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一個人,不需要理由!
恨一個人,卻需要充足的理由!
蒼茗蘭對江國寒的恨,延綿不絕,非旁人的勸說就能改變的。
最好是不要對她提及任何有關於江國寒的事情,否則……
“勞少夫人到底去哪裡了?”蒼茗蘭對江元靖是視而不見,對楊品芝則是露出怨憤的目光,倒是給他們製造了不少相處的機會。
彬姑娘怪着蒼茗蘭太傻,江元靖的心裡也格外的委屈,這麼鬧彆扭,何時是個頭啊。
“終於不必帶着木板着走路了!”蒼茗蘭見彬姑娘懶理着她,便換了話題,可是彬姑娘卻始終不接話,她也只好訕笑着,“看來,我是真的做錯了事情啊。”
當然做錯了!楊品芝天天纏着江元靖往林間的小屋跑,倒是真的將那些拆毀了林屋重新建立了起來,甚至天天拉着江元靖要往那裡住着,儼然夫妻一般,難分難解。
蒼茗蘭尚對自己的“錯誤”完全不知情。
“小姐!”阿雜已經拆下了綁帶,身上的疤痕卻不是那麼容易消褪的,好在沒有傷到臉上,“有消息傳過來,延國烏容王子帶兵快要趕過來了。”
這麼說……是不是……
“還來得及!”彬姑娘忽的對蒼茗蘭說道,“不要讓自己後悔。”
她怎麼會後悔,這本就是她的選擇,她等待了這麼久纔會有的機會,無論如何都是會好好抓住的。
“有本事,不過還是要看看,勞少夫人去了哪裡。”蒼茗蘭提醒着阿雜,勞少夫人的離開很不對勁,到底有沒有找到勞興懷,總是會有一個消息的吧?
“你的心裡能不能裝點別的事兒?”彬姑娘也總算是看不下去了,作爲醫者,她可以一直陪在蒼茗蘭的身邊,照顧着她,但作爲朋友,她是真的覺得蒼茗蘭過於自私了?
眼看着江元靖時不時的偷偷來探望,蒼茗蘭故作不知情就算了,還要一而再的傷害着江元靖,這又有什麼意思呢?換作是其他人……怕是……
“我的確有錯。”蒼茗蘭苦笑着,“只要江國寒一死,我……”
全部都是江國寒?彬姑娘來不及喊出來想要教訓蒼茗蘭的話時,江元靖卻已經無奈的出現在他們的面前,脫口而出,“蒼茗蘭,你有沒有爲我想過?”
愛之深,責之切!
如果蒼茗蘭真的對江國寒沒有半點感情,爲何對他恨之入骨,可以忽略身邊的所有的事情?
他一心陪在蒼茗蘭的身邊,爲何換不來一個正視的目光?
“我先出去了!”彬姑娘見狀,則是想也不想的就準備離開。
蒼茗蘭欲言又止,她只能說,如果江國寒活着,她就實在是沒有安全感,一直所恐懼的事情,能對江元靖說出來嗎?
江國寒可以說是次次皆有貴人相助,次次逃脫後東山再起,縱然沒有了楊品芝的幫忙,也有自己的能耐,他是怎麼做到的?
天意!真命天子!一切在蒼茗蘭的腦海中回想的事情,都讓她感覺到恐懼。
“蘭兒,你就不能,多爲我考慮嗎?”江元靖覺得語氣是不是過重,令蒼茗蘭失神得茫然無措?忙解釋着,“我知道,你和江國寒相處的時日更多,但是,我在這裡的!”
他都語無倫次了,近一個月,蒼茗蘭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江國寒的身上,關於着江國寒的一舉一動,如果沒有消息的時候,就會大發雷霆,令人摸不到頭腦,更令人無限的遐想。
他可以保護蒼茗蘭的,不是嗎?
“我知道你在這兒。”蒼茗蘭終於將視線投到了江元靖的身上,輕輕的低下頭,“撞”到江元靖的懷中,悶悶的說道,“可是我控制不了,如果江國寒在世一天,我就覺得自己會發瘋,爲什麼,爲什麼當初我沒有心狠一點兒結果了他?現在卻都來不及了!”
怎麼會來不及呢?江元靖忙着告訴了蒼茗蘭一個好消息,勞興懷成功的將江國寒圍堵在一座城中,斷了他與援軍之間的聯繫,最讓人頭疼的是,勞興懷的兵並不是特別的多,可能不會支持得太久。
蒼茗蘭一聽,頓時來了精神,幾乎立即就想要讓江元靖帶兵前去支持,隨即又沉默了下來。
她可是記得很清楚,江元靖與她前來時,所帶來的人手本就不多,折損的折損,重傷的重傷,如果想要讓江元靖出兵,必然要藉助楊品芝的能耐。
想到楊品芝那個女人,蒼茗蘭的心裡就不舒服,且不論江國寒是否真的是她放走的,單看她的“無能”,便讓她的心裡堵得慌。
楊品芝又是江元靖的表妹,看在江元靖的面子上,又是“惹不得”。
“是不是,路途很遠?”蒼茗蘭喃喃的問着,總是想與江元靖的關係和解起來。
江元靖都已經服了軟,她再強勢着,畢竟說不過去,何況,阿雜也說了,烏容要來了。
“是!”江元靖認真的回着,“我也沒有鬧明白,勞興懷怎麼跑到那麼遠的地方,估計着,是被江國寒的援軍逼過去的。”
當時的情景,他們不得而知,但知道結果已經足夠了。
蒼茗蘭猛的擡起頭來,認真的看向江元靖,眼中帶着期盼。
經歷這麼多,蒼茗蘭其實早就依賴着江元靖,只要留在他的身邊,才能真正的安心。
待去了延國,一切將大不同吧?
“他不是孤軍奮戰。”江元靖安撫着蒼茗蘭,“雖然我不知道,會是誰前去支援勞興懷,但一定是個厲害的人物,否則,勞興懷也不會得意洋洋的書信於我了!”
心裡有底氣就好!蒼茗蘭的心裡也落了底,伸手抓向江元靖的衣角,終於露出久違的笑容。
“你放心,我不會放過江國寒的。”江元靖撫着蒼茗蘭的髮髻,承諾着,“他害你擔驚受怕,我也會讓他嚐到同樣的苦果。”
是的!原來,她是“擔驚受怕”,怕江國寒會再一次帶給她人彘的待遇,在陰暗的角落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