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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心痛

28.心痛

偶然間聽到清音閣的客人談論到最近溢滿樓出了個新菜,轟動全城,而且來得遲還吃不到,每天一大早便有人爭先恐後地在等位了。我笑着,這包掌櫃真不是一般的商人,連這招限量供應都上了,怪不得溢滿樓能經營成爲皇城第一樓。

讓小憐去拿一套男裝來,昊天曾警戒我出門最好穿男裝,省的又遇上無賴調戲的事。小憐幫我係好腰帶,儼然成一俏公子,嬉笑:“姐姐,真不知道你該是男子好,還是女子好。”

“那你覺得呢?”我反問。

“當女子美得如花,當男子也俊得似玉啊,反正怎麼看就是怎麼好看。”小憐故作誇張的嘆聲道。

“還是當女子好,當男子的話豈不然你也瘋狂愛上我了。”掛好腰間的配飾,朝小憐曖昧得眨眨眼。

“姐姐。”小憐撒嬌喊道,“盡是取笑人家。”

“好了好了,我要出去看下,你在這裡準備我要的東西。”

“交給我你就放心吧。”

走在去溢滿樓的街上,遠遠地就看到金燦燦的匾額下黑壓壓的一片人羣,走近了,果然場面如別人所說,外面排隊的人數不勝數,都排出大門口老遠處了。幾位佔着自家官大權高的正在那裡吵鬧:“憑什麼讓我們幾個在這裡等,也不看看我們是誰,得罪了我們你們溢滿樓還想開不!”

放眼瞧到距門不遠的櫃檯那,包掌櫃正快速地推着算盤,兩片鬍子正愉悅地抖動,估計是進腰包的銀子來不及數讓他開心的,也不出來看下外面的情況,這包掌櫃的眼裡真是隻有錢啊!小二在那調節,嚇得他直冒汗,本就愛管閒事的我實在看不下去了便上前說道:“幾位公子,大家同是溢滿樓的客人,先來者先上,後來者等候,哪有後者居上的道理。”

“你是誰,敢這樣跟我們說話。”口氣一致的問我。

“我只不過是個路人,只要道理是正的,就能和你說話。”我理直氣壯的回答。

“哼,你小子膽子倒不小,敢頂撞我是吧。”斜眼藐視着我。

“不敢,不敢,怎麼會是頂撞呢,今天就算皇帝老兒在這喊鬧要插隊我也敢站出來說話,大家都是衝着溢滿樓的名菜來的,時間有先後,你若要插隊叫前面那些辛苦排隊的人怎麼服?”怕他什麼,有理走遍天下,這是我小學老師教我的做人原則。

大概出現了首當其衝的人,頓時前面的人紛紛囔囔起來:“我們可是老早就來排隊的,怎麼能讓人插隊。”

“就是,我們可是一大早就在這等着了,豈能這麼容易讓人插隊。”

“管他是誰,天子腳下是有法律的,大家安分守己地排隊還怕什麼。”

“是啊是啊,沒這理兒啊。”

羣衆的力量是龐大的,那幾個吵鬧的人偃聲下來,不好意思地抵着頭排隊。

“謝謝這位公子。”小二感謝地說道。

看這場面這個月我的腰包可是非滿出來不可了,得去做個大點的包了,心裡大笑了幾聲。不遠處正有一雙明亮的眼睛在盯着我,我卻渾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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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況很好,我也沒必要進去打擾包掌櫃的寶貴算賬時間,就自個兒晃悠着到別處去玩了。

晃着晃着晃到一個湖前,湖水如碧玉般,沉靜着神的安詳,令我不忍上前打擾。靠岸是一泊小船,我輕悄悄的踩上了甲板,湖水清澈見底,這就是沒污染的純自然啊,不遠處五六個小孩脫光了在湖裡洗澡嬉鬧着,笑聲一片。屹立眺望,真好,這樣的童年。沒有顧及地坐下來,甲板只離湖面兩分米高,今天走得腳也有點酸了,洗洗腳也不錯,脫去了腳上的繡花鞋和長襪,伸去水裡左右盪漾,冰涼的水輕輕的撫摸我的雙足。

放鬆身體往後仰躺在甲板上,腳下的流水舒緩了我一身的疲勞,舒服得我閉上眼睛想休息。兩條腿不安分的晃動,耳邊是孩童嬉笑的聲音,閉着眼睛感受到一片黑影覆蓋在我身上,以爲是那天上的雲朵飄來,嘴兒輕啓,自得其樂的哼着那首藍天白雲。

一陣輕笑驚慌了我,一睜開眼睛,入眼簾的是魏昊天那俊雅的臉:“你怎麼突然出現了?”有點開心他的出現。

“尋着你的味道來的。”

“我的味道?”我疑惑的看着他,出門我又沒噴香水。

“你身上的蘭草香,雖是淡淡的,卻在很遠就能聞到。”聽到他說的,我愣了半響,嗅嗅身子自己也沒察覺,只是有時候夢裡會聞到。到底是怎麼回事,眉頭緊鎖也想不出所以然來。

“你還真是無防備啊,這麼悠閒地閉着眼睛躺在這。”他俯身坐在我邊上。

“現在我可是男子啊,有什麼好怕的。”我指指身上的衣服,今天特地換上男裝,免得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他那張含笑的俊臉,配着關心溫柔的嗓音:“你還真以爲這束裝扮就引不起別人的注意嗎?”

我乾笑幾聲,雖是男裝,可仍是一副俊俏的樣子,這點小憐早反應過了。“反正現在有你在旁邊,大家的視線都集中在你身上,放心啦。”望着他俊美的側臉,心裡美滋滋的。從爲如此審視過影森的臉,直到現在才發現即使是個側臉也讓我心動。

他嘴角掛着無奈的笑,視線落到與水相接處的白嫩細腿。我不在意他的眼光,依然晃着小腿,看着天上飄着幾朵白雲。

“一個女孩子家這麼大大咧咧光着腳露着腿,讓其他男子看了成何體統。”微皺眉的說着。

“沒人看的啦,那些小孩應該不算,這裡除了我就只有你一個男子了。”我狡黠地看着他,“難道你想調戲我?”

“你呀。”他輕笑。

“你不調戲,那我勾引你也行。”說出這樣的話心中卻沒半點羞澀之意,從前也總這樣開影森的玩笑。

魏昊天笑得無奈,真不知道我腦袋裡裝的是什麼,有時大膽聰慧,向他大膽宣誓她的愛戀,卻只想要小女人般的幸福,絕不如一般人思想約束。

目光泛着柔光薄脣彎成一個好看的笑弧:“早知你不同尋常女子了,總會弄出些古靈精怪的想法。”

“好說啦,因爲我是李陌兒啊,世上僅有的李陌兒。”我吹噓着自己,反正我臉皮挺厚的。

“是啊,是啊,能遇到這樣獨一無二的李陌兒真是我的榮幸啊。”他配合着我,帶着些寵溺。

“嘿嘿,那是。”我咯咯的笑個不停。

慢慢的感覺黑影越來越接近我了,流動的深邃眼波離我的鼻子只有十釐米,八釐米,五釐米,兩釐米……他到底想幹嘛!砰,砰,砰,我已無力分辨這是誰的心跳了,緊張的閉上了眼,想象中的柔軟沒有降臨,我猛地睜開眼,只見他以手枕着頭靜靜的躺在我的身側。

不知道這樣的情景我該笑還是該哭,想象中的事情沒發生,期待變得失落。不過現在這樣的感覺也不錯,就只有我和他,只有我們兩個,我開心的笑了,緩緩的重新閉上了眼,那些事慢慢發展吧。心中還在竊喜,他的嚴肅語氣喚醒了半睡中的我:“紀朝陽是紀太師的兒子。”

“恩,我知道啊。”

“我們的計劃已經有點效果,他對子炫的沉溺現在是半信半疑了,在朝廷上更是恣意妄爲,舉動也開始有些不像原先那樣顧及了,想辦法拿到他的罪證。”

“嗯?”轉過頭怔怔地看他,還不明白他的話。

“從紀朝陽下手。”他的一字一句平靜地說着,卻像狂風般擊碎了我的心臟,雖然我本就打算接近紀朝陽,爲他做點什麼,但是從他口裡聽到那傷人的字句還是心痛着。難道他把我一次一次推給別人的時候,都沒感覺嗎?我望進他的眼眸,想看看裡面究竟有沒有對我的情愫,最終傷心的還是自己,平靜的眼中,沒有一絲起伏的情緒,有時候真恨他這種平靜的眼眸,同時又深陷那時而的柔軟。切入這煩亂國事的時候他可以馬上一臉嚴肅,雖仍是那俊雅的臉,但氣息卻是冷的,冷得我心寒。

“知道了。”我蕭然地迴應他,嘴角淒涼地笑,不知該笑自己可悲的執着,還是笑自己無畏的癡戀,還是笑自己愚蠢的期望,早在他把我推向夜子炫的那一夜就明白,他在我和大業之間選擇的是後者。是自己執着與他,甘願爲他做任何事的,何須哀嘆。不讓他看見地嘆了口氣,這種痛像蟲般在腐蝕我的心,繁殖更多,繼續腐蝕。以前只知道玩弄別人的愛情,沒想到有一天我也會成爲“爲情所傷,爲愛而苦”的女人。影森,這是我欠你的報應嗎?那張與他一模一樣的臉,此刻沒有對我的癡情,有的只是淡淡的柔情,僅此而已。

“我會派影者保護你。”影者,是一個誰也不知道的組織,是魏昊天和夜子炫的心腹,他們長年生活在暗處,無人知道他們究竟是個怎麼的組織,有多少人,但是裡面個個是高手,忠心聽遣魏昊天和夜子炫的吩咐,若落入敵人手裡,他們絕不吐露任何消息,誓死效忠。我也只知道他們有這麼一批心腹而已,還是無意間魏昊天告訴我的。

我吃力的揚起一抹苦笑,緩緩閉上雙眼,眼睛有點痠疼,這個如同神明般的他何時才真正心屬於我……

“好。”我應聲,“我會想辦法接近太師府。”凝視着眼前的白衣男子,這個我愛得心疼的男子,他適合白色,溫文爾雅得無可挑剔,可又有誰知道當他談起國事的時候是多麼的讓人冷心。

“不用刻意,我們的眼線告訴我,那老傢伙已經準備從你下手。”

“那也好,省得我絞盡腦汁。”

魏昊天坐起,看着浸在湖水裡的小腳:“該起來了,泡久了不好。”

跟着坐起,小腳有點泛白了:“是很久了。”起身時,魏昊天的視線停留在我光潔的腳丫,撇開傷心的氣氛,取笑他:“你還說別人對我會有企圖,其實那個人就是你吧。”

他沒回答,收回視線,輕輕彈去我身後的髒東西。

臨走前輕輕說道:“你自己也要小心。”他的眼神變得柔情,聲音很輕柔。

“知道了。”我點點頭,這句話掃去了剛纔的陰霾,不管如何他是關心我的,這就夠了,會是好的預兆。嘴角的弧度變大,擡眼望向魏昊天:“是你所願,我定不負你所望。”他要我怎麼做,我必怎麼做,他是我存在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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