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什麼問題?”靈靈問道。
“線,我在草原上看到了一條紅線,這條線將茫茫草原分成了兩個部分。”子奇說道。
“線?”靈靈開始回憶,最後她輕聲說道,“沒有,我沒有看到這條線。”
“我也沒有。”撲克大人在一旁說道。
“那奇美拉鼠先生呢?”靈靈問道,“你有沒有看到草原上有一條紅線呢?”
“沒,好像沒有。”奇美拉鼠說道。
“都沒有嗎?可是,可是那條紅線是那樣清晰。”子奇辯解道。
“我明白了。”靈靈說道,“子奇大哥,我們當然看不見,因爲這是你那不可思議的直覺啊。”
“不可思議的直覺?”
子奇重複了一遍後立刻就明白了。
沒錯,這是隻有自己才擁有的東西,這是自己這個角色的遊戲設定。
但這直覺已經很久都沒有出現過了,久到自己都已經忘卻自己還有這樣的屬性了。
“對,是我的直覺再度甦醒了。”子奇無限悔恨的說道,“但這該死的直覺出現的太晚了,最後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大哥……”靈靈想要安慰一下子奇,但衆人都困在風車旁動彈不得,她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子奇。”撲克大人忽然叫道,“那你都看到了什麼呢?”
“當我能看到那條紅線時,你們三個人都已經處於紅線那邊了。奇美拉鼠先生我已經看不清了,但大人和靈靈我還是能夠辨認出來,當時你們都很古怪,就和中邪一樣。”
“中邪?”撲克大人想到了奇美拉鼠的怪異舉動於是說道,“是不是雙手前伸,猶如被抽掉了靈魂一般機械的向前走?”
“對對,就是這樣。”子奇連忙答道。
“看來我們這幾個越過紅線的人都做了相同的事情。”撲克大人說道,“雖然你看不到奇美拉鼠,但我和靈靈都看的很清楚,第一個如同中邪的人就是他,而我是在追趕他的過程中失去意識的。”
“可我,我什麼都不記得了。”奇美拉鼠喃喃說道。
“我想,這草原果然是分領地的,那條紅線就是領地。”靈靈輕聲說道,“當我們越過紅線來到新的領地後立刻就被什麼東西給迷惑了,最後在完全沒有意識的情況下被困在這裡。”
“看來是這樣的。”撲克大人說道,“但我們決不能束手就擒!”
“都怪我,都怪我!”子奇大聲喊道,“明明能夠看到分界線,卻做不了任何事情。”
子奇的心中充滿了怨恨之情,因爲這遊戲實在讓他太難受了。
他非常不理解這時有時無的直覺設定究竟有什麼用?自打進入遊戲以來,這直覺幾乎沒有做成過任何事情。
比如這一次,當紅線清晰躍入眼簾時,己方的三人已經在紅線那頭了,除了自己外他們已經被迷惑了,那是否看見這條紅線還有什麼區別?
難道只是爲了讓自己徒增遺憾嗎?
爲什麼,爲什麼不早一點點出現?
這樣至少自己可以拉住大家。
“子奇大哥,你千萬不要自責。”靈靈柔聲說道,“撲克大人說得對,我們決不能束手就擒,我們一定能找到解決辦法的。”
辦法,解決辦法。
很明顯,這白色的風車就相當於一張巨大的蛛網,而自己四人已經被困在蛛網之中了。
在蜘蛛到來之前逃離這張網纔是唯一的解決辦法。
但不論子奇怎樣用力,用身體的任何部位用力,向任何方向用力都不能移動分毫。
這感覺就像自己曾經有過的“鬼壓牀”,無論思維意識怎樣清晰,就是不能控制自己的身體。
“靈靈。”子奇痛苦的說道,“除了嘴巴外,我哪裡都不能動。”
“沒,沒關係。”靈靈輕聲安慰道。
自己何嘗不是這樣。
但這句話卻給奇美拉鼠帶來了重大的啓發。
“嘴巴?對,嘴巴。”
“奇美拉鼠先生?你發現了什麼嗎?”靈靈問道。
“大家,大家都不要怕。”奇美拉鼠說道,“我會保護大家的。”
對奇美拉鼠來說,嘴巴可以動那就足夠了。
因爲他致命的武器全部都隱藏在這張小小的口中。
“我知道你想做什麼。”撲克大人忽然說道,“但只有嘴巴能動怕是不行的。”
撲克大人的話就像一盆冷水瞬間澆滅了奇美拉鼠的希望。
大人說的沒錯,自己只有嘴巴能動怎麼發起攻擊呢?至少,至少也要脖子可以一起移動才行啊。
除非,除非前來獵食的野獸肯乖乖的出現在自己嘴邊。
但那怎麼辦可能?那樣的話到底是誰獵食誰呢?
“嘴巴?這是什麼意思呢?”靈靈問道。
“哦,這,這個……”撲克大人在小心措詞,“總之奇美拉鼠先生和我一樣受過嚴格訓練,他的秘密武器是嘴巴,只要接觸到他的嘴巴立刻就會中毒。”
“立刻就會中毒?”靈靈疑惑地說道。
奇美拉鼠非常緊張,他生怕靈靈會將自己視爲怪物。
他是人,儘管在他的一生中僅僅做了幾個小時的人,但他愛上了做人的感覺。
奇美拉鼠永遠都不想再度成爲怪獸!
“這真是太好了。”靈靈說道。
“什,什麼?”奇美拉鼠立刻怯生生地問道,他不明白靈靈是什麼意思。
“奇美拉鼠先生,我是說你這個秘密武器實在是太重要了。很顯然我們都不能動,無法離開牢籠,更沒有辦法反擊。但你的這項技能很特殊,如果利用好的話說不定真的能攻其不備,令我們脫困呢。”
“那要如何做呢?”撲克大人問道。
“很簡單。”靈靈說道,“想辦法令前來獵食的野獸出現在奇美拉鼠先生嘴邊。”
“這我當然知道,可是具體要怎麼做呢?”
“具體……”
就在靈靈還沒有說出具體後面的話的時候,草原上響起了一個聲音。
“咩~”
聲音非常悠揚,餘音嫋嫋不絕於耳。
這是一種動物的叫聲,而且是一種非常常見的動物。
這是羊的叫聲。
“咩咩~”
叫聲再度響起,伴隨着蹄子踩踏青草的聲音,由遠及近。
“是羊?”子奇問道。
“嗯,錯不了。”撲克大人說道。
聲音很放鬆,不僅是聲音甚至整個人都放鬆下來。
“獵食者竟然是羊?”子奇也有種很輕鬆的感覺。
難道遊戲就是這樣設計的,先讓人故意緊張最後發現是虛驚一場?
羊。
草原上當然應該有羊,但羊作爲獵食者似乎就差了一些,畢竟是個吃草的傢伙。
“大家小心。”正在衆人逐漸放開緊繃的神經的時候靈靈說話了,“羊馬上就要過來了。”
“羊有什麼可怕的?”撲克大人不以爲然的說道,“難不成這羊還要吃人?”
“沒錯,很有可能。”靈靈說道。
“可是,可是羊怎麼能吃人呢?”撲克大人辯解道。
伴隨着羊蹄前進的聲音靈靈緩緩說道:“大人,這草原是那麼異常,一切簡直都是反過來的。我們先是在第一片領地看到了吃毒蛇的蝴蝶,緊接着在第二片領地看到了吃狼的兔子,那麼這片領地的王者如果是這隻羊的話那它吃什麼呢?”
“吃毒蛇的蝴蝶,吃大灰狼的小白兔,那麼羊就該……就該吃人了。”
羊蹄聲越來越近,羊距衆人已經不到二十米。
“這真是變態的地方。”撲克大人喃喃說道。
“咩。”
叫完最後一聲後,羊停了下來。
雖然看不到,但衆人能夠隱約感到巨大的陰影此時正籠罩在自己身上。還有羊口中或者說全身上下所散發出的陣陣羶氣。
“難聞,太難聞了,簡直比剛纔那催眠般的氣味還難聞。”撲克大人大聲喊道。
反正站在對面的是一隻羊,先不管它吃不吃人,至少它聽不懂人話。
自己四人被困在這裡一動都不能動肯定是這隻羊做的好事,自己一腔憤怒總要有個發泄的窗口。
但就在衆人還沒來得及迴應時一個冰冷的聲音傳了過來。
“難聞?你是在說我身上的味道嗎?但你在大快朵頤的時候怎麼不覺得難聞?”
“誰?誰在說話?”
“還能有誰?當然是這片草原的主人,偉大的我了。”
“羊?是羊在說話?”撲克大人徹底驚呆了。
不僅僅是撲克大人,奇美拉鼠和子奇也都很驚訝。
進入疾風管局以來真是奇事天天有,今天特別奇。
但靈靈不聲不響,一言不發,她在想事情。
這似乎是個機會,因爲如果來獵食的是一隻野獸的話,自己四人恐怕就真的在劫難逃了。
而來者居然能夠交流,這就方便多了。
“哼。”
羊冷哼了一聲,一股更加強烈的羶味立刻傳來。
“不要羊羊的,一點禮貌都不懂。”
“什麼?難道你不是羊?但這氣味……”撲克大人還想要說些什麼。
“獵物閉嘴!”來者冷酷地打斷了他。
“獵物?”
“哼,你們應該感到慶幸,因爲和吸髓巨蝶與食狼白兔相比我要仁慈許多。”聲音冰冷沒有任何波瀾。
吸髓巨蝶與食狼白兔?
衆人很快就明白這隻羊說的是之前遇到的那兩個奇怪的傢伙。
“因爲我不喜歡直接動手,我總是會給獵物們留下點思考的時間,讓他們想一想自己該不該被我吃掉。”
這隻羊冷冰冰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