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最有權力的團體
會議結束的時候,很多人都是一臉震驚加難以理解地離開了議事廳。
雖然我已經宣佈散會,但最爲核心的幾個人依然留了下來。
王烈蹙眉問道:“主公的意思,似乎並不是要實行禪讓啊?”
“當然不是禪讓,”我纔看不上那種內定接班人的虛僞形式,“我們可以考慮自下而上的選舉……或者說推薦。”
“聽起來主公已經有了想法?”荀攸很有興趣地問道。
“還不成熟,”我笑着說道,“簡單說來,就是具有資格的人可以推薦領袖人選,得票最多者當選新一任的領袖。”
“如何確定誰具有資格?”賈詡也問。
“唔,可以州、郡、縣一層層推舉上來嘛。”我將前世的選舉搬了出來,“比如,從縣這一層來講,可以根據戶口人數選出若干名代表,再參加郡上選舉,如此直到中央。”
王烈和賈詡面面相覷,程昱則冷靜地問道:“把這些代表選出來,難道就讓他們選個皇帝?”
“不是皇帝,是領袖,或者其他什麼名字。”我先糾正了他的錯誤,然後才解釋道,“可以做的事情有很多,比如修訂法律,判決重大案件,駁回最高領袖的重要任命及各項政策等等……”
從他們的表情上,我知道他們越聽越不懂了……
於是我說:“簡單來說,這個團體,應該作爲整個國家最有權力的團體,因爲他代表了最廣大人民的利益,也代表了最廣大人民的意願。”
“那皇帝,哦,領袖呢?”戲君饒有興趣地問道,“這個最有權力的團體既然能選他,那麼能不能廢掉他?”
“當然。”我毫不猶豫地點頭。
程昱陰惻惻說道:“主公大權在握時,自然可以想怎麼改就怎麼改,但有朝一日,你真的退位以後……後來者軍權在手,今日所定製度豈不是一張廢紙?”
“軍隊?”我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仲德先生指出的如何保證軍隊不會干預政治,確實是最大的問題,諸位才智遠勝我百倍,定能想到解決的辦法。”
我知道前世有“黨指揮槍”的理論,但我不知道怎麼操作……
或許我可以參考一下資本主義強國的民主制度?
但是……連中國本土山寨出來的東西都沒有搞清楚的我,還指望去借鑑模仿美利堅的高級原裝貨嗎?
“其實不是不可能,”一直蹲在角落裡偷聽談話的荀彧突然出聲,“只要這個團體能夠掌握軍隊的糧餉補給,並且使將領只有訓練和戰時指揮權,調兵權則歸上所有,如此,軍隊將領則很難再像董卓和涼公一樣,不聽宣調發兵入洛。”
雖然他將我當做反面例子,不過我並不在乎,廳中其他人也都裝作沒聽見一般。
“只有訓練和戰時指揮的權利?”賈詡點頭道,“雖然在具體如何操作上仍然有些問題,但這個思路應該沒有錯。”
“大家回去都多考慮考慮吧,各項政策還需要慢慢來完善,這事並不急在一時。”以我的政治覺悟,能提出一個大框架已經難能可貴,再往深處思考就是要我的老命了。
-
在這一天的晚上,我又夢到了一些奇怪的東西。
我夢到劉備舉着雌雄雙劍朝我咆哮:“復興漢室,誅殺國賊!”
我也夢到劉協抱着祖宗牌位痛哭流涕:“馬賊動搖國策,亂我國綱,其所行所爲,十倍於王莽啊!”
我還夢到司馬懿躲在陰暗的角落裡哈哈大笑:“你不當皇帝,我家的孫子來當!”
而鎮守在各地的將領,如秦陣、拓拔野、張遼、太史慈等人在得知此事後,不約而同帶兵逼圍洛陽,他們一個個仰天怒吼:“你敢不稱帝……就要你的命!”
最可怕的場景出現在最後。
兩名年輕的英武后生,仗劍躍馬直取中宮。我面前的士兵卻毫無抵抗地分列兩旁,任由其拍馬而來。
我張了張嘴,聲音卻不是我自己發出:“玥兒、刺兒,你們也要背叛我?”
年輕的少女鳳目櫻脣,更年輕的少年卻依稀和我一個模樣。
“父親!”少年在馬背上抽出了佩劍,咬牙道,“你知道憑我的資歷,根本當不上這一屆的主席!”
我張了張嘴,又有人替我說話:“你隨爲父學了十六年,還不知道我的想法嗎?”
“去你的民主共和!”他將劍鞘擲與地上,不屑一顧地說道,“我就是看不慣諸葛亮這小子,敢搶我的位子,我讓他死無葬身之地!”他看了看我,眼中全是兇光,“父親,你要爲你自己的死負全責!”
他手中利劍如飛,竟是九重九陽神功的力道!
我甚至來不及呼喝,寒光已筆直插進了我的咽喉!
-
當我渾身冷汗地從牀上坐起的時候,天色已經微亮。
賈羽已經洗漱完畢,開始了簡單的裝扮。
已經八個月的她,腰身早就明顯的臃腫起來,很難聯想到半年前她還是腰肢不堪一握的少女。
我看着她高高隆起的腹部,喃喃道:“刺兒?我的兒子……難道就叫馬刺?”
“唔?”聽到我說話的賈羽轉過頭來,疑惑地問道,“你剛纔好像給兒子取了個名字?”
“呃……”我遲疑了三秒,還是選擇性地告訴了她,“我做了個夢,夢中兒子都成人了……”
“哦?”賈羽小小地激動了一下,“有沒有媳婦?”
我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起來:“沒有,他和玥兒一起揍我……對了,他叫刺兒。”
她沒有留意我的前半句話:“刺兒?”
“刺刀的刺。”我咋了咂嘴巴。
賈羽皺起了纖細的秀眉:“這……不太好吧?”
“也沒什麼,”這一會的功夫,我已經想開了,“刺刀嘛……自然鋒芒畢露,正符合我對年輕一代的期望。”
“你這當爹的既然已經接受了,”她聳了聳肩,“那我也沒什麼意見。”
我笑了笑,起身朝門口走去。
“咳,姐夫,”值班站崗的賈穆在門外咳嗽,“賈大人來了。”
“賈大人你妹啊!”我拉開門,一掌拍在他的腦袋上,“這不是你爹嗎?”
他摩挲着腦門,正氣凜然地回答:“賈大人教導我,公是公私是私,決不可混爲一談。”
“賈排長說得很對。”裝模作樣的賈大人微笑着走了過來。
“好了,”我打着哈欠揮手,“這麼一大早的,有什麼要緊事情?”
“陳國相羊續於五日前病逝。”賈詡收起了笑容。
我立刻將哈欠嚥下:“這是個機會啊,是不是可以趁機把陳國佔了?”
他搖了搖頭:“距洛陽太遠,臨近的潁川兵力又不夠,而且,新任的陳國相……正是蔡伯喈。”
我一口將下嘴脣的皮咬了下來。
蔡邕幹了一輩子,沒正兒八經地當過兩千石的地方大員,這第一次被外放爲諸侯……卻是這個時候!
——
祝賀一下德國,雙方決賽踢得還可以,不過我想象中的吊打呢?
不過我K好歹圓夢了。
另外……爲了攢人品,我怒買了阿根廷2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