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要求 - 東方圖書-免費在線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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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要求

第二章 要求

謀殺?雷大炮的話,讓我感覺十分吃驚和駭然,如果不幸被他言中的話,足以想象我們即將接手的這起案子會是何等棘手。兩起案件的犯罪時間跨度長達二十年之久,這不光意味着上一起案件中物證的提取難度

之大,還說明犯罪嫌疑人是十分謹慎和狡猾的,否則也不會逍遙法外這麼多年。

“你們好好看看這些照片兒,好好看看“巧合”之處,我去給蘇老打個下手,有什麼問題一會兒咱們邊吃邊說。”雷大炮說完一頭扎進了廚房。照片一共是五張,每一張都拍攝出了明顯的層次感,均是着重凸顯的屍體,以各個角度呈現出了清晰的死亡形態。死者全身有大面積的燒傷,以我的經驗判斷,這種重度的燒傷莫說是搶救不及時,就算是

第一時間送到重症監護室,能夠活下來的希望也很是渺茫,畢竟死者身體很多地方都出現了碳化現象。

“小沫,叔叔阿姨是死於車禍的,這名學生則死於火災。我看了好半天,並沒有發現兩起案件有直接或者間接的關聯,師傅和雷局所說的“巧合”究竟是什麼呢?”

“瘋子,我看你是被自己的職業習慣所左右了。”

“什麼意思?”“你是法醫,所以在接觸案件的最初會下意識的將注意力放到屍體現象上面去,比如查看致命傷、比如判斷死亡時間、又比如推導死亡性質等等。這本身是無可指摘的,畢竟那是你的工作。可你剛纔也說了

,擺在我們面前的兩起案子死亡性質完全不同,因此就不能再將重心放在屍體現象上面。”

“你說的有道理。”我點點頭。

“這是在達格縣時薛勇派人放到賓館的那張照片,你做個對比,應該會發現一些特別的東西。”

從蘇沫的手裡接過照片,我仔細的進行了對比,終於讓我發現了不同尋常之處表情。蘇沫的父母並排坐在一輛車的正副駕駛位置,可表情卻是截然不同的,她的母親睜的滾圓的雙眼中透着巨大的恐懼和無助。而她父親臉上則是令人毛骨悚然的猙獰,且夾雜着濃濃的瘋狂之意。這張照片應該是拍攝於車禍發生之後不久,所以從二人臉上還能看出車禍發生時的情緒現象,那名死於火災的學生也是如此。他臨死之前的樣子,跟蘇沫的父親簡直如出一轍,無論是那份猙獰還是那份兒瘋狂,都像

是臨摹照搬的一樣。

“很詭異是不是?”蘇沫問我。

“非常詭異,除了長相的差異之外,表情幾乎一模一樣。”

“還有更詭異的。”蘇沫指着其中一張照片說道,“你看看這名死亡的學生,全身幾乎都出現了嚴重的燒傷,爲什麼那張臉卻保持的如此完整?”

“難道是……”或許是先入爲主作祟,此時我做出了一個大膽的聯想,“死者全身被燒的斑駁不堪,臉卻沒有任何明顯損傷,只能有一個解釋,這是兇手故意保留下來的。”

“這個推斷很大膽,卻也不是沒有可能。”蘇沫點點頭之後,又指了指那幾張照片,“除了表情看上去一般無二之外,另外一個疑點就是這裡。”蘇沫的手先是指向了汽車的鑰匙環兒,細緻辨析之下能看出來那上面掛着一個金屬飾品,看上去像是一個微小的“火把”模型。由於拍攝角度的問題,所以無法確定是什麼材質。等我將那個飾品大小和形狀

完全印入了腦海之後,蘇沫的手已經是落在了那名學生牀頭,那裡也掛着一個“火把”。兩個飾品除卻大小有着明顯差異之外,形狀可以說是完全一致。“兩起性質完全不同的案子,不光受害者的表情值得人深思,就連案發現場也出現了相同的可疑之物,這的確是需要謹慎推敲的。怪不得師傅會說這是“巧合”,怪不得他說兩起案子更像是謀殺?”從我閱讀

過的卷宗來看,大多數連環案當中都會有相似或者相同的可疑物證出現,這也是警方併案調查的根據之一。

“走,我們去吃飯,邊吃邊聊。”又將照片進行了細緻審視,確定沒有再發現其他“巧合”點之後,蘇沫收起照片示意我去餐廳,師傅和雷局已經擺好了飯菜。

沒有退休之前,師傅很少飲酒,主要是怕因此耽誤了工作。但自打退休之後他幾乎每天晚上都會喝上二兩,今天自然也不例外。

“我跟雷局先喝着,你們看看這東西。”師傅只拿了兩個酒杯,顯然不打算讓我和蘇沫分享他珍藏的陳釀。非但如此,還扔給了我們倆一個檔案袋。袋子裡面裝的是當年法醫鑑定報告的複印件兒,指明蘇沫父母確係車禍造成的死亡。由於車速較快,兩人的身體很多部位出現了骨折,臟器也出現了不同程度的損傷,內部出血的情況十分嚴重。其中脾臟

損傷程度最大,就算當時將他們搶救了過來,二人的脾臟也必須做出摘除才行。

“瘋子,脾臟是不是這份兒鑑定報告的重點?”蘇沫問我。“應該不是。”搖搖頭,我說出了自己的根據,“脾臟因爲質地脆弱,是腹腔臟器中最易受損傷的器官之一,脾臟損傷的發生率在各種腹部創傷中可高達4050,交通事故造成的脾破裂據首位,約佔50

60,所以這應該在車禍的正常範疇之內,並不需要我們格外關注。”

“可如果那名學生的脾臟也受到了損傷呢?”蘇沫反駁我。

“火災,可能會讓人的身體任何地方出現嚴重損傷,就照片中那名學生的情況來看,脾臟出現損傷也是正常的。”

“既然是這樣,那爺爺讓我們看這份兒鑑定報告的目的是什麼呢?”蘇沫說着,將目光移向了跟雷大炮推杯換盞的爺爺,臉上滿是疑惑之色。

“小沫,那些照片主要是給你看的,這份兒鑑定報告則是給小峰看的,現在你倆分別說說自己的看法和發現吧?”師傅說完,放下了手裡的酒杯。

“照片中的可疑點是表情和火把飾品。”蘇沫說。

“鑑定報告中指出叔叔阿姨的死亡確係車禍導致的,關鍵點有四個,骨折、臟器出現損傷、內出血、脾臟受到的創傷不可修復。但是,這些遠不如照片中的可疑點有說服力。”我也表達了自己的看法。

“爲什麼說的如此篤定?”師傅反問了我一句。

“首先,脾臟是最容易……”

“你不要跟我扯這些理論性的東西,只需要回答我的問題。”師傅打斷我,神色嚴厲了一些,“我問你,師大學生的屍檢工作你做了嗎?”

“沒有。”

“既然沒做,爲什麼會說出如此武斷的話來?”

“我……”師傅的話,讓我驚出了一身冷汗,這時候我才發現接連破獲幾起案子之後,自己已經有了膨脹的跡象,這可不是什麼好的苗頭,所以趕緊低了頭,“師傅,我錯了。”

“你小子啊,也就蘇老能治得了。”雷大炮在這個時候說了句不輕不重的風涼話。“雷局,麻煩你現在就打電話說一下案子交接的事情,我想現在就趕回局裡展開屍檢和物證的提取工作。”師傅和雷大炮這兩人,一個黑着臉,另外一個話中帶刺兒,繼續留下來吃飯指不定還要怎麼夾槍帶

棒的收拾我。與其在這裡被他們數落、敲打着,倒不如儘快接手師大的案子。

“確定要現在過去?”雷大炮微微有些意外。

“確定。”我點點頭。

“成,那你走吧,我馬上就把命令傳達下去。”雷大炮說完,便掏出了手機。

“瘋子,我跟你一起回局裡。”蘇沫說着拿起了旁邊的外套兒。

“師傅,雷局,您們慢慢吃,我們先走了。”我沒敢再做過多的逗留,匆忙走出了餐廳。按照我的本意是儘快趕回局裡,可蘇沫在發動了車子之後卻提出先去師大,對案發現場做個全面且細緻的瞭解,對此我沒有辦法做出拒絕。況且,有些疑問我也想盡快解開,比如那名學生爲什麼身體出現

了重度燒傷,臉部卻保持的相對完整,這些問題的答案很可能就藏在發生火災的寢室當中。

……師大,位於省城的南部,那裡的學府路上有着好幾所大學,各院校的學生加在一起多達五六萬人,將附近區域的各行各業都帶動的異常繁榮。往常**點鐘的時候,整條學府路基本都是火熱異常的的,夜市中燈火通明、人聲鼎沸,極盡喧囂和熱鬧,想要開車進去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今天不同,由於那名學生死於了火災,全部院校都展開肅查整頓工作,所以車子很容易就順着冷清的街道來到了師大

的門口。保安在得知我和蘇沫的身份以及來意之後,第一時間通知了校保衛處處長,那名處長在電話中告知我們前往學校的二號寢室樓,他和負責此案的校方領導去那裡跟我們匯合。師範大學的校門是朝北開的,二號寢室樓由於修建的較早,所以坐落在校園最南面的盡頭處,位置多少顯得有些偏。如果僅僅是有些偏倒也罷了,更出乎我和蘇沫預料的是舊,這幢寢室樓就像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似乎隨時都有

倒下的可能。寢室樓的門口,此時站着三個人,其中一個人正對着汽車的燈光揮手。見面簡單的介紹之後,我們得知那名瘦高之人叫楚致遠,現任校保衛處長一職,從部隊轉業回來的。那名相對較爲矮胖的,是師範大

學的一名副校長,名字跟他笑眯眯的樣子很不相符,叫閆肅。至於旁邊那位戴眼鏡的,是化學系的輔導員楊光,平時跟死者接觸較多。

“這幢樓的所有房間都黑着燈,是受到了那場火災的殃及嗎?”既然是來了解案情的,蘇沫也就沒有多餘的廢話,自我介紹完畢後直奔主題。

“蘇隊長,情況是這樣的。”閆肅第一時間做出了說明,“這幢寢室樓其實早就廢棄了,本來是打算建新的,可因爲資金比較緊張,就擱置了下來。嚴格來說,跟那場火災是沒有任何關係的。”

“早就廢棄了,爲什麼還會有學生住在這裡呢?”我問道。

“這個還是問問小楊吧,他對學生情況瞭解的比較詳細。”閆肅說。

“兩位警官,是這樣的……”通過楊光的講述,我們初步瞭解了死者的情況。齊亮,化學系的大二學生,今年二十一歲。大學一年級的時候,齊亮各個學科的成績都很優異,或許是因爲家庭條件貧困有些自卑,他很少主動跟其他同學交流,但也能夠做到和睦共處。可自從去年升入二年級之後,他的學習成績開始了全面下滑,本就有些孤僻的性格也變得愈發暴躁起來,短短的兩個月時間跟同寢室的五名同學先後發生了矛盾,有兩次還

動了手,錯均在他。同時接到五人的投訴,輔導員楊光在給齊亮做思想工作之餘,也決定幫他調換寢室。可每次調整了之後,齊亮都會跟他的新室友爆發衝突,這讓楊光以及其他校領導都很頭疼。就在他們進退維谷的時候,

齊亮自己提出瞭解決方案,他想自己遠離人羣,單獨搬到這幢廢棄的寢室樓裡面來。“人的性格在短時間內突然發生重大轉變,通常都是受到較大刺激造成的,你們就此做過調查和了解嗎?還有,齊亮突然變得暴躁不安並與多名同學發生衝突,很有可能精神方面出了問題,校方有沒有安排

他做過這方面的檢查?”類似的案件我接觸過一些,所以這是不容忽視的一點。“做過了解。”楊光點點頭,“他的家庭條件很不好,之所以能夠上大學是受到了社會上好心人的資助。據我們掌握的情況來看,他性格出現轉變的那段時間,他本身和他的家庭以及資助方,都沒有遭遇較爲重大的變故。至於精神方面的檢查也做過,醫生確定他有自卑的心結,可精神方面的疾病是不存在的。既然不存在精神方面的疾病,僅僅因爲自卑校方是沒有辦法對其進行勸退的,於是爲了避免他與其他

同學發生衝突,我們只能同意他搬到這幢廢棄的寢室樓裡來。”

“整幢樓,只有他一個人居住嗎?”蘇沫問。

“只有他一個。”閆肅點頭。

“既然二號寢室樓已經廢棄了,那麼水電也都應該斷了吧?”

“是的。”楊光說,“不光水電斷了,供暖設備也都拆除了。”

“所以,你們不僅幫他單獨拉了一根電線,還默許他使用大功率的電爐子採暖?”蘇沫問着重點。

“這都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閆肅顯然不想讓這頂帽子扣給校方,趕忙做出瞭解釋,“這天寒地凍的,我們總不能幹看着學生受苦不聞不問吧?可誰又能想到會是這種結果呢?”

“閆副校長,雖說你們不該縱容學生這種行爲,但出發點還是好的。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那也就沒有必要過多自責了,帶我們上去看看現場吧?”追責的事情與我和蘇沫無關,當務之急是趕緊勘查現場。

“他住在幾樓?”邁進樓道,我問了一句。

“最頂層,七樓。”楊光說。

“七樓?”這個數字,讓我有些困惑,“整幢二號寢室樓都是空的,你們爲什麼安排他住在七樓呢?”

“許警官,您可冤枉我們了,這事兒可不是我們安排的,而是齊亮自己要求的。還有,學校廢棄的寢室樓一共有三幢,住進二號同樣也是他的要求。”楊光繼續解釋着。

“他爲什麼非要住二號寢室樓,又爲什麼非要住在七樓?”我總覺得這不合乎情理,因爲二號寢室樓最偏僻,上下七樓不光不光費時還會費力。

想到這裡,我腦海中浮現出了師傅所說的“巧合”兩字,於是輕輕扯了扯蘇沫的衣角,“你仔細的回想一下,你父母出事兒的那天是幾號?”

“你說呢?”蘇沫瞪了我一眼,“這才從公主嶺回來幾天,掃墓的事兒你都忘了?”“我……”她的反問讓我尷尬不已,所以趕緊轉移了話題,“那你再想想,你的父母跟二、七這兩個數字有沒有什麼關聯,比如生日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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