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間下面的嘉賓議論聲更加大了,有人說他們是各玩各的,又有人說,現在的年輕人真是夠時尚的,夠趕潮流的,也有人膽子更大點的,那不正是陳總嗎?我早就聽說了,這個女的之前是陳總的情婦,也是夠本事的,估計技術很好,哄得杜家娶她做媳婦.....
議論聲一聲大於一聲,我整個人都給定格住了,就像是被潮水捲進去了,整個人都給掩埋進去了。議論聲並不是最可怕的,而是目光,我在這些面前好似被脫光了衣服,一一絲不掛,恥辱得我要鑽入地洞了。可我沒有地洞。
我明白自己完了,真是完了,名聲徹底被陳昊天給毀了,這不就是他想要的目的,他不想要的東西,別人也不能得到。我站在了舞臺中央像個瘋子般笑了,笑着笑着眼淚都來了。
杜母走了上來揚手就給了我一巴掌,通紅着眼望着我說道“我早就知道你是這種女人了,我就不該對你有期盼的。”
幾分鐘前,還說過會對我好的女人,馬上就轉變臉色了。其實我是明白的。她對我好,僅是以爲她希望我能對杜瑜恆好,若我對杜瑜恆不好了,她那麼高貴的身份,自然用不着對我好了。
“媽!”杜瑜恆上前想要攔住,但是太遲了。巴掌已經落在了我的臉上,但我卻感覺不到一點兒疼痛,人也是呆呆的。
杜母扭頭看着杜瑜恆,嚴厲的責備道“這種女人護着幹什麼?難不成你想要戴滿頭的綠帽子!”
她好似忽視了一件事,杜瑜恆也和別的女人開房了,可她卻給我定了罪,把所有的過錯都歸咎在我的身上。
我不等人家趕我走人,就把頭上的婚紗給扯下來,重重地扔在地上,反正這個婚禮是無法進行下去了,我定定地看了眼杜瑜恆,轉身快步的往外跑去。
因爲太信賴了,所以背後捅刀子纔會更加疼,更加刺骨。
我如同一個落敗的士兵,丟盔棄甲跑回了家,幸好我還有一個住處。去年,我狠下心拿出所有的積蓄買下房子,真的是一個明智之舉,自己受傷了,還有個地方可以落腳,不是一個無家可歸的人。
我手忙腳亂地把門反鎖上,無力地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整個人真的糟糕透頂了,我哈哈地笑開了,笑得眼淚不斷地往外流淌,爲什麼?鄭琦背叛了我,而杜瑜恆也背叛了我,真的太可笑了吧!
我陷入自己的情緒中,無法自拔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我以爲是杜瑜恆追來了,並不肯開門,門外的敲門聲不依不饒,好似我不開門,就不肯善罷甘休了。
我人在氣頭上,又聽着刺耳的敲門聲,怒氣騰騰的拉開了門,發現門外站着一個二十出頭的陌生姑娘,她公事公辦地問道“你是宋暖暖嗎?”
我在這邊都改名爲宋小暖了,很少人知道我原來的名字了,謹慎的看着姑娘不說話,她把一個文件夾拿出來遞給我“你有一份快遞!”
快遞?我看下了姑娘手裡的一份文件,有些不解是誰給我遞文件。女孩忙着要去幹活催促着我簽字,就走了。
我狐疑的望着手裡的快遞,不解到底是誰郵遞給自己的。轉念一想,估計是陳昊天,他又想要送什麼來刺激我,報復我,他不就是最擅長落井下石嗎?
反正無所謂了,一切都不在意了,我就不信他還有什麼能威脅我的,有什麼把柄來拿捏我了。人無欲則剛,我拆開了文件夾,倒出了好幾張照片,全都是一個小男孩的照片,四歲左右的年紀。
可能是偷拍的緣故,有些模糊,看得不太清楚。頓時間,我的心就給漏掉了一拍,也不知是爲什麼。就有個念頭浮現在腦海,這個孩子是我的,這個孩子就是我的,也說不出個究竟,我就那麼的肯定了。
我仔細地察看着照片,終於有張照片比較清晰,那個眉,那個眼,那個臉型都像極陳昊天了,完全就是縮小版的陳昊天。
我手忙腳亂地翻找着照片,有人給我送照片,那絕對是有目的。
我也料定肯定不是陳昊天送的,果不其然翻找到了一張紙條,上面寫着一個電話號碼。我迅速把電話撥打過去,很快,電話就接通了。
裡面傳來了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聲音,我直白地問道“那個孩子是我的嗎?”
“恭喜宋小姐終於找着了自己的兒子了。”電話那頭的人倒也不藏着掖着,乾脆利落地告訴了我答案。
我現在誰都不信了,誰都有可能背叛你“我憑什麼相信你,你以爲拿一張孩子的照片就來忽悠我了。”
“這種事情說得了假嗎?dna鑑定技術那麼先進,若是宋小姐不相信,完全可以通過科學的鑑定手術,不是嗎?你給我打這個電話,不就是心裡有數了嗎?”
我被說中了心思。焦急的問道“那孩子在那裡?他在誰那裡?”
之前,我認定了孩子走了,現在有人告訴我,自個的孩子活着,它還健康地活着。在我認爲自己的人生過得無比糟糕時,居然有給了我希望。
“你不是已經猜出答案了嗎?”對方開始打起了太極。
我不是很有耐心,追問道“你找着我,也是因爲在我的身上,有利可圖,我們還是開誠公佈點,那樣對彼此都好!”
“那好,我們約個時間見一見吧,宋小姐,你在澳門也玩夠了吧,也躲得夠長時間了不是嗎?”
看來對方對我的情況瞭如指掌,也對的,人家都讓快遞送到家裡了,怎麼可能還不清楚我躲在那裡呢?
“孩子在京城!”她說完話。就掛斷了電話。
我的注意力又落回了照片上,一遍又一遍地細細看着照片,有些不可置信,覺得自己是在做夢了,真的就是在做夢,一個好夢。不願醒來的好夢。
杜瑜恆來的時候,我已經把東西收拾好了,正要拎着行李去做飛機。
杜瑜恆喝了很多酒,走起路來,人都是搖搖晃晃的,走廊昏?的燈光打在他的臉上。滿是憔悴與疲憊之色。
他伸手強行拿走了我的行李,逼問道“你要幹什麼?你要走嗎?你現在是想要躲着我嗎?”
我不願發生爭吵,那怕分開了,就想和平分手,不想再如同年少時,用盡各種刻薄的語言來挖苦對方。
我伸手要躲過行李。杜瑜恆去用力地扔在地上,衝上來擒住了的雙手,把我又推進了門,他粗着嗓子問我“你爲什麼不問一問?你就不想問清楚嗎?你就連問都不會問我?還是你就盼着這個情況出現,你根本就不想嫁給我是吧?你就愁着找不着機會要擺脫我不是嗎?我正好給了你機會。”
酒味很濃,濃得嗆鼻,看來他喝得真是不少,我皺了下眉低聲說道“這個沒有什麼意義不是嗎?”
“怎麼沒有意義了?你就不想知道我有沒有和別的女人滾過牀單嗎?因爲你不在乎是嗎?”杜瑜恆在我的耳邊怒吼。
我的耳膜受不了,發出嗡嗡的震鳴聲,疼得我有些受不了,身子往後退了兩步。杜瑜恆就像是瘋了一樣,哈哈地笑出聲“對啊。你不在乎,你根本就不在乎,你不就盼着這個嗎?”、
杜瑜恆伸手把茶几上的杯子全部都掃在了地上,痛苦的大笑出聲。
我看着他那個樣子,心裡也不怎麼好受,終於決定說真話“我想過嫁給你的,真心嫁給你的。”
杜瑜恆右手放在眼睛上,遮擋住了,沉?了片刻後,他說道“對,我和她睡了。那天你在影樓跑了,我心情糟糕透頂了。就跑去酒吧喝酒。她長得和你有幾分相似,舉止很輕佻,當時就想着試一試吧,就想試一下自己行不行,要是不信,就甩她點錢。讓她走就好了。可能沒有心理負擔,我……”
“我知道的!”我閉上了眼,咬碎了牙,生生地吞了下去。
杜瑜恆身體挨近了我,就像是一隻受了傷的小野獸,張開雙手抱住了我“暖暖。我不想傷害你的,我喝多了,我真的想要守護你的,你原諒我好嗎?我們重新開始,我父母那邊,我會處理好的。你信我好嗎?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他用臉蹭着我的臉,滿是期許地凝視着我,悲傷的哀求道“暖暖,你原諒我好嗎?你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我真的愛你的,我是把她當作你了。”
可能我的心真的是冷了,變成冰塊了。以至於面對他的低聲下氣的哀求,只淡淡地問了句“你也知道我的孩子沒有死是嗎?”
杜瑜恆好似觸及了電流,動彈不得,目光也定格了,一動不動的望着我,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我不由輕笑了,看來他是知道的,他也在欺騙我呢?我最信任的人,曾經我認爲全世界的人都會背叛我,都會欺騙我,但杜瑜恆不會。
可能我把他想得太美好了,所以就容不得他有一點的瑕疵。我挺直了腰板,拉起了行李箱一步步往外走。
後面傳來杜瑜恆竭嘶底裡的吶喊聲“你是原諒不來,還是你還愛他?你想要回到他的身邊?”
杜瑜恆的聲音在寂靜的走廊不斷迴盪,一聲又一聲的餘音衝擊了我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