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站在老夫人房中的衆人這是安靜的說道:“但憑老夫人做主。”
“不錯,既然這樣,你們便去吧,回頭我自然會來吩咐你們。”
一衆掌櫃頓時就都離開了,有人偷偷望了一眼丁水俊,然後立刻走了。
這丁家其實還是在老夫人手裡的,這丁老爺這一次恐怕是會出事啦。
丁家是要變天了,不過冒着丁家的天一直沒有變過。
丁水俊跪在地上:“娘,是我錯了,請您給我一個機會,讓兒子有改正的機會。”
一邊丁夫人也求情道:“老夫人,老爺他可是您的兒子,您就原諒他這一次吧。”
老夫人嘆了口氣,此時她已經頭髮銀白,但是聲音倒還是洪亮。
“若你還是當年的那個少年,我倒是會給你機會。”
“丁水俊,丁家在你姐姐出嫁之後就交到了你的手上,當時你還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是我一點點一點教你,當時你就是個駑鈍的小子,只是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你還是沒有什麼長進。”
“你以爲我什麼都不知道?”
丁水俊臉色漲得通紅,只是一下無話可說。
老夫人接着說道:“你自私自利,當年我看你能力不太夠,便想着讓你弟弟去幫你,你倒好你是怎麼對他的?”
丁水俊望了一眼邊上的丁水華,沒有說話。
倒是丁水華不自在了,他上前在老夫人面前說道:“娘,這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沒有什麼好說的。”
一邊呂母此時抱着一個手爐:“我這些年在金國對於家裡倒是的確什麼也不知道,娘,你說的是什麼,倒是說給女兒聽聽?”
老夫人嘆道:“當年你這弟弟被事情難住,身邊也沒有什麼親信,我便做主將丁水華送過去,希望他們兄弟能夠一起扶持。”
“只是你弟弟,卻是看不上丁水華嗎找了個藉口就將他趕了回來,不知如此竟然還找了一個手下的僕人污衊丁水華,以至於丁水華再也不能參加丁家的事務。”
呂母頓時沉下臉來:“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情,丁水俊,那畢竟還是你弟弟。”
丁水俊這時卻有點破罐破摔:“什麼弟弟,丁水華那是一個庶弟,姐姐,只有我們兩人才是姐弟。”
“庶弟是個什麼玩意兒,那是一個玩物,我沒有將他趕出府去,養着他,就已經是夠仁慈了。”
他這時候臉色鐵青,似乎在老夫人的訴說下想到了什麼東西。
老夫人卻是說道:“不錯你當年就是這麼一個東西,可惜你姐姐當時出嫁,後來我也漸漸神志不清,便也無法管教你,但是今天既然我已經清醒過來,便要好慘管教一番你這逆子。你父親生下的孩子也是丁家的孩子。”
“我們定價雖重嫡庶志峰,但是庶子也是家裡的一份子,並不是讓你當個玩物養的。”
“你以爲我不知道你做過的那些好事嘛?”老夫人怒道,“今日,你就將你當年做過的事情和丁水華講清楚。”
丁水俊這時卻慫了:“老夫人好,您真是糊塗了,我雖然對丁水華管理得比較嚴格一點,但是也是爲了他好啊。”
一邊丁水華也說道:“娘莫要生氣,這麼些年過去了這事情卻也就過去吧。”
老夫人笑道:“丁水華,你過來我身邊。”
丁水華瑟縮了一下,便膝行上前,跪在老夫人面前。
“砰。”
老夫人手裡握着的小小香爐就砸在丁水華臉上,因爲香爐很小又做得溜圓,倒也沒有出什麼問題。
丁水華痛呼:“老夫人,我這頭出血了!”
老夫人起身就要再打:“這時候是你在這裡耍火寶的時候嗎?”
嚇得丁水華立刻又在原地跪好。
“丁水華,你起來吧,去那邊上坐着去,我怕你待會跪不住,要出事呢。”
丁水華笑道:“老夫人我能出什麼事。”
老夫人嘆道:“這些日子,你長姐要離開,我也剛剛從老糊塗裡面醒來,其實也想着讓這事情過去。”
“這丁家就兩個兒子,想來丁水俊出了事,這丁水華又能撐得起來嗎?”
“只是這丁水俊這幾天做出來的事情便讓我沒有辦法當作看不見了。”
老夫人繼續說道:“丁水俊丁水華,你們二人皆無子嗣,可知道爲何?”
一邊丁水俊忽然臉色煞白起來。
丁水華則說道:“老夫人你怎麼提起這事來了。”
“你倒是可以說說,“你哥哥爲什麼沒有子嗣?”
老夫人沒有理他繼續問道。
丁水華爲難的說道:“大哥是前一位夫人忽然難產去了,這生下來的孩子沒過多久就夭折了。”
“大哥想念去世的夫人,便一直沒有下一個子嗣。”
老夫人說道:“你說的不錯,那你自己呢?”
丁水華臉上難看:“娘,您就不要打我的臉了。”
“快說!”
丁水華嚇了一跳,便也說來:“我自己,之前看過大夫,大夫說是因爲我這身體底子不好,所以一直沒有子嗣。”
他掩面:“娘,您幹嘛要讓我丟臉。”
“你沒有說全吧,你不是也有一個孩子嗎?”
一邊呂母頓時說道:“丁水華什麼時候就有一個孩子了,我怎麼不知道?”
老夫人望着女兒,“讓你這弟弟來說。”
丁水華嘆氣:“當年我也有一個孩子,懷着,哪裡想到,竟然不小心落水,大人的命救回來了,但是便也小產了。”
“這以後,在家裡便也沒有生出過孩子。”
老夫人怒道:“到底是你生不出來,還是有人不讓你生,這可拿不準!”
一邊丁水俊這時站了起來:“娘,你說什麼呢當年那不過是一場意外!”
“任誰也沒有想到,弟妹竟然就出了這樣的事情,她摔進了池子裡。”
“就你會說,我讓你說了嗎?”
老夫人怒道,將懷裡的杯子砸在丁水俊身前。
丁水俊一下又跪在地上。
一邊呂母這時忽然反應過來:“娘,你爲什麼對一起意外反應這麼大,難道是?”
老夫人慘笑了一下:“不錯,當年那起意外呀,他不是個意外。”
她望着一邊的老僕人:“你去,將那證人弄來。”
丁水俊一下嚇到了,“娘,我沒有,我冤枉啊。”
老夫人大笑:“你既然沒有,那麼在這裡喊什麼,等人上來了,再喊也是不遲!”
老僕人這時離去,然後便帶着家裡的管家進來。
“老夫人,人來了。”
那管家似乎被人打了一頓,這時候走路趔趄。
“你,說一下當年的意外是怎麼發生的。”
一邊的丁水華這時坐不住了,“這不可能,不可能,當年只是一場意外。”
老夫人說道:“我倒是能夠明白你希望那是一場意外,這樣你至少還有一個嚴厲的哥哥,當場那一場如果不是意外,你現在便連哥哥也沒有了。”
那老管家在老夫人示意之下便開始說。
“當年少爺因爲被老夫人您指派來的另一個少爺丁水華氣到了,您說一個庶弟也敢來插手丁家的生意。”
“甚至這個庶弟還什麼都不懂,但是少爺加入之後,您很快就發現二少爺學的很快,做事情也勤奮,甚至已經快要趕上大少爺你了。”
“你住嘴!”
丁水俊聽到這裡,連忙就要衝上前去。
卻被呂文彥一下按住:“舅舅,既然老夫人要說,不如你就讓她說。”
那老管家瑟縮了一下,便繼續說道:“老爺當時因爲而二少爺學的更快,在生意是更有天賦,便起了嫉妒之心。”
“雖然老爺纔是家裡的嫡子,但是他還是讓手下的一個人污衊二少爺偷錢,以至於二少爺百口莫辯被趕出了家族生意。”
“只是那時候,忽然傳來了二少爺的夫人竟然懷孕了,而這時候老爺的第一個孩子剛剛夭折。”
“老爺心裡憤恨,認識二少爺搶了自己的福分,以至於他沒有孩子。”
“然後有一天他就吩咐我安排一個丫鬟在雨天的時候將二少爺的夫人引去花園,然後推到那池子裡。”
丁水華一下站了起來:“怎麼會,這,我的孩子,他。”
他一時語無倫次,說話都開始結巴起來。
老夫人嘆了口氣,卻硬着心腸:“管家你繼續說!”
管家這時候立刻說道:“大少爺讓我這樣做了以後,沒想到二少爺的夫人竟然肚中的孩子其實還是沒有出事。”
丁水華衝了上來,盯着管家:“然後呢,我當時就在家裡全全程盯着,後來,後來那孩子還是去了。”
這時一邊的丁水俊忽然笑了起來:“後來?後來我見那孩子一直沒有死,便讓夫人帶上一點藥去看弟妹。”
“夫人不愧是我的夫人,聰明伶俐,立刻就懂了,第二天,那孩子便是徹底死了。”
一邊丁夫人臉色蒼白:“老爺,你莫要帶上我,莫要帶上我!”
丁水俊在一邊踱步:“夫人還沒有看出來嗎,老夫人這是要奪了我的家主之位,然後送給丁水華呢。”
老夫人瞪着這個兒子:“不錯,我就是準備廢了你這個兒子,這麼多年,這麼多年過去,那孩子走了,我便傷心過度,以至於這些年呆呆傻傻,現在吃了你姐姐送來而藥好了,才聽到手下人說你當年乾的好事。”
“丁水俊,我真是生了你這樣的一個好兒子,當年你蠢笨如豬的時候我就應該將你廢掉。”
“你不僅沒有天賦,甚至勾心鬥角,心思狠毒,如今又想着對你姐姐動手,既然如此,今日除了你倒也是正好。”
丁水俊面上通紅:“娘,我纔是從你肚子裡爬出來的!”
“就是姐姐,她嫁了出去也是外人,你難道還想着以後讓丁水華養你不成?”
老夫人冷笑一聲:“這就不鬧你費心了,我是這丁家的老太太,這麼多年你都沒有在丁家弄到自己的班底,那些掌櫃的竟然還是願意聽我的,你以爲我會怕以後無人養老?”
丁水俊氣急,這時邊上的丁水華卻衝了過來,他一下揍在丁水俊的臉上,甚至從邊上抱起椅子就往丁水俊的頭上扔。
“丁水俊,我的孩子和你無緣無故,你還是他的叔叔,你爲什麼這樣,你好狠的心啊!”
丁水華這時哭了起來,和丁水俊扭打在一起。
他多年來一直沒有走走出那個孩子死去的陰影,自己的妻子更是終日躲在家中,連個院門都不願意出。
丁水俊這時候卻是瘋了一般,“反正這事都已經知道了,那就知道吧,你們又能拿我怎麼樣?我是丁家唯一的嫡子,唯一的!”
老夫人這時已經不願意再吵,而是冷着臉:“這個家既然你姐姐回來了,那麼就還是你姐姐來吧,至於你弟弟他倒也不算多麼天資聰穎,就讓他陪着從頭學起吧。”
“我倒是想要看看這個家裡沒有了你這個所謂的嫡子是不是就真的不行。至於你,丁水俊,你今日起便在這佛堂裡出家在家修行吧,陪着你這夫人,一起爲當年那死去的孩子恕罪吧。”
丁水俊大罵起來:“我不會出家,你們誰都別想拿走我丁家家主的位置!”
“丁家的家主之位,當年是我給你,今天也是我拿了回來,來人!”
老夫人猛地說道,然後立刻就要出門。
而丁水俊和夫人便被關進了老夫人經常住的佛堂裡。
“娘,娘,你讓我出去,我不要修行!”
丁水俊在這佛堂裡大哭着,只是一直沒有人理會他,幾個粗壯的僕人守在門口。
餘下幾日,老夫人很快就將丁家的生意重新梳理清楚,丁水俊這些年在家裡胡來,讓生意萎縮不少,但是好歹丁家的家底還算厚實,並沒有太過傷筋動骨。
丁水華在事情真相大白後便回到了自己院裡,將自己和夫人關在一起。
她的夫人因爲當年的事情也在吃齋唸佛,並不出門,甚至就連這幾次呂母回來她也只是在人少的時候出來見過幾面。
這時丁水華將當年的事情告訴了夫人,兩人抱在一起失聲痛哭。
只是哭完之後來安慰丁水華的了反而是這個夫人。
“這些年我早已經看破,當年的事情現在知道了也只是可憐那個孩子,至於你,你這些年如此苦着自己,別人都以爲你是在故意讓自己變成紈絝子,但是我有如何不能看出你心裡的傷?”
丁水華一時無言:“這一次丁水俊被老夫人厭棄,以後說不定我們就要忙起來了。”
兩人一時無言,隨後便回去休息了。
至於呂母這時候被呂父叫走,因爲丁水俊背刺呂家,呂母必須要在丁家多住上一些日子。
畢竟老夫人年紀大了需要人照顧,而且如今雖說老夫人將未來丁家的生意交給了呂母打理,但是事實上,以後這丁家還是會有一個人來繼承。
如今老夫人初步的想法便是交給了丁水華,這丁府的二少爺至少還算良善,這丁家交給他至少不用擔心以後再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來。
而丁水華過些日子便要和呂母一起開始管理家族生意,因此在些時日一改以往的紈絝氣息,每日都和呂母一起在老夫人那裡有家裡的各位掌櫃一起觀察家裡的一衆事宜。
呂母在家裡很是生了一番氣後好歹還是立了起來,畢竟家裡只有一個老母親,沒有什麼人能夠承擔。
她也只好爲了老夫人而立起來。
也因此之前說過的離開揚州城的計劃也就此擱淺,畢竟這個時候,她又怎麼能夠離開老夫人身邊。
呂文彥好好的安慰了一番金巧兒後便也加入了丁家生意的謀劃。
當然爲了必要的避諱,他並不會提出任何的觀點,只是跟着那些掌櫃們的學習一些生意上的技巧。
說起來更像是一個學生。
至於辛元洲,他一回到衙門,便大醉了一場,以前的妻兒沒有死,這事情看起來似乎是好事,但是如今這些都成了變態男人。
而呂文彥顯然並沒有什麼想要認回辛元洲的意思。
他在夜裡對着月亮很是喝了幾頓悶酒,而第二天起來還是要去衙門工作。
、這樣日復一日竟然很快便又再次病倒了。
一直跟着辛元洲的侍衛鄭天立立刻便重新去找了呂文彥,他此時也是尷尬,畢竟當時和呂文彥稱兄道弟。
但是實際上呂文彥卻是上司的兒子。
不過這時候辛元洲病倒,想到他的病因估計全是心病,還是找到了呂家。
不過此時呂文彥正在丁家住下,雖然並不準備離開揚州城,但是之前住下的房子卻還是退租了。
因此鄭天立到達曾經的呂家後,發現的就是這樣人去樓空的景象,他嚇了一跳連忙又去了丁家。
這才找到了呂文彥。
“屬下拜見少爺!”鄭天立見到呂文彥立刻跪拜。
呂文彥看着鄭天立笑道:“你不要束縛於所謂的身份,況且我現在並沒有什麼身份,到時候要是讓其他人聽到了,也說不過去。”
他將鄭天立接到一邊的椅子上,你這次來時有什麼事情嗎?
鄭天立見到呂文彥態度還算好,便立刻說道:“是這樣的,少爺,你父親,最近他病倒了!”
呂文彥愣了一下,“之前的那靈藥他已經吃了,怎麼還會病倒?”
鄭天立面帶苦澀:“少爺你是不知道...”
他就要將辛元洲這幾日的行動說出來,卻一下子被呂文彥阻止。
“算了其實我也並不是很想知道,你這次來是想要我做什麼嗎?”
鄭天立一下語塞,“少爺,不知道你願不願回去看一眼我們大人,說不定您一到那裡他就好了。”
呂文彥奇道:“他生病了自然要去找大夫軍醫,我一去就好了,這是在裝病吧?”
“不是不是!”鄭天立連忙擺手,“我就是嘴上說不好,只是隨意說說,並不是裝病!”
呂文彥沒有多說,本來也無意爲難鄭天立。
這時呂父走了進來:“你便去看一看吧。”
呂文彥卻不喜:“有那靈藥在,並不會出事,我去了也沒有意義。”
“呂大人這乃是心病,況且你們不管怎麼說都是父子,就當爲了你娘去一趟吧。”
呂父勸道。
呂文彥瞥了一眼自己父親,“你倒是大方,就不怕這到手的兒子就飛了?”
呂父笑道:“你沒了,我還有文德文傑呢,怕啥!”
呂文彥一時氣惱:“好,我去,行了吧。”
鄭天立大喜在一邊感激地看着呂父,這個人竟然願意讓呂文彥回家去看望,真是大度。
呂文彥於是便和鄭天立回到了辛元洲此時居住的衙門裡。
只是他剛剛到了這裡,就開始後悔,後悔於那些人看自己的眼光,衙門裡其他官差奇怪的眼光。
雖然鄭天立並沒有將自己的身份宣揚出去,但是呂文彥卻是渾身不自在。
而最後他也沒有見到辛元洲,因爲辛元洲的夫人範氏來了。
是的除了呂母,之外,這位自己的便宜夫妻其實是有正妻的,便是如今的這一位範氏。
他一陣膩歪,這範式乃是辛元洲的髮妻,當年從金國一起逃過來的,呂文彥一想到她,便忍不住的憤怒。
既然範式可以跟辛元洲一起會大宋,那麼當年爲什麼自己母親不可以?
僅僅是因爲呂母其實一個側室嗎?
這樣一想,呂母甚至覺得噁心。
範氏是因爲其他事情來的衙門,正好也能夠見一見丈夫,看看丈夫是不是缺一些東西。
這事情她每隔幾個月便來一次,而這一次來卻是不得了。
辛元洲竟然病了,額頭髮燙得厲害,甚至神志不清。
範式極爲擔心,立刻便請了大夫,自己也立刻照顧起來。
她這時一下見到呂文彥和鄭天立。
“鄭天立,你這是去了哪裡,你們大人生病如此嚴重,怎麼也不知道請大夫?”
鄭天立一下慌了,這呂文彥正好被範氏見到,只好拱手回答,“夫人,大人他戰場不願意就醫,說是和人應酬的時候多喝了幾杯酒,沒想到竟然就生病了。”
範氏點頭:“他的確就是這麼一個臭毛病,等他醒來我立刻就要說他。”
呂文彥在一邊聽不下去了,立刻就要走,只是一下也被範氏注意到。
“你是大人身邊新帶來的兵嗎?以後可要好好的照顧你們大人。”
呂文彥因爲和鄭天立站在一起,身上又帶着一把刀,因此便被誤會了。
呂文彥硬着頭皮說道:“是,我們會照顧他的。”
這時邊上鄭天立說道:“夫人,您這一次來,是準備待上多久?”
範氏輕聲說道:“本來是去看幾位夫人的,但是你們大人竟然病成這樣,我怎麼能夠放下心,我就在這裡待到你們大人病好爲止吧。”
“是,屬下現在立刻就去爲您安排!”鄭天立立刻說道。
就在這時候邊上辛元洲卻漸漸醒了,他一下坐了起來。
範氏一下急了:“你這生着病,就不要起來了。”
辛元洲愣了一下便發現自己髮妻範氏正在面前:“你怎麼來了?”
“我這不來都沒有發現你已經病得不輕!”範氏埋怨道,“一天天而不知道珍惜身體,要是以後身體垮了,看你可怎麼辦!”
呂文彥在一邊聽的刺耳,實在不願意再聽,卻也沒有什麼辦法。
就在這時,辛元洲發現了他,“你.,.”
一邊的鄭天立連忙說道:“大人,這是新來的新人,我來帶他熟悉情況。”
辛元洲嘆了口氣,說道:“不錯既然這樣,你們便退下吧。”
呂文彥懶得再說,立刻就走。
鄭天立也追了出去。
“少爺,你還好吧?”鄭天立連忙問道。
呂文彥點點頭:“我有什麼,我好好的,只是我現在應該也幫不上什麼忙,這時候邊回去了。”
鄭天立只好將呂文彥帶出衙門送他回去。
另一邊辛元洲望着髮妻,心裡卻想起了呂母,他嘆了口氣。
“你怎麼又嘆氣了?”範氏望着自己丈夫,“是病中就容易感慨?”
辛元洲笑道:“前些日子剿匪,竟然生了病,這個時候也是難受。”
他望着範氏:“你在府上可有什麼事情發生?”
範氏笑道:“你也不是不知道我,我這個人本來就不愛管家,那裡能夠知道這府上到底好不好?說來大家都是各過個的罷了。”
辛元洲一時無語,望着自己老妻的面容,“你說是不管,其實這髮梢有白髮了。”
範氏笑道:“其實老爺你說是病了,我倒是覺得你好像除了臉色不好哪裡都好,定時這些酒水的緣故,以後不準這樣喝酒了。”
辛元洲點頭:“你倒是觀察的仔細。”
他從懷裡掏出一個瓷瓶,這是正是呂文彥送來的靈藥。
“我前些日子得來一瓶藥,裡面只有三顆,正好給你一顆。”
範氏接過那瓶子:“這是什麼名貴藥物,竟然只有三顆?”
“救命的藥,我這一次生病看起來倒是沒有怎麼傷到元氣,便是靠它。”
範氏將那藥送回辛元洲的手裡:“既然如此,老爺你自己留着吧、。”
“怎麼不要?”辛元洲疑惑地問道。
“你一直出門在外,剛剛更是說剿匪,那麼也是你比我剛需要,我在府上頂多有些疲勞,這些白髮等我剪了,然後好好調養一番就會不見的。”
辛元洲望着她忽然心裡感慨道,這個髮妻一輩子和自己相濡以沫,卻是不可能做出那樣的事情來。
是的,他開始懷疑當年的事情來了。
自己當年的確因爲起義而沒有在意府上的事情,也因此將家眷撤離的任務交給了自己的這個髮妻。
但是根據那呂母的說法是,有人故意將她們母子放在莊園裡,當時並沒有一個人在她身邊。
呂母當年也是側室,怎麼也是家裡的大人物。
怎麼可能一些侍女僕人都跟着逃到了宋國,結果呂母卻沒有逃走?
想到這其中的疑點 ,辛元洲一時無法擊中精神。
發起範氏和呂母最有可能動手,但是範氏做人一向灑脫,在府上的時候也從來不與呂母爭執,兩人就像是親姐妹一樣。
如今要懷疑這個女人,辛元洲實在是做不到。
哪怕這個髮妻其實是最有嫌疑的人。
範氏倒是沒有注意辛元洲的不同,她只是很久沒有見到辛元洲這個丈夫,因此前來關心。
現在見到丈夫似乎精神科一些,便高興起來。
“我從府上帶來的一些吃食,你快來嚐嚐。”
範氏忽然想起那些吃的,便連忙說道,“不過你倒是不能再喝酒了,那些酒回頭我再帶回府上去。”
“這可不行,我這樣好酒,你的酒就是家裡我釀造的那些吧,我可是想得慌。”
辛元洲好酒,甚至自己釀酒,家裡地窖裡藏了很多酒,因此這範氏一說道酒水,他便立刻想了起來。
“就算這樣,你也不能多喝了。”範氏連忙叮囑,“酒水我就不帶回去,但是你要答應我,以後不能再這樣喝酒了。”
“你的那些手下也是沒有尊卑之分,怎麼能夠和你喝了那麼多,實在是要命?”
辛元洲笑了:“我的屬下,你也這麼說了,他們難道敢怪我不成?”
範氏立刻瞪了他一眼,“你就是這樣說話,討人厭。”
辛元洲忍不住笑了,心裡的懷疑又淡了一分,範氏絕不會是那個將呂母放在莊裡等死的人。
她絕對幹不出這樣的事情。
這時範氏忽然發起愁了:“你可還記得之前你大兒子的事情?”
辛元洲望了一眼她:“那個小子,又想要來我這裡玩了?”
範氏連忙解釋:“那是他親兒子想要在衙門中找一個活計,你怎麼總是這樣說他。”
、辛元洲不屑:“既然想要找一個活計,那倒是去考科舉啊,到時候高中以後自然會有人讓他做官。”
範氏笑了出聲:“你那長子,他讀書的水平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去讀書考科舉應該是做不到了。”
辛元洲哼了一聲:“既然如此,那就讓他在家裡好好呆着。”
“你這人真是無理。”範氏立刻說道,“你兒子想要出來做事你都攔着,他們這時候已經打了,正好可以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