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發現場往往會挖掘出更多的東西,相反轉移過程當中反倒要少得多,所以重點還應該放在這座房子的四周。”
“可事實上,我們進行了最爲細緻的勘檢,別說清晰的線索,就連毛髮都沒有發現一根兒,犯罪嫌疑人究竟是怎麼做到的呢?”曹剛不解的問。
“瘋子,你怎麼不說話?”見我一直保持着沉默,李劍催問起了我。
“我覺得沒有人能做到毫無破綻的犯罪,一定是我們忽略了哪裡。”說出這番話的時候,我的目光也在四周打量着,最終落在了那扇大門上。
“瘋子,發現了什麼?”李劍顯然注意到了我情緒的不對。
“不要打擾他,我們過看看。”蘇沫提醒了他一句。
現在的我,在極力摒棄掉所有充滿困擾的因素,我必須集中精力將剛纔腦海中閃過的靈光給抓住。因爲我有種感覺,抓住了它,離查明真相也就不遠了。
“瘋子,你究竟在看什麼,這門上面有花兒嗎?”李劍看着是個挺穩重的人,可一旦涉及到案子,他暴躁的一面就會暴露無遺,死命催促着我。
他的話,解開了我心中的最後一絲困惑,所以在轉身的同時,我也露出了輕鬆的笑容:“劍哥,大門上面沒有花兒,但是卻隱藏着關鍵的線索。”
“是什麼,快說。”不光李劍呼吸急促了起來,蘇沫和曹剛,甚至旁邊那些低聲議論着的同事們,此時都朝着我望了過來。
“要找到這條線索,還需要劍哥配合我一下。”我故意賣了個關子。
“怎麼配合?”
“假設你現在就是犯罪嫌疑人,手中的對講機就是那把鋼鋸,你現在要做的就是破壞掉門鎖,同時還要注意到路過的人。”我將心中打算說了出來。
我現在要做的就是真正的將案發現場進行還原,這也是刑事偵查經常採用的手段,往往通過這種方式就能查找到之前所忽略的細節,從而將案情做出推進。
“開始吧。”當我的話落下之後,李劍已經假裝去鋸開那把鎖子了,看到他做的有模有樣,我還真不忍心打擾他。不過這也僅僅是內心中閃爍過的戲謔念頭罷了,當感受到他徹底融入了角色之後,我拿起蘇沫手裡的對
講機喊了曹剛一聲,隨後他便跟另外一名同事有說有笑的從排水溝那裡走了過來。就在聲音傳過來的剎那,李劍手中的動作突然停下來,隨後他緊張的打量起了四周的環境,顯然是在尋找藏身的地方,避免被曹剛他們發現。可是這座房子的院牆很高,想要不借助蹬踏之物爬上去幾乎是
不可能的事情,因此他只能繼續搜尋着,並且最終鎖定了街道正中的一處下水道入口。
“停。”
就在李劍想要將下水道口打開跳下去的時候,我及時制止了他:“劍哥,情景模擬到此結束,我想剛纔的現場還原,已經爲我們打開了突破口。”
“瘋子,你是說犯罪嫌疑人曾經躲進過下水道里面?”李劍皺起了眉。
“剛纔模擬犯罪嫌疑人的是你,我想躲到哪裡更加的安全,您比我更有發言權吧?”“這裡的確是最好的藏身之處。”指了指下水道,李劍繼續說道:“我扮演的是犯罪嫌疑人,剛纔聽到曹剛他們的說話聲之後,我的本能反應是趕緊躲起來。可是院牆太高無法攀爬,其他的地方又無法躲藏,
搜尋半天也只有將那個下水道當做暫時的庇護所了,而且進出很方便。”
“瘋子,你不會真的認爲犯罪嫌疑人會躲到這裡面吧?”蘇沫似乎還是不願意相信這般事實。
“我沒有說他躲進這裡面,我真正的意思是說,犯罪嫌疑人是通過下水道將龍立新和朵朵給轉移走的。”這個念頭在我內心盤桓有一段時間了,是時候下此結論了。”
“什麼?”當我的的話落之後,所有人都發出了驚呼聲。“你們沒有必要大驚小怪的,下水道是一座城市的排水、供電、供氣等複合性結構,裡面完全可以供人通行。且我們對房屋四周進行過了最爲細緻的勘察工作,並沒有絲毫收穫。還有你們不要忘了,排水溝這裡人跡罕至不假,可一旦過了那座小橋對面就是人聲鼎沸的農貿市場了,那種地方想要轉移兩個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當然也可以不選擇那條路,而是順着勝利北街前往北斗路,可那裡到處都是監
控攝像頭,我想犯罪嫌疑人不會這麼傻吧?“
“有道理。”蘇沫點了點頭。
“不管瘋子這番推測有沒有道理,既然下水道這裡沒有做過勘檢,那我們就不能放過。小高,跟我下去。”李劍說完之後就要打開井蓋下去。
“等等,我跟你下去。”不是我不放心曹剛,而是我迫切的想要弄清楚之前的推測是不是正確的。
“誰?”
就在我們想要進入下水道的時候,從排水溝那裡突然傳來了曹剛的聲音,這不由的讓我們精神一凜,只能暫時放棄進入下水道,紛紛朝着那裡趕了過去。
“曹剛,發生了什麼?”李劍問。
“李隊,剛剛我好像看到了一個人。”
“在哪裡?”
“排水溝的河牀中。”曹剛指了指。
“走,過去看看。”
當我們趕到河牀邊兒的時候,看到的依舊是堆積如山的垃圾,除了水面上盪漾着一些不易察覺的漣漪之外,並沒有察覺到任何異常的情況。
“你是不是看錯了?”蘇沫問。
“也,也可能是眼花了吧?”曹剛有些不好意思。
“回去吧。”李劍苦笑了一聲,隨後嘮叨了一句:“案子破了以後,給你們好好放幾天假,一個個都出現幻覺了。”
呼啦啦的人羣再度涌現案發現場的時候,我選擇了走在最後,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也產生了錯覺,總之我覺得那些蕩起的漣漪不像是看起來的那麼簡單。
可話又說回來,如果真的有人失足掉到了河水當中,一定會掙扎着求救的:“看來精神太過緊張了,沒準兒曹剛他們真的只是出現了幻覺。”
嘀咕了一句之後,我急匆匆趕回到了下水井那裡,朝着李劍點點頭之後,他便帶着手電率先下去了,我示意蘇沫不要擔心,隨後纔是跟了上去。
排水井是每座城市必不可少的設施,這裡面不光有着錯綜複雜的排水管道,甚至還鋪設着很多的光纜,所以即便下水井看起來寬敞,可真下到裡面之後還是顯得有些擁擠。
就比如,此時李劍正在發出的咒罵聲:“這他孃的都是些什麼東西,施工的時候就不能做出一個工整的規劃嗎,我這件襯衣可是女朋友剛給買的。”
如果換做往常,我這個時候一定會調侃他幾句,但現在他的這句話讓我轉起了一個念頭,既然我們單獨下來都會不小心被劃傷,那犯罪嫌疑人在轉移龍立新和朵朵的時候,想必也不會太過於輕鬆吧?
“瘋子,你真他孃的是個人才。”當我將此所想的說出來之後,順着梯子向下爬的李劍粗魯的讚揚了我一句,只不過聽起來多少有些彆扭。
下水道最窄的地方就是上下這段距離,所以如果犯罪嫌疑人會留下什麼東西,也一定就在我們兩人此時攀附的梯子上面,應該着重檢查這裡纔是。
“瘋子,有發現。”
就在我打着手電仔細梳理每一根管道和線纜時候,腳下傳來了李劍激動的聲音,隨後我看到他舉起了右手,兩根手指中間夾着一抹淺黃。
“劍哥,那是什麼?”即便有手電,可是在晚上視線還會受到一些阻礙。
“布料兒。”李劍示意我先爬出去:“這塊布料掛在固定管道的鐵絲上面,初步判斷應該撕下來不久的,因爲上面撕裂的茬子看起來很新。”
在他說出這些的時候,我已經是爬到了地面上,隨後從他的手裡將那塊布料兒給接了過來,同時示意蘇沫過來一起觀看,畢竟這很有可能就是犯罪嫌疑人留下來的。
之所以說是犯規嫌疑人的,而不是龍立新和朵朵的,是因爲犯罪嫌疑人要轉移他們兩個,一定會採取一些僞裝,比如將他們裝進麻袋之類的舉動。
或許是下水道牆壁映襯的緣故,當時看着布料兒是淺黃色的,可這個時候再去看卻是淺灰色的。而且我總覺得這顏色很眼熟,可就是想不起來。
跟我有着同樣困惑的是蘇沫,她蹙起眉頭嘀咕着:“我怎麼覺得在哪裡見過這樣的布料兒呢?”
“哪裡?”李劍緊緊追問着。
“我想不起來,但我可以肯定就是在最近這段時間,有可能是局裡的人穿過類似這種顏色的衣服,也有可能是走訪排查的時候。”蘇沫不確定的說道。她不確定,可是她的這番話,卻勾起了我的回憶。當我細細搜索過記憶之後,猛然想起了曾經有一人穿過這布料兒的衣服,頓時讓我頭皮發麻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