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四十二章 - 東方圖書-免費在線閱讀
首頁 > 我靠破案攻略閻王 > 我靠破案攻略閻王 > 

42.第四十二章

42.第四十二章

老劉的揣測倒也不無道理,坊間的秘方偏方亂花似的迷人眼,沒準真有此等惡毒的一招。

段乾坤看了眼烏雲翻滾的天色,徐徐道:“今日天色已晚,明天再去查罷。”

衆人沉默不語,心情和今天的天氣一樣陰沉灰暗。

室內一片令人窒息的安靜了,過了許久,段乾坤嘆口氣,讓大家各自散了歇着。

是夜一絲月光也無,只有雨聲經久不息。

謝載月抱膝坐在門檻上,兀自想着心事。

自他重返人間以來,已經快近一個月,可是師門慘案、小師弟的去向,一切都還是迷霧般障眼,連個方向都摸不清,何談找出真相?

上次回地府,也沒顧得上借閱《生死簿》,凡間便又出了這麼大的案子,只好一心破案,再做他想。

過往成謎,身世浮萍,和着雨聲,心境更顯淒涼。

“載月。”忽然有人叫他,聲音柔和好聽:“你怎麼還沒睡?”

謝載月側頭去看,只見顏寒面帶詫異正緩緩而來。這大晚上的,連旺旺都打呼嚕了,閻王爺怎麼還在到處溜達。

“顏大人不也沒睡?”無論何時何地,見到顏大人,謝載月總歸是高興的。

顏寒看着他,眼裡盛着光,“我想到一人,怎麼也睡不着。”

謝載月怔了片刻,酸溜溜道:“是什麼人如此讓大人上心?”

顏寒坐在謝載月身旁,身姿挺拔,目光清透,就好像潮溼漆黑夜晚的一朵白梅,風雨如晦,暗香自來。

“是誰?”顏寒輕輕一笑,盯盯望住謝載月,喃喃道:“他是個記性不好的壞孩子,離開我十八年了。”

謝載月哼了一聲,危險發言道:“離開這麼久,大約是覺得顏大人對他不怎麼重要吧?我看他早都將你忘了!”

“哦?”顏寒眸光流轉,慢慢貼進謝載月,“那載月以後見到他,可要替我問問他,是不是忘了我。”

聲音低沉,語調卻纏綿,謝載月霍然站起身,心裡老大不痛快,冷道:“要問陛下自己去問,和我有什麼關係?”

認識顏寒這麼久,只見他對自己柔聲細語,何時聽他如此的態度提過別人?

謝載月轉身要走,又被顏寒拉住,“別急着走,陪我看看月亮。”

“月亮?”謝載月狐疑的看了一圈天,“今晚哪來的月亮?大人怕是思念故人,想的神思有些恍惚。”

顏寒固執道:“我說有就是有。”話音一落,烏雲驟然四散,月光皎潔傾瀉一地。

月華入水,溫柔的流過遠處重重共樓宇,來到大理寺的小院裡,碰到桂樹搖曳,透過層層間隙,月光碎了一地。

謝載月不禁有些愣了,美景如斯,方纔的不愉快便也煙消雲散。

顏寒溫柔的看着他,低聲道:“謝大人,你剛是在吃醋?”

謝載月駭然轉過頭,結巴道:“這……我沒有!”

顏寒心情很好,他拉過謝載月的手,淺笑道:“你從來都是這樣。” 有賊心沒賊膽。

謝載月咳嗽一聲,心想小爺我絕不能讓美人小看了,以後夫綱不正可怎麼是好?

想要說些氣壯山河的大話,可對上顏寒那一雙眼睛,又緊張起來:“顏大人,我,我是尊重你,怕唐突了你,所以才……你確實很美……我……愛……”

謝載月支支吾吾,不知在表白些什麼。

眼前的顏寒卻淡淡一笑,小聲道:“謝大人多慮了,我比你大多了,咱倆不知道誰唐突誰。”

一語雙關,謝載月只想到純潔的第一層面。

在他看來,顏寒的意思是說,我一把年紀了,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你一個小小的狂蜂浪蝶,害怕我對付不了?

於是繼續打着磕巴道:“正因爲如此,我……我纔不敢……”

平時腦補時候,膽子不小,怎麼真刀真槍,就好像一個廢物?謝載月內心陣陣哀嚎,涌上無盡對自己的鄙夷。

顏寒心中不厚道的笑了,面上卻鼓勵道:“有什麼不敢的?年輕人就要大膽追求,大膽說愛。”

遠遠站在屋頂的紅衣美人看着兩人你來我往,面有慍色道:“陛下每次一到他跟前就像換了個人似的。”

身側一人亦是滿臉憤懣,咬牙切齒的橫道:“顏寒老不要臉!”

說着就飛身過去,橫波想拉沒拉住,差點一個踉蹌摔下去。

謝載月得了顏寒鼓勵,尚不知對方是何意,忽然旺旺從天而降,一個猛子紮在了兩人中間。

顏寒好事被攪,暗道這小肥貓又皮癢了。

誰知道旺旺蹦上謝載月肩頭,語出驚人:“載月,走!又出事了!”

謝載月臉色一變,問道:“怎麼回事?”

據旺旺交待,後半夜他也睡不着覺,於是想去汴城各家各戶的樓頂散散步。大約兜轉了一個時辰,到了郊外一戶人家的屋頂,旺旺有些睏意,正準備沐浴着細雨入睡,附近忽然響起一聲凌厲的慘叫!

白天才見過那樣的血腥的案子,由不得旺旺不多想,當機立斷開始查探。

老虎大仙的聽力自然要比昏昏欲睡的凡人好上百倍,根據聲音傳來的方向,旺旺跑跑跳跳,挨家挨戶的掀瓦窺視,終於讓他找見兇案現場。

又是位獨居的孕婦,肚子一刀被人剖開,腹內嬰孩不知所蹤,和上一案簡直如出一轍!

謝載月望着血淋淋的現場,幾欲暴走罵娘。

“這得多心狠手辣,才能連着作案?”跟着來的劉渝也是難掩憤慨之色。

“本王,本王先出去了。”宋流光聽說顏寒“出差”歸來,也巴巴的趕來加班,誰知道看到的現場如此刺激難當,當下就顧不上體面,搖搖晃晃的退了出去。

郝一點蹲下身來細查,雖然鎮定,但心裡也不是個味。殺孕婦、取胎兒,這兇手的心腸到底是有多黑?

謝載月四下打量一番,又站起來翻翻看看,不知不覺時間在更漏中溜走,雄雞一唱,東方既白,混沌雨夜過去了,迎來的卻是另一個不怎麼光明的白日。

天剛矇矇亮,顏寒便讓老劉提了左鄰六捨去大理寺,仔細問過,纔打聽出這家男主人昨夜回了父母家裡。

一夕分別,竟是人鬼殊途,想着一會的光景,謝載月實在於心不忍。

和謝載月所料的相差無幾,男人聽說了家中慘況,當場便暈了過去。老劉掐人中,捏虎口,折騰好半天,男人才睜眼,只是同古大威一樣,雙眼無神,好似呆傻。

謝載月從桌後走出,拍了拍男人的胳膊聊做安慰。

男人忽然開口,啞聲道:“大人,你們是不是在騙我?”

“本官也很希望是在騙你。”謝載月目光雖然悲憫,但是毫不閃躲,男人渾身一涼,再次癱坐在地。

“怎麼回事?”男人喃喃道。

老劉難得好耐心,和氣問道:“你叫張軒?”

張軒木然點頭。

“你媳婦叫孫姝婷?”

張軒這次連點頭都不會了,只是雙眼空洞的看着劉渝。

任誰遭了這樣的打擊,多半都要傻了,劉渝心裡同情他,態度也越發和緩,斟酌道:“最近可有什麼異常之事?”

張軒木愣愣的搖頭,心裡哀傷絕望,胃裡也似翻江倒海,唯獨哭不出眼淚。

謝載月心急如焚,可是也不想將張軒逼得太緊,於是道:“老劉,你先帶去歇歇,問話的事緩緩再說。”

約莫過了兩個時辰,張軒終於由劉渝帶着又回到了堂上。這次他雖然臉色依舊蒼白,但精神似乎好了一些。

“大人,一定要替婷婷做主!”張軒一開口,宛如拉鋸一般,顯然哭壞了喉嚨。

死了親人的感覺,謝載月如何不知,心中立馬也跟着有些愴然,可眼下要務是緝拿兇犯,他又強迫自己安定心神,問道:“昨天夜裡你回了父母家,這可是臨時起意?”

“昨天上工的時候,我嫂子託人帶話,說屋裡遭了賊,大哥又出遠門去了,爹孃年事已高,都嚇得不行,讓我回家一趟安撫安撫。所以我讓工友幫我跑腿,給婷婷說了聲,下工後便直接回了爹孃那裡。” 說到這裡,張軒垂下手,一臉悔恨道:“早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我肯定不會回去,唉!”

顏寒忽道:“你在哪裡做工?”

張軒道:“幫汴城東南一家肉鋪裡送貨。”

“東南。”顏寒將這個方位又唸了一遍。

謝載月心神一動,忖了片刻,問道:“你可認識一位叫方如琴的女子?”

方如琴便是毛安安隔壁那爲子瘋魔的女子。

張軒搖搖頭,道:“從未聽說過。”

謝載月蹙起眉,又問道:“那毛安安呢?”

“毛安安?”張軒皺起眉,努力在回憶裡找尋這麼一號人,“難道是毛姐?”

謝載月本沒有抱太大希望,得了這個答案,不由雙眼一亮,翻找出毛安安的畫像展開,問道:“你所說的毛姐可是此人?”

張軒瞟了一眼,道:“是毛姐,她在一家酒樓做幫工,我去送肉的時候偶爾能碰到。”

沒想到看上去毫不相關的受害者竟有如此聯繫!而且,由此一來,方如琴的嫌疑也少了不少。

謝載月興奮又心急的問道:“這家酒樓叫什麼?”

張軒道:“智樂樓,也在汴城東南,門臉不小,很好找。”

< 上一章 目錄 下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