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衆人反應過來,陳珂便開口了。
“諸位,很簡單的一點,我發明出來椅子,是爲了讓自己輕鬆,讓自己能夠更舒適的享受。”
他看着衆人,輕嘆一聲:“因爲我跽坐的時候,雙腿麻木,疼的難受。”
“所以在思考之下,我就發明出來了椅子。”
“諸位啊,你們仔細想一想。”
陳珂的聲音中帶着些許誘惑:“若是有一天,某個人因爲車輦過於顛簸,發明出來了一個不顛簸的工具呢?”
“若是有一天,有個人覺着自己奔波兩地的時間太長了,所以發明出來了快速的交通工具呢?”
“若是有一天,有個人覺着自己的身體不好,活的時間太短了,所以發明出來了可以延長壽命的東西呢?”
前面的兩句話雖然讓衆人心動,但卻並沒有真的讓他們覺着非要弄不可。
但最後一句話一說出口,所有人的臉上都是帶着激動、甚至是興奮地神情,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陳珂。
嬴政緩緩坐下,看着陳珂,眼眸中帶着流動的光。
“這是大秦今年在軍事上的第一個目標。”
“何必如此?”
能夠抱大腿自己不抱大腿,這是什麼傻子?
“啓稟陛下,臣的確是有些許想法,只是想法並不完善。”
也是一件重要的事情。
懶的想那麼多,懶的去規劃,懶得去列一個規規矩矩的,能夠讓所有人都贊同的規劃。
若其餘人只是興奮又這種可能,可以多活幾年的話,那麼嬴政便是篤定了,陳珂一定是心中有了想法。
他略微整理了一下思緒後,緩緩的開口說道:“其一,便是征討百越的事情。”
因爲嬴政明確的知道一個事情。
“至於其他的,倒是需要朝堂上的列爲諸公集思廣益了。”
“還需要諸位臣公一同商討、還需要陛下最後決斷。”
想到這裡,嬴政不由得扶額一笑,這陳珂啊,能夠偷懶的地方,是絕對不會動一點腦子。
“這三件事情一定是要列爲最優先的級別。”
“水泥不管是用作修建城池還是修建馳道,都是一個較爲合適的東西。”
“朕覺着,陳珂所說的不錯。”
他略微的沉默說道:“至於第二個目標麼?”
往日裡不是沒有聽陳珂說過關於「規則」到最後,有可能可以延壽的事情。
但那只是有可能。
在那一剎那之間,嬴政的手都在顫抖。
陳珂的神色冷肅:“如今北方的匈奴已經平定,再也沒有敵患;如今大秦的敵人就只剩下南方的百越了。”
第二個目標此時的確是不宜在朝堂上公然提出,因爲這個時候的第二個目標尚且是大秦的盟友。
他嘆了口氣:“「水泥」的使用應當儘快推廣,這個東西自制造署拿出來後,已經是驗證了不少次,可以看出是可以安全使用的了。”
當然,相比於這一點原因,嬴政更相信陳珂不提出來所有的規劃,只是列出來幾個比較重要的,是因爲第二點原因。
嬴政聽了這話也沒在意,因爲他立刻就意識到了,陳珂這麼做有兩個原因。
陳珂站在那裡,輕咳一聲。
每一個看到嬴政眼神的人,每一個與他對視的人,全都是低下了頭,沒有一個人敢反對。
“至於其他的,便需要在場的諸位在去集思廣益了。”
陳珂嘿嘿一笑,然後說道:“想必不管是陛下、還是列爲臣公,都應該清楚吧?”
“秦幣的發行是一件大事,若是不能夠穩住現如今大秦的經濟體系,那麼隨着經濟上問題的出現,大秦內部一定會出現一些其他的問題。”
陳珂則是繼續說道:“至於第三件事情,便是要完成「秦幣」的鍛造、以及第一批秦幣的發行。”
“不如說一說你心中的想法?”
這一點是陳珂比較厭煩的。
第二點原因,當然是因爲陳珂自己懶。
嬴政若有似無的隨意點了點頭:“行了,有什麼,你直接說就是了。”
“你們覺着呢?”
他頓時看着陳珂出聲,所有人的目光都是看向了嬴政,因爲他們心中也都是清楚,關於「壽數」的事情,是嬴政內心的一塊心病。
沒想到最後竟然還是想着抱自己的大腿。
衆人無不贊同,這的確是一件好事。
昨日商談的時候,他們並沒有談及陳珂說服衆人的理由,那個時候他看着陳珂自信滿滿,以爲陳珂有什麼奇招。
“若是能夠儘快推廣,對於推進針對百越的戰事也是一件好事。”
“陳珂,你既然提出來了這個五年規劃,那麼你恐怕是心中已經有數了吧?”
甚至包括了王翦、李斯、蒙恬、蒙毅,以及那個坐在高臺上,一直神色淡漠,表情沒有絲毫變化的嬴政。
衆人心中瞭然。
這也證明了,之前嬴政的自信是應當的。
因爲真的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在嬴政活着的時候,反對嬴政;或者說是沒有人敢在嬴政活着的時候,反對他。
不管是不顛簸的工具,還是那個速度非常迅速的工具,陳珂真的是已經心中有了謀劃
那麼,在前面兩個例子都是真的情況下,最後的一個例子有多少概率是假的?有多少概率是真的?
嬴政微微點頭,其餘的大臣們也是開口附和。
“必須是要儘快清楚。”
所以,理所當然的、順理成章的、選擇了一個讓所有人都開心的做法。
陳珂看了一眼衆人,沒有人開口,他便繼續說道:“陛下,這第二件事情麼,便是關於「水泥」的使用、咸陽城的擴建了。”
這一點,嬴政覺着至少是在八成以上。
嬴政低下頭,環視着周圍,目光緩緩地掃過了所有人。
陳珂當即微微點頭,上前一步說道:“啓稟陛下,臣覺着現如今當下,大秦最重要的有三件事情。”
他當然看到了嬴政看自己的那一眼,心中嘿嘿一笑,臉上帶着些不好意思,但心裡卻是不慎在意。
其一是因爲「五年規劃」的事情是大秦一等一的大事,若是完全由陳珂來決定,那麼陳珂招的恨就不只是一點半點了。
衆人等着陳珂繼續開口的時候,陳珂卻是拱了拱手說道:“陛下,臣所想的已經說完了。”
丟到朝堂上,讓這些人去吵,去爭。
而事實也正如同嬴政想的這樣,朝堂上的氣氛,一觸即發。
畢竟,不同系統的人有不同的訴求。
而五年看似很長,其實很短。
此時衆人你看我,我看你,如同看見肉的狼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