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雷伊也發出了同樣的質疑,“它哪裡流動了呢?”
“……一會兒你們就知道了。”管家少見的沒有爭辯,他充滿信心的補充道,“保準讓你們大開眼界!”
“那還要多少時間呢?”目空問道。
“快了快了。”管家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心中也覺得有些不大對勁。
要知道這三個“不速之客”來的時候,距離大家享用七彩睡眠羹已經過去了有十分鐘了。大家說了這麼久的話,再加上和那個難看小子擡槓拌嘴的時間,十五分鐘早該到了,爲何大家一點動靜都沒有呢?
“廢物長,廢物長!”一個尖嘴猴腮從進化程度上和目空有的一拼的小子忽然從宴會廳後面通向廚房的小門中竄了出來。
“廢物長?呵呵。”目空樂了,他看着管家說道,“他這是在稱呼誰呢?不會是你吧?”
“廢物長!”尖嘴猴腮的小子跑了過來。
“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被稱爲廢物長的管家怒目而視。
“不,不是。”尖嘴猴腮的小子嚇了一大跳,因爲他看到了目空。
“咦?”他慢慢走了過來。
“你想幹什麼?”目空沒好氣的說。
很明顯,他對這樣一個醜傢伙沒有好感。
“這位先生,”這小子渾然不知的比劃起來,“咱們真是有緣啊。”
“有緣?我見過你嗎?不要亂攀關係,還有,離我遠一點。”
“我說的不是我們之前見過面,”儘管被迫拉開了一點點距離,但這小子還在比劃着,“您看,我們身高基本相同,身材也相似,連臉都……”
“閉嘴!”目空呵止了他。
“呵呵。”管家不合時宜的笑了。
“你笑什麼,廢物長?”目空大聲說道。
“你,你懂什麼?”被稱爲廢物長的男人立刻反駁道,“此廢物非彼廢物。”
“有什麼區別嗎?”目空不屑的問道,“反正都是廢物。”
“當然有區別了!”廢物長大聲說道,“你沒聽到最後面還有個長字嗎?”
“那代表什麼?”
“代表我大小是個幹部!”
“幹,幹部?”
“你小子這麼慌張是要幹什麼?”廢物長不再理會目空,而是轉向新來的小子問道。
“是,是關於這第三幕的菜餚的,”尖嘴猴腮的小子磕磕巴巴的說道,“因爲已經過了上菜時間。但,但還沒有聽到您的指示。所以,造物長,造物長大人叫我來問一下,什麼時候,什麼時候上菜?”
“造物長?這又是什麼東西?”目空在一旁嘲諷道。
“這根本就不是東西!”廢物長惱怒的說道。
“哦,原來不是東西啊。”目空得意的說道。
“你……”廢物長大人啞口無言。
“小劉,你先回去。”廢物長對尖嘴猴腮的小子說道,“好好照看第三幕要上的菜品,具體上菜時間還要聽我指示。畢竟只有先廢物了,才能上菜。”
“好。”被稱爲小劉的傢伙又火急火燎的跑向了廚房,臨走還偷偷瞥了目空一眼。
“……混蛋。”目空惡狠狠的目送小劉離去。
先廢物了?這話怎麼這麼彆扭?廢物不是個貶義詞嗎?難道在這裡是指某個動作?
雷伊胡思亂想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巨大餐桌對面正中央位置上端坐着的那個小男孩緩緩睜開了眼睛。
“廢物長。”他開口了。
聲音很輕,很溫柔,但卻充滿了詭異與可怖。
因爲,那並不是一個小男孩應該發出的聲音!
“在。”廢物長恭恭敬敬的站在原地,面對着這個小男孩。
“準備廢物吧。”小男孩微笑着說道。
雖然他在笑,但他的聲音竟然像一個飽經滄桑的老人。那聲音中充滿了疲倦,焦灼甚至是痛苦。
“是。”廢物長轉身向着餐桌東側的門口走去。
原來在這間餐廳的四面皆有門。
南門連接着黃泉山坡,北門連接着廚房,東門就是那位所謂的廢物長正準備進入的門,這三扇門都由不同顏色的光幕組成。南門,也就是目空三人來時的入口呈現出淡淡的藍色;連接廚房的北門是令人愉快的橙色;廢物長進入的東門是灰不溜秋的,還真對得起廢物二字。
只有西門和這三扇由光幕組成的門截然不同。那是一扇金色的大門,金碧輝煌,就像是用黃金打造出來的,此刻這扇門正緊緊地關閉着。
就在廢物長大人剛剛消失在東門後,小男孩看向了目空三人。
“有客人啊。”
聲音非常蒼老,宛若行將就木的老人。
“……是是。”面對擁有這樣一副嗓音的小男孩,目空顯得十分拘謹。
“哈哈,你們好。”小男孩倒是很友好的笑了笑,除去與年齡完全不相匹配的聲音外,他顯得很有禮貌。
“你好。”看到和自己差不多同齡的小朋友,小兔很是興奮。
“哦,有一個可愛的小朋友。”小男孩慢慢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你自己不也是一個可愛的小朋友嗎?”小兔天真的問道。
“我?”小男孩怔了一下,隨即露出同樣天真的微笑,“對對,我自己也是。”
“那你的聲音爲什麼這麼蒼老,就像一個老爺爺一樣。”小兔笑着問道。
“哈哈。”小男孩笑了,“那是因爲我本來就是一個老爺爺啊。”
“啊?”小兔愣住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
“那你究竟是一個小朋友還是一個老爺爺呢?”小兔再次問道。
“就像你看到的,我的外表是一個小朋友,但我的內在,哼哼……”
“是一個老爺爺?”
“不不。”小男孩搖了搖頭,“算箇中年人吧。除了糟糕的嗓子外,我離老爺爺還相去甚遠。”
“啊,那真是了不起啊。”小兔稱讚道。
“對,我確實很了不起!”小男孩大言不慚的說道。
就在這時,一個人從東門走了進來。
不是那位廢物長大人,而是一位大美女!
“哇!”目空的眼睛一下子就雪亮了。
這鳥人市場中的美女實在是太多了吧,簡直令人眼花繚亂,應接不暇啊。先是露露小姐,然後依次是葉雪,葉冰,白寒靜,慕容秋水,薇兒丹蒂,如花似玉……
等等,如花似玉老前輩放在這裡怕是不太合適。儘管在一個世紀前她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而且在今天,她依然是100歲以上女性中的花魁,但還是暫時不算她,多給年輕人點機會吧。
幾個了?
六個了,再算上這位剛剛走進視野的美女,那就是七個!
鳥人市場果然是青年男女搞對象的理想場所。待我繼承大統後,我一定要揮舞着真金白銀來這裡選一次妃!
目空一邊緊盯着緩緩走來的美少女,一邊胡思亂想起來。
少女一襲烈焰般的紅裙再加上硃紅色的櫻脣和火紅色的長髮顯得說不出的妖豔。她走路的姿勢很奇怪,因爲她將兩條玉臂環抱在胸前,但卻看不到懷抱中有什麼東西。
少女徑直從目空面前走了過去,美麗的眼睛沒有看目空這幾個來人一眼。很快,她在小男孩身旁停了下來。
“你來了。”小男孩招呼道。
“嗯。”少女微微點了點頭。
“怎麼皺着眉頭?”小男孩笑着問道。
“豬豬,豬豬好像病了。”少女說道,“怎麼都不肯吃東西。”
豬豬?
什麼豬豬?
目空幾人看的一頭霧水。
“我來看看。”小男孩說着將兩隻小手伸入了少女的懷抱中,然後雙手竟然在少女兩條光滑的玉臂上來回遊走。
這個混蛋!
目空很是憤怒。
這纔多大就學會揩油了?
這要是長大了還得了?
其實目空真正憤怒的並不是少年的墮落,他完全沒用恨鐵不成鋼的意思,他只是惱怒站在那的那個人爲什麼不是自己?
“哦。”雷伊一手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雷伊哥哥好像看出什麼了?”小兔忽然問道。
“嗯。”
“你,你能看出什麼來?”目空撇了撇嘴然後對小兔說道,“小兔啊,你可不能和那熊孩子玩,他明顯是個壞孩子。”
“他是爹。”雷伊忽然沒頭沒腦的來了這麼一句。
“什麼?”目空愣住了,“誰是爹?”
“我的意思是,”雷伊措辭得當的說道,“那個看上去像小男孩的中年人是這位剛剛走進來的少女的父親。”
“這怎麼可能?”目空不屑的說道。
“父親大人。”少女忽然開口了。
“嗯。”小男孩的雙手還在光滑的玉臂上摸索着,不知道在找什麼。
“豬豬爲什麼不吃東西呢?”少女問道。
忽然“啪”的一聲,一道金光閃過,小男孩的手總算離開了少女的手臂。他的兩隻小手下面顯然提着一個什麼東西,就是那東西一陣一陣的閃爍着金光。
目空目瞪口呆,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你,你怎麼知道的?”他結結巴巴的問一旁的雷伊。
“因爲豬豬啊,那少女剛纔不是說過?”雷伊看向了目空,“從這個豬豬你能想到什麼?”
“地獄,地獄中的金豬?”
“對。”
“那又怎麼樣?”目空不解的問道。
就在雷伊準備再次展現自己的推理能力的時候,廢物長大人忽然從東門跑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