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只聞其名不見人
郭嘉奉孝!
在聽到這個名字的瞬間,我差點沒控制住自己的呼吸。
不過我隨即就平靜了下來。
這固然是一名神秘而有傳奇色彩的謀士,但我根本沒必要這麼激動。
我曾經極度缺乏爲我出謀劃策之人,但現在,我的手中,至少擁有了賈詡、程昱、荀攸三名當時頂級的謀士,以及王烈、劉政、邴原、國淵、戲君、華歆、王邑、梁山、橋瑁、司馬朗、龐柔、趙歧、杜畿、張機、衛覬、韓暨等爲數不少的內政型人才,對於他的需求已經沒有那麼強烈了。
而且,平心而論,我也不清楚郭嘉這位所謂的鬼才在曹操身邊發揮過什麼作用。而他名氣之所以這麼大……全都賴光榮脫褲魔、易中天和三國殺!
不過,這到底還是一件喜大普奔的事情,我一定要好好打扮一下,然後再去迎接這位聞名已久的絕代鬼才。
“姐夫,你笑得真噁心……”賈穆忍不住提醒我。
“……”我急忙咳嗽一聲,斂容又問信使,“還有沒有其他消息?”
信使大概還是太過緊張,支支吾吾地想了半晌,纔開口答道:“沒有了。”
我看了這名年輕的信使兩眼:“那你少做休息,便儘快返回吧,回去告訴荀攸、戲君兩位,好好接待郭嘉,我這就趕回去。”
“是、是!”他連連點頭,似乎如釋重負般退了出去。
我看着他如履薄冰一樣,忍不住搖了搖頭:“他爲什麼這麼緊張?我很兇殘嗎?”
“沒感覺……”賈穆搖頭否認。
龐淯也搖頭:“可能我們已經習慣了。”
“主公可能沒有意識到,但從主公身上,確實有一種上位者的威嚴之氣,對於平時少與接觸的一般士卒來講,確實會讓人有不易親近的感覺。”張郃卻發出了不同的聲音。
“有嗎?”我伸手颳了刮光禿禿的下巴,苦笑着問了一聲。
“主公戎馬南北,身上本就有一種殺伐之氣,這兩年深居高位,也已養成不怒自威之容,自己恐怕很難察覺。”他分析得有理有據,令我十分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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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我剛剛纔說了,對於郭嘉的需求沒有那麼迫切,但是……我在邯鄲只待了一天就再也無法冷靜地繼續坐下去了。
張郃的傷勢雖然尚未痊癒,但守城督戰也勉強可以堅持,何況我還留下了孫文輔助他治軍。
所以我二話不說,揮軍南下。
去見一見傳說中的鬼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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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軍不可謂不快,不到兩天時間,我已經站在了鄴城的太守府裡。
但是……荀攸和戲君卻告訴我:“郭嘉說他另有要事,先回家鄉一段時間……”
我頓時覺得自己被耍了!
“他沒說什麼時候回來?”我黑着臉問道。
戲君乾笑道:“沒有……”
我用力將不快抑制在胸口,又問:“他有沒有說確定要留在我方?”
“他……也沒有這麼說……”戲君爲什麼悄悄向後退了一步?
我原本是想拍案而起勃然大怒,但怒火到了喉頭卻又忽然消退。我搖了搖頭,朝他笑了笑:“你讓我白高興了三天!”
“郭奉孝原本就是個不拘禮法的人……”或許是感覺到我情緒的變化,他又稍稍提高了一些聲音,“公達與我也沒把握用一封書信就能將他招攬到主公麾下……不過,他確實透露過一些言語……”
“哦?說了什麼?”我挑了挑眉毛。
戲君清了清嗓子:“袁紹外強內虛,大勢已去,智者不立危牆之下,這是原話。”
“然後呢?”袁紹的潰敗是我預料之中的事情,我因而並沒有什麼反應,“對我的評價呢?”
“他說……”他斟酌着回答,“莫測之人,可以一看。”
“莫測?”我微微笑了一聲,“總算還不是個太差的評價。”
“恕君直言,”戲君疑道,“郭嘉此人,我曾見過一面,只他的從兄處略有所聞,其雖是郭氏子弟,但向無令名,而且舉止不羈於禮,相識者很少會賞識他,主公爲何如此在意?”
以前,確實有人會好奇我的看人眼光,我只能推說做夢雲雲,不過這次我有一個很好的理由:“是荀文若曾多次與我提過此人,郭嘉雖然不治行儉,但才氣絕倫,非一般人物。”
“原來是文若的推薦,難怪、難怪。”他點了點頭,認同了這個理由。
“說了半天了,怎麼也不見公達先生?”我在院子裡站了有段時間,卻遲遲沒有看到荀攸出來迎接。
“剛剛收到其他幾路部隊的訊息,公達正在整理。”戲君解釋道。
話音剛落,荀攸已快步朝我走了過來:“荀攸見過主公,主公一路無礙吧?”
“連袁譚的人影都沒見到。”我聳了聳肩,“其他幾路人馬呢?”
“淳于瓊和袁譚一樣,沒有與楊奉部隊接觸就退回了清河;拓拔野和甘寧在尾隨袁紹殘兵的過程中沒能成功發動襲擊;而秦陣這邊……”荀攸微微一頓,“破了逢紀的援軍,斬敵近千人。”
“好吧,這混蛋明明沒什麼幹勁的,怎麼還是揍了逢紀一頓……”我喃喃了兩句,又道,“回覆各部,統一撤回,我們準備退兵。”
“退兵?”荀攸遲疑了一下。
“退回洛陽,”我伸了個懶腰,扭動着身子,“出兵有段時間了,邯鄲和鄴城之困也已經暫時解除,袁紹想發動第二次攻勢也要兩三個月,我們該回去整頓一番了。”
“但是……”他依然遲疑,“魏郡……還不屬於主公。”
我微微一怔,而後說道:“這個問題……很難解決,先生有什麼辦法?”
“李肅求見涼公!”院外已經有人高聲喊叫。
我右眼突突突地跳了三下:“快請進來。”我看了荀攸一眼,笑道,“說不定就這麼解決了。”
李肅一路小跑着朝我衝了過來,口裡還喃喃念道:“拜見涼公!”
“只有這麼幾個人,李叔就不要再見外了!”我哈哈一笑,直接將他扶住——現在是我在求他幫我勸降呂布,不禮貌一些怎麼行?
“涼公之前曾經說過的事情,這幾天,我與張楊二人多次對奉先陳說利害,他……終於有了歸順涼公的意思!”他眉飛色舞地向我彙報。
“先等等,”結果固然是積極的,但我卻聽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你剛剛說……張楊?”
“呃……是啊。”他有些奇怪。
“是……之前的河內太守的張楊?”我向他確認。
“不錯,正是此人。”李肅予以了確切的答覆。
“他和呂布……關係很好?”
“確實不錯,”李肅解釋道,“奉先與我都是五原人,張楊則是雲中人,很久之前就有不錯的交情了。”
“不不不,”我擺了擺手,“我問的是……爲什麼他會在呂布的手底下?”
李肅奇怪地看了我一樣:“因爲……他就是之前袁紹任命的魏郡太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