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到底有什麼秘密?不能讓她知道的?
蒼茗蘭不理會烏容的叫喚,一心只想知道囚車裡的情況。
或者是身處後側的他們鬧得實在是太吵嚷了,江元靖命隊伍暫時停下,自己親身策馬而來,就看到蒼茗蘭竟然是徒步奔來。
“蘭兒?”江元清詫異的喚着,忙下了馬,前去阻攔着蒼茗蘭,“你們不是要去延國嗎?這是有事兒了?”
江元靖也算是明知故問,他看到蒼茗蘭一副非要探個究竟的表情,向烏容投去不滿的目光。
早早的帶着蒼茗蘭離開就好了,爲何要一直逗留着?
“閃開。”蒼茗蘭對江元靖的語氣是相當的不客氣,完全沒有理會江元靖尷尬的面色,就推開了他。
這怎麼能行?幾乎見到蒼茗蘭的人都想辦法去攔着她,但是她的身上是傷痕累累,又沒有人敢真的前去阻止着她的腳步。
就當蒼茗蘭快要接受囚車之時,彬姑娘則擋在了蒼茗蘭的身前,很是認真的盯着她的臉。
蒼茗蘭哪裡注意到了彬姑娘的表情,一心都在那幾個人的身上。
如果沒有弄清楚他們的身份,她是一定不會甘心的。
“你冷靜一點兒。”彬姑娘擋在蒼茗蘭的身前,雙手緊緊的扯着她的手臂,但是力氣似乎是遠不足以攔住蒼茗蘭。
“蘭兒,你到底想要確定什麼?”江元靖可是一聲怒吼,幾步就竄到了蒼茗蘭的面前,擋在了她的前面,冷冷的看着她,“你想要什麼?”
她想要什麼?蒼茗蘭看着江元靖盛氣凌人的姿態時,真的是快要被氣得發瘋了,分明就是他們在瞞着她,不是嗎?
“我就是想要知道,他!”蒼茗蘭猛的伸出手來,狠狠的指向那個囚車的方向,殺氣騰騰的問着,“到底是不是真的死了。”
她,指的是囚車?
江元靖緊緊的盯着蒼茗蘭的臉,一言不發,仿若是在與她對峙着。
“我不能看嗎?還是你們不想讓我看?”蒼茗蘭冷笑着,“能有什麼大不了的?就算他是活着的,又能怎麼樣?”
能怎麼樣?江元靖打量着蒼茗蘭,冷笑着,“你看看你現在這副樣子,還需要再看到他嗎?”
她什麼樣子了?蒼茗蘭錯愕的低下頭來,發現自己的身上都被斑斑雪泥染了大半身,估計臉上也好看不到哪裡去。
我……蒼茗蘭已經說不出一句話來,她所有的情緒都被那一個人牽扯着,時至今日,也是如此。
他是否活着,總是佔了她大半顆心。
“他真的那麼重要嗎?”江元靖死死的盯着蒼茗蘭,不僅是在教訓着她,也是希望她能夠看清眼前的事實,“從我們認識的那一天,你真的有用過心的去看別人嗎?你的眼睛裡是不是裝的都是他?”
他真的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想要將蒼茗蘭用力的搖醒。
不僅僅是爲在快要成爲她夫君的烏容打抱不平,更多的是爲自己抱屈。
憑什麼?他們相識的時間不比與江國寒的短,可是蒼茗蘭的心裡滿滿的都是江國寒,是愛意,是恨意,全部都撲在了他一個人的身上。
他呢?無論如何表示,如何作爲,總是入不了蒼茗蘭的心,到底是差在什麼地方?
“我能看看他嗎?”蒼茗蘭從江元靖的語氣中,間接的證實了自己的猜測,之前的怒氣也慢慢的退卻了。
她只是爲自己不甘心而已。
“娘子!”烏容上前扶住蒼茗蘭的肩膀,稱呼是脫口而出,對着江元靖尷尬的笑了笑,“你不覺得,讓他生不如死,更好嗎?”
讓他生不如死?會不會後患無窮?
“我想看看他。”蒼茗蘭再一次重申着,卻沒有人再攔着她了。
蒼茗蘭慢慢的走到了囚車的前面,一一的看了過去,都是些陌生的面孔,但如果他不是江國寒的人,就不太可能會坐在這裡了。
“他是誰?”蒼茗蘭看到一名頭上綁滿了紗布的男子時,心中一驚,頓時認定了他的身份地,卻忍不住再次詢問着。
這要他們如何回答?
“他怎麼……”蒼茗蘭摸向了自己的臉,心中生寒。
“他就是江國寒。”彬姑娘毫不客氣的說出了那個人的名字。
蒼茗蘭難以置信的看着他,卻也慢慢的想了起來,當初,是她將石頭一下下的砸向了江國寒的臉,害得他在冰天雪地上昏迷了很久。
之前,他們也有提及過,江國寒被她弄瞎了一隻眼,是嗎?
她幾乎是情不自禁的就向那個人伸出了手,他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裡,不理會任何人,呆呆的。
不再需要看着他“生不如死”,他現在與死去又有什麼分別。
“哈……”蒼茗蘭突然的扯開了嘴角,忍不住的大笑了起來,笑得格外的猖狂,指着他笑得要斷氣了。
烏容死死的抱住蒼茗蘭,心疼的看着她。
究竟是有多麼大的深仇大恨,會讓蒼茗蘭的情緒起起伏伏,如此不定?即使她曾經提及過,也沒有真的沒有必要這般啊。
“你不懂,你們都不懂。”蒼茗蘭又哭又笑着。
他們怎麼會懂?江國寒曾經給她的傷害,不是讓她害死了自己的兒子,不是滅了蒼家,只是因爲,他將她丟入桶中選擇了不聞不問啊。
付出了真心得不到回報,她心有不甘。
“看過了,我們走吧!”烏容伸手捂住了蒼茗蘭的眼睛,也注意到江國寒正往這邊瞧着。
烏容的心顫了顫,不得不說,蒼茗蘭的手真的是下得很重。
江國寒的臉沒有毀得太狠,只不過纏得有些嚇人,真正讓心寒的是他的一隻眼睛,再也看不到了。
當時的蒼茗蘭,究竟是用了什麼樣的心情?
“好!”蒼茗蘭定了定神,冷笑着,“到了京城,他會怎麼樣?”
“要聽天子的。”江元靖走了過來,命人將囚車用布簾子蓋好,只是叮囑了烏容幾句後,便再次帶着大隊,繼續前行。
至於蒼茗蘭,等她哭夠了,笑夠了,心情平靜之後,就倚在烏容的懷中,就準備去延國。
她的心事,也算是了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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