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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錯了

第二十五章 錯了

通過臟器這個隱性的關聯點,我們將“墨格拉”的下一個獵殺目標鎖定爲了大三陽攜帶者桑雪,並且對其進行了嚴密的保護和監視。雖說一直到晚會的彩排結束我們都沒有發現犯罪嫌疑人,但至少保護了目

標人物的安全,這個結果多少也是我們能夠接受的。可是誰都沒有想到,孔荷會在這個時候失蹤了。

“瘋子,你先不要着急下失蹤的結論,或許孔荷在禮堂其他地方呢?”李劍,示意我穩定住情緒。

“李隊,禮堂的角角落落我們都搜遍了,甚至連衛生間都去查看過,並沒有發現孔荷的蹤跡。”

“那她會不會趁你們不注意離開禮堂返回了宿舍或者教室?畢竟學生這麼多,現場這麼亂。”李劍說着其他的可能。

“咱們的人已經去找了,情況彙報完了,我這就過去一同找。”便衣同事說完,便急匆匆走了。

“瘋子,你怎麼看?”李劍問我。

“你說的對劍哥,現在下結論爲時尚早,但我們不能這樣乾等着,此事非同小可,稍有不慎就可能鬧出人命。”

“你說的在理。”李劍點點頭,隨後說道,“這起案子是咱們共同負責的,你說說接下來怎麼做吧?”

“兵分三路。”

第一,兩名女同事繼續守在桑雪的身邊,不管孔荷這邊兒發生了什麼,我們都不能顧此失彼。

第二,李劍去找閆肅,讓校方全面配合尋找孔荷的工作。

第三,我去找羅浩。當然,這並非我懷疑李劍之前調查的事實,而是我覺得倘若孔荷真的失蹤了,那麼多少都會跟羅浩離開禮堂有關係。因爲他當時跑出禮堂,帶走了守在兩個衛生間外面以及垃圾排放口的保衛處的人,極有

調虎離山之嫌。

“就按照你說的辦,有情況第一時間通氣兒。”李劍說完,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跟李劍分開之後,我徑直朝着男生寢室走去,跟宿管說明情況之後,羅浩很快就從樓上走了下來。

羅浩的個子不是很高,渾身透着一股有悖陽剛的陰柔,配上他白白的皮膚和遮眉的頭髮,乍然看去就像一名女生。他不光外表看起來像,性格也有着幾分靦腆,站在我對面顯得有些侷促不安。

此時,我可沒有心思引導他放鬆下來,把他帶到無人的位置直接問了起來:“晚會彩排這麼重要的場合,你怎麼會忘了帶笛子?”

“我,我記得帶了。”羅浩的聲音很小。

“到底帶沒帶,你再仔細想想?”這句話,讓我嗅到了不安。

“我真的帶了。”

“確定?”

“確定。”

“那之前李隊他們詢問,你爲什麼說忘記帶了。”“因爲我害怕。”羅浩怯怯的瞄了我一眼,有些後怕的說道,“我們參演的節目是必須要帶樂器的,可是就在馬上要上場的時候,我發現自己的笛子不見了,於是在跟老師彙報之後,就趕緊回去拿了。可我沒

想到剛跑出禮堂,就看到後面有人在追我,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所以跑的就更快了。”

“你心裡沒鬼怕什麼?”

“前不久我跟班上的其他同學吵過架,當時他們說要找人打我,所以……”

“所以你把李隊他們當成了要報復你的人?”

“嗯。”

“那你在得知李隊他們的真實身份後,爲什麼還要撒謊?”“我沒想着撒謊。”羅浩低着頭擺弄了幾下一角,才繼續說道,“那個時候馬上就要輪到我們上場了,所以我只能說自己忘記帶了。因爲我很清楚,一旦將事實說出來,那麼警察就會讓我配合調查,這樣我就

沒有辦法參加演出了。”

“你知不知道撒這個謊的後果是什麼?”

或許是我的語氣太過於嚴厲了,羅浩頓時就慌了,說話也是結巴了起來:“警、警官,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我會不會被抓起來?請您相信我,當時我只想着儘快去參加演出,不是要成心撒謊的。”

“我問你,你當時把笛子放到了什麼地方?”“當時我們在禮堂後面的階梯教室休息,後來去了很多的學校領導視察慰問,我站起來的時候就隨手把笛子放在了椅子上、等到把校領導送走之後,我就翻開樂譜看了起來,一直到老師讓我們檢查樂器,才

發現笛子不見了。”

“也就是說,笛子是那個時候丟的?”

“應該是。”

“那你知不知道是誰拿的?”

“不知道。”

“你剛纔說前段時間跟班裡的同學吵過架,會不會是他們拿的?”

“應該不會?”

“爲什麼這樣說?”

“因爲我害怕他們報復我,所以在進入禮堂之後,就遠遠的躲開了他們。再說當時一衆校領導進入休息室之後,我們都站起了圍了過去,那時我注意過吵架的同學,他們一直都在我的一側。”

“你是說,當校領導進去休息室之後,你們曾經圍上去過?”

“是的。”

“現在的大學,還有這麼重的官僚作風嗎?”

“平時沒有的。”羅浩浩搖頭,“但這場晚會是爲校慶準備的,屆時會邀請很多部門領導參加,所以校方極爲重視,否則一場彩排也不會來那麼多的校領導。當然,主要的原因還是省教育廳來人了。”

“這樣啊……”我沒有想到情況會這麼複雜,不由的嘆了口氣,“有沒有這麼一種可能,當時是你自己碰掉了笛子,可因爲急着去見一衆領導,所以你沒有注意?後來你發現笛子不見了,找過沒有?”

“當我發現笛子不見的時候,大致在周圍找了找,但不是很細緻,所以……”

“走,現在就跟我去禮堂。”

我現在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確認笛子有沒有在禮堂裡面。如果有,那麼羅浩這裡也就沒有了繼續問詢的價值,可如果沒有的話,那麼他就必須跟我去一趟警局。當然,前提是孔荷真的失蹤了。

此時的禮堂,已經變得一片黑暗死寂,在羅浩的帶領下,我們來到了後臺的小階梯教室,直接走到了他之前坐的位置。

“你確定當時就坐在這裡?”

“確定。”

順着羅浩所指,我細緻的打量了一番,固定的桌椅、木質的地板和階梯,上面根本沒有任何東西。

“你坐在這裡,當時跟你吵架的同學坐在哪裡?還有,一衆校領導進來之後又站在了什麼地方?“說着,我坐了下來。

“跟我吵過架的同學當時坐在那裡。”羅浩所指,距離我此時坐的位置很遠,“至於校領導他們,在那個位置。”

“我們過去。”我的想法很簡答,當站定到那裡之後,再讓羅浩確認一下當時所處的位置,有沒有可能注意到之前的所坐之處。

嘎吱……

可就在我欠屁股要站起來的時候,身後的地板突然發出了嘎吱的聲音,盡力保持住姿勢的同時,我扭頭朝後面看了去。

那裡,有着一道縫隙。

這道縫隙在階梯平面與豎面的結合處,不是很寬,但卻足以裝下一些東西。比如,一支綠色的笛子。

由於要在木質結構上固定,所以桌子腿兒處的地板存在幾公分高的隔空層,笛子滾落到那裡,根本不妨礙裂開的地板再度閉合。換句說話,笛子順着裂縫卡在椅子下面的隔空層,是完全發現不了的。

這個發現,讓我既歡喜又失落。歡喜的是,笛子找到了,也就意味着沒有陰謀存在。可失落的是,裂縫的存在,讓我們少了一條追查的線索。

“警,警官,看來真是我自己碰掉的。”羅浩說着,彎腰把笛子拿了出來,在身上擦擦打量了一番,“這兒有個凹痕,就是我的笛子。”

“既然找到了,那我們走吧。”嘆口氣,我率先朝着休息室外面走去。當走到門口關燈的那一刻,我又看了看那張座椅,“爲什麼裂縫偏偏出現在了羅浩的座椅後面,究竟是年久失修,還是說……”

“看來最近太累了,總是疑神疑鬼的。”我感覺自己想的太多了,甩甩頭苦笑一聲,便關掉了休息室的燈。

找到了笛子,也就意味着羅浩的嫌疑徹底排除了,所以在示意他可以回宿舍之後,我便撥通了李劍的電話。

剛剛接通,就傳來了李劍呼哧呼哧的聲音:“瘋子,我正要找你呢。”

“劍哥,是不是找到孔荷了?”“我倒是想找到。”李劍嘆口氣,“能找的地方都找了,完全沒有發現孔荷的蹤跡,老師和同學該問的也都問了,自從她表演結束之後,就再也沒人見過她。而且我們調了那一時段的監控,沒有發現孔荷走出

校門。”

“那就是說,她還在學校裡面?”搜尋結果讓我很失望,可現在不是長吁短嘆的時候,必須要儘快想別的辦法。

“可以這樣說。”李劍應聲,隨即又透出了擔憂,“但是你知道,除了學校門口以及教學樓和宿舍樓之外,其他地方是沒有監控的。比如禮堂那裡、比如梧桐湖那裡、又比如隨處都可供攀爬的圍牆等等。”

“這要排查起來,難度太大了啊。”我不由的皺了皺眉頭。

“瘋子,你稍等一下,閆副校長要跟你說話。”

“閆副校長你好。”

“許警官,有句話我不知道當不當講?”

“閆副校長,有話您儘管說。”

“好,那我就說了。”閆肅頓了一下,隨後說道,“許警官,剛纔我已經跟李隊長談過了,你們是不是太緊張了一些?”

“閆副校長,咱們之間就不要藏着掖着了,您明說吧。”

閆肅的本意:

第一,師大的校園很大,我們不能因爲暫時沒有找到孔荷,就得出她已經被人挾持或是遇害的結論。

第二,孔荷在彩排晚會中唱了一首歌頌母親的歌曲,她會不會因爲這首歌勾起了傷心事,找地方去平復心情了?畢竟她是一名孤兒,媽媽這兩個字眼兒對於她有着遠遠不同於常人的意義。

第三,雷大炮答應過校方,要採取低調的方式處理這些事情,可現在又是走訪老師學生,又是調取監控的,就差把尋人啓事發布到學校論壇上了。

第四,校慶舉辦在即,最近這幾天各部門領導經常來到師大視察情況,我們這樣做讓閆肅他們壓力很大。

第五,閆肅隱晦的點出,如果我們還要這樣大張旗鼓的行事,那麼他就會通過教育廳給我們施壓。

“閆副校長,我們會認真考慮您的建議,也會多多顧全您的憂慮之處。之前若是給您或者學校方面造成了什麼困擾和不利局面,還請您多多包涵。”

“許警官,我理解你們的心情,從我自身來說,也希望這一系列案子儘快了結。可我也希望你們體諒一下我和學校方面的難處,如今校慶在即,我們又打算申報一批項目,着實出不得意外啊。”

“我知道了閆副校長,我們會多加註意的。”

“謝謝理解,謝謝。我這裡沒事兒了,讓李隊長跟你說話吧。”嚴肅說完,將手機遞給了李劍。

“劍哥,我在梧桐湖這裡,你馬上過來找我,我這裡有緊急情況。”

在我掛斷電話沒有一會兒,李劍便急匆匆的跑了過來,二話不說直入正題:“瘋子,你電話裡不說清楚,八成是怕閆肅聽到,從而繼續給我們施加壓力。如果我沒有猜錯,你應該是想要繼續深入調查吧?”

“劍哥,我的確是想繼續深入調查,但在電話裡不說,絕對不是怕閆肅聽到繼續阻撓我們。”

“那是因爲什麼?”

“因爲,我覺得孔荷已經遇害了。”

“什麼?”李劍頓時一驚,“瘋子,這種話可不能隨便說,你是不是掌握了什麼支撐此結論的切實依據?”

“是的。”我點點頭,隨後深吸了一口氣,“劍哥,其實我們從一開始就錯了。”

“你什麼意思?我們哪裡錯了?”

“我們鎖定了錯誤的保護目標。”此時,我心裡滿是悔恨,以至於說話的時候都有些無力,“兇手的真正目標並不是桑雪,而是極有可能現在已經遇害的孔荷。”

“到底怎麼回事兒,快說。”李劍頓時着急了起來。

“之前,因爲桑雪是大三陽攜帶者,所以我們根據臟器的隱性關聯點將她列爲了重點保護對象,可就在剛纔跟閆肅通話的時候,他讓我意識到了自己錯的多麼離譜。或者說,是犯罪嫌疑人多麼高明。”

“閆肅說什麼了?”

“歌曲。”

“歌曲?”

“是的。”我點點頭,“呂靜死的那晚,曲冉和其老師姜敏都聽到了歌聲,而且曲冉還曾唱給我聽過。”

那是一個秋天

風兒那麼纏綿

讓我想起他們那雙無助的眼

就在那美麗風景相伴的地方

我聽到一聲巨響震徹山谷

就是那個秋天再看不到爸爸的臉

他用他的雙肩托起我重生的起點

黑暗中淚水沾滿了雙眼

不要離開,不要傷害

我看到爸爸他就這麼走遠

留下我在這陌生的人世間

不知道未來還會有什麼風險

我想要緊緊抓住他的手

爸爸告訴我希望還會有

看到太陽出來爸爸笑了

天,亮了……

“以上,是曲冉那晚聽到過的。當時我反覆確認過,由於那首歌被翻來覆去的唱了好多遍,所以她記住了每一個字。”

“這跟你認爲孔荷已經遇害有什麼關係嗎?”李劍費解,“或者說,你就是憑這首歌確定我們保護錯了人?”

“沒錯。”我點點頭,“答案,就在歌聲裡,通過對比你就會知道了。”

桑雪所唱:

那是一個秋天

風兒那麼纏綿

讓我想起他們

那雙無助的眼

就在那美麗風景相伴的地方

我聽到一聲巨響震徹山谷

就是那個秋天

再看不到爸爸的臉

他用他的雙肩

托起我重生的起點

黑暗中淚水沾滿了雙眼

你不要離開不要傷害

我看到爸爸媽媽就這麼走遠

留下我在這陌生的人世間

不知道未來還會有什麼風險

我想要緊緊抓住他的手

媽媽告訴我希望還會有

看到太陽出來媽媽笑了

天亮了

……

“這沒有什麼區別啊?”李劍聽完,又皺起了眉頭,看我沉默不語,他直接掏出手機搜索了起來。

“找到區別了嗎?”

“找,找到了。”李劍的臉,在此時蒼白的有些可怕,“桑雪唱的是原歌詞,但曲冉聽到的是改動過的,刪除了兩個字媽媽。”

“你再想想,孔荷唱的是什麼?”“燭,燭光裡的媽媽。”說出這首歌名,李劍已經是面如死灰,“也就是說,媽媽這兩個字,纔是對於第三名受害人的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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