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蜷縮的時間過於長了,起身後目空竟覺得渾身都痠痛不已。
“唉~”目空先是長嘆一聲,然後開始了他的表演。
他慢慢地抖抖手,抖抖腳,然後脖子扭扭,屁股扭扭,做着深呼吸。
這一連串動作扎眼無比,尤其是看在白寒石眼中。
蔑視,這是絕對的蔑視。
這個長相奇特的混小子居然狐假虎威起來。他仗着自己寶劍已斷,仗着胖和尚在身旁竟然如此肆無忌憚?
就在白寒石準備發話的時候,胖和尚先說話了。
“施主爲何嘆氣呢?”
這句話顯然是問目空的。
“你這個和尚,”目空停止了拉伸的動作,“如此身手爲何不早點展示出來呢?害我出了這一大身的汗,我簡直都要脫水了。”
脫水?
你怎麼不去死呢?
白寒石冷冷的看着孫目空。
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目空一定正在被凌遲着。
“哈哈。”富帥和尚笑了笑,“這不能怪貧僧的,因爲我們敬愛的老闆拉美西斯先生是有嚴格規定的。”
“不要提這個畜生!”一聽到拉美西斯的名字,白寒石就出奇的憤怒。
“淡定淡定。”富帥和尚說道,“貧僧認爲這裡面一定是有什麼誤會。”
“誤會?能有什麼誤會?”白寒石冷冷的說道,“我親眼看到舍妹被那個畜生凌.辱了!”
舍妹?
目空暗想,就是外面那位美少女嗎?
叫什麼白寒靜?
還真有點好看呢。
不行不行,我怎能如此三心二意?
畢竟我已經擁有了葉雪小姐與露露小姐兩大美女。
葉雪小姐的高跟鞋還在我的收納盒中呢。
就在目空胡思亂想的時候富帥和尚發話了。
“雖說我們老闆生活作風有問題,但這樣的事情貧僧認爲他還是不會做的。”
“你在質疑我的雙眼嗎?”白寒石憤怒的問道,“你可知那是我親眼看到的,親眼!”
“施主切莫激動。”富帥和尚穩如泰山的說道,“要知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什麼?”白寒石顯然沒有理解這個胖和尚的話,“色即是空?你的意思是你們老闆做的色事根本無關緊要,就像空氣一樣毫無分量對嗎?”
“不不,施主誤解貧僧的意思了。”富帥和尚連忙解釋道,“貧僧的意思是,這世間的一切皆是色相,皆是空相,本就算不得真實,而我們用眼耳鼻舌身意去感知這個世界的時候就更容易受到矇騙了。”
“矇騙?”白寒石一頭霧水的說道,“什麼矇騙?”
“貧僧可以問一下,事情是何時發生的嗎?”
“一星期前。”
“哦,一星期,”富帥和尚自言自語起來,“那時候那傢伙已經來了,對,是和貧僧一起來的。”
“你在說什麼?”
“哦,沒什麼。”富帥和尚說道,“事情是在哪裡發生的?”
“你,你問這麼詳細幹什麼?是想讓我重新回憶那噁心的事情嗎?”
“不不,貧僧只是想找到真相,”富帥和尚想了想說道,“如果沒猜錯的話,那件事應該是發生在三途河的船上吧?”
“你,你怎麼知道的?”白寒石忽然提高了音量。
“哈哈。”富帥和尚笑了笑,“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就沒錯了。”
“什麼沒錯?你到底想說什麼?”
“是這樣的,”富帥和尚伸出一隻手說道,“貧僧確信施主所看到的全是假象。”
“假象?什麼假象?”
“其實我們這裡有一個喜歡惡作劇,並且極不靠譜的欺詐師。”富帥和尚說道。
“欺,欺詐師?”
“對。”富帥和尚繼續解釋道,“他有一樣本事,可以令被他催眠的人產生幻覺,所以你所說的看到舍妹被那啥,完全是幻覺而已。”
“幻,幻覺?”白寒石先是一愣,然後惡狠狠的說道,“這可能嗎?即使是幻覺,爲何是這樣一件事?這,這也太齷齪了吧?”
“唉……”富帥和尚說道,“那小子就是這樣,簡直可謂毫無底線。”
“我,我還是不能相信。”白寒石說道。
“那貧僧可以問一下,對於這件事令妹有說過什麼嗎?”
“沒,沒有。”白寒石又愣住了。
好像家妹還真沒有說過什麼?
在事情的前後她都笑顏如花,當真像沒事人一樣。
難道,難道我看到的真的是幻覺?
不!
絕不是!
因爲看到這件事的不止我一個人!
白寒石再次憤怒起來。
“你想讓她說什麼?”白寒石憤怒的問道,“她都,都那樣了,你還想讓她對這件事發表意見?”
“貧僧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什麼意思?”
“貧僧只是在確認事實。”
“確認事實?那我告訴你什麼是事實。”白寒石冷冷地說道,“我親眼見到的就是事實!”
“唉……”富帥和尚嘆了一口氣,“又回去了。”
“你少在那裡哄我,差一點就讓你給繞進去。”白寒石說道,“若不是我有一個決定性證據。”
“決定性證據?”目空和富帥和尚異口同聲的問道。
很顯然目空也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
畢竟白寒靜小姐是一位美女,而這決定性證據……
嘿嘿,目空的腦海中在不斷地升騰起一些不可告人的畫面。
“不止我一個人看見了。”白寒石大聲說道,“很多人都看見了。”
“這就是決定性證據?”目空和富帥和尚再次異口同聲的問道。
雖然話是一樣的,但顯然兩個人的關注點不太一樣。
“這難道還不夠嗎?”白寒石冷冷的問道,“若只有我一個人看到了,你說是欺詐師的幻覺也就罷了,但很多人都看到了,你能說所有的人都產生了幻覺嗎?”
“有何不可?”
“什,什麼?”
“我猜這些人都是船上的人吧?”
“是。”白寒石愣了幾秒鐘然後皺着眉頭問道,“那又怎麼樣?”
“欺詐師這個小子最擅長的就是催眠一羣人。”富帥和尚補充道,“而且這小子是真的喜歡開毫無底線的玩笑。”
“不,”白寒石搖了搖頭,“催眠一羣人這一點上,我還是不能相信。”
“既然是這樣,”富帥和尚微微向一旁動了動,“我就證明給施主看吧。”
“你,你要幹什麼?”白寒石慌了,因爲他看到富帥和尚拿起了一個像是老式電話的東西。
這是要叫人嗎?
難道,難道他準備叫欺詐師過來?
自己的人都被困在外面,再叫個人來,老子雙拳難敵四手啊。
“你好。”
聽筒內傳來了一個悅耳的女聲。
“你好。”富帥和尚笑眯眯的說道,“請幫我轉接一下殭屍大大所在的甬道。”
“好。”
鈴聲響起,一切都和兩百多年前的老式有線電話一模一樣。
這個陵墓當鋪的品味還真是難以捉摸。
一會兒是充滿死亡氣息的河水與死神,一會兒又全部是些怪模怪樣的彷彿在辦化裝舞會一般的傢伙,一會兒又充滿了復古的味道。
鈴聲還在繼續,但沒有人接聽電話。
“唉~”富帥和尚嘆了一口氣,“怎麼這個殭屍大大也和欺詐者一樣不靠譜呢?”
“你,你在說什麼?”
“很顯然,殭屍大大不在自己的甬道中,他擅離職守了。”
“什麼?”
“是這樣的,”富帥和尚解釋起來,“在外面那道巨門沒有關閉的時候,我們幾個看門人是可以交流的,但巨門一旦關閉,每一條甬道都變成了互相獨立的個體,想要交流只能依靠電話。”
“你,你打電話做什麼?”
“證明給你看啊。”富帥和尚說道。
“證明什麼?”
“證明一羣人也是可以產生幻覺的。”
“如何證明?”
“很簡單,”富帥和尚頓了頓說道,“因爲你們這些人已經產生幻覺了。”
“什麼?”白寒石瞪大了眼睛。
“貧僧看到你們之中有一個小山一般的傢伙?”
“你在說山開?”
“貧僧不知道他叫什麼,總之這個傢伙罵罵咧咧地掀起了一塊粗布……”
隨着富帥和尚充滿磁性的話目空和白寒石都回憶起剛剛的畫面來。
“是這樣。”白寒石說道,“那又如何?”
“那麼,”富帥和尚伸出一隻手說道,“能夠告訴貧僧,你們都看到了什麼嗎?”
“哼。”白寒石冷哼一聲,“明知故問,難道你沒有看到嗎?”
“問題就出在這裡。”富帥和尚解釋道,“貧僧是看到了一樣東西,但從各位施主之後的反應來看,貧僧認爲,我們眼中看到的東西恐怕是不一樣的。”
“什麼?你說什麼?”
“你們看到了什麼呢?”富帥和尚又問了一遍。
“頭,人頭。”這一次目空忍不住開口了,“一顆血淋淋的人頭。”
“哈哈哈。”富帥和尚竟然笑了。
“你笑什麼?”白寒石大聲質問道。
這個胖和尚還真是喪心病狂,自己的同伴死了竟能笑出聲?
“可貧僧看到的,”富帥和尚頓了頓說道,“是一顆溼漉漉的榴蓮。”
“什麼?”
“不只是貧僧,我們所有看門人看到的都是榴蓮。”
“這,這說明什麼?”白寒石難以置信的問道。
“這說明你們再次陷入了欺詐師的陷阱之中!”富帥和尚斬釘截鐵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