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
燕傾城話音落下,那些先前搶着冒充小松主人的幾人頓時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鴨子一般,一個字也說不出來,臉色漲得通紅。
而周圍的其餘賓客看着這幾人,臉上皆是帶着戲謔的笑容,在幸災樂禍。雖然他們之中先前也曾經有人想要當冒充者,只是沒來得及成型,所以當看到這些冒充者被無情的拆穿之後,他們自然樂見其成。
“哈哈哈哈,冒牌貨,快滾出這裡吧。”
“如此奇異的小傢伙,豈是你們能夠從市集上買的,說這謊話也不怕被笑掉大牙。”
“出來招搖撞騙也得走點心啊,朋友。”
“就你們這些貨色還想着要矇騙傾城姑娘,立馬給我滾,不滾打死。”
……
衆人無情的嘲諷道,更加令的幾人羞愧難當。
“傾城姑娘,你說這小松鼠的主人另有其人,那可否將那人請出來一見,與我當面對峙?我倒要看看究竟有沒有這個人。”一名青年實在拉不下這面子,決定死鴨子嘴硬到底,一口咬定小松是他的寵物而非燕傾城口中所說的他人,堅決不認輸。
“這位公子,你這是在質疑奴家嗎?”燕傾城神色依舊恬淡。
“非是質疑傾城姑娘,只是想要提醒姑娘人心險惡,莫要被一些別有居心的登徒子騙了罷了。”青年信誓旦旦的說道,內心愈發的沉着,不光是別人就是他自己都要相信自己的一番謊言。
這纔是說謊的最高境界,麻痹自己,讓自己也相信這是真的,那別人自然而然的也就信了。
看着這名青年如此信誓旦旦的做派,一些人面上露出狐疑之色,看看他再看看燕傾城,內心犯起了嘀咕。
正當時,燕傾城懷中的小松擡起小爪子揉了揉迷濛的睡眼,暫時甦醒過來。
燕傾城微笑着將小松遞向那名青年。
“傾城姑娘客氣了,這本就是在下準備送給傾城姑娘的禮物。”青年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爲自己的計謀得逞而興奮不已,伸手接過小松。
然而就在這時,異變陡生,就在青年接過小松之時,小松身上七彩繽紛的毛髮頓時根根炸立,像是受到了某種刺激,一對小爪子在青年臉上來了一記瘋狂亂抓之後頭也不回的跳回到燕傾城懷中。
“我那位貴客說了,這小傢伙特別怕生,而且能夠感知人心底的惡意,所以還請這位公子小心些纔是。”燕傾城看着滿臉血痕的青年,笑吟吟的說道。
見到此種展開,一切瞭然,真相也已經大白。
與此同時,二層樓的雅間中,吳笛盯着燕傾城看了半晌,嘴脣微張道:“這話我沒說過。”
“哈哈哈哈”屠夫大笑。
謊言被無情的拆穿,察覺到周圍其他賓客投來的不善目光,原本內心沉着的青年頓時慌了神,面無血色,揮了揮衣袖就想要逃離。
然而就在這時,暗地裡不知是誰一掌拍出,將他打飛出正廳,跌倒在地,大口的吐着鮮血。
“做錯了事以爲還能夠一走了之嗎?總得付出些代價。”宇文浩冷冷的說道。
“不錯,誆騙我等還不算,居然還對傾城姑娘有非分之想,該打。”立馬有人附和,給吐血倒地的那名青年補上了一腳。
下一秒,又是呼啦啦一圈人圍了上去,對着就是一頓拳打腳踢,目的就是爲了在燕傾城面前表現一番,博得些許的好感。
可憐先前退的不及時的幾名冒充者也是因此遭受了池魚之殃,最後幾人被打的近乎面目全非,走着進來的最後卻是被扛着出去。
“諸位,時間尚早,傾城願意再爲大家舞上一曲。”燕傾城適時開口,重新登上大舞臺,引導着昏昏沉沉的小松開始新一輪的舞曲。
曲終舞止人散,衆人雖然心有遺憾,但是卻也不得不散去離開,有人徑直回家,也有人約了幾個好友商議着遊玩,當然還有人退而求其次,以雄厚的身家想要在這鏡花樓中飲酒作樂一番。
衆人雖然對於小松的主人,那位能夠讓燕傾城爲其獨舞的好運之人十分的好奇,但是最後還是沒能見到吳笛的真身,否則又免不了一頓自怨自艾。
與此同時,二層樓吳笛與屠夫所在的雅間,那位風韻婦人再至,這一次比之先前要明顯的客氣禮敬許多。
“請兩位移駕傾城小苑,我家小姐想與兩位長談一番。”風韻婦人說道。
“我就算了,還是讓這個年輕人去談吧,老夫老了,找個溫柔鄉去睡一覺就行啦。”屠夫大笑着說道,伸了一個懶腰,只是一晃眼的功夫便是從兩人眼前消失而去。
見狀,風韻婦人更加堅定了內心的想法,對吳笛的隱藏身份愈發的重視。
傾城小苑,地處鏡花樓內庭,以傾城爲名,足以見得這是獨屬於燕傾城的居所。
傾城小苑,環境清幽,園內栽種有各種珍貴的奇花異木,更有小橋流水,泉水叮咚,一股獨特的方向繚繞在小苑之中,聞之便令人心生寧靜之感。
“我家小姐已經在樓上等候多時。”一名婢女打扮的小少女好奇的盯着吳笛看個不停,似是在疑惑這世上怎會有如此平凡之人。
旁邊的風韻婦人見狀,立馬使了一個眼色,將小婢女拉向一旁。
對此,吳笛倒並不怎麼在意,沿着樓梯拾級上樓。
精巧雅緻,粉紗牙帳,溫潤如玉的房間不失大氣,卻又透露着專屬於小女人的風情。
吳笛走着看着,聽着從裡間傳出的些微水聲,並沒有如一般男子入內一窺究竟的意思,而是徑直躺在外間鋪着粉色毛皮毯的藤椅上,閉目,養神而後於寧靜中,不知不覺間睡了過去。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將吳笛驚醒的是一曲悠揚的笛聲,一名絕代佳人站在窗邊,輕紗隨風而舞,長髮及腰,隨意披散在腦後,尚未完全風乾,同樣溼漉漉的還有她肩上的一隻小傢伙。
“公子醒了?可是奴家這俗世笛聲驚擾了公子的美夢?”燕傾城輕聲細語道。
“啊,不是,你繼續,我挺喜歡的。”吳笛睜着朦朧的睡眼,含糊的應了一聲,而後翻了個身,繼續——睡覺。
燕傾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