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娥慌了手腳。
我滿不在乎:“不用擔心,她只是有些感觸而已,對吧夫人?”
蔡琰咬着朱脣點頭:“妾身便是在江南長大,故而對南方極有感情。”
“看得出來,”我笑了笑,“你爹可是抱怨南方酒味淡如水呢。”
“爹爹他一心想返回故土,當然不喜歡他鄉,妾身可不一樣。”蔡琰反覆地品味着這首小詩。
我摩挲着她的頭髮:“你的頭髮好像變了?”
她滿臉幽怨地嗔道:“你才發現麼?人家都嫁給你好幾天了,當然不能和出嫁前一樣子咯。”
我急忙爲自己的疏忽而道歉:“其實我覺得長髮披肩就蠻好,不用費心梳高難度的髮型。”
她表示難以接受:“讓別人家夫人看到了,還不笑死啦?”
我只好作罷,但我還是覺得一直留那麼長的頭髮盤在頭頂沒什麼樂趣,也不安全衛生,只能滋生一些寄生蟲、微生物什麼的。
古人頭上應該存在着很多蝨子之類的寵物的,直到我上輩子的二三十年前這種情況才得以逐漸改善。
“公子?”雙兒悄無聲息地躥了進來,“你喜歡披肩散發麼?”
我點了點頭,又聲名道:“這當然也是要配合身材和臉型的,不能一概而論。”
她歪着頭問道:“雙兒怎麼樣?”
我也歪頭:“不好說,你看:這裡太小了……”我朝她身上比劃了一下。
她打掉了我純潔的大手,羞澀地嗔道:“夫人還在呢!”
我乾笑道:“她要是不在呢?”
雙兒大窘,直接撞在我懷裡撒起嬌來:“公子你又欺負人家了!”
我環臂摟住她,一隻手按在她的小腹上。
她身子頓時不敢動彈,似是有些僵硬。
只有一件單薄的衣衫,我能清楚地感覺到她小腹上的溫度。
蔡琰咳嗽了一聲:“夫君……”
我絲毫不爲所動,繼續在雙兒的肚皮上輕輕揉捏了起來。
當然我作爲一名君子,行爲舉止都符合禮儀的標準,只在肚臍眼附近兩寸之地活動。
雙兒已經渾身發燙,縮在我懷中低聲喚道:“公子。”
我笑了笑:“是不是感覺有些熱?”
她害羞地點頭。
“要不要我幫你脫掉衣服?”我笑眯眯地問道。
蔡琰將楚辭砸了過來。
我急忙張口將竹簡含住。
滿嘴都是竹木的滋味,還帶着一股淡淡的鹹意。
雙兒終於從我懷中掙脫了出來——話說之前明明是她主動投懷送抱來着。
“姐姐說可以用午膳了。”她一張小臉滿是羞澀。
我嘆了口氣,幽幽道:“逝者如斯夫,不捨晝夜。他孃的又要吃飯了!”
雙兒和小娥掩着櫻桃小口偷偷地笑。
蔡琰問道:“還是小昭做的飯麼?”
雙兒點頭。
蔡琰埋怨我:“你不是要去領僕從麼?好像你根本沒動彈。”
我抱頭道:“這一早上我都在苦練書法,哪裡還記得這檔子破事!何況我吃小昭的飯菜早已吃上了癮,未必吃得慣其他人的飯。”
她露出了一個“你又在強詞奪理了”的表情。
我只得表示:“吃完這頓飯便去,你滿意了?”
當然,我認爲小昭的手藝是極其可口的,但是我同樣心疼少女的肌膚與健康,若是能換一些老大媽來從事這些粗活就好了。
下午本官親自前往相關部門索要奴僕。
負責人員驚慌失措,卻又是無可奈何:“讓衛尉大人親自前來,是下官失職了……但是如今真的沒有閒餘的下人可以派遣給大人了……”
看着誠惶誠恐的人力管理主任,我可以體諒他們的難處,但我自己的合法權利必須得到維護:“那麼,依你之見,該如何處置?”
管理主任建議:“奴僕由大人自主選購,至於花費,便由庫中按正常數額予以發放,大人意下如何?”
我故作大方地推辭:“這怎麼可以?”
管理人員堅持原則:“合理變通有何不可,何況這也只是權宜之計,還希望大人體諒。”
“既然如此缺乏人手,那本官也只有如此了。”我失望地嘆氣,拱了拱手。
管理主任感激涕零地歡送我離開。
於是我單身前來空手而歸。
聽完工作彙報的蔡琰當即表示:“妾身可將家中兩名廚子調來。”
我有疑問:“你家現在有多少廚子?一下調走兩個會不會有困難?”
她沉思了半晌,搖頭道:“記不太清了……就家裡那幾十個下人,調走兩個有什麼難處?”她一副全無問題的樣子。
我陷入了沉默:你老爹蔡邕再牛逼,現在也不過是一個六百石的官員,家裡又不是世代鉅商,竟然也會有超過個位數的廚子和下人?
相比較而言,本官不僅清廉自律,而且生活極爲艱苦樸素啊……
蔡琰當即讓小娥前往孃家要人,不過一刻鐘,兩輛小車滿載着廚具與生活用品開入了府中。
兩名四十來歲的中年婦女分別拜過了我和蔡琰,而後被趙承安排在院後,小昭得以從竈頭解脫,她的工作負擔頓時減輕了大半。
但是她卻對這份工作有些依依不捨的感情。
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我懶得過問,我趁機又去探望了一下我的下屬們。
衛尉寺已經有三四十名官吏,日常工作基本都可以順利開展。
——說到日常工作,最重要的當然還是巡視皇宮。
衛覬很是歡喜地迎接了我,並再三要求我若是身體無恙一定要履行職責。
盛情難卻之下,我只好答應並接受了本月的第一次巡查皇宮的任務。
寺中似乎又有幾個早上不曾見過的新人,我看了看衛覬。
衛覬馬上來向我低聲彙報:“這三人都是九卿們推薦來的。”
“九卿他們推薦過來的?”我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摸了摸光滑的下巴,“都是世家子弟麼?這麼年輕。”
衛覬看我如此明白事理,不知道該做什麼表情,只好指了指最近的一名寫東西的年輕人介紹道:“這位是弘農楊氏的後生,名修,字德……”
我攔住了他的話:“是楊彪的親戚?”
衛覬急忙壓低了聲音:“正是楊大人的獨子。”
“楊大人看起來年紀不小了啊……”我也低聲問道,“這楊修多大?”
“楊彪大人年近四十才得此子,故而尤爲珍惜,”衛覬早已查清了下吏的檔案,“楊修剛剛弱冠,所以賈詡先生才以公車請來。”
“啥?”我眨了眨眼,“文和先生請來的?”
衛覬點頭。
我摸着下巴無聲地笑了:賈詡啊賈詡,任你鬼才莫測,怎麼把這個雞肋給我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