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再次投河
木元豐看着四九死氣沉沉的樣子，一個狠心直接把她抱在懷裡。
他感到就好像抱了一個冰塊一樣，凍得他打了個冷顫。
屋子裡暖洋洋的，被窩裡他胸前抱着四九，是冰冷的，後背卻是熱熱的。
抱着四九暖了一陣子，他身上也冷了，便放開四九，抱着自己獨自暖和一會，差不多又暖和了再轉身抱住四九。
地上的炭火小了，他起來加了不少。
也不知道這樣抱了多少次，抱了多久，木元豐發現四九開始暖和了起來。他的心也落地了，人也放鬆了，抱着她漸漸睡着了。
木元豐早上醒的早，發現四九整個人都窩在他懷裡，軟軟的少女香，讓他渾身燥熱，四九像燙手的山芋被他扔掉了。
起牀後點上燈，仔細看四九的臉，酡紅的，可能是熱了，他把蓋着的被子拿掉了一些。
炭火也燒得差不多了，昨夜的肉湯還有，把鍋竈點着又熱了熱。
打開門，門口的雪已經很厚了，木元豐用一塊木板在門口鏟着，鏟了幾下突然停了，放下木板回了房間裡，他聽到四九的咳嗽聲，站在房間門邊看了一下，發現她沒有醒。
他？
四九好不容易有點顏色的臉，再次發白！
她被棄退親，之後亂七八糟的人都來她家提親，從她被退親那一刻開始，她就註定不能好好嫁個好人家了。卻沒想到跳河沒死，卻被啞巴毀了清白。
木元豐見她哭得厲害，也不知道怎麼做，伸手把她抱到牀上。
“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要救我？”四九打累了，跌坐在地上哭着。
啞巴家就他一個人，他從來不跟村子裡的人接觸，是不會有人來幫忙的，那這衣服是誰換的？
掀開被子，看到自己身上穿的很明顯就是他的衣服，心裡恐慌得不得了。
衣服被他晾在山洞裡，以前他一個人的衣服直接一根竹竿就可以，今天是兩個人的衣服，他只得又去弄了一根竹竿駕起來。
這次木元豐很不自然地垂下了頭，這個動作也讓四九所有的希望都破滅了，竟然真的是他！
她的清白！她的一輩子！
打開門，寒風讓她打了個哆嗦。她卻義無反顧地走着，光腳踩在雪地裡悄無聲息，單薄的衣服讓她看起來就像天地之間的一片葉子，隨風飄零，隨時會落下。
四九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睜開眼一看，竟然是啞巴，嚇得一把坐了起來。
木元豐悄悄地來到四九牀前，看着她閉着眼的樣子。
四九死命的掙扎着，“你走開，你這個混蛋，放開我。”
“你……你怎麼在這裡？”四九的聲音都結巴了。
木元豐今天沒有出門，把自己的和四九的衣服拿到他發現的一處泉水那洗。
“有人嗎？”四九的聲音沙啞的。
路上一個人都沒有，雪下面是冰凍的路，四九滑到了又爬起來，爬起來又摔倒了，又爬起來，似乎沒有什麼能夠阻擋她跳河的決心。
四九看着他站在牀前，一把扯過被子把自己蓋了起來。
四九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夢到她掉進了水井裡，然後被一個穿着長衫的俠士救了起來，俠士對她溫柔有加，比她十幾年的任何人對她都好，她好冷，俠士就把她抱在懷裡，她幸福極了。
四九再次問道：“你找別人來幫我換的？”
“你在哪？進來！”四九用最大的力氣喊着。
她全身都在顫抖，臉挨着身上的衣服，一看必定是他的，這讓她彷彿身上長了刺一樣，怎麼都覺得不好。看到衣服，她突然想起來，她跳河的時候衣服肯定溼了，那溼衣服是怎麼脫下來的，乾衣服上誰幫她穿的？
聽到四九的聲音，屋外的木元豐就推門進來了，默默站在四九面前。
木元豐就像啞巴一樣站在那裡任由她打着，不避讓，更不還手。
眼淚無聲地落下來，想了想，她還抱着最後一絲希望。
木元豐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表示。
再看牀，簡簡單單的，吸了吸被子上面還有陌生的陽剛的氣味，驚得扔掉了手中的被子，把自己緊緊抱住，縮在牀角。
四九比之前更加的無所顧忌了，她已經失去了女人這輩子最不能丟失的東西了。
“誰，是誰在外面。”四九虛弱得很，咳嗽了兩聲。
看他不說話，四九再次問道：“你幫我換的？”
哭累了，也哭夠了，四九抽泣着，她發現現在面對的，橫豎只能是一死了。
正在熬湯的木元豐一聽心裡一喜，走到房門口卻又緊張起來了。
四九聽到關門的聲音，知道他出去了。
女人的衣服他幾乎沒有看到過，現在卻在這裡洗，他甚至洗的時候都感到燙手，閉着眼隨便揉揉就擰乾了。
四九對着他拳頭揣着，手打疼了就用腳踹着，她的光腳也打不了多重。
不知道她怎麼一下就醒了過來。睜開眼看着頭頂的茅草屋，思想開始迴旋，她明明是跳河自盡了，難道這就是陰間？
低頭看到蓋在身上的被子，再看到簡陋的房間，這陰間跟書上的不一樣，她應該在奈何橋上喝孟婆湯啊！
她想坐起來，卻發現頭暈得厲害，只能又躺了回去。豎起耳朵好像聽到了屋外有聲音。
“你說，我的衣服上誰換的？”四九的聲音都是顫抖的，她害怕，怕得要死。
把四九放到牀上，看她歇斯底里的哭着，木元豐把炭火撥了撥，讓火更大一些，然後就默不作聲地出了門。
這個問題讓她全身發寒！
啞巴只是看了看她，沒說話，轉身就走了。
深深嘆了口氣，四九擦擦眼淚，直接下來牀出門。
一下子從牀上下去，往他身上一撲，木元豐反射性地接住了她。
在後山山洞裡生火烤衣服的木元豐把火弄好回到家發現大門敞開着，再進去發現牀上沒人，鞋子也還在地上。
門口的腳印一路通向河邊。
他趕到河邊的時候剛好看到四九鑽進去，想也不想，直接跟着下去了。
四九嗆了幾口水就被木元豐抱住了，她還有些餘力，使勁掙扎着，不要他碰。只是她力氣再大跟木元豐也沒法比，就這樣再次被木元豐帶到了岸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