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想法?”
靈靈深鎖眉頭陷入思考之中。
“顯而易見,首先要排除金幣,珠寶,鑽石這類東西。”靈靈輕聲說道。
“哼哼,當然,那些東西根本毫無價值。”鼴鼠先生一臉不屑的說道。
顯然,奪牙之恨是不會輕易被遺忘的。
“其次,也要排除掉奢華的馬車,金碧輝煌的宮殿這些龐大的東西。因爲這小小的帽子根本就裝不下,而且這些東西雖然昂貴但絕對算不上寶貴。”
“沒錯。”鼴鼠先生乾脆的說道,“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那些東西依然沒有太多價值。因爲,在我的世界中根本就不需要那些東西。”
“所以,最寶貴的東西在你我的世界中應該是統一的。”
“哈哈,小姑娘,豈止是你我的世界,應該是任何一個世界。”
“我想,那應該是一種無形的東西,而且每一個人都具備。”靈靈說道,她馬上就要想到了。
“對,不僅僅是人,我們鼴鼠也同樣具備。”鼴鼠先生補充道。
此時,子奇的表情非常痛苦。
因爲他想到了一樣東西,那確實是一種珍貴無比的東西,完全可以稱爲最寶貴的。
但自己卻毫不留情地踐踏過它,不僅將自己最寶貴的東西押上賭桌,還搭上了別人的。
此時,撲克大人也想到了一樣東西。
他的表情更加痛苦。
因爲,如果自己猜的沒錯的話,那從這小屋中走出的人就不會是四個了。
獻祭之箱?
哼,名字倒是很動聽,但實在是太愚蠢了。
不管這箱子中的東西多麼珍貴,他也決不允許團隊中有人拿最寶貴的東西去交換。
撲克大人默默的攥緊了拳頭,一旦最寶貴的東西被揭曉並和自己所想一致的話,他會立刻出手製止每一個人的行動!
只有奇美拉鼠表情木然的呆立在一旁。
他的腦海中反覆迴響着一個聲音。
最寶貴的東西,像我這樣的人也具備嗎?
“是生命?”靈靈終於想到了。
“我反對!”撲克大人大聲喊道,他已經等不及聽鼴鼠先生的迴應了。
“大人?”
“這個破帽子還給你!”撲克大人一把將手中的帽子甩到地上。
“砰”的一聲,帽子君打着跟斗跌落在冰涼的地板上。帽檐朝上,冒頂被壓在了最下面。
“喂,你這個野蠻人就不能溫柔點嗎?”跌落在地上的帽子君立刻哀嚎起來,“哎吆,我這玲瓏的曲線都快變成直線了。”
這一次,帽子君並沒有進入鼴鼠先生所在的世界,而是孤零零的躺在地板上。
“過來。”撲克大人一把將靈靈拉到自己身後大聲說道,“靈靈,你聽好,我決不允許團隊中任何一個人獻出生命!”
“大人……”靈靈還想要說些什麼,立刻又被撲克大人打斷了。
“靈靈,我知道這箱子中的東西很重要,我也知道沒有這東西很可能走不出迷宮。但那都是之後的事情,我們可以再去想辦法。此時此刻,我不允許任何一個人失去生命!”
靈靈張了張嘴,什麼都沒有說。
好像有哪裡不對?
鼴鼠先生一言不發的看着這幾個人,臉上露出一副奇怪的表情。
“啊,啊。”奇美拉鼠走了過來,指了指自己,“啊,啊。”
他喜歡撲克大人,喜歡靈靈,喜歡這團隊中的每一個人。
他願意幫助大家。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不可以。”撲克大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我說過,我不允許這團隊中的任何一人失去生命,是任何一人,明白嗎?”
奇美拉鼠的眼淚瞬間滑落下來。
他小心翼翼的離開撲克大人一段距離,誰知道自己的眼淚中會不會也帶着劇毒呢?
“哈哈哈哈。”
就在此時,鼴鼠先生旁若無人的笑了起來。
“你這裝模作樣的東西笑什麼?”撲克大人憤怒的望着它說道,“你的詭計是不會得逞的,即使沒有這箱子中的東西我們也能走出去。現在,立刻打開這小屋的門。”
“沒想到你這野蠻人也有這一面呢。”鼴鼠先生微笑着說道。
“你說什麼?”
“唉,不管你信不信,我沒有傷害你們的想法,尤其是那個可愛的小姑娘,我怎麼會忍心傷害她呢?”
“開門,放我們出去!”撲克大人一分鐘都不想在這小屋中呆着了。
“我想說兩件事。”鼴鼠先生伸出爪子說道,“第一,我根本就打不開小屋的門,這扇門只有破關後纔會開啓……”
“破關後?”靈靈忽然從撲克大人身後走了出來,“你是說破關後?”
“對。”鼴鼠先生看到靈靈後立馬露出一副開心的樣子。
“我記得你說過,很久以前有幾個人來過這裡,就是給你金幣的那幾個人。最後他們拿到了這木箱中的東西,併成功從這裡走出去了?”
“對。”
“這裡沒有任何一具屍體,也就是說他們全部都走出去了?”
“對,而且每一個人走出去時都是活蹦亂跳的,下面就是我要說的第二件事……”
“我明白了。”靈靈打斷了鼴鼠先生。
“我們都猜錯了,最寶貴的東西並不是生命。”靈靈終於明白哪裡不對了,“因爲生命無法輕易的裝入帽子中。”
“哈哈哈,確實如此。”鼴鼠先生再次笑了起來,“我說過不會傷害你們的。”
“不是生命?”子奇也走了出來,“那會是什麼呢?”
一種人也好,鼴鼠也好,都具備的無形的東西,並且能夠裝入帽子中?
“看來你們是猜不到了,那我現在就告訴你們,聽好了,最寶貴的東西就是……”
“等一下。”靈靈再次出聲打斷了搖頭晃腦的鼴鼠先生。
“怎,怎麼了?”鼴鼠先生一臉愉快的問道,“可愛的小姑娘,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
靈靈走到一邊,將帽子撿了起來。
“有一個地方很奇怪,那就是裝入帽子中。”靈靈輕輕的撫摸着手上的帽子說道,“我們一直都忽略了一個問題,那就是無形的東西要怎麼裝入帽子中呢?”
“呵呵。”鼴鼠先生尷尬的笑了兩聲。
他也不知道要怎麼解釋,它的詞彙量並不豐富。
“除非,這個裝入並不是物理動作。”靈靈繼續說道,“獻祭之箱既然叫做獻祭那就是一種主動的割捨。”
“對,可以這樣認爲。”鼴鼠先生肯定道。
“主動割捨最寶貴的東西給這頂帽子?”靈靈慢慢將帽子舉了起來,仔細地打量它。
帽子君一言不發,似乎很享受被靈靈的小手捧起的感覺。
“喂,小弟,你是不是要死了?”鼴鼠先生非常嫉妒的喊道。
“沒,沒有。”帽子君連忙應聲。
“既然是將無形之物主動割捨,那容器是什麼樣子並不重要啊?”靈靈小聲嘀咕道,“爲什麼一定要做成帽子的形狀呢?”
“那是因爲……”
鼴鼠先生和帽子君都想要解釋,但它們同時被靈靈打斷了。
“我明白了。”靈靈說道,“也許這個事情很簡單,只是我們想複雜了。既然是一頂帽子,那就是讓人來戴的。”
說完這句話後,靈靈將帽子緩緩向自己頭上戴去。
“等一下!”一隻修長的手阻止了靈靈的動作。
“我也明白了。”撲克大人一把將帽子搶了過來,“這並不是一頂普通的帽子。”
“哼,野蠻人!”帽子君憤怒了,“說過多少次了,讓你輕一點。像我這樣偉大的帽子當然不是普通貨。”
“閉嘴!”撲克大人的聲音更加憤怒,“靈靈,我不許你做出這樣的犧牲!”
“犧牲?”子奇依然沒有明白,“撲克大人,你所說的犧牲是?”
“你還沒有明白嗎?”撲克大人一把將帽子團成一團,“這帽子根本就是一個吸魂奪魄的兇器!”
“混蛋,輕一點……”被團在一起的帽子君聲音非常微弱。
“大人,這帽子並不會吸走我的命啊。”靈靈說道。
“我知道,但會奪去別的東西對嗎?”
“嗯。”靈靈輕輕點了點頭。
“別的東西?”子奇還是不明白。
“爲什麼要做成帽子的樣子,就是爲了讓人戴啊,子奇。”撲克大人大聲喊道,“最後這頂帽子會奪走我們大腦中最寶貴的東西,然後獻祭給那口破爛箱子。”
“原來,原來是這樣。”子奇終於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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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你這個野蠻人也能猜到。”鼴鼠先生的聲音既像在讚揚又像在嘲諷,“不過沒有那麼可怕了。還是我那可愛的小姑娘說的對,獻祭是主動割捨而不是被迫搶走。戴上帽子你們立刻就能明白,我小弟並沒有主動奪取的能力,一切都是讓你們自由選擇的。”
“真的?你確定是自由選擇?”撲克大人厲聲問道,“也就是說我們可以選擇是否割捨最寶貴的東西?”
“當然。否則怎麼能叫獻祭?”鼴鼠先生理所當然的說道。
“好,我姑且相信你一次。”撲克大人慢慢將帽子展開,對身邊的靈靈笑了笑說道,“即使要試,也應該我先試。”
“大人……”
“靈靈。”撲克大人灑脫的笑了,“像我這樣的人的頭腦中,沒有什麼不能失去的。而你的頭腦卻是我們團隊中最寶貴的財富,我們一定要守護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