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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震驚

第四十八章 震驚

如果嫌犯真的掰斷了筷子,張平真使用筷子刺過昏迷的林冬,那麼筷子上的血跡極有可能是兩個人的。血跡,是鑑定嫌疑人的有力依據,所以他們一定會尋找,從而對遺留痕跡進行銷燬。

然而事與願違,案發地周圍的外部環境十分複雜,凌亂不堪的施工現場會讓搜尋工作變得異常艱難。最讓犯罪嫌疑人頭疼的是,他們的時間有限,沒有足夠的功夫兒去尋找,到最後只能暫時放棄。

他們找不到,不代表我們找不到,因爲相對來說我們時間很寬裕。

事實證明,一切的推斷都是對的,在一片推倒的殘垣斷壁中,我們發現了帶有血跡的、被折斷的筷子。筷子是竹製品,由於毛刺很多,上面還黏連着一些皮肉組織,這應該是從林冬體內帶出來的。

當然,也不能排除有些是犯罪嫌疑人的。這麼大的收穫,並沒有讓李劍放棄追問,他好奇的問着我:“筷子上有血跡和皮肉組織,證明事實與我們推斷相差無幾,可你憑什麼認定犯罪嫌疑人劃傷了手?劃傷手的確可能會在折斷的筷子上留下血跡,

可刺入林冬體內勢必會沾染的更多,難道你憑藉肉眼就能分辨出來血液屬於不同的人?”

我知道,李劍最後一句是在開玩笑,而且推測兇手劃傷手是在找到筷子之前,所以只能對此作出解釋:“因爲我隱隱猜到了犯罪嫌疑人是誰?”這個時候,我想起了一件極爲蹊蹺的事情。

“是誰?”李劍瞪圓了眼睛。

“火鍋店的老闆娘。”

“張初雲?”

“沒錯。”

“怎麼會是她?”李劍困惑的望着我,“有什麼根據?”

根據有三:

第一,她是女人,而且是個讓人看不透的女人。

第二,她開的是火鍋店,滿足積攢大量現金的條件。

第三,也是最主要的原因,她的食指被絞肉機給絞碎了。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李劍所指,顯然是第三點。

“昨晚。”我把之前找曲冉調查的事情說了一遍。

“你懷疑,手指是她自己絞碎的?”

“難道不值得懷疑嗎?”

“這麼說的話,她曾經在犯罪過程中留下了指紋?”

“極有可能。”我點頭,“我曾仔細勘查過張平生前居住的房間,沒有發現與他共同進餐之人的指紋或者脣痕。杯子、碗碟都曾被細緻的擦拭過,既然這個環節沒有留下指紋,那一定是在後來。”

“有沒有可能是之前的案子裡留下的?”李劍提醒我思慮周全些。

“沒有任何可能,理由有三。”

首先,前面的案子中“女人”一直都隱藏在暗處。

其次,她心思縝密,且無論齊亮案還是呂靜案,都是經過長時間謀劃的,所以警方很難找到可疑痕跡。

再者,後發的兩起命案中,所有徵象都顯示犯罪嫌疑人着急了,着急之下才是最容易留下破綻的。

最後,張初雲的手指被絞碎的時機未免太巧了。

綜上所述,如果兇手真是張初雲的話,她的破綻一定留在了這兩起命案中,否則她不會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弄傷手。“自殘的確是消除指紋的最好方式,這也就意味着她事後察覺自己留下了指紋。既然飯桌上的一切痕跡都被抹除了,那問題就只能出在教唆、恐嚇張平刺傷林冬的時候了、如此一來你剛纔的推斷就完全成立

了,是她掰斷的筷子,而且劃破了手指。在她擦拭鮮血的時候,留下了指紋。”

“沒錯。”我點頭。“根據人的本能反應,在發現手指流血的時候,會用紙進行擦拭,若是沒有紙則會選擇衣服之類的軟製品替代。而且,這種擦拭通常幅度都很小,目的自然是爲了避免觸動傷口誘發疼痛,所以大多數時候都

會選擇將手指按在紙上,抑或是直接用紙去沾。可不管前一種還是後一種,這種擦拭都會留下指紋。”李劍嘀嘀咕咕的說完,掃視了一下四周:“現場沒有發現紙,那麼用衣服擦拭的可能就會很大。城府深、生性謹慎的女人通常都比較小性兒,根據這一點,當她的手指被割破之後,會本能的尋找致使傷口出

現的源頭,那就是張平。因此她當時很有可能做了這樣一件事,將受傷流血的手指按在了張平衣服上。”

“是的。”我心裡就是這樣想的。透過案件種種徵象,我們能大致推斷出隱藏在幕後的女人很強勢,且控制慾很強。在她的心裡是看不起張平的,尤其是張平在刺傷林冬後的宣泄,在她看來更像是示威和挑釁,所以將鮮血抹在張平的衣服

上就有了另外一層寓意,藉此來警告張平,不要得意忘形,更要擺正自己的身份。其實做出上述推斷還有一個依據,張初雲是火鍋店老闆,她在經營飯店的過程中最常接觸的就是餐具。如果當晚跟張平做交易的真的是她,那麼她擦拭碗碟、杯子就不僅僅是爲了抹除痕跡,同時還是因爲

愛好乾淨的習慣。一個愛好乾淨的人,是絕對不會把鮮血抹在自己衣服上的。

將這些捋通順之後,我趕緊撥通了劉法醫的電話,讓他仔細查看張平的屍體,看看衣服上是否有着帶有指紋的血跡。

電話撥通之後,劉法醫直接告訴我,他們的確提取到了一枚指紋,但這枚指紋並不是屬於女人的,也不屬於死者自己。

對此,我進行了詳細問詢,比如指紋出現的位置。因爲當時我勘查過張平死亡的現場,並沒有任何發現。

劉法醫說,這枚指紋不在外套上,而是在裡面的襯衣上。如此,就能解釋通了,當時的張平沒係扣子或拉拉鍊。雖說現在時節正值深冬,可他們當時是喝了很多酒的,並非沒有這種可能。

“怎麼會這樣,確定嗎?”李劍有些失望。

“確定。”我是法醫,我很清楚男女指紋的鑑別方式以及過程。劉法醫所說的是一種新型指紋識別技術,利用指紋上的氨基酸來識別男女。無論冬夏,人的手指中都會存在一定液量的汗漬,除此之外皮脂當中還含有很多人體新陳代謝產物。女性的汗液和皮脂氨基酸濃度最高可達到男性的兩倍,另外,由於男女激素上的差異,氨基酸的分佈也略微不同。將鹽酸溶液倒在指紋上,然後進行加熱,該過程允許水溶性氨基酸進入到酸性溶液中。這樣,就可以輕鬆判斷氨基酸

濃度,從而識別男女,通過這種方法判斷男女性別的準確性高達99。

“指紋不是女人的,那就說明是男人的,這也證實了我們的推測,實施犯罪過程的是個男人。”這個結果,李劍還是能夠接受的,“而且指紋出現在張平身上的原因,極有可能就是你說的那樣,警告張平。”

“接下來我們怎麼辦,火鍋店那裡……”指紋性別的鑑定,讓我心中認定的結論又出現了搖擺。“瘋子,我建議暫時不要查那裡。”李劍分析道,“一來我們沒有掌握任何與張初雲有直接聯繫的可疑線索,二來我們應該將精力放到這個男人的身上,必須儘快對那枚指紋進行追查。當然,張初雲那裡也不

能放任不管,派人暗中進行監視,一旦發現可疑情況,立刻將她控制起來。”

“我同意你的安排,可指紋要怎麼追查?”茫茫人海,想要追查一枚指紋,難度真的是太大了。

還是那句話,這比國足獲得世界盃冠軍還難!“指紋只是追查線索之一,你剛剛不是說過嗎,男嫌犯的手指被割傷了。”李劍將筷子收了起來,“對五名受害人如此瞭解,這個男嫌犯極有可能就是師大的人,就從那裡開始追查吧。”李劍說完,示意我離

開工地。

“對了劍哥,畫像出來了沒有?”

“你說的是昨晚將王忠奎和曹豔綁起來的那個人?”

“沒錯,冒充工地門衛的那個。”

“出來了。”李劍點點頭,“原本我是打算早些回去拿的,但接到王淑芳的電話之後就急匆匆來了這裡,稍後回警局就知道了。”

“出來就好,至少又能獲取一條線索。”追查一個人,遠比追查一枚指紋或是受傷的手指容易。

來到養老院門口的時候,向養老院瞭解情況以及調取監控的同事們也結束了工作,沒有找到任何可疑線索。

如果非要找出什麼異常之處,大概就是上午有人偷鋼筋的事情了,兩個小乞丐被養老院門衛發現攆走了。對於這種結果,其實我和李劍都有心理準備,因此也都沒說什麼。畢竟以犯罪嫌疑人的智商來說,絕不可能犯下這種錯誤。至於王淑芳和那羣學生,已經被同事打發回了學校,所以我們也就離開了養老院

馬不停蹄的回到局裡之後,天色已經黑了,由於沒吃午飯,此時我已經是餓的前胸貼後背了。原本,我是打算去食堂的,可李劍說要將最新情況儘快向雷大炮彙報,於是我們拿到畫像之後便去了辦公室。

因爲打了招呼,所以沒一會兒便有同事將飯菜送了過來,在我和李劍狼吞虎嚥的時候,雷大炮翻看起了卷宗。看完,雷大炮對我們的工作表示了認可,含蓄的稱讚兩句之後便拿起了那副畫像。

啪!

就在雷大炮將畫像展開的瞬間,我聽到了一聲脆響,擡頭看到他手中的茶杯摔在了地上,水漬濺的到處都是,可他卻一副渾然不覺的樣子。

“雷局,怎麼了?”我和李劍趕忙走了過去。

此時的雷大炮,就像是一個木頭人,身體是靜止的,表情是凝固的,只有雙手是顫抖的,呼吸是粗重的。

尤爲醒目的,是直勾勾盯着畫像的雙眼中充斥的震驚和茫然。

“雷局,雷局……”

“我問你們,這個畫像沒弄錯?”

“沒有,這是根據高洋的口述描繪出來的。雷局,有問題嗎?”隱約之間,我從雷大炮的語氣中聽出了一絲恐懼。

“有問題嗎?”雷大炮臉色蒼白的看了看我和李劍,隨後顫抖着指了指那畫像,“如果,如果我說認識這個人,你們信嗎?”

“認識這個人?”我震驚的看了一眼李劍,才小心翼翼的問道,“雷局,這個人究竟是誰?”“小沫的父親蘇蟬衣。”雷大炮說完,直接癱在了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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