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們真的站在寺中某院時,錯愕得無以復加。
江國寒所居之處,與普通的客房沒有區別,倒是還有個獨門小院。
平時,會有人按時的送飯送菜,將這裡打掃得乾乾淨淨,對江國寒的待遇是相當的好。
“送到這裡的飯菜非常的足量,莫說兩個人,十個人都夠了。”將蒼茗蘭帶進來的男子,恭敬的說道。
蒼茗蘭沒有露出真面目,帶着面紗之時,還扣了一個斗篷。
之所以對她恭恭敬敬的,倒是看在了彬姑娘的面子上,一位大夫有如此能耐,令人驚奇呀。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蒼茗蘭揮了揮手,就暫時退到了一邊去,而定安則踉踉蹌蹌的被推了進來。
一看到外面的情景,定安就知道想要離開絕非易事,甚至有可能會一輩子都出不去了。
“小心點,不要再摔壞了腿。”蒼茗蘭對定安冷言冷語着,看着定安拖着一條跛掉的腿,慢慢的走了進去。
她也不算時不了,江國寒與定安對她做的事情,豈不是要可惡千萬倍?
“你等着吧!”定安冷冷的看着,忽的笑着,“你會聽到你想要的。”
讓她聽什麼?蒼茗蘭帶着警告的眼神,看着定安,真希望他能如約而行,否則,她也可以帶着定安離開。
定安尋向江國寒,聽到江國寒的破口大吧,但氣息微弱,不像是病了,可能是沒有力氣了。
不知道他們主僕相見,會是什麼樣子的,難道又打算策兵而反嗎?
她也不過是隨便想想,料定彬姑娘不會再有這樣的能耐了。
當蒼茗蘭胡思亂想時,就聽到江國寒與定安的哭聲,令她大爲驚訝,沒有想到他們竟然會抱頭痛哭。
蒼茗蘭幾乎本能的就想要上前,卻狠狠的制止了自己的有腳步,他們主僕哭得那麼慘,差一點兒都讓自己心軟了。
“全辰,怎麼會怪到他的身上。”定安的聲音突然拔高,就像是帶着質問一樣,聽到蒼茗蘭的心裡卻像是另外的意思。
看來,是定安替她問了。
她想要知道關於全辰的事情,也許從江國寒的口中,沒有辦法知道得太多。
將定安送過來算是自己的一個心願,算是照顧着江國寒吧?
蒼茗蘭又聽江國寒道,“我向他寫了求救之信,他卻毫無迴音,他簡直就是……”
蒼茗蘭算是明白了一件事情,江國寒的確向全辰求救過,那又如何?
“蘭,也來了嗎?”江國寒突然問着,聲音算是清晰,令蒼茗蘭猛的就收住了腳步,這個時候提及着她,又是什麼緣故?
蒼茗蘭正打算豎耳傾聽時,卻被嚇得厲害。
“那個女人是不是也來了,只有她會想着送你來。”江國寒大叫着,“也就是在想辦法,置我於死地,你走,你快走……”
蒼茗蘭挑了挑眉,原來,她在江國寒的心裡就是這事模樣呀!
關於全辰的事兒,好像江國寒沒有再提及,蒼茗蘭待了很久之後,慢慢的變了臉色,就準備離開了。
既然定安沒有找到她所想要的答案,她也可以帶定安礅開。
“小姐!”定安慢吞吞的走了出來,“王上睡下了。”
怪不得在蒼茗蘭發呆的時候,裡面這麼安靜呢!
蒼茗蘭冷冷的看着定安,隨即笑着,“條件呢?”
只要她拍拍手,她的護衛就可以將定安帶走。
“王上曾向全辰書信一封求救,卻將自己的行蹤暴露得徹底。”定安對蒼茗蘭說道,“不過,估計全辰不會將信留着。”
是嗎?那之後的事兒,就應該由着他們來做了。
蒼茗蘭淡淡苦笑,轉身就離開了。
定安又拖着那條廢腿,轉了回去,他也算是將蒼茗蘭交待的事情問清楚了,不是嗎?
當蒼茗蘭前腳剛離開,江國寒後腳就走了出來。
他頭上之前那條條綁帶已經撤了下去,露出瞎掉的眼睛,以及稍顯破損的面容。
“她現在要對付了全辰是嗎?”江國寒問着定安,定安忙道,“是,她想要保住蒼家。”
“有延國王后這個身份,蒼家只是會被打擊,但絕對倒不下去,但是要對付全辰,哪裡是這麼容易的?”江國寒冷笑着,“有她頭疼的。”
江國寒以爲,他吩咐定安所說的話,定安說過後,蒼茗蘭便真的信了。
蒼茗蘭也以爲,江國寒總是會對全辰不會太過保留。
“好好看着他吧,如果他跑了,天子會把要了你們所有人的腦袋。”蒼茗蘭冷冷的笑着,帶着護衛就此離開。
在看到寺中香火充足時,蒼茗蘭的心情倒是複雜得很,她……
“全大人來了?”寺中突然有人輕呼着,蒼茗蘭定眼一瞧,竟然是位女子。
蒼茗蘭先是一愣,忙着就拉着她的護衛,躲到了一邊去。
怎麼?全辰信起了佛來,跑到大寺裡來上香求願嗎?
蒼茗蘭冷冷的看着全辰在寺裡轉來轉去,明知道自己不應該跟着她,卻不顧護衛的阻攔,一直跟在他的後面。
“小姐!”護衛相攔,但哪裡能攔得住她?
全辰要到江國寒那裡去?喝茶嗎?
蒼茗蘭復又走回了原路,看着全辰若有所思的徘徊着,最後卻沒有進去,這是爲何?
“這是在逗着她嗎?”蒼茗蘭不滿的想着,聽着全辰問着看守的人,有沒有人進去打擾過江國寒。
當然,那人也沒有敢說出有人來過。
收了銀子,自然是要辦事兒的。
“我進去看看。”全辰伸手就想要推門,但門上不僅有鎖,他也被攔住了。
“全大人!”看門者立即就攔住了全辰,忙道,“皇上有命,任何人不得探視。”
全辰定了定神,便笑道,“我可是全辰啊。”
他是全辰啊,所以天子的命令,在她這裡,自然是有的可以用,有的就沒有辦法用了。
那看門者的臉色變了色,擡頭看了看全辰,復又低下了頭,尷尬的說道,“大人,皇上有命,任何人不得探視。”
好像,這個看門人最後只知道說這一句話了。
蒼茗蘭雙手環胸,就倚在一旁,藉着一顆樹擋在她的面前,似笑非笑的看向窘迫難言的全辰,可謂是心情大好。
“罷了!”全辰雙手負後,不過是在原地打了一個轉,忽的回身就扇了那個人的一個重重的耳光,倒是令蒼茗蘭越來越驚訝了。
全辰,官威越重啊。
“你是瘋了嗎?竟然敢違背本官?”全辰頓時就發了大脾氣,指着那個人的鼻子大罵着,“再不開門,本官要你好看。”
這麼好看的戲,竟然沒有人陪着她來欣賞,真是可惜了。
爲何,全辰非要見到江國寒呢?又有什麼陰謀在其中?
“小姐!”護衛忽的拉着蒼茗蘭躲了起來,就看到另一位男子正慢悠悠的走了過來。
什麼都這麼湊巧嗎?蒼茗蘭退後了數步,看着那名男子,心中若有所思,想得很多呀。
首先是,他怎麼會來?這麼巧嗎?
蒼茗蘭不算是認得他,但起碼會知道,那是右相的孫輩。
右相府向來低調,幾乎從來不參與任何大矛盾、小事件,在蒼茗蘭看來,這纔是真正明智的地方。
除了右相一人,其他人皆不在朝中,其實是最得天子相信的。
這樣的人,纔是高明,但他的孫輩怎麼會有人在這裡?
“全大人好脾氣。”來者向全辰拱手作揖,又望了望那門上的大鎖,“只是呀,真的沒有人可以進去的,誰都一樣。”
“原來是少公子。”全辰忙笑着,“我就是來看看,怕有人會玩忽職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