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得到七色花,就要通過雄獅把手的樓層。想要安全通過雄獅把守的樓層,就需要刀疤勇士的幫助。想要獲得刀疤勇士的幫助,就需要爲他找到一位美麗的姑娘。想要找到一位美麗的姑娘,就需要族長大人的幫助。而想要得到族長大人的幫助,還是需要在樓下狂奔100圈!
一切就像一個圓,在經過了一圈後,重新回到了原點。
跑還是不跑,這根本不是一個需要在腦海中掙扎的問題。
因爲,肯定不會跑!
不是雷伊太懶惰,而是時間不允許。雷伊清晰的記得,進入遊戲前巨幕上的倒計時顯示距離序章結束還剩下2小時26分鐘。算上自己在遊戲中耽誤的時間,也許現在已經剩下不到兩個小時了。
在不到兩個小時內完成一個接近馬拉松的距離,那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的。更何況就算自己能夠完成,那安心也會殺了自己的,畢竟沒有給他留下任何時間。
“跑吧。”大叔催促道。
“等等。”雷伊忽然想到了什麼。
“嗯?”
“爲什麼一定要找一位姑娘呢?”
“哦?”大叔饒有興致的問道,“你想怎樣?”
“我們完全可以等刀疤勇士自然甦醒啊。”
“好主意。”大叔點了點頭,“可現在距離草原上的日出還有五個多小時,你有這麼多時間嗎?”
笨!
自己實在是太笨了!
剛剛自己才提醒自己時間已經所剩無多了,結果扭頭就忘了。
“還有,”大叔笑着說道,“就算刀疤勇士醒了,他爲什麼要幫你呢?”
“這……”雷伊無話可說,他馬上明白爲什麼一定要找一位姑娘了。
“跑吧。”大叔再次催促道。
“等等。”
“嗯?”
“還能……”雷伊喃喃說道,“再商量商量嗎?”
“能啊。”大叔再次乾脆利索的答應了。
難道……雷伊若有所思。
難道,這遊戲的機制竟是這樣的?也就是說,你可以不斷地和NPC討價還價?
“跟我來吧。”大叔說完轉身走下了樓梯,雷伊也一邊思索一邊跟了下去。
在大叔的引導下,兩個人已經走出了蒙古包。
夜風微涼,羣星璀璨,草原的夜有一種深邃的寧靜。
“其實,我們族裡女人可比男人多。”大叔邊走邊說道。
“是嗎?”
“看到前面的蒙古包了嗎?”大叔指着最西邊的蒙古包問道。
“看到了。”
“那裡面住的全都是我們草原上美麗的姑娘。”大叔一臉自豪的說道。
“是嗎?”
“但你小子可不要隨便去敲門。”大叔警告般的說道,“現在夜已深了,姑娘們都已經睡了,你去敲門就是耍流氓的行爲。”
“那……”
“你先別急。”大叔一把攬過雷伊,然後神秘兮兮的說道,“在這帳篷中,有一位姑娘是和別人不同的。”
“有什麼不同?”
“她只在白天睡覺。”
“哦?那她晚上做什麼?”
“這就沒人知道了。”大叔笑着說道,“但此刻草原上還沒有睡的姑娘恐怕只有她一個了。”
“你是想讓我去求她幫忙?”
“我是有這個打算,但能不能請動她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好吧,我試試。”雷伊說道。
反正已經來到姑娘們住的蒙古包外了,不試試還能怎麼樣?
夜色猶如一隻無形的大手,正在輕輕撫慰着星空下每一幢建築。雷伊躡手躡腳地靠近蒙古包外的小門,心中懷着緊張、不安與期待。這種感覺很久前有過一次,那是在自己還在鐵塔行省上高中的時候。當時,自己和兩個狐朋狗友喝多了,半夜跑去敲女生宿舍的大門,結果自己落得了和安心在樂口大學一樣的下場。
這真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提議去女生宿舍的不是自己,敲女生宿舍大門的也不是自己,但最終遭到開除的只有自己。另外兩個傢伙根據家世的大小,一個留校察看,另一個緊緊是口頭警告。
正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越是靠近蒙古包外緊閉的小門,雷伊的心跳就越快。上一次經歷令自己成功離開了校園,而這一次不會令自己離開遊戲吧?
就在雷伊的手剛剛搭在小門上的時候,大叔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喂,你要做什麼?”
“敲門啊。”雷伊回過頭說道。
“你小子還挺上道啊,”大叔壞笑着說道,“一看就非常有經驗。”
“哪,哪有。”雷伊不好意思的說道。
“我說你小子的腦子是不是有問題!”大叔的語氣嚴厲起來。
“啊?”雷伊的手慢慢垂了下來,“怎麼了?”
“這三更半夜的,你一個大男人不睡覺跑到這裡來敲姑娘們住的帳篷,這不是腦子有問題是什麼?”
“可是,您不是說……”
“要智取!”
“嗯?”
“閃開閃開。”大叔催促道,“看我的。”
雷伊連忙從小門前走開了。
“阿花……”大叔伏在門上用一種十分微弱的聲音呼喚起來。
阿花?
難道那位唯一沒有入睡的姑娘叫這個名字?
但小門內十分安靜,半晌都沒有傳出任何響聲。雷伊甚至認爲這諾大的蒙古包中根本沒人居住。
“阿花……”大叔依然伏在門上充滿熱情的呼喚着,“是我~”
這個“我”字帶着很長的尾音,而且非常甜膩。
雷伊已經感覺有些不對了,這位族長大人此刻的表現怎麼就像是夜敲寡婦門一樣?
“阿花……”大叔整個人恨不得貼在小門上,“開門吧。放心,我是等所有人都睡熟了纔過來的,沒有人看見。”
越說越不對勁了。
“阿花,連你那兇悍的嫂子也睡着了。”大叔又補充了一句。
終於,小門內有動靜了。
一陣非常細微的腳步聲慢慢接近,然後小門無聲無息的打開了!
小門內站着一個蒙着面紗的窈窕姑娘。
“死鬼,”姑娘一露面就責備起大叔來,“淨說些下流話。”
“哈哈。”大叔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這不是對口號嘛。”
下流話?雷伊不解的看着面前的姑娘,好像您一露面就稱呼的“死鬼”也不是什麼上流話嘛。
姑娘也發現了雷伊,她微微歪了歪腦袋輕聲說道:“這死鬼又是誰?”
這句話怎麼也這麼彆扭?
“這位是……”大叔也扭過了頭,“怎麼稱呼?”
“哦,我叫雷伊。”
“嗯,”大叔介紹道,“這位雷伊先生是前來求取七色花的壯士。”
“明白了。”姑娘伸出一隻玲瓏剔透的手,示意大叔什麼也不用說了。
“你是想要我幫忙喚醒刀疤那個醜八怪對吧?”姑娘邊說邊轉過了身。
“是。”雷伊如實回答。
“有戲。”大叔衝着雷伊眨了眨眼。
姑娘卻無聲無息的向前走去。
“喂,”雷伊慌忙伸出一隻手,“你別走啊,有什麼條件我們好商量。”
“死鬼。”姑娘雖然沒有回頭,但冰冷的聲音卻清晰的傳了過來,“跟我來吧。”
“哈哈,有戲。”大叔很是興奮地向前踏出了一步。
“等等。”姑娘轉過了頭,清冷的面紗下彷彿露出了笑容,“我不是叫你這死鬼,而是叫旁邊那個死鬼。”
“是叫我這個死鬼?”雷伊指了指自己問道。
“對,就是你這個死鬼,”姑娘回過頭,“跟我來吧。”
“……好。”
雷伊猶猶豫豫地邁出了第一步,但隨即他的胳膊就被身旁的大叔給拉住了。
“怎麼?”雷伊回過頭,發現大叔正滿臉怒容。
雷伊頓時覺得自己就像是做錯了什麼事情。
“別緊張。”大叔緩緩將雷伊拉到自己身旁,“我必須要交代給你幾件事情,因爲這位阿花是個非常奇特的姑娘。”
“有什麼奇特的?”
“阿花喜歡沒完沒了的問問題。”大叔在雷伊耳旁說道,“而且還都是些奇奇怪怪的問題。一旦你回答不出,阿花就會暴走。”
“暴,暴走?”
“哈哈,這個等你進入她的房間後就知道了。”
“她,她的房間中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嗎?”雷伊連忙問道。
“也沒什麼可怕的。”大叔想了想說道,“無非是些鉛筆啊,彩筆啊,畫板畫布之類的東西。”
“哦,還好還好。”雷伊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這麼看來,這位草原上的阿花還是位藝術家。
所以,她整晚不睡都是在畫畫?
“還有不少的剪刀。”大叔開始慢慢補充起來。
剪刀?
這也正常。畢竟需要裁減畫紙。
“鋒利的小刀。”
鋒利的小刀?
難道這也是裁減畫紙用的?怎麼感覺不太對勁?
“繡着龍鳳圖案的雙刀,鏽跡斑斑的虎頭鍘刀,還有一柄又長又直的大砍刀。”大叔的話總算講完了。
這一下雷伊可不淡定了。
“雙刀?鍘刀?大砍刀?”雷伊覺得自己額頭上的汗都下來了,“這些,這些還不是可怕的東西啊!”
“不用怕,下面就是我要說的第二點。”大叔又將雷伊拉近了一些,甚至可謂是攬在了懷裡。
“你,你幹嘛?”雷伊很不適應,“我可是個男人。”
“聽着,如果阿花發飆了,你就這樣……”大叔慢慢交代起來,鬍子茬蹭的雷伊的耳朵直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