子先行離開了。
我撐着他的傘,往着公交站臺走去,其實我的心裡不討厭他,可就是不知道爲什麼每一次見到他都會有一些無名的情緒,好像不鬧上一翻,心裡就特別不舒服,雨越下越大,合着北風,手上撐傘的力氣加重了一些,怕一不小心它就會被風給吹歪,踩着路上的積水,鞋子已經溼了一半,平時覺得公交站臺挺近的,這會兒才發現原來還是有點距離的,眼睛只顧着腳下的路,卻不曾想到一輛車子極速過來,嘩的一聲,被濺上了一身的泥水。
看着身上的泥水,再看看遠去的車子,心情真是糟糕透了,“什麼人呀,教練沒教過你下雨天要注意行人的嗎!一點素質都沒有!”嘴巴里罵着,心裡恨着,可是禍不單行,一輛電瓶車從對面疾馳而來,雨衣將那人整個包圍了起來,除了一雙眼睛,什麼也看不見,我看不見還好,可是他也是什麼都看不見,只聽哐噹一聲,擦身而過的瞬間,胳膊被他的電瓶車碰了一下,雨傘瞬間被他的兩個軲轆壓了過去,扭曲在了一起,他居然停都不停一下,真是心碎了一地,真不知道上輩子做了什麼孽,這輩子要這麼遭罪。
雨水已經將我的風衣浸溼透了,大冬天的,真是凍死我了,吸了吸鼻子,擦了一下眼睛,趕緊去撿起我那不知道被帶飛到哪裡的包。
“我就離開了一會兒,你就搞的這麼狼狽。”似關心又似乎責備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冒了出來,回頭一看,雨深正拎着我的包出現在眼前。
雨還是一樣的下,他站在那裡,任雨淋着,突然,眼淚不爭氣的流下來,與雨水混雜在一起,看他有些蒼白的臉,我抹了一把眼睛,他趕緊把我拉進車裡,脫下他黑色的大衣披在我的身上,帶我離開了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