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揪着她的頭髮,把她的頭提了上來,她大口地喘息着,就在她驚魂未定的時候,他又把她的頭按在了水裡,然後再看她痛苦掙扎,他脣邊的笑意大了些許,那在心中涌動着的怒火,總算消滅了一些。
如此反覆幾次,鄭子矜已經被折騰的精疲力竭,任誰幾次與死神擦肩而過,對這個人的內心來講,都是無比崩潰的。
偏偏他讓她求死不能,剛有了生的希望,又讓她陷入絕望之中。每一次她都以爲他要殺了她,就在她放棄的時候,又給了她活路。
她確定,他就是個惡魔,她想逃離了,離開這個可怕的男人。
但是很可惜,他再一次給了她絕望的答案。
他鬆開她的頭髮,拿過侍者遞來的毛巾,仔細地擦着手,彷彿剛剛觸碰了什麼髒東西一般。
他傲慢地說:“機會給過你了,是你的貪念選擇了這條路,所以你現在想退縮,也晚了!”
肯轉過身,重新走回去,坐到沙發上,他瞥了一眼侍者說道:“把人弄過來。”
侍者不敢怠慢,招呼了一個人,過來把鄭子矜從水裡架起來,放到了肯的面前。
此刻的鄭子矜已經癱軟在地,想自己站起來也是無能爲力的了。她身上厚重的衣物全溼了,頭髮*的沾在臉上,擋住了那張漂亮的臉蛋,這哪裡還是宴會上氣質一流的鄭家大小姐?真是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肯看着這張臉,強忍噁心。他悠閒地品了品侍者重新端上來的咖啡,慢悠悠地說:“鄭子矜,別看你是千金小姐,可在我的眼裡,你什麼都不是。鄭家算什麼?說句實話,在我眼裡,你們B市所謂的三大家族都是渺小的,我看在眼的,只有顧禎和景厲琛,其餘的,什麼都不是。”
他擡腳,用拖鞋底踢了踢她的頭,他的動作很小心,不是怕踢壞她的頭,而是怕他沾到自己的皮膚,可見他有多麼噁心這個女人。
他繼續說道:“所以,我想讓你消失,那真是件太容易的事了,如果你不想在這世上消失掉,那就最好乖乖地聽話。”
鄭子矜的內心已經對這個男人恐懼到了極點,雖然她現在爬不起來,但頭頻頻在點着,表示迫切地服從。
這個男人就是一個魔鬼!
肯不緊不慢地點了根雪茄,緩緩地、享受地吐出了幾口菸圈之後,才高傲地說道:“以後,你要是再擅自對顧青媛做什麼,那就不要怪我對你不仁慈了!”
“您放心……我以後,不敢不聽您的話了!”鄭子矜虔誠極了,可是內心只有對顧青媛的憎恨。
爲什麼她不能取代顧青媛,成爲在肯內心中獨一無二的那個女人呢?
肯滿意地說:“恩!這纔是乖女孩,好了,去換換衣服,體面地出去吧!還有,景厲琛一定會好奇,你是和誰學的催眠,所以你暫時不要和宋沐那小子見面了。”
鄭子矜嘴裡應着聲,在地上爬了一會兒,體力已經恢復了,她費力地從地上爬起來,踉蹌地走了。
侍者過來殷勤地問道:“尊貴的公爵殿下,您還想繼續泡嗎?”
肯一臉嫌棄地說:“這池水已經髒了,去給我換個池子!”
“這……池子已經滿了。”侍者的臉色有些爲難。
“怎麼會這樣?”肯一臉不悅。
這種破地方,居然還能滿?
侍者忙說道:“您有所不知,今天景厲瑄與顧修結婚,這裡離禮堂不遠,天氣又冷,所以大多是就近來泡溫泉的。”
肯的眉挑了一下,重新靠到沙發背上,問他:“都有誰來了?”
侍者說了一大堆的名字,肯在這裡面挑出了景厲琛和顧青媛的名字。
真是有好興致啊!居然來泡溫泉?
此刻景厲琛坐在池水裡,顧青媛靠在他的懷中,兩人的神情顯得舒適而又靜謐。
景厲琛的腦中在想着顧青媛對高坤的吩咐,讓他去盯緊鄭子矜,看是誰教的她催眠。他不由覺得他的女人長得很快,做事越來越有他的風格了。
不過他認爲,對於顧青媛來講,這還不夠。不是時候讓她知道宋沐和鄭子矜的事情。他想讓她自己去發現!
鄭子矜沒能成功地收拾顧青媛,反而被肯收拾了一場,她的心裡十分不甘,還有委屈和憤恨讓她的內心都要爆炸了,她恨不得立刻就殺了顧青媛,可是她又不得不忌憚着肯。
所以她什麼都不能做,可是她能讓別人去做!
回到家後,宋沐不久就打來了電話,她一接電話就是哭着的,宋沐立刻着急地問她:“子矜,你怎麼了?怎麼哭了?”
鄭子矜哭着說:“對不起,我不該騙你的,我們分手吧!”
“什麼?騙我什麼了?你把話說清楚!”宋沐着急地問她:“你在哪兒?我去找你,我們現在必須見一面。”
鄭子矜哭得更厲害了,她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對不起,我其實是鄭家的小姐,鄭素素的事你可能聽說過,但沒有在意吧!原本我只想要一個普通的感情,嫁給你,平平淡淡的。可就因爲我是楊蕊的朋友,今天顧青媛讓我在衆人面前出了醜,她催眠了我,讓我醜態百出,我已經沒辦法在B市立足了,你忘了我吧,對不起、對不起!”
這些不讓他插嘴的話,簡直對他來講像五雷轟頂一樣,更多的是無法消化。
鄭子矜吸着氣說:“你找個比我更好的姑娘吧,這輩子只讓我記得你就好,你忘了我吧!”
說罷,她掛了電話,脣角露出一抹冷笑。
宋沐啊宋沐,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子矜、子矜?”宋沐叫了幾聲,發現對方已經掛了電話,他又立刻撥打回去,可是對方的電話無人接聽,他的呼吸不由自主地急促起來,他站起身,向外走去。
宋玉蒼看到他匆匆出門,臉上的神色不對,不由問道:“宋沐,你怎麼了?”
宋沐恍然回神,看向他問:“爸,您今天參加顧修的婚禮了嗎?”
他一向不喜歡參加這類宴會,從來都不關心。
宋玉蒼笑了一下,問他:“終於關心這些了?我是去了,這婚禮辦的,可真是熱鬧!”
“爸,顧青媛是不是和鄭子矜發生衝突了?”宋沐焦急地問着。
宋玉蒼臉上露出釋然的表情,說道:“你是擔心顧青媛啊,不過她沒事。是鄭子矜,當衆承認妒忌顧青媛,害顧青媛,讓人大跌眼鏡,估計她在B市恐怕難以立足了。”
原來這是真的!宋沐的心不斷地下沉,他又問道:“鄭子矜和顧青媛有仇嗎?”
宋玉蒼想了想,然後說道:“沒有吧!我也挺奇怪,這倆人怎麼就扭到一起去了,不過我聽別人議論,說是顧青茹和楊蕊的關係不錯,這楊蕊和鄭子矜是好朋友。”他搖搖頭嘆氣說道:“可真是夠複雜的啊!”
全是真的!原本還心存僥倖的宋沐,此刻的心已經沉入了谷底。原本他怎麼也不相信顧青媛是那樣的人,可是現實卻讓他不得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