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驚，那池塘的水確實夠渾濁，底下像是有東西在翻騰，看到這一幕，唐立馬吩咐士兵下去查探，兩個黑人士兵體質極好，脫了衣服穿褲頭跳下，潛下去不到十秒鑽出來，衝大夥指指下面：“下面有東西，好多骷髏都被繩子綁着。”
今天的事情真新鮮，看到倆大兵凍得不行，我示意唐調幾個骷髏來幫忙，他這纔想起有最上等的勞力，飛快跑出去帶着十多隻骷髏跑回。
“跳。”唐對十隻骷髏衝着渾濁的池塘比劃，水面頓時開始下餃子。
三分鐘左右，第一隻雄壯的骷髏抱着一塊大石頭出來，石頭上墜着根固定裝甲車的鐵索，身後一隻骷髏的倆手臂骨被勒的死死的一起扯上來。
強森看到後用手扯扯鐵繩，“該死的，我說輪子上的鐵索怎麼都不見了，這是誰幹的？”
我微微皺眉，似乎意識到什麼，等一隻只墜着石頭的骷髏被救出，仔細一查足足二百多隻，難怪池塘如此渾濁，原來是它們在下面不停的踢踏雙腳求救。
唐示意倆大兵再次潛入，水底這次已經乾乾淨淨，我回身看着身後，二百多抱着固定自己石頭的骷髏都低着頭，像是屈辱的士兵，本屌忍不住問道：“誰幹的？”
骷髏當然無語，但一絲心靈感應卻傳入我腦中，對面，它們每一隻身上都勒緊了大石頭，絕對不可能自己綁了自己跳下水，既然如此問題就出在我身後的傢伙們身上……
“唐，你剛剛調來了幾隻？”
唐疑惑，再看身前的骷髏數量忽然掏出槍，對準了每一隻：“楊，不對勁，我剛剛調了十隻過來，現在是十一個。”
我明白了，嘆口氣示意別緊張，眼神盯住混在其中的一隻矮個子身上：“果凍，爲什麼這麼做？”
十一隻骷髏中，果凍推開身邊同伴一瘸一拐走出，我低頭看看它右側的腳骨，昨天明明還是好的，現在卻斷了一條跟腱骨。
它走出，靜靜的站在我面前，空洞的眼眶中似乎有東西在旋轉，我猛然皺眉，擠擠眼睛仔細看去，沒錯，真的有東西在旋轉，就像是一汪黑水般。
怎麼回事？
骷髏的眼眶中不應該是空的嗎？
凝雪和愛麗絲感覺到不對，同時將小塔擋住湊近我，哥擺手：“沒事，今早的事先這樣吧，果凍跟我來。”
迎着風我走向黑堡東側懸崖，穿過兩個崗哨塔樓的時候，十幾個士兵還在靜靜的看着我身後一瘸一拐的骷髏架子，果凍靜靜的跟着我，一直走到懸崖邊。
腳
下就是初次遇到孵化後的嘟嘟之地，我往下看看，一股眩暈感上腦，突然，我伸手掐住果凍的脊椎骨甩下懸崖，用一根手指摳住它的後腦，在風中它搖擺它上下頜翕動，它的手臂緊緊握住我手腕。
我憤怒：“你也怕死嗎？”
“昨晚的四百多個同伴不怕嗎？”
“它們也都想活着，你特麼幹了什麼？”
“竟然對同類下手，你個痞子。”
“你他麼什麼東西？”
“是不是有天也將我幹掉？”
……
我確實憤怒，一把將它拉上來，照着腿骨一頓踹，稀里嘩啦折斷後仍不停，將骨盆和肋骨用拳頭一頓砸，最後，只剩一條脊椎骨連着腦殼。
我託着腦殼喊：“記住了，我永遠是你老大，老子知道你那點小心思，自己骨質疏鬆想找結實的，最起碼要我同意，聽——見——沒——有？”
上下頜眨動，果凍眼眶裡的東西在閃。
我憤怒，將地上破爛骨頭都踢下懸崖，揪着果凍腦殼走回來，到骨頭堆邊上一丟，看它翻滾出去後頭也不回鑽進黑堡吃早餐。
足足一天我還在氣憤中，偶爾往外面看看烈日下暴曬的頭骨腦殼，冷哼一聲也不去理會。
終於到了晚上，將晚餐後的橙子連皮塞進嘴裡大嚼，擦擦嘴角的甜汁我走出，踩着一堆骨頭過來抓起連着一小截脊椎的顱骨腦殼：“過癮嗎？迫害同類就會遭到遺棄，這就是人性，你以前也是人的，應該能明白這點。”
骷髏略微旋轉的嘿嘿眼眶閃了下，我這才嘆口氣，一屁股坐在骨頭堆裡，抓根骨頭比對一下，用治癒能力給它續接上，多年前學到的那些東西此刻派上了用場，三個小時後終於弄出個完整的果凍。
看看身前站立的它我冷哼：“別自責了，以後像樣點，別特麼給我丟臉，你可是老大我造出來了。”
說罷我起身，將褲管裡的匕首丟給骷髏果凍，示意它自己去練習刺殺，果凍看看手裡匕首，抓着朝遠處一棵大樹走去，在樹身上偶爾捅一下偶爾劈砍一下……
第二天早上，早餐之前我來到大樹旁，身前人腰粗的大樹幾乎被磨損斷掉，但磨損更厲害的卻是果凍，一夜幾萬次的劇烈運動，胳臂骨膜處幾乎成了渣渣，卻還在朝着大樹劈砍，那柄匕首甚至都出了崩口。
“行了，別動，我給你治療一下。”
看果凍停下，我一隻手摸上它的肩胛骨位置，治癒力量在體內奔騰遊走竄上骷髏身體，一分鐘不到，將它的
全身骨頭修理一新。
現在的骷髏骨頭和剛剛完全是兩個顏色，青白替換了森白，用手摸摸骨頭更加滑潤更加堅硬。
我勾勾手指：“跟我走。”
它在後面靜靜的跟上，手裡匕首抓着不放，到黑堡院內，我和小塔示意後，她拎着五公斤的大斧頭過來遞給骷髏，匕首還給我果凍重新裝備上，慢慢轉頭去看那顆大樹。
我笑：“隨你便去吧。”
腳步移動，果凍朝着之前的那棵大樹走去，掄起斧頭一次次劈砍之前的豁口，終於，在十分鐘後一株大樹被砍倒，某骷髏也被砸趴下肋骨斷了三四根，手腳撲騰想從樹身下鑽出來最終沒成功，扭頭看向大門這邊的我。
哥捂着額頭，怎麼就教出了這麼個二貨，大樹倒了你特麼……算了，看在黨國的份上我拉你一把吧。
走過去伸手將大樹擡起，下面小骷髏鑽出，還不忘地上墜落的斧頭和三根肋骨，隨後站在一邊擡起骨爪將肋骨遞到我面前。
有意思，這傢伙捨不得那幾根破爛骨頭，我伸手接住，放在它右側肋下比對好，催動自愈能力續接上，隨後，果凍再次舉起斧頭對着大樹鑿擊劈砍。
黑堡今年冬天不愁燒柴了。
回到大廳中，愛麗絲已經將爐火點燃，看看外面的傢伙看看我：“你真的打算留下它？”
我點頭：“骷髏不怕水淹火燒，有着無限的生命力，我只需定期給他的骨骼保養一下即可，這麼好用的東西幹嘛不用？”
剛納拄着拐走出，坐下後伸手就抓酒杯，被愛麗絲先一步抓走，“爸爸，軍醫說你不能喝太多酒，豆漿對人體很不錯的，來一杯嗎？”
“好吧，加些糖，楊，你今天什麼安排？”
“去廢棄，我發現了好玩的東西。”
凝雪當然知道我說的是什麼，囑咐一句小心便再也沒多說，剛納讓多弄了些豆漿，說一會唐和強森李貞賢也過來吃，黑堡現在軍火和糧食都不愁，三個月的寒冬過去後又可以種植小麥和水稻。
“爸爸，唐說打算今天讓骷髏們幫忙收割油菜和小麥，你放心嗎？”
老頭嘿嘿一笑：“我不擔心它們會偷吃，嘿嘿嘿嘿……”
愛麗絲也笑，調了一杯濃濃的豆漿給老頭後也給我弄了杯，放在我身前桌上的時候，故意將臉蛋貼近，我趁機在耳邊噓噓：“愛麗絲寶貝，你一定不用喝豆漿了，因爲昨晚我餵了你不少。”
肩膀上一疼，她收回指甲白了我一眼，隨後去招呼小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