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夜子炫擁在懷裡,一路就這樣走出相府,引來更多人的注意,堂堂一太子爺不顧形象懷擁一女子從太師府大大咧咧出來,直接用行動證實了傳聞。從他們被電到的情況看,這下這張美顏從神秘兮兮變得衆所周知了,以後不想被注目都不行了。誰說紅顏是禍,還不是男人的錯,誰教他們這麼的“愛戴”。
我的配合度也夠高了,戲都演到大門口了,他怎麼還不放開,輕蹙柳眉:“你是不是抱上癮了。”
“有陌兒這溫香軟玉在懷,我怎麼捨得放開啊。”難得的帶笑眼眸看着我調情道。
“別藉機吃我豆腐。”我瞪他,瞧我好欺負是不。
“怎可這麼說呢,你我可是大家都知道的一對兒呢。”說着把我摟的更緊了些,促狹道,“現在誰不知道你陌兒是本太子的人。”
“那是別人,不代表我也承認,而且我們清清白白,只是做給別人看而已。”我扭了扭身子,試圖遠離他的懷抱,這樣是在是太曖昧了。
“看來是你迫不及待想成真了。”他故意曲解我的意思,氣得我更大幅度地想脫離他的懷抱。
“鬼才想。”我還沒傻到那程度,妄想跟一個太子搞曖昧,那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嗎,從來放在心裡想要的就只有那個人。
“快上馬車吧,再不上,我倒不介意一路擁着你回去。”夜子炫悠然地望着我,揶揄地笑話着說。
一名小廝擺好梯子,德福公公過來伸出一手示意扶我上車,夜子炫沒放開我的意思,仍舊圈着我的肩,我看看他,提醒讓我上車。突然他將我打橫抱起,嚇得我驚呼一聲,等回過神來的時候人已在車上了,太快了,剛剛發生的事情讓我覺得不可思議,男人的力量果真不可小覷。正鼓着臉想罵,見他邪邪地笑道:“還是我抱着你上去比較省力。”
“這點力我還是有的。”我迅速回答,臉微紅,語氣中還是帶着責怪他的意味,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居然光明正大的就……
“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他寵溺地摸着我的頭,邪笑着說。
男女授受不親你知道不,再這樣,有你好看的。越接觸他怎麼越覺得他這人性格越讓人琢磨不透呢,好像會七十二變。心頭氣還沒消,不理他地鑽進車內。有錢人就是不一樣,連馬車都這麼富麗堂皇。明亮的黃色裡是兩面上等蠶絲簾,愜意的隨風飄蕩,兩排座位安份的蹲於簾下,似在靜靜的欣賞它的美,後方的位置上面雕刻着一幅傲龍翔飛,中間是一張精緻的木雕小桌案,底下鋪着絨絨的毯子,看這細膩度,我下意識的伸手撫摸,果然是貂毛。這馬車外面看似簡潔裡面卻不失那股尊貴的氣息。感嘆呀!
夜子炫跟着鑽進車內,原本寬大的空間瞬間變得狹小,氣氛有點不自然,我把眼珠子往外瞧。
“德福,回府。”夜子炫端坐正中央的位子,對外面驅車的說道。
“回府?先送我回清音閣吧。”好久沒回去了,小憐肯定想我了。
“不用了,直接到我府裡去。”簡短的幾個字震的我一愣一愣。
“我不要去那。”那裡是權利和地位的象徵,想必會惹來更多的非議,更不想魏昊天看見我住入太子府。
“每個女人想盡方法要進去的黃金屋,而你卻不要,是真不要還是欲擒故縱?”
“別人稀罕的讓他們稀罕去,我說不要就不要。”這話聽着怎麼覺得有點像金屋藏嬌啊。
“那我更要這麼做,我不喜歡有離我掌控外的事物存在,你越是不要,”他直直的盯着我,裡面竟是滿滿的征服欲,“我越要你要。”
“你這人是不是變態。”我略提高了音量,聽他那話和語氣,氣不打一處來,顯然忘了自己面對的是陰晴不測的太子殿下。
得到他眼露兇光的臉色,嚥了咽口水,後覺自己的態度,沒敢多說了。
“坐過來一點,我又不是狼,吃了你不成。”夜子炫拍拍他邊上的位子,示意我坐過去。
反抗他的結果更嚴重,索性不甘願地挪過去一點,嘴裡直低估:“你比狼更危險。”
修長的手一把拉過我,我一個沒注意失去重心,人往他身上倒去,上方哈哈大笑:“這樣主動點纔好。”
他的手還扣住我腰際,我挪了挪身子,什麼主動,分明是他強迫我,戲都演到馬車裡了,別人早看不見什麼了,他怎麼還這麼投入。
“別動。”該死的,他竟然有反應了?!對女色向來冷淡的他竟然對這個女人起了想法。她的扭動在他身上製造的燥熱,若再不制止的話,他不知道等下會做出什麼來。第一次夜子炫懷疑起自身的控制力。
他的聲音突然變得沙啞低沉,我不敢再動了,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吧,在異性交往的歷程上,多少我還是懂那麼些的,男人都擅長用下半身思考,這句話真的一點都沒錯。
我就這樣一動不動地靠在他身上,過了很久他的聲音溫柔響起:“你瘦了不少,紀太師虐待你了?”
“本來我在他們地牢裡的,你說算不算虐待?”還不是你們兩個害的我。
“他有怎麼對你了?”眼中的疼惜讓我迷惑,這是真的嗎?
“也沒什麼。”我一語帶過那段在牢裡的遭遇,我跟紀太師之間的交易不能讓他知道,麒麟玉乃是調動夜國全軍的靈魂標誌,三塊兵符合起來纔有它的作用,我若是告訴了他,他肯定防我如敵,說不定還會爲我招來殺身之禍,“後來被朝陽救出來了。”
“紀朝陽?你連他都勾搭上了。”說話間那張臉突然變得有些怪異,帶着怒氣,但我不知道他爲什麼要生氣。
“不是他,你現在還見得到我嗎。”他那是什麼語氣,什麼叫勾搭!
一個向前傾,“籲”,馬停得恰時。“太子爺,太子府到了,請下車。”外面響起德公公尖細的聲音。夜子炫看了我一眼,起身掀簾出去了,我跟在他身後,這會倒是福德來扶我下車的,他一下車就管自己往前進去了,丟下我這個外人在門外,真不知道他到底哪根經又抽了,上車時還親暱地抱我上去。
“李姑娘請隨奴才來。”德福看出主子與我之間的變扭,和事老道。
我向他點點頭,隨他帶我進去:“奴才吩咐下去了,姑娘也累了吧,沐個浴休息下,等下晚膳會有人來請。”
“好,謝謝。”正有洗澡的意願,貼身公公就是不一樣,能想到主子心裡去。
顯然我的禮貌嚇着了德福,一愣馬上又換上笑臉。奴才制裡沒有主上會向奴才道謝,主人認爲奴才爲他們做事都是理所當然的。
進入爲我預備的房內,兩個丫鬟早準備好沐浴用品,畫着漂亮美人圖的大屏風後方也已是熱氣騰騰。好說歹說把她們轟出去,這裡的人說不開放又挺開放的,洗澡讓人伺候,隨隨便便就讓人看光光。開玩笑,我纔沒那種讓別人窺視我的嗜好。
洗完澡後,飯也是讓她們拿到房裡給我吃的,吃完沒事做,這會夜子炫便款步來了。
“彈一曲給我聽聽吧,許久沒聽你彈琴了。”話剛說完,兩名下人擡着一架琴隨後進來。都準備好了,哪有我拒絕的份。
琴架擺好,撫摸上面的琴,帝王家的東西質感果然不同尋常,趕忙試音,音色柔軟溼潤富有彈性,果然好琴,此時早已經忘了滿身的疲憊和一開始的不大願意,手癢迫不及待想彈琴。
沒有固定的曲目,只是隨性的彈開,彈盡我心中所樂,彈盡我心中所憂,千言萬語,盡在我的思緒中,盡在這唱響的琴音中。
滿室的靜謐,除了清狂幽柔的琴音嫋嫋不斷……
“德福公公,你怎麼在這?”原想找德福問點太子爺的事,半路聽到悅耳的琴聲就跟着來了,不料卻恰好碰見了他。
“參見太子妃,太子爺在此,奴才隨身伺候。”德福畢恭畢敬的俯身回答。
“太子在這房裡?”太子妃高興地提腳上臺階,伸手欲開門,幾次想見他都沒見着,今天剛好在這正好。德福適時攔下:“太子妃且慢,太子爺有令,任何人不得打擾。”
“本宮是太子妃,是他的妻子,難道是任何人?讓開,本宮要進去。”太子妃微怒地說,再次提腳想要推門而入。
“還請太子妃不要爲難奴才。”德福挺身立在門口,以身擋門,雖說太子妃是主子,可太子爺更是他忠心追隨的主子,太子說一就是一。
“豈有此理,小小奴才竟不把本宮放眼裡!”
“奴才不敢。”
欣賞着那亦悅亦憂的琴音,外面的吵鬧令夜子炫眉頭鎖住,我卻依然浸在旋律之中。夜子炫的聲音響起,底氣十足:“德福,外面何人如此吵鬧。”
“回殿下,太子妃駕臨,正要進去。”德福轉身面對房門,回答道。
“本宮不是說了,任何人不得打擾,沒記清楚嗎。”正迷醉在她的旋律中,他似乎讀出了很多,猜想着關於她的事情,不適時的喧鬧卻打斷了他,火氣在心中微醞着。
“奴才失職。”德福轉向一臉青黑的太子妃,“恕奴才冒犯,還請太子妃回去。”剛纔那冷漠的話早已經讓太子妃丟盡了顏面。
“太子和誰在房裡。”退一步,就算不能親自進去看個究竟,也要知道里面的主是誰。
“李姑娘。”
“她是誰?”新人?不是說他對那清音閣的狐狸精寵愛有加嗎?
“清音閣的李陌兒。”德福回答道。
“是她!都把她接進府裡了!”太子妃咬牙切齒,平常夜子炫要真有個看上眼的女子,也都是安在臨香閣,什麼時候單獨把一個女子安排到一個地方,還是離他寢宮最近的琴雅院,“那剛纔可是她在彈琴?”
“正是。”看着太子妃兇狠的臉,德福心裡畏畏然。
一臉的鐵青不難看出太子妃生氣的程度,接着甩袖帶着丫鬟離開了,德福才鬆了一口氣。深宮中早已經見慣了女人背後的手段,慶幸太子妃的離開,李陌兒給他的好感遠遠比過太子妃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