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Claudia直接送到了市醫院,留下了一些押金然後便離開了。我現在沒有理由也沒有心情留在這裡。Claudia知道自己做了什麼,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一個勁的道歉。但是在我看來,道歉和那些誓言一樣都是放屁的。
我回到鋪子裡已經是早上十點多了,胖子已經來了,看見我從外面回來很奇怪的問我去哪了。我沒有說母親和Claudia的事,只是說早早出去吃早飯了。胖子沒有多問,指了指桌子上的一個快遞道:“剛送來的,從西安寄過來,給你的。”我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快遞,皺了一下眉頭,想起了昨晚那個來自青海的郵件,拿起包裹鑽進了裡屋。包裹不是很大,我差不多已經猜到裡面是什麼了。我找到剪刀剪開包裹。裡面果然是一沓的照片。我拿起照片開始翻閱。照片上是一些古蹟斑駁的寺廟,腐蝕的太厲害已經看不出是哪裡。包裹裡一共有三十張照片,幾乎都是圍繞着一座寺廟拍攝的,寺廟的四周似乎都是水,拍出來的照片十分的模糊,不仔細辨認根本看不出是什麼東西。我並不知道照片上的地方是哪裡,西安似乎也沒有類似的沉水建築,我拿過包裹看了一下地址,果然和昨天郵件的一樣,只有市的名字,其他就什麼也沒有了。
我拿起電話打給孫老頭,讓他過來一下,幫我看看照片上的東西。孫老頭來後拿起放大鏡自己的看過所有照片後搖着頭的說道:“如果不是老夫眼拙,那麼這裡應該就是東海龍宮墓。也就是你們玄門歷代的一位門主殉葬之地!這地方別說進去,就是找,也很難確定地點。東海下暗流深洞、漩渦都是影響的關鍵,難不成胡爺想去這裡走一遭?”
我搖搖頭將地址拿給孫老頭看,孫老頭端詳了一陣轉頭對身後的保鏢擠了擠眼睛。保鏢從手中的提包中拿出一個針管遞給孫老頭。孫老頭將針管內的透明液體滴在包裹外部,不一會,幾行大字便顯示了出來、寄件人 西安市茶坊街十五號 陳旭
陳旭?我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來認識這麼一位爺。孫老頭指了指包裹道:“沒有準確的地址,東西是不可能寄到的,包裹一定是到達北京後被人動了手腳纔給你送過來的!你最好去查一下快遞員。”
“算了,懶得理!對了孫爺,你的祁連山何時出發?”我將包裹扔到一邊。
“這個得看您,我這邊一切就緒了,就差您一句話了,一個隊伍的人都等着呢!”孫老頭笑道。
“一個隊?多少人?”我問道。
“差不多十五個人,都是些這方面的好手,絕對不會拖後腿!裝備就由他們背,你們就一身輕鬆的走就行了!”孫老頭笑道。
“這樣,我這邊收拾一下,今天是週五,下週一早上八點出發!來我這裡集合,不能帶上車的東西你派飛機空運過去!”
“沒問題,那老夫先告辭了,回去交代一下。”孫老頭看我主動要求出發,高興的站起來點頭哈腰的告辭了。孫老頭走後,胖子說要出去一下,神神秘秘的我也不好問他,點點頭讓他去。雨天本來就沒什麼生意,我順手拿過筆記本打開。電腦剛開我的郵箱內便開始閃,顯示有一封新郵件。地址仍然是青海省,我打開郵件,裡面只有一句話:“週一出發我會在隊伍裡哦!不要試着找我,那樣會讓我生氣的!”這句話看得我背後發涼,心想難不成是孫老頭再給我裝神弄鬼?我低頭看了一下郵件的發出時間,是昨晚一點。而我剛纔纔給孫老頭說的出發時間,這個人難道早就猜到了今天發生的事?我點開昨晚的對話框輸入了 你是誰?三個字。
一分鐘後,對方的頭像亮了起來,進入輸入狀態,回覆了我:“很重要嗎?”
“你到底是誰?爲什麼監視我?”我問道。
“我沒有監視你,我只是想要得到一樣東西,一樣能救我的東西!那樣東西就在你們這次要去的地方,如果你偏要知道我是誰,那我可以告訴你,我就是你!”那邊說道。我盯着這句話愣了幾十秒才反應過來,但是那邊已經下線了。他就是我?我就是他?我突然覺得腦袋疼的厲害,急忙合上筆記本閉起雙眼想要睡一會。到底發生了什麼?青海的ID,西安的包裹。這兩者之間到底有沒有聯繫呢?我睜開眼睛點了一根菸拿過包裹內的照片打開燈仔細的端詳起來。我來來回回看了幾十遍。終於看出一些讓我心寒的東西了。從西安寄過來的幾十張照片按照孫教授說的都是來自東海龍宮墓的拍攝,而妹夫圖片最下角的角落內,都有一個慘白的面孔。我將所有照片攤開,擺了一牀。一張一張的看,發現所有照片的右下角幾乎都有一張模糊到幾乎看不見的人臉,我急忙打開電腦,找到了以前公司的技術部同時,將照片的右下角剪輯後讓他幫我還原放大。這個人可能就是照片的關鍵。
直到晚飯的時候同時纔給我了回覆,我丟下飯碗打開電腦接收了郵件。當郵件打開後,我和胖子都愣住了。胖子看了一眼我,又看了一眼照片,愣愣的說道:“這頭像...這他媽就是你啊!你什麼時候跑到東海龍宮墓去了?”
照片中臉色慘白的我似笑非笑的看着鏡頭,似乎很得意的樣子。我手中的筆記本險些掉到地下。我的大腦一片混亂,這到底發生了什麼?爲什麼照片上會是我?難道我曾經去過東海龍宮墓而不記得了?我灌了幾口酒,感覺自己像是跌進了一個無休止的恐怖故事中一樣。我謝過同事,合上電腦。開始發呆。胖子在我耳邊吧唧吧唧說了一堆什麼,我一句也沒聽進去。轉頭掃了一眼桌子上的照片,一把抓起來扔進了身後的暖爐內。我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這種事情,也不可能同時存在兩個我。我看着照片慢慢燒完後,起身鑽進裡屋躺下閉起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