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幹什麼?”
楊品芝的冷笑聲傳入了他們的耳中,換作旁人,怕是此時已經急於分開,撇清了關係。
蒼茗蘭卻似乎是與江元靖“身正不怕影子歪”,對着楊品芝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來。
楊品芝見到他們這樣的表情,反而是冷清了下來,就像是她自己所說的那樣,蒼茗蘭早晚有一天是要和親的,與江元靖再怎麼親密,最後也將是沒有任何關係了。
她吃什麼醋?最後站在江元靖身邊的人,一定是她!楊品芝想到這裡時,幾乎是不由自訴就挺直了背脊,堅定的走到了他們的身邊,她這副神情悠閒的模樣,好像之前大喊大叫的人根本就不是她。
“你想要回敬她嗎?”江元靖冷冷的說道,楊品芝到底是做了什麼事情,彬姑娘是十分清楚的。
畢竟先是被抓的人是彬姑娘,江國寒與楊品芝之間的爭執,江元靖是能夠想得明白的。
蒼茗蘭輕輕的咬着下脣,當她從彬姑娘的口中得知,江國寒並不打算將她與彬姑娘放到那麼陰涼的地方,時不時的賞些冰水,一切都是楊品芝的主意時,她對楊品芝的恨意是隻培不減的。
楊品芝的心思,她會不懂嗎?就算是折磨了她與彬姑娘,大可以認爲她是在取得江國寒的信任,你也挑出不出錯來。
“不必了!”蒼茗蘭忽而笑着,“我現在只想上山休養,還有可能會抓到江國寒呢!”
依她所見,江國寒最好的去處,似乎也是山上,那裡更加的隱蔽,不好追捕。
如果從大道、小道而行,都有可能會與江元靖派去的人撞上,得不償失呀!
“聽你的!”江元靖的語氣很是陰沉,完全不打算順從了蒼茗蘭的意見,想要將此事一了百了呢!
楊品芝打量了蒼茗蘭一番,目光落到她受傷的臉頰上,笑意盛。
一個毀了容的女子,更不可能與她相拼了。
“怎麼樣?好些了?”楊品芝笑問向蒼茗蘭,儘量做出大度的模樣來,但眼中的得意越發得掩飾不了。
她對江元靖是勢在必得,絲毫不覺得,她的表現過於突兀了。
蒼茗蘭對楊品芝淺笑着,“多‘謝’楊姑娘!”
這一聲“謝”,楊品芝是完全沒有半點猶豫的就笑納了,並且向蒼茗蘭伸出手來,似乎是打算與蒼茗蘭好好的親近一番。
蒼茗蘭哪裡會允得楊品芝這般肆無忌憚的靠近?生怕楊品芝的手腕裡再藏着什麼暗器,不動聲色間就會要了她的命。
“客氣什麼?”楊品芝自然是注意到蒼茗蘭不動聲色的躲閃,臉上訕訕的笑着,目光落到了江元靖的臉上,卻是對蒼茗蘭說道,“我與靖哥從小玩到大的,他的朋友,便是我的朋友。”
江元靖哪裡聽不出楊品芝的挑釁,不由得握緊了蒼茗蘭的雙手,哼着,“是啊,蘭兒,不必與她客氣,以後有事兒儘管對她說,她必然是當仁不讓的去做。”
聽着,她怎麼就像是僕人了?楊品芝頓時就黑下臉來。
勞少夫人遙遙而來,見到他們三個人的表情怪異,很快就明白了過來。
“這麼巧,都聚在這裡了?”勞少夫人笑着走到了蒼茗蘭的身邊,倒是多了相護之意。
蒼茗蘭但笑不語,抿脣而笑,回望着江元靖的時候,倒是多了幾分尷尬,反倒是江元靖完全不認爲,勞少夫人之任何不妥當的地方。
在江元靖眼中,楊品芝突然出現,的確是幫了他們一個大忙,少折損了不少將士,但楊品芝依然不應該於此處長留。
在他們之間,不應該有楊品芝的位置。
“這是要做什麼?”勞少夫人替他們打着圓場。
雖然這三個人之間看不出有任何衝突的模樣,但是,只要仔細的去感受,就能知道他們之間到底有多麼的暗濤洶涌啊。
“想去山上住。”蒼茗蘭笑着對勞少夫人說道,“畢竟想要找一個宜靜的地方休養着,總是覺得外面太吵了。”
吵得可是某個人啊!
楊品芝的臉色未變,聽得出來,蒼茗蘭就是在討厭着她。
有什麼了不得的,她也討厭蒼茗蘭。
“阿雜醒了!”彬姑娘笑着走了過來,完全沒有注意到楊品芝,他們可是將楊品芝擋得特別的嚴實。
蒼茗蘭回過頭來,卻聽楊品芝哼笑着,“他也是一個忠心的人,倒是讓我佩服了。”
恩?楊品芝知道阿雜的事兒?蒼茗蘭回過頭來,便又明白了。
估計着,楊品芝是眼看着阿雜被發現,並且受到折磨的吧?她倒是一心只幫江元靖,旁人都不理會了。
蒼茗蘭冷冷的看着楊品芝,眼中的憤恨是絕對不假的。楊品芝微微仰着頭,略帶了幾分挑釁。
女子之間的矛盾,因男人而起,對於女子來說,多少會有些可悲吧?
“那……我先派上幾個人到山上去瞧着!”勞少夫人突的說道,“萬一真的碰到江國寒……”
她轉過頭來,很是認真的看向蒼茗蘭。
“妹子,你不覺得,住到山上很危險嗎?”勞少夫人轉頭勸說着蒼茗蘭,“他如果真的在山上……”
“沒事的!”蒼茗蘭抽出一直被江元靖握住的手,江元靖的手心盡是汗水,弄得她的手背很不舒服。她輕笑着對勞少夫人說道,“那裡的環境好,不過也不必急於派着人,等與勞少將軍匯合了再說,可好?”
勞少夫人的心念一動,覺得蒼茗蘭有了改變主意的打算了。
蒼茗蘭轉過身去,準備與彬姑娘去看望阿雜,那個忠心護主的男子,越發的得到她的信任啊!
江元靖忽的擋住蒼茗蘭的去路,很是抱歉的看向彬姑娘。“爲難你了”。
即使在將彬姑娘救出來時,他已經向彬姑娘道過歉,但楊品芝之所以做出這樣的事情,無非是因他而起。
“應該道歉的人不是你!”彬姑娘很是“通情達理”,“世子何必去替旁人賠不是?”
“我陪你!”江元靖復又對蒼茗蘭說道,卻也被拒絕。
“不必了!”蒼茗蘭側頭而笑,“我希望在和親的途中,不要再發生不愉快的事情,還需要世子多操勞。”
讓江元靖去對付楊品芝吧!待她真的嫁到延國時,對他們之間的糾葛,絕對是眼不見,心爲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