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病?這怎麼可能……”李玉函夫婦不敢置信道,李玉函連忙問道:“那她爲什麼會這樣?”
“那是因爲,她中了一種毒。”何恆冷冷道。
“毒?怎麼可能,是誰要害我?”柳無眉驚叫道。
李玉函也是一臉駭然的看着何恆,遲疑道:“白兄你不會搞錯了吧!”
何恆搖了搖頭,篤定道:“決不會有錯,閒伉儷的確沒有什麼病,只是中了一種毒,一種極爲獨特的毒,而且已經有些年頭了。”
“那這毒白兄你能解嗎?”李玉函連忙追問到。
何恆看了看情緒明顯有些激動的二人,道:“雖然這種毒我從未見過,但我初步可以確定它的藥性,柳夫人可以在中了之後活到現在可真是奇蹟啊。”
說到這裡,何恆飽含深意的看了看柳無眉,眸中深邃無比。
柳無眉彷彿沒有注意到何恆的目光,只是十分慌亂淒涼的在那裡哭泣,詛咒着那個給她下毒的人。
李玉函更加着急了,連忙問道:“白兄你究竟有沒有辦法解去此毒,還望救一救內子。”
何恆卻是笑了笑,道:“二位莫要驚慌,此毒雖然極爲詭異,又根直柳夫人體內諸多歲月,要是換作他人,即使最頂尖的名醫恐怕也是束手無策,只是這卻不包括白某。”
“那也就是說,白兄你真的可以解開此毒?!”李玉函夫婦臉上露出大喜,連忙對何恆一拜:“還望白兄妙手回春,醫好內子,我擁翠山莊定當感激不盡,日後定當任憑差遣。”
“真的是任憑差遣嗎?那好,就先帶我去擁翠山莊,見一見李觀魚創下的那個劍陣吧,你們不是早就準備好了佈陣的人了嗎……”
何恆的語氣瞬間一變,冷冷看向還在向他請求的李玉函夫婦。
“你怎麼知道……”二人的面色剎那變了,吃驚的看着何恆。
“我怎麼知道的?”何恆冷冷一笑,俯瞰着二人道:“你們以爲自己的鬼蜮伎倆可以慢得過本尊嗎,可笑,自見到你們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了你們二人的來歷、目的,之前那些不過是陪你們玩玩而已。”
看着這二人一臉駭然的面色,何恆指了指柳無眉繼續道:“你,石觀音的弟子,原名無憶,乃是石觀音一手養大的兩人之一,後欲擺脫石觀音,被石觀音下毒,又不願屈服於她,故而一直以罌粟壓制着己身之毒,直到現在,已經壓制不住了,而前段時間,我殺了石觀音,所以也就被你盯上,認爲可以解你的毒。”
柳無眉的面色霍然變了變,沉默着。
何恆冷笑一聲,繼續道:“你們假借李觀魚之名,請了當世六位劍道名家,準備在擁翠山莊,佈下一個劍陣,是不是?”
李玉函苦笑的看了看何恆,自嘲道:“白兄果然厲害,連這些都打探地一清二楚,看來我與無眉的確是跳樑小醜,貽笑大方了啊。”
李玉函嘆息着,看了看柳無眉,眼中露出柔意,道:“既然白兄知道我們來意,那就還望成全,只要你能解開內子的毒,我李玉函日後絕對任憑白兄差遣。”
“哼,你以爲我會在乎你的承諾?”何恆冷冷的撇了撇李玉函,眼中帶着不屑之色,“就是李觀魚親自求我,恐怕也沒有這個面子請動我更何況你們。”
李玉函的面色陡然一頓,皺眉了一下,然後看向何恆:“那白兄想要我們做什麼,相信你要是沒有什麼事情是需要我們的地方,恐怕是絕對不會還與我們廢話的。石觀音那等人物都不是你的對手,你也肯定不會把我們放在眼裡的。”
“不錯,你還有點自知之明。”何恆冷冷看了看李玉函與柳無眉,道:“只有你們聽我吩咐,我就可以替她把毒解了。”
李玉函看了看何恆,再看了看柳無眉,咬了咬牙道:“只要你能救下內子,我李玉函今後就任憑你差遣,絕無二話。”
“玉函……”柳無眉似是有些不願看到丈夫如此,柔聲叫了叫他的名字,“我不值得你這樣!”
李玉函輕輕回頭,握住柳無眉的手,柔聲道:“沒有什麼值得不值得的,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妻子,我最愛的女人,我決不能讓你這樣受苦下去。”
柳無眉的眼角有些溼潤,晶瑩的淚珠閃動着光芒,水波盪漾的注視着李玉函。李玉函緊緊握住她的手,一雙眸中柔情似水的看着她。
一時間,萬籟俱寂,一股纏綿的情絲在盪漾。
何恆在一旁默默的看着,眼中不帶有任何色彩,俯瞰着這一切,他無法理會他們之間的感情,這是他所不具有的東西,他不明白,是什麼樣的一種力量,讓兩個人可以生死相依?
雖然何恆在第一世,地球上的時候,也是娶妻生子過,有過兒孫,但那也不過是爲了順應大勢而做的妥協,周圍人都這麼做的,所以他也就找了一個。
從始至終,幾十年下去,他從來沒有對那個女人有過任何感情,對自己的兒子、孫子也是同樣如此,與他而言,他們與陌生人其實並無太大區別,唯一有聯繫的也不過是所謂看不見摸不着的血緣罷了,他不明白那有什麼作用,不就是差不多的dna嗎?
他也聽說見識過不少夫妻、母子等的生死與共,不離不棄,但他依舊永遠無法理解,這是爲什麼。
或許,他天生就是個無情的人。
他的心中唯有他自己,有的時候,甚至連他自己也都會失去,看破了一切生死,只求在漫漫輪迴之下,得到的那絲曙光,那份可以讓他死寂的心靈悸動的東西。
那是他的信念,他的道!
亙古以來,永恆不動的是歲月,無論世事如何變遷,它都依舊流淌,對任何一個生靈都公平對待。
而另外一種永恆的東西,只有生靈的信念!
我思故我在,“我”之存在,就是因爲自我認爲“我”存在,所以九存在了,與世界的真實無關,只要“我”認爲自己永恆存在,“我”就是永恆的!
這是一種信念的力量,每一個生靈與生俱來,唯一擁有的!
舍我之外,皆是外道!
這就是何恆的道,何恆的路,他蔑視世間一切,無論那是美好的還是醜陋的,他可以理解,但自身卻永遠不會去擁有,他的道,只有他自己可以走下去。
相信到了最後,沒有人可以陪伴他,整片寰宇裡,只有他自己。
看着李玉函夫婦的悲情,何恆的眸子不帶有一絲波動,冷冷的注視了些許時候之後,再次開口。
“你們卿卿我我完了就趕緊與我上路吧,儘快趕至擁翠山莊。”
“你去那裡幹什麼,我們昨天邀請你,不過是想以擁翠山莊裡的幾位前輩逼你就範,你不會不知道的?”李玉函蹙眉道,他實在不想把這個極端神秘與危險的男子帶回自己家中。
“幹什麼,當然是見識一下李觀魚幾十年才創立的劍陣了,看看它是否真的無敵。”何恆冷冷看了二人一眼。
柳無眉有些不忿道:“你就不怕我們在擁翠山莊佈下手段,讓你直接鑽?”
何恆冷冷看了看柳無眉一眼,眼中有些輕蔑:“就憑你們,即使佈置再多的手段,於我面前,依舊只是個笑話罷了。如果我連區區一個擁翠山莊都不敢去,還有什麼資格在江湖上混。”
“那就與我走吧。”李玉函心底有些氣憤,但終究沒有發作出來,一手牽着柳無眉,指了指前方。
“好,希望李觀魚不要讓我失望吧。還有那個人,他現在應該也在擁翠山莊,剛好要找他。”何恆冷冷的一笑,看向了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