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齊”這兩個字從程賀口中傳出,那現場導演纔算是真的“大驚失色”。
只要在首都電視臺工作超過一年以上的人,都知道一年前就是在這裡,那個娛樂圈裡的“瘋子”,沒人敢去正面招惹的“小齊哥”,在舞臺上被條老狗激怒,當場狂揍那丫的!
本來嘛,打架哪怕是打死人,也有警察蜀黍來管教,和圍觀吃瓜衆們半毛錢關係都沒。可問題是,就是因爲這場“打架”,不,應該說是單方面的施虐,卻換來全體華夏人的力挺,最後的結果就是,在電視臺裡幾乎只要和這場錄播有一絲聯繫的高管們,如今都在“十環”賣水果,順便和城管蜀黍們玩捉迷藏的遊戲……
當然,這場大清洗中,自然也有幾條“漏網之魚”留下,比如當初的某部門主任,現在正在急匆匆衝進來的那位副臺長。
“都愣着幹什麼?還不快點去叫救護車!”李副臺長本來就親自在導播室中坐鎮,生恐再出點什麼麻煩,因此看到程賀和趙永齊跳上舞臺的時候,立刻就以七百碼的速度飛奔而來。如今,一看到不大的錄影棚中,工作人員們還傻乎乎的站着看熱鬧,立刻就開始“現場指揮”。
對於李副臺長來說,趙永齊這號人即是個瘟神,也是個福神。說他是瘟神,自然是因爲一年前那場轟動全國的大案以及隨即而來的大清洗他記憶猶新,而福神,自然是指,因爲那場大清洗,本來還不知道要熬到猴年馬月纔有可能升職的主任,變成了現在獨當一面的副臺長。
所謂請神容易送神難,但如果不知道是瘟神還是福神的傢伙,已經到了自己家門口,那麼任何一個人能做的,就是客客氣氣的請進來,然後開開心心的送出門。所以,李副臺長現在的心思只有一個,就是眼前這位爺,別再惹出什麼亂子,老老實實的滾蛋出門。
“小齊,情況怎麼樣?”程賀收回了落在那個現場導演和李副臺長身上的目光,轉頭望向依舊劍眉緊皺,微微眯起眼睛號脈的趙永齊。
輕輕搖頭,輕柔放下趙倩的細嫩手腕,趙永齊憐惜的凝視眼前這張略顯蒼白的俏臉,沉聲說道:“我只能判斷出身體很虛弱,看起來這丫頭拼命工作,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除此之外,暫時還沒辦法確定到底有沒哪裡有疾病,唯一可以確定就是,今天會暈倒確實是精疲力竭造成的疲勞性暈眩。”
點點頭,程賀的臉色也不太好看,但依舊說道:“小齊,我們先把這丫頭弄到大廳去,一會救護車來了,也能方便走人。”
“好!”二話不說的趙永齊從程賀懷裡接過趙倩,將那嬌軀像是珍寶般呵護在懷中,邁開大步就向舞臺一側的階梯走去。
“小齊哥,這位是您的妹妹?啊啊,實在抱歉,我們……”李副臺長之前也聽到程賀的吼叫,此刻看趙永齊和程賀抱着人走來,一臉緊張的迎上去。
“李副臺長,這和你沒關係,是這丫頭的問題。現在,我們先帶她去醫院,如果錄製方面有什麼損失、後續手續、違約金等方面的問題,我之後會回來處理的。你看行嗎?”趙永齊自然是知道電視臺不是菜市場,就算是個龍套人肉背景板,也會簽訂簡單的合約,也就存在違約的問題。
“沒問題,絕對沒問題,根本不會有您口中那些麻煩,這些我會讓人都處理好。”李副臺長一聽趙永齊說的客氣,還能有什麼屁話?當下連連搖頭,表示趙永齊儘管做自己的事情,絕對沒人會來找他的麻煩。
也沒多說什麼,點點頭,勉強衝李副臺長笑了笑,趙永齊邁開大步就和程賀一起向電梯間跑去。路上遇到的每個人,自然是立刻就向兩側退開,甚至還有機靈的提前幫他們打開錄影棚的大門。
……
首都某醫院的單人病房門,被程賀輕輕推開。只是掃視一眼,就看到趙永齊正坐在趙倩的身邊,呆呆的望着潔白病牀上緊閉美眸的女孩。
心中輕嘆一聲,程賀走到趙永齊的身邊,擡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柔聲說道:“醫療費什麼的,我都已經和秀智弄完了,醫生的檢查報告也出來了,除了有點營養不良、疲勞過度之外,只有一些諸如低血糖之類的普通問題。現在她還昏睡,是因爲之前使用的藥物當中有一些是安神寧心的成分,不用太擔心。”
“嗯,賀哥,辛苦你了。先坐會吧。”趙永齊擡起頭衝自家兄弟笑了笑。
“沒事,這算什麼辛苦。”程賀也不矯情,隨手又拍了下趙永齊的肩膀,就徑直往遠處的沙發走去,準備坐在那裡慢慢等待。
雖然程賀在電視臺本來還有節目要錄製,但現在的狀況下,他絕對不會離開。至於什麼違約還是改期之類的事情,那是以後的事情,沒人會在現在去關心。
時間靜悄悄的過去兩個小時左右,趙倩的眉角微微顫動,沒一會在就在趙永齊的星目凝視中,慢慢睜開眼睛。
似乎是在適應周圍光線,眯起美眸好一會,趙倩彷彿才能看清楚周圍的景象,自然也看到那張朝思暮想的俊臉。
“哥?”趙倩一愣,瞪大美眸盯住笑眯眯看着她自己的趙永齊。
“丫頭,醒了?有沒哪裡不舒服?”面帶笑容的趙永齊,伸手摸摸趙倩的螓首,爲她額角的髮絲擺正位置,語調輕柔的問着。
“哥,你怎麼會來的?你不是在橫店拍戲嗎?”趙倩的神情明顯帶有驚喜,根本就沒回答趙永齊的提問,反而將自己心中的疑惑問出。
“你這個丫頭,都要把自己弄到暈倒,哥哥要是再不來,難道等着給你上香的時候來?”趙永齊的嘴角帶笑,摸了摸那嬌嫩臉頰,點點瑤鼻半開玩笑的說着。
瞬間,趙倩的神色一驚,像是想到了什麼,但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原本還帶有小興奮的臉色,逐漸開始僵硬下來,在那雙星目注視下,張張嘴想說什麼,卻又不知該如何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