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愛卿久等了。”
紅色的鼴鼠先生終於從泥土中冒了出來。
和首次出現時相比唯一的區別只是它圓圓的腦殼上多了一頂帽子。
一頂和它的身軀一樣火紅的帽子。
在這頂帽子的帽檐上,鑲嵌着幾個中西合璧的字,“最終boss”。
鼴鼠先生得意地搖晃着腦袋,好讓頭頂上的帽子成爲衆人矚目的焦點。
“什麼嘛。”撲克大人故意用不屑的語氣說道,“這頂破帽子就是你那所謂的小弟?”
“破帽子?”
一個沙啞的聲音突然響起,但並不是鼴鼠先生髮出來的。
“誰?誰在說話?”
撲克大人驚訝的看着鼴鼠先生,只見它雙脣緊閉一言不發,只是臉上的得意之色更勝。
“破帽子?我一表人才你居然敢說我是破帽子?”沙啞的聲音再次響起。
“誰?誰在那裡?”撲克大人左顧右盼,但沒有任何發現。
“是我,你這傢伙真的看不見我嗎?”
鼴鼠先生頭頂上的帽子一跳一跳的,似乎很生氣。
“你?”撲克大人總算將視線鎖定在這頂帽子上面,“一頂破帽子?”
“住口!”帽子高高躍起,差點脫離鼴鼠先生圓圓的腦殼,“你這個野蠻人不識字嗎?好好看看我的名字。”
“名字,最終boss。”撲克大人先是輕描淡寫的唸了念,然後聲音霍然增大,“最終boss?也就是說你纔是本遊戲的最終boss?一頂會說話的帽子?”
“哼哼,怕了吧。”帽子沙啞的聲音中帶着得意說道,“正式介紹一下,我就是本遊戲的最終boss……”
“咳~”帽子君的話還沒說完,鼴鼠先生就重重的咳嗽了一聲。
“……的小弟。”帽子小聲補充道。
“小弟?哈哈哈哈。”撲克大人大聲笑了起來。
這頂帽子實在是太有趣了,它最後發出來的聲音異常勉強,明顯是被迫的。
“小弟。”鼴鼠先生氣定神閒的稱呼道。
“嗯?在。”帽子君再次被迫應聲道。
幸虧它沒有表情,否則呈現在衆人面前的一定是一張標準的苦瓜臉。
“很好。”鼴鼠先生裝模作樣的說道,“你還知道是我的小弟。”
“是,是。”帽子君答道。
“但我的召喚好像越來越不好使了啊,非要我親自出馬才能請動你。”
“哪裡哪裡,我一直都隨叫隨到的,只不過剛剛,剛剛,我……”帽子君編不下去了,最後的聲音顯得更加沙啞。
“算了,我就不追究了。”鼴鼠先生得意的說道。
“是,是。”帽子君連忙應聲。
鼴鼠先生知道自己這頂帽子越來越不聽話八成是天天揹着帽檐上那幾個字的緣故。
它覬覦自己最終boss的地位了。
但鼴鼠先生不想去計較了,畢竟自己當衆教訓過它,並在靈靈面前大出風頭。
“你們也都聽到了,這就是我的小弟。”鼴鼠先生再次指着頭頂上的帽子說道,“你們可不要小看它,它可是有大本事的。”
“大本事?就這頂……”
“不許叫我破帽子!”帽子君大聲打斷了撲克大人的話。
“呵呵,小弟。”鼴鼠先生一副一切都盡在掌握的表情說道,“看來這個野蠻人不相信你的能力,那你就露一手給他瞧瞧。”
“好。”
帽子君說完就從鼴鼠先生的頭頂上躍了下來,如同一片樹葉一般開始翻轉。
不知是用什麼材料製作的,它看上去輕巧極了。在接連旋轉了十幾圈後它輕飄飄的落在地面上,猶如一片羽毛,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但美中不足的是,落地姿勢不夠美觀。因爲帽子的冒頂被壓在了最下面,而帽檐卻高高在上,如果是一個人的話,這就是一副四腳朝天的姿勢。
“哈哈哈。”撲克大人又笑了起來,“這是翻車了?”
“閉嘴。”呈倒立之勢的帽子君大聲喊道,“你這個野蠻人懂什麼?這就是我施法的正確姿勢。”
“施,施法?”
“對,你現在可以觸摸我了。”帽子君說道。
“觸摸你?哼哼,雖然看上去像模像樣的,但最後摸到的只不過是一塊冰涼的地磚,我剛纔已經嘗試過了。”撲克大人說道。
“難道?難道……”靈靈沒有理會撲克大人而是快步走到帽子君旁邊,然後慢慢俯下身。
果然,她的小手在地磚之上觸摸到一個柔軟的東西。
“原來是這樣。”靈靈站了起來,那頂帽子出現在她手中。
“這,這頂帽子可以在虛實之間穿越?”撲克大人異常驚訝的說道。
“哼哼,嚇到了吧,野蠻人。”靈靈手中的帽子君得意的說道。
“虛實之間?”鼴鼠先生說話了,“雖然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但我的小弟確實有些本事。”
“那些金幣就是通過這頂帽子交到你手中的嗎?”靈靈問道。
“沒錯,又聰明又可愛的小丫頭,我願意回答你的任何問題。”鼴鼠先生說道。
“那具體是怎麼做的呢?”
“很簡單,你們只需要將東西裝到帽子裡,然後將這頂帽子扣在地板上就可以了。”
“我來試試。”撲克大人一把奪過了靈靈手中的帽子。
“喂,疼死了,野蠻人。”帽子君頓時不滿起來。
撲克大人用修長的手指從懷中取出一張紙牌,然後將紙牌小心翼翼的放入帽子中,並迅速將帽子扣在地板上。
十秒鐘後。
“哼哼。”伴隨着鼴鼠先生得意的笑聲,帽子出現在它的爪子中。
“這東西看上去無趣極了。”鼴鼠先生從容的從帽子中抓出了紙牌。
“你這裝模作樣的傢伙,這可是難得的寶貝,快點還給我!”
“放心,我對這種東西可沒有興趣。”鼴鼠先生再次將紙牌裝入帽子中,“不過話說回來,連我對這東西都沒興趣,就更不用說這口箱子了。”
“什麼意思?”靈靈默默地看着帽子君再次出現在地板之上。
“喂,你這野蠻人,我不是說過讓你輕一點嗎?”帽子君不滿的叫道。
因爲當它再次現身還沒一秒鐘時,就被一直虎視眈眈的撲克大人一把抄了起來。
“哼,真是個又小氣又野蠻的傢伙。”鼴鼠先生嘲諷般的看着撲克大人。
“你這裝模作樣的傢伙哪能體會到這紙牌的珍貴。”撲克大人小心翼翼的將紙牌從帽子中取了出來。
“可愛的小姑娘。”鼴鼠先生笑眯眯的看向靈靈,“以你的聰慧應該已經明白了,我的小弟可以攜帶東西在我們兩個世界自由穿梭。”
“嗯。”靈靈點了點頭。
“美麗的小姑娘。”鼴鼠先生越看靈靈越順眼,“你想要什麼我都願意給你,即使你說要我,只要我能把自己裝入帽子中都沒問題,但這箱子中的東西可就不歸我管了。”
“哼。”撲克大人忽然冷哼一聲,“還說我小氣,我看你這裝模作樣的老鼠纔是真的小氣。什麼叫不歸你管?確實,箱子非常大,無法裝入帽子中帶入我們的世界。但你完全可以打破它,將箱子中的東西裝入帽子裡。”
“哼,你這野蠻人說的還真輕巧。我說過這叫獻祭之箱,在我的世界中沒有人可以打破它。要不你把自己裝入帽子中下來試試?”
“我把自己裝入帽子中?你這混蛋胡說些什麼!”撲克大人大聲喊道,“本事你上來,看我不打得你人仰鼠翻,抱頭鼠竄。”
“野蠻人,你以爲我怕你,有本事你下來,我們較量較量。”鼴鼠先生不甘示弱,尤其不能在靈靈面前示弱。
“你上來!”撲克大人揮舞着拳頭喊道。
“你下來!”鼴鼠先生也揮舞着爪子針尖對麥芒。
“好了好了,你們不要吵了。”靈靈終於發話了。
鼴鼠先生立刻就停止了與撲克大人的爭吵。
“聰明的小姑娘,你一定要相信我。”鼴鼠先生微笑着說道,“雖然我不能取出箱子中的東西獻給你,但我可以把得到東西的方法清清楚楚的告訴你。”
“真是謝謝你了。”
“哈哈,沒關係,反正這是我的最高權限(作爲本遊戲的最終boss勢必有些特權)。”鼴鼠先生慢慢說道,“其實,最後一個考驗就是利用帽子將最寶貴的東西獻給這口箱子並得到獻祭之箱的認可。這是你們得到箱子中的東西的唯一方法。”
“那麼,什麼纔是最寶貴的東西呢?”
靈靈第二次問出了這個問題。
“唉。”鼴鼠先生先是嘆息了一聲,然後說道,“其實關於什麼是最寶貴的東西這一點,本來是讓被考驗者自己去想的。不過,既然是你問,那我就破例告訴你。”
“謝謝。”
“哈哈。”鼴鼠先生非常愉快的笑了,“能得到你這個小姑娘這麼多的感謝,無論做什麼都值了。”
“哼,裝模作樣。”撲克大人不滿的說道。
但這一次,鼴鼠先生沒有和他計較。
“不過,既聰明又美麗還可愛的小姑娘,在告訴你之前,我非常想聽聽你的想法。”鼴鼠先生衝着靈靈眨了眨眼睛。
“你能否告訴我,在你心中,什麼是一個人最寶貴的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