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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餘滄海

第六十七章 餘滄海

“你是說,那人端坐桌前,一口酒水吐出口中,擊到你胸口幾處大穴,你立刻動彈不得?”

一個身材矮小,面色微白看上去莫約五十來歲的灰衣道士眉頭微皺,此人不是餘滄海還是何人,此刻他面前跪着兩人,正是樹林中和林平之等人向斗的四川漢子。

余姓漢子道:“師傅,的確如此,那人也不知使的什麼法子,一口酒水吐出來,我渾身使不出力,僵勁不能動彈。”

“這酒可有什麼特別?”餘滄海又問道。

賈老二低下頭,說道:“回稟師父,那酒是一般竹葉青,我親眼見他喝下去。”

“嗯。”灰衣道士擺擺手,說道“你們下去吧。”

兩人如蒙大赦,行禮下去,屋內又只有着灰衣道士一人,呢喃自語道:“不應該啊,就是我也難以辦到,這小子........”

隨即站直身子在屋內來回踱步,面色複雜,似乎在做思想鬥爭,良久,終於咬咬牙,狠狠道:“我青城派這麼多年的謀劃豈能因爲你一個人更迭,我師傅的仇我也一定要報!哼,福威鏢局!”

道人面色陰沉,重重一掌拍在桌子上,桌子面上無事,但是內裡卻分崩離析,化作一堆木材。

..................

“李先生早啊!總鏢頭吩咐請您去用早飯!”一清早,李昂剛剛起牀洗漱,門口站着一位小廝,滿臉堆笑的迎了上去。

“好,我就來。”李昂點頭應是,跟着小廝一同去用了早飯。

只等飯後,林震南王夫人又邀李昂來在鏢局操場之中,這福威鏢局既然是走鏢的,自然有人操練武藝,這操場不小,邊上十八般兵刃樣樣俱全,此刻早飯之後,還有幾個鏢頭兀自練着刀劍,只是見總鏢頭到了,一個個才收了兵器候在一邊。

林震南點點頭,吩咐道:“各位鏢頭辛苦了,今日且讓出一塊地來,讓李先生指點指點吾兒劍法。”

說罷回身看了一眼李昂,拱手道:“平之這孩子一心好武,昨日見李先生武藝超羣,說什麼也要讓你指點指點,我們這些鏢頭一個個雖然走鏢是一把好手,但是練得都是些把式功夫,沒見過名門大派的高深武功,可否讓我們開開眼界啊?”

李昂微微一笑,也不氣惱,知道他們不相信自己,只說道:“哪有什麼高深武學,我也只是初出茅廬罷了,既然林公子想要切磋切磋,那我自然奉陪。”

朝左右拱拱手,邁步走到場中,對着面色發紅的林平之道:“平之,來吧!”

林平之卻有些不好意思,他雖然相信李昂武藝高超,但是林震南卻只說他是受騙,讓他試一試李昂武功,他心中自是不願,但是此刻騎虎難下,只好拿起寶劍,走到李昂對面,拱手道:“得罪了,李大哥!”

李昂只搖頭不語,示意林平之進招,林平之忙拔出寶劍,寒光閃閃,一劍刺向李昂右肩,乃是辟邪劍法中的“流星趕月”只不過他此刻心又愧疚,勁力未曾使足,倒是有些不倫不類。

李昂,一撇嘴,身子微微一側,林平之一劍撲空,也就逐漸收了心思,反手斜劈,是第二十九招“江上弄笛”,李昂又輕輕往後退開一步,這一招又無損李昂分毫。

連續兩劍撲空,林平之只覺得在爹孃面前落了面子,臉色愈發紅了,倒是四周的各位鏢頭和林震南夫婦都露出慎重表情。

“這一劍高了!”

“這一劍輕了!”

“慢了!”

李昂一連避開林平之幾十招,不僅遊刃有餘,甚至還真抽空指點起來林平之的劍法,而林平之越聽越不耐,四下裡都是鏢局裡的熟人,他生性好強,此刻只覺得丟了麪皮,不免着急,起先還有章法,越到後面越是雜亂,已經變成了拿着長劍亂揮亂砍,又哪裡打得到李昂呢!

“算了吧!”李昂悠悠嘆了一聲,實在是看不下去,這林平之人品還不錯,但是現在無論是武藝還是承受能力都不行,未經劫難磨礪,只是溫室裡的花朵。

李昂足尖一點,一個翻身來在了林平之的身後,輕輕一拍林平之的右肩。

林平之只覺得眼前一花,頓時失去了李大哥的身影,緊接着右肩被人一拍,下意識的轉過頭去,但是手中長劍又被人奪取。

然後後心一股巨力,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前一個踉蹌,迴轉身來,手中寶劍已經落到李昂手中,李昂只面色平淡的看着自己,頓時冷靜下來,知道自己剛纔丟了大人,本來就發紅的麪皮,此刻更是發燙。

不料林震南卻嚴厲道:“尊駕到底何人,爲什麼對我們林家的辟邪劍法如此熟稔,來我林家又爲何事?”

“唉............”李昂長嘆一聲,看着如臨大敵的福威鏢局衆人,有些無奈的說道“第一,我只是個好心人,第二,我對你們林家的辟邪劍法一點都不熟,只是他這小子使的太差,我看不下去了,第三,我對你們林家沒有任何圖謀,相反,對你們林家辟邪劍法熟的不行和另有圖謀的人,就在那裡!”

說到最後兩個字,李昂眼中精光一閃,右手一擡,長劍似離弦的弓箭一樣,帶着閃閃銀光射向高牆。

緊接着傳來瓦片碎落的聲音,一個身材矮小的道人落在操場之中,打着背手,冷眼看着李昂。

林震南則大爲驚慌的看着落下的人,王夫人面色一緊,連忙叫道:“平之,你快些過來。”

見此情形,衆鏢頭也知道形勢不對,只怕是要有大事發生,一個個都緊了緊手裡的兵器。

林平之聽了母親所言,連忙要回到父母身旁,但是那道人卻一伸手抓向林平之的衣領。

“啪啪啪!”

場中傳來三聲清脆聲音,一道氣浪激起地上塵埃,林平之看不清物事,但是後心又是一股大力傳來,較之之前猶有過之,當下飛在空中,但是卻又安然落在父母身邊,渾身上下沒有半點不適,林平之雖然看着瘦但是習武之人一身腱子肉,別看他沒多少分量的樣子,實際上的重量可不輕,但是卻能被李昂一掌拍過半個操場,足見李昂控制力超羣。

王夫人連忙將兒子周身摸了個遍,低聲問詢可有傷處,林平之自然是安然無恙,只是好奇到底發生了什麼。

而此刻,場中塵埃落定,李昂和那矮道人相距三丈,各自挺立。

“能接我三掌,功夫也算不錯啊!”道人面色陰沉,目露兇光,死死盯着李昂。

“過獎!”李昂只是一擡手,沒好氣的說了一句。

“餘觀主,我林某人自問從來不曾得罪你們青城派,逢年過節也送了不少禮物,你今天,這是什麼意思?”林震南,一雙眼睛中兇威外露,雖然他多年不走鏢了,但是做了這麼多年的福威鏢局總鏢頭,自然養出一身的威勢。

可是餘滄海是什麼人,青城派的掌門人,一派之主自然不懼,負手而立,冷聲道:“你們暗害我徒弟,現在他傷重昏迷,我來自然是爲了討回公道!”

“什麼?你,你..........你這人好生不講道理,分明是.....”林平之還想說些什麼,林震南卻一拉林平之,示意他不要開口。

緊接着深吸一口氣,對着餘滄海道:“餘觀主只怕是誤會了,貴徒兒應該是毫髮無損纔是,不過這事終究是因爲小兒而起,高徒的醫藥費,由我林某出了,千兩白銀,能夠請最好的大夫,史鏢頭,去賬房取銀子來!”

李昂則微不可查的搖了搖頭,這林震南直到此刻還以爲是花錢能夠解決的問題,做一個老闆他也許合格,能夠把鏢局的生意做的這般規模,但是作爲一個總鏢頭,總想着息事寧人,卻未免有些搞笑了,江湖,靠的還是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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