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啞巴的家當
啞巴帶着她來到一個大山洞前面，洞門用的幹茅草做的，他把門打開，帶着四九進去。
裡面是個巨大的山洞，山洞裡有一堆燃盡的火，旁邊還有兩個架子，四九想到了她的衣服鞋子，估計是啞巴在這裡烘乾的。
再往裡走，越走裡面越亮堂，石縫裡進來的光亮照進來的。
裡面有好多個大水缸，上面都有蓋子，啞巴把水缸蓋子打開，裡面是滿滿的水缸米。五個大水缸就有三水缸米，一水缸小麥，一水缸玉米。
旁邊是搭的架子上掛着風乾的肉，有野兔、野雞還有整頭的羊。
四九驚呆了，原來啞巴這麼富有。
啞巴有帶她進了旁邊的洞，是茅草蓋着的。在啞巴要掀起茅草的時候，四九一下叫了出來。
“等等等等，這裡可能會有老鼠，我要站遠一點。”四九說着往旁邊一跑，站到一個石頭上，“好了好了你掀開吧。”
啞巴嘴角有些上揚，只是沒人看到而已。
“來，菜給我吧，我拿回去，你去忙你的，你的裡衣今天應該可以縫好。”四九伸手要拿菜，啞巴沒給，繞過她直接走了。
“快進屋吧。”四九看到啞巴插着腰在木頭旁邊擦汗道。
屋裡點上了燈，燈油也快要沒有了，她不知道啞巴把剩餘的放在哪裡。只能等油用完了，再點上火把了，她不喜歡火把，那個煙燻眼。
洗了臉之後，四九的飯菜已經端上桌子了。
“哎等等我。”四九趕緊跳下石頭跟着他出去。
啞巴有些激動，曾何時，會有人知冷知熱給他端茶倒水。
夜幕降臨，四九聽到外面有聲音，激動得放下手裡的衣服快步來到門邊。
有些東西需要天時地利人和才能完美，不能一時衝動，也不能一下義無反顧。
桌上放了一碗水，啞巴端起來就喝，他知道這是四九給他倒的。
啞巴從旁邊的洞裡隨手拿出一個籃子，把菜都裝進去。看着四九還在石頭上傻愣着，他看了她一眼就往外走。
沒多久，油燈滅了，四九抹黑把火把點着。
煮不煮大米飯這個事，讓四九思想鬥爭了好久，最後她決定煮，啞巴中午肯定沒吃，晚上給他來頓好的。四九把中午吃剩下的一小碗粥和一個饅頭放在鍋邊，她打算自己喝粥吃饅頭。
四九想着是不是哪天給他煮一頓大米飯吃，有菜有飯纔是正道。
“哎，你竟然有這麼多菜，爲什麼都不拿出去吃？這個不就是現在冬天吃的嗎？”四九真不懂了，這麼多天都不見他家炒菜吃。
這聲嗯讓四九以爲聽錯了，她轉過身驚訝地看着啞巴說：“剛纔說你在說話？”
眼看就要下雪了，啞巴怎麼還沒回來。
四九不信，她剛纔明明聽到他嗯了一聲，但啞巴搖頭她也沒什麼好說的，畢竟嗯了一聲也不能代表什麼。
所有的事情都是熟能生巧，裡衣縫好了，四九再縫棉襖的裡子就很快了。
雖然四九在縫衣服，但她心裡還在想着，還有兩天就過年了，爹孃和哥哥到底是沒有尋她，真的就這樣不要她了。
不然的話不會給他看他家的櫃子，更不會帶她來他儲藏東西的山洞，就這山洞裡的東西，那也是值錢得緊，想想三水缸的大白米，難怪啞巴可以頓頓煮白米粥喝。
“先洗把臉吧。”四九個啞巴舀了一小盆水端到桌子上。
“你以後只要要上山一天，你就頭天跟我說，我給你做些餅啊饅頭帶着，你想想你一個大小夥子，從早到晚不吃東西不喝水，哪裡受得了。”四九便給啞巴盛飯邊說。
四九很努力，到中午邊上啞巴的裡衣就好了。
啞巴沒有任何迴應，等她出了洞之後，把門關上。
她看着啞巴拎着籃子說：“哎，你家的東西跟村子裡的人比起來，你真是是財主了哎。”
回到屋子裡，四九把衣服拿出來縫製，啞巴拿着斧頭出門了，他說不了話，四九也不問，只是叫他早去早回，得到的也只是沉默的回答。
啞巴微微低頭搖搖，他內心在掙扎，只是現在這個時候，有些東西不適合外露。或許有一日他會對她坦承他的所有吧，反正不是現在。
四九把飯燒好，把今天給啞巴洗的衣服送進山洞火堆邊上的架子上。
鼻子一酸，眼淚就掉下來了，落入啞巴的衣服裡。
她聽到重物仍在地上的聲音，把火把拿着出門一看，真是他回來了，抗了一根木頭。
其實四九心裡是有點開心的，她越來越覺得啞巴是真想着她了。
啞巴家竈臺上裝了一個熱水壺，只要燒鍋了，熱水器裡的水就是熱的，四九這兩天燒飯發現這個可真好，熱水壺裡的水開了之後，要喝就直接舀了放碗裡，特別方便。
啞巴沒有說話，隨手拿起幾個土豆放在一邊，準備蓋上茅草的時候，四九問道：“能不能拿棵白菜炒着吃，再拿幾根紅薯，給你煮紅薯稀飯吃。”
“嗯。”
傍晚，四九把土豆削皮，去山洞削了一點肉，炒了一個土豆絲一個大白菜，又炒了一碗肉，然後煮了大米飯。
啞巴看了她一眼，就先進屋了，屋子裡漆黑的，四九趕緊把火把拿進屋，順便把門關上。
午飯啞巴沒有回來，四九一個人吃了一點，把啞巴的放在鍋裡，她很無語，這個啞巴即使上山了，難道不知道帶點吃的嗎？
雖然啞巴沒說話，但是他還是拿了兩大棵白菜，四大根紅薯放在土豆一起，才蓋上茅草。
他把茅草掀開，四九看到竟然是紅薯、土豆、大白菜。
黃昏時，天又變了，陰沉沉的，風吹着山上的樹呼呼叫。
四九記得她之前來，啞巴就是在用木頭雕刻什麼東西。
儘管她一直強迫着自己不去想不能想，卻還是忍不住。
裡衣弄好了，開始做棉襖，她想起來棉襖的話除了外面的布料，還有裡面的裡子，就去找了一塊布裁剪了一下，開始縫了。
菜端上桌子了，四九給啞巴盛了一大碗飯。
啞巴看着白米飯和菜，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是拿着筷子的手有些激動。
四九把粥端過來，又拿了饅頭啃。
啞巴擡頭看着非常不解，站起來看鍋裡，就一點飯了，他懂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