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繁凜沒有責怪趙欣悅的口無遮攔,誰看了她都不會猜到她跟蘇淮尊有淵源,更不會猜測肚子裡孩子的父親,蘇淮尊堂堂國際經紀公司的副總,誰會去聯繫他跟一個沒有學歷、沒有學識,沒父沒母的孤女扯在一起?
蘇蜜目光觸角茶几上的雜誌,封面正好是娛樂版的條頭,蘇淮尊的專訪佔去了一個版面,還有他攜女伴出入酒店的照片,專訪還描述着蘇總桃花不斷,蘇蜜再觸及夕繁凜那張蒼白的臉孔,感情,不是口裡說說放下輕易放下,那只是高傲使然!
這兩人真的放下彼此的感情了麼?
“堂嫂,我知道感情事外人不能插手,但你要試想爲了孩子,有個健康的家庭,你不能剝削他沒有父親的權利……”
“小蜜,你不懂!”她何嘗不想讓那男人知道孩子的存在,可是,她怕他扼殺孩子啊,孩子又何嘗不想自己擁有一個健全的家庭,當母親的她哪會願意讓孩子步上自己的後塵,她也是迫不得已啊。
“你不說,又怎麼知道堂哥不要孩子?”
“……是他說的。”夕繁凜頹然跌坐在地板上,潸然淚下,傷心不已。
“……”
趙欣悅拍了下桌子,怒道:“我靠!走,找蘇淮尊算帳去!”有時候驚動了趙欣悅某條感情神經,她會好像現在這樣不顧後果,衝動的往前衝,蘇蜜很想一起去,但現在不是時候,她想要搞清楚堂嫂跟堂哥之間不尋常的關係。
“小悅,等一等!”蘇蜜制止了趙欣悅的衝動,蹲下身子,與夕繁凜面對面,問:“你跟堂哥有過協議?”
“不是協議,是約法三章!”夕繁凜艱難地吐出最後四個字,約法三章一直像把鎖,鎖得夕繁凜不敢逾距,也不敢靠近,逼着自己無情無愛,兩年,每次在歡好的時候,在到達顛峰的時候,她都不敢喊出那三個字,她怕,怕一瞬間失去那溫暖的胸膛,孩子的到來,已經讓夕繁凜作出了抉擇,要麼要孩子,要麼貪圖那一時的溫暖,孩子與男人之間,她毅然選擇了孩子,男人能給她的……只有孩子了!
“這兩年,你們一直都做戲,堂哥向我介紹的時候,你是他的*不是女朋友,是吧?”
“對!”女朋友跟*有什麼分別,稱呼不一樣而已,女朋友在定義上,也不一定會娶你,所以比*好聽了一點。
“你……你一點都不愛堂哥?”蘇蜜很不想問這個問題,她怕聽到肯定的答案,夕繁凜張了張嘴巴,逼下眼眶打轉的淚,說:“我不敢愛!”
“你這是懦弱,不是不敢,你怕堂哥不要你,堂哥不是那樣的人,你走了的那天,我沒有看過堂哥爛醉如泥的樣子,一直都沒有!”蘇蜜說這句話的時候,恨不得一巴掌將夕繁凜打醒,看在她有孕在身,她忍了下來。
夕繁凜在趙子鵬的手機上看過視頻,又在蘇蜜這番話下激盪着心情,她是懦弱,她是怕,但她不敢拿孩子的性命來賭運氣,賭輸了不但沒了孩子更沒了那個男人,既然兩邊都沒有,那她一直懦弱吧,起碼她有肚子裡的孩子,雖然不能給孩子一個健全的家庭,但她會加倍努力讓他吃好住吃用好,問題除了會做家務外,現在的夕繁凜真的一無是處,要養活一個孩子,並不容易,因爲走得太急太匆忙,身上的錢並不多,這幾個月都在外奔波找工作,問題又出現了,那些個老闆看到她帶着個肚子,都說她不適合工作,曾幾次都考慮着回去找蘇淮尊,告訴他孩子的事情,可是,每到最後都沒有去成,形成了現在生活上的拮据。
讓人窒息的氣流在幾十平方米的空間裡流淌,趙欣悅把雜誌的整幅專訪看了個遍,嘖嘖有聲,她的聲音揮散了三個人的沉寂,“每天忍着痛,忍着煎熬看着他換女人如換衣服出現在觀衆面前?”這句話問得比較中肯,同時問進了夕繁凜的心底裡去。
“別跟我說,你不在乎,沒關係?”如果夕繁凜敢說,蘇蜜一定不會再理她了。
說不是,不說也不是,在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是錯的,夕繁凜選擇逃避,趙欣悅婉然一嘆,抽出手機,拔打了一組號碼,“羅大叔,你有蘇淮尊今天的行程表麼?”接通後,趙欣悅劈頭就問,果決快捷!
夕繁凜想開口阻止,但又想知道趙欣悅要蘇淮尊行程表的用途,趙欣悅掛了手機後,對蘇蜜說:“走,搞破壞去!”
“什麼破壞?”蘇蜜這句話問出了夕繁凜的心聲。
“蘇淮尊跟美女共進晚餐,現在趕過去來得及!”
蘇蜜望了眼夕繁凜,然後被動地讓趙欣悅拉出門,招了部計程車前往台山大酒店。付了車費後,兩人直衝大堂,酒店經理立刻迎了上來,趙欣悅兇巴巴地說:“找人!”經理摸着鼻子離開,沒有閒雜人的阻攔,是通路無阻的。
環視了一圈,趙欣悅終於在一張靠窗的二人桌找到了蘇淮尊,拉着蘇蜜躲到一旁,竊竊私語的說:“誰去趕走那女人?”
“我不行!”蘇蜜果決的拒絕,要她破壞堂哥的約會,沒那顆膽!“你去吧!”
“你這是推我入火坑!”
“嘿嘿!”
蘇蜜傻笑帶過,迫於無奈,趙欣悅硬着頭皮,上了!
“你這踐人,勾/引我老公!”啪!咒罵聲伴隨巴掌聲響徹整個餐廳,引起了客人的側目,正室碰上小三,這戲碼層出不窮,對有些人來說見怪不怪,但對有些人來說還是新鮮好奇,最好奇莫過於小三怎麼反抗正室,是忍氣吞聲,還是同樣還手一巴掌甩過去。
“你!!”被甩了一巴掌的女人頭暈目眩,蘇淮尊立刻走了過去穩穩地扶住了女子的身軀,男人的選擇已經讓女子贏了,客人見狀又一陣唏噓地竊竊私語,還有嘲諷,最大的諷刺莫過於那個男人的選擇!
“堂嫂!”
夕繁凜忍着滑落的淚,轉身離開的時候,蘇蜜眼尖地看到了她,叫喚聲又引起了另一波風潮,扶着女子的蘇淮尊身子明顯地一震,緩慢地轉過身,看着不遠處的女人,目光如炬地盯着那隆起的腹部……
身子因爲懷孕而變得豐腴,夕繁凜感受到蘇淮尊那灼熱的注視,她的肚子,所以,立刻轉身往外跑,蘇淮尊哪輕易讓她得逞,頓時一個跑一個追,趙欣悅蘇蜜這兩人打了一記眼色,然後一起跑了。
“夕繁凜,你再跑,孩子立刻打掉!”孩子永遠是夕繁凜的軟肋,一聽到打掉二字,夕繁凜不敢再跑了,但隱忍多時的淚終究落了下來。
追出來的趙欣悅蘇蜜只看到夕繁凜被堂哥強拉上車,後續的發展如何,貌似是這樣的:因爲孩子,堂嫂再次回到堂哥身邊,堂哥又變回那個翩翩公子,身邊再沒有緋聞,各大週刊捕捉的都是他陪着堂嫂上婦產科產檢,至於結婚一事,又貌似兩人私底下領了證,唯一讓蘇蜜不滿意的是堂嫂依然以*的身份存在,夕繁凜的迴應一副沒有關係,能給孩子一個健全的家庭,她不在乎名份!
解決了堂哥堂嫂的感情事,蘇蜜的心也放寬了,接下來的日子就是面臨期中考,再過沒多久就是期末考,之後迎來的是漫長的兩個月暑假假期,趙二叔說期中考、期末考若能考到全年級的前五十名,會帶她到夏威夷度過暑假,然後再飛去紐約,聽着讓人心動的行程,蘇蜜當然心猿意馬,好像開了馬達一樣,每晚在趙二叔的眼皮底下用功地溫習功課。
有時候遇到不會的習題都會空下來,然後再請教趙二叔,聽着那渾厚有力的磁性聲線,蘇蜜就不由自主地分散了注意力,她的腦袋就會出現一些念想,自從那個午後,二叔貌似都沒怎麼抱她呢,別人常說:因爲得不到所以特別想要,現在吃過嘗試過了,是不是厭倦她哪?
想着想着,蘇蜜的眼眶有些泛紅,鼻子反起酸意,在心底裡唸叨地咒罵着,講完習題的趙子鵬,屈起手指在蘇蜜的腦袋瓜裡敲了一記,“我說的習題,你聽懂了沒?”
“……”蘇蜜苦逼着一張臉蛋,兩指互相戳着,一副好不可憐的樣子。
“你說我要拿你這丫頭怎麼辦?”趙二叔把課本放下,將她從地板上撈起來,安置在自己的雙腿處,下巴摩挲着蘇蜜的發頂。
蘇蜜埋在趙二叔的胸膛裡,手指畫着圈圈,有意無意地進行勾/引之能事,碰上這個丫頭,趙子鵬的壓抑很無轍!抓住作怪的小手,怕這個丫頭勾/引成功,忙制止將手指放在脣邊摩挲啃咬着。
嗚嗚……人家都不怕羞羞臉都在勾/引他了,二叔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蘇蜜想着有的沒的的可能性,心裡一恐,咬了咬下脣,將另一隻空閒的小手伸往男人的跨間,隔着衣服摸了起來。
“丫頭,你這幹什麼?”趙子鵬極力壓制復甦的欲/望,咬着脣,冷聲問。
“那個……你很久沒碰人家了啦!”像是豁出去了一般,蘇蜜壯着膽子,埋怨的說道。嗚嗚……她這個模樣不但是怨婦,還是慾求不滿的怨婦啊。“你不碰人家,是不是外面有女人?”
這無需有的罪名真是莫大的冤枉,每天在學校裡,他哪有閒暇時間找女人?若要找,也要她這個丫頭才行啊。
“沒有,我只有你!”
“真的?”
“真的!”比真珠還要真!
“那你爲什麼不碰人家?”話題又兜回了原點上,趙子鵬幽幽一嘆,提起蘇蜜那張熟得跟番茄般紅透的小臉,以無比認真的態度說:“二叔想要碰你的心想得都疼了。”
“那你……那你……”面對面,看着彼此的時候,蘇蜜的舌頭好像被狗刁走了一樣,結結巴巴起來。
趙子鵬將蘇蜜放在沙發上,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摩挲着她嫩白如雪的肌膚,在那片嫩脣上輕輕地點了一下,然後來到鎖骨處,流連忘返,紫色的吻痕深淺不一,襯在那片如脂如雪的頸部間熬是迷人,看起來有一種誘/惑的風情。
手指輕佻地勾下睡衣上的鈕釦,露出裡面的小抹胸,蘇蜜眸子氳氤,忍着體裡那洶涌而至的情/欲,嘴裡吐氣如蘭,雙手不知道往哪裡擱,趙子鵬看出蘇蜜因情/欲而慌亂的小心思,擡起了一張柔情萬千的性/感臉龐,再將她抱了起來,蘇蜜一臉茫然的樣子,剛纔的舒服怎麼一下子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呢?二叔不繼續了麼?蘇蜜睜着怨怨的目光嗔怪着同樣不好受的趙二叔。
“你若將這幾道題準確解出來,等一會回房再滿足你!”吸了幾口氣,壓下竄升的欲/望,趙子鵬板着臉色,說道。
“嗚嗚……不帶這樣欺負人滴!”被勾起的情/欲讓蘇蜜坐立難安,三道題足足解了近兩個小時,當然,解題期間還有隻毛手毛腳的大掌在揩油,有什麼理由不浪費那麼長時間,坐在地板上的蘇蜜輕易地感受到兩腿之間的溼/潤,粘在股/間十分的難受。
趙子鵬把三道習題看了遍後,也不刁難蘇蜜,抱起她回臥房,解決兩人生理需要的問題。
這夜,熱烈地燃燒着,無止無盡,蘇蜜好像被抽乾了一樣,一波/波的高/潮侵襲着她的感官神經,痙/攣酥麻,四肢癱瘓得一動不動,神清氣爽的某大灰狼一副滿足地抱着沉沉睡去的小人兒,直到天明。
嗜慾過縱的後遺症,貌似全身痠麻,疼痛不堪,這是蘇蜜勾/引成功的下場,看她還敢不敢挑戰男人的需要!
望着一拐一拐的蘇蜜,趙欣悅很沒有同情心的嘲笑道:“昨晚爽過頭了吧?”
“哪、哪有!”羞紅的臉蛋讓趙欣悅哈哈大笑,拉着蘇蜜耳語的問:“二叔的功夫,怎麼樣?”
“趙、欣、悅!”蘇蜜氣鼓鼓地連名帶姓地喊喚,立刻引起班上同學投過來的好奇目光,蘇蜜雖然稱不上校花,也稱不上班花,但她就是有那個能力成爲班上男生追逐的對象,很多時候蘇蜜都會收到男同學送來的卡片、情信,可是一一被她無情地丟進了垃圾桶裡面,男同學的心在滴血,但還是繼續寫繼續送,蘇蜜就繼續扔,久而久之,男同學不再費心討好,但他們的目光依舊離不開蘇蜜的身上。
“快,過來看!”
教室的陽臺外,莫名地站着一羣尖叫連連的女同學,其中一個衝進來說,因爲好奇,蘇蜜趙欣悅都衝去陽臺,可是站的女同學太多,男同學基本個子都夠高大,根本不需要擠,輕而易舉地看到遠處引發的騷/動。
“有什麼好看的麼?”蘇蜜夠不到好位,所以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低聲呢喃了句,恰巧被旁邊的男同學聽了去,男同學笑問:“你有追星的嗜好麼?”
“追星?”貌似除了吃,還是吃,沒有追過任何一個大明星,若要問蘇蜜現在哪位明星最紅,她只能以數百個問號迴應你。
蘇蜜有個在經紀公司工作的堂哥,大概會知道哪位明星最紅,可惜,她從來不關注這種新聞,若要問她去哪裡吃,她倒能列舉幾個吃貨的地點,吃貨跟追星最大的差別就是這裡了。
“最紅的樂團win你不知道?”男同學一副詫異的奇怪表情,班上的同學幾乎都是win的專屬粉絲,蘇同學居然不知道,這真是天下奇聞了。
“不知道!”蘇蜜的老實簡直讓人髮指,男同學無語了,自動退到一邊去,趙欣悅看到自己的偶像就在十番高中,興致高昂,勢要拿到親筆簽名,拉着蘇蜜往外衝,兩人一到達球場,圍觀的人羣比午休時間還要恐怖一百倍,全校師生都聚集在球場外,看着拍攝現場。
人羣太多,兩人又長得過分嬌小,根本擠不進頭位;忙了兩節課的趙子鵬收到蘇淮尊的短信,說是今天到學校取景,要不要過來聚聚,趙子鵬到達球場的時候,人聲鼎沸,尖叫聲不斷,幾乎有種讓人震耳欲聾的感覺。
兩人約在一顆槡樹下,蘇淮尊往趙子鵬身上扔過一瓶礦泉水,目不斜視地望着前方取景的情況。
“堂堂一介副總,取個景都需要你當跟班?”趙子鵬揶揄的說,蘇淮尊的身份不但是國際經紀公司的副總,還是這個當紅樂團的經紀人,在蘇淮尊的手上,曾棒紅了數名藝人,不管是男是女,還是一個樂團,總之他有實力將你捧紅,但同時也有實力將你拉下。
有時候趙子鵬百思不得其解,爲什麼蘇淮尊可以棒紅任意一個藝人,爲獨不把夕繁凜推進這個演藝圈裡?寧願將她藏起來獨佔,也不要公佈於衆!夕繁凜雖然回到兄弟的身邊,但沒了昔日那種相敬如賓的感覺,原因在於孩子!
“你懂的!”三個字打發了趙子鵬的揶揄。
“你還在介懷繁凜的選擇?”一句話刺中了蘇淮尊的心,臉上的神色頓時一沉,說:“她不該要這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