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跟着柴飛進了小區,此時暮色已濃,柴飛根本想不到屁股後邊跟着個尾巴,更別說王浩身爲一個修煉者,刻意隱蔽自己的身形,更是神不知鬼不覺。對王浩來說,跟蹤一個柴飛真是大材小用了。
王浩跟到他進了家門,附耳在門邊,並未聽到任何聲響,似乎柴飛家並沒有其他人。旋即從樓道窗戶翻出牆外,又從空調外機旁的窗戶翻進柴飛家。剛翻進去,就聽屋內傳出篤篤篤的切菜聲。原來柴飛開始準備晚飯,王浩嘴裡小聲念着:“我可沒工夫在你家吃晚飯。”一邊掃了一眼爬進來的這間屋子。屋裡簡單貼着幾張當紅男星的海報,一張書桌,書桌上擺着女孩的一張照片,一張木牀,一個鐵架簡單搭起的衣櫥。
王浩輕聲打開衣櫥,發現衣櫥裡盡是些女生的衣服,心道原來柴飛有個女兒,翻找到柴飛女兒的校服,校服上寫着西城第一高中。原來這間屋子正是柴飛女兒的房間,王浩剛把校服放回去,突然臉刷一下紅了,心想:我這怎麼跟某些戀物癖大盜似的,不過這些無關緊要,既然知道他有個女兒在西城第一高中上學,這個柴飛就已經不再是你陳老闆的棋了。
王浩翻出柴飛家,就奔西城第一高中去了。
話分兩頭,霍成林回到公司之後,幾個記者已經按捺不住,畢竟這件事發生了有一段時間了,再拿不到有震撼性的消息的話,恐怕今天的新聞稿就要泡湯了。幾人見霍成林姍姍而來,一擁而上。
“霍總,關於您公司引起的藥物中毒事件,請您務必作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霍總,貴公司引起的信任危機您難道不擔心嗎?”
“霍總,外界都在傳言陳氏要收購您的製藥廠,請問這確有其事嗎?”
“霍總......”
霍成林見狀,不由得眉頭緊皺,看來姓陳的已經要原形畢露了。霍成林走到記者前面,大聲道:“諸位,近日發生的藥物中毒事件,公司藥方,加工手法均無問題,問題就出在藥品來源問題上,這件事我們正在查,請大家稍安勿躁,不出幾時,我公司定會給公衆一個滿意的交代。而關於陳氏收購我廠的傳言,純屬謠言。大家不必當真。”
說完,霍成林匆匆離開。王浩讓他不要有什麼大動作,他就不能把陳氏做的手腳全都和盤托出,陳氏現在勢大,先不說還沒有明確的證據證明這就是陳氏做的,就算有了證據,恐怕以霍成林公司現在的影響力,這件事捅出去也會被陳氏壓下來。王浩到底有什麼辦法能扳回一城,霍成林苦思冥想也不得其解。但霍成林知道,要想翻身,王浩是他救命稻草,除了這些藥方,王浩本身的人脈關係也是他霍成林現在拍馬難及的。
王浩從學校門口的便利店買了張信封和兩張信紙,借了筆在紙上寫了幾串字,就將紙塞進了信封,和紙一起塞進去的,還有一株龍草,一株鋸齒草。
不多時,學校門口的學生隨着鈴聲響起魚貫而出。王浩擺弄着手機,打開相機,盯着人羣。發現柴飛的女兒後,按下了相機的拍攝鍵,在隔壁打印社把照片洗出來之後,一同塞進信封。回到柴飛小區,故技重施翻進他家中,把這信封擺在柴飛女兒的桌子上,最後在信封表面寫了四個大字:柴飛親啓。這些事都做完之後,王浩才舒一口氣:萬事俱備。
柴飛是個老來得女的可憐人,四十多歲了他老婆纔給他生下女兒,女人四十多歲才生孩子是很危險的,柴飛老婆生完這個孩子就撒手人寰了。所以這個女兒對柴飛來說可謂是心頭肉,掌中寶。柴飛經常是又當爹又當媽,在公司加班是家常便飯,回到家還要給女兒做飯洗衣服。臨近柴飛女兒要上大學的當頭,柴飛急需女兒的學費,可是沒想到霍成林公司越來越不景氣,開始虧欠工資,正當柴飛一籌莫展的時候,一筆橫財卻砸在他的臉上。這筆橫財是什麼不必贅言,柴飛思前想後,終於爲了女兒上大學,做出了決定。這就有了霍成林公司的藥物中毒事件。
在家裡做完晚飯,柴飛就等着他女兒放學了。不多時,柴飛女兒到家。柴飛看到自己的女兒,之前的種種忐忑就不翼而飛,憨然笑道:“回來啦悠悠。”
“嗯,爸,今晚沒加班嗎。”
“今天可是你的生日,爸怎麼能不陪你,爸今天做了你最喜歡吃的紅燒肉,快去換衣服吃飯吧。”
“哇,謝謝爸!”柴悠悠跑過去夾了一口紅燒肉,才跑進屋裡換衣服。不得不說,柴飛女兒雖然才上高中,已經出落的亭亭玉立,留着齊耳短髮,穿着一高校服,別有一種青春的喜人。
柴悠悠進屋還沒來得及換衣服,就看見桌子上擺着一封信,信上寫着“柴飛親啓”,柴悠悠疑惑地拿起信,問:“爸,我屋裡這封信是你放這的嗎?”
“信?什麼信?”
柴悠悠把信拿過去,柴飛疑惑道:“難道又是你的男同學給你寫的情書嗎?”
“不是!不是!你看上邊寫着讓你親啓啊。”
柴飛接過信,見果然寫着柴飛親啓。更納悶了:“什麼年代了,怎麼還會有人寫信,而且還在你的房間裡。”
“打開看看不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萬一是封恐嚇信呢。”
“爸。咱們就快家徒四壁了,賊都不會惦記,誰會惦記我們。”
柴悠悠這句話一說,柴飛頓時想起這兩天的事,一股不好的預感涌上柴飛心頭,柴飛沒急着拆開這封信,跟女兒說:“先去換衣服吧。”
柴悠悠應了一聲,就回屋了。
柴飛支開女兒,回房間把信拆開,果然,信一拆開,柴飛心就提了起來,信封裡只裝着一張紙條,一張紙條寫着一串電話號碼和一個時間。讓柴飛膽戰心驚的,是兩株草藥和一張照片。柴飛頓時冷汗直下,說不出話。
“爸,你怎麼了?出來吃飯啊。”柴飛女兒打開房門,問道。
柴飛慌忙把信放下,應:“好,我這就來,你先去吃。”
“誰寫的信啊,信上講了什麼?”
“沒什麼,不知道什麼人的惡作劇。”柴飛把照片掖起來,拿兩株藥草給女兒看,“就夾了兩根草,不知所謂。”
“那就別管了,快來吃飯吧爸。紅燒肉真好吃。”
王浩做完那些事,就回浣花小築修煉了。他給柴飛留的電話上寫着時間,等他打完一套拳,柴飛電話應時打來。
“喂?”
“我是柴飛,你...是你送的信嗎?”
“看來你很準時啊。”
“你究竟想做什麼,不管怎麼樣不要牽扯到我女兒!你們和她無冤無仇!”
“彆着急。我也想知道你想做什麼。”
“我?什麼我想做什麼?”
“準確的說,是你的上家想讓你做什麼。”
“我,我不能告訴你。”
“喔?那你女兒和我就不一定無冤無仇了。你可要想清楚。”
“不要!我只是幫他們放兩株藥草進去罷了!其他的我什麼都不知道!”
“你會知道的。”王浩掛了電話。他心裡並不確定柴飛到底知不知道陳氏的具體計劃,但他確定柴飛的上家一定知道。他身爲修煉者,當然不會對一個尚未成年的女孩子出手。但爲了引出對手,打亂對手的計劃,這些陰謀陽謀是不得已而爲之的。
王浩電話一掛,柴飛電話又打了進來。王浩掛了柴飛打進來的電話,轉身去修煉了。
只有給柴飛足夠的時間去憂心忡忡,去胡思亂想,他纔會對後果感到害怕。王浩有心難爲柴飛,引他中了圈套,柴飛只急的團團轉,事關他女兒,柴飛不由得心驚膽戰不能自已,輾轉反側地過了一晚。
第二天一大早,王浩又接到柴飛的電話,電話傳來柴飛疲憊的聲音:“我會想辦法知道他們的計劃,你能不能放過我女兒。”
“公司無事,你女兒自然不會有事。”
“好,你可要說話算話。”
“那就看你是不是說話算話了。”
王浩心知柴飛這個二五仔已經又被策反成功,接下來陳氏的動作對霍家公司就已經不足爲慮,也略感寬心。便起牀打算洗漱。還沒開門就聽見素餡兒在外邊喊:“王浩哥哥!快起牀快起牀。”腦海裡已經浮現出素餡兒穿着睡衣散着頭髮光着腳要砸門的樣子。手快一步打開門,正要應聲,素餡兒的一拳已經砸在了王浩臉上。
“哎喲!”這一聲是王浩喊的。
“哎喲!”這一聲帶着哭腔的是素餡兒喊的,“王浩哥哥你的臉怎麼這麼硬啊,疼死我了。”王浩哭笑不得,捉過素餡兒的手吹了兩口:“疼的厲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