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蜜月 - 東方圖書-免費在線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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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蜜月

第八十五章 蜜月

他怔愣的那一瞬。

我也愣住了。

明明想說的不是這個。

就在我低頭懊惱地準備再說一遍時,金慕淵說話了。

他用那把低沉惑人的嗓音說,“好。”

哦。

他說好。

等會!

他說什麼?

我怔怔地擡頭看着他問,“金慕淵,你剛剛,說什麼?”

尾音上揚,是難以置信地語氣。

他眯起眼睛看我,眉鋒擰在一起,把眉骨顯了出來,延着線條極深的鼻樑向下是削薄輕抿的脣,五官犀利好看得讓人移不開眼。

他伸手挑起我的下巴,聲音撩火勾人,“不是你說的嗎,度蜜月。”

他指腹的熱度很燙,剛觸及我的臉,我就哆嗦着打了個冷顫。

再聽到他的話,我幾乎瞬間腿軟跌倒在他懷裡,鼻腔裡盡是他身上好聞的氣息,我不禁用力摟住他的腰,把臉埋進他的胸膛。

聽着他強烈有力的心跳,他剛剛說的那句話又從腦子裡過了一遍。

居然是真的。

他說了好。

他大手攬着我,摸到我身上的溼裙子,突然冷了臉推開我,“你在外面淋了雨?”

聲音明顯是不悅地。

糟糕,本來打算給自己來一出苦情戲來着。

沒想到是自掘墳墓。

我咬着脣,支吾着。

沒想到他不等我說話就開始動手扒我的衣服。

“哎——金慕淵,你,你幹嘛?!”我護着胸口,向後退。

小短腿和大長腿的追逐戲碼。

結果可想而知。

大長腿完勝。

他長臂一撈再次把我抵在門板上,箍在他胸口。

他沉着臉看我,眸光裡晦暗不明,聲音不冷不淡地問,“不脫?”

我傻乎乎地看着他好看的眉眼,有些茫然地問,“脫什麼?”

“那好,我幫你脫。”耳邊傳來他氣息微亂地聲音。

近距離看到他眸子裡的火花,我還想客氣委婉地拒絕時,還沒來得及發出的聲音就被他吞進了口裡。

原以爲,蕭啓睿誑我。

卻不想,旁觀者清,竟是真的。

蕭啓睿說,“說實話,老大對你算是特別的了,你跟他服個軟就行,方法的話,很多,苦肉計,苦情計,包括,美人計。”

嘛,雖然我一直認爲他不靠譜,斷定他說的這些計劃也是胡謅八扯瞎糊弄我的。

但他下一句卻是說對了。

他說,“在他寵你的時候,你不論做什麼,他都能原諒你,如果你失寵那就沒辦法了。”

那麼。

此時此刻,熱情擁吻我的金慕淵,確實是原諒我了。

可是。

你接吻歸接吻。

爲什麼要...

“金,金慕淵,你...你脫我衣服幹什麼?”我微微側頭躲開他的親吻,卻在問完話後又被他堵了口。

我被他吻得暈暈乎乎,上身一涼,我才清醒過來驚呼了聲。

脣上卻換來他更兇狠的吮吸啃咬,身體換來他更用力地摟抱,幾乎嵌進了他的身體裡。

身後是冰涼的門板,身前是他滾燙的胸膛。

我身處冰火兩重天的交界,身體的感官格外敏|感,一冷一熱,耳邊臉頰是他灼燙的鼻息。

我忍着發軟地幾乎站立不住地身體輕輕推開他,“金慕淵,你,你不生我氣了嗎?”

他呼吸一轉,薄脣貼着我細長的脖子一口咬了上去。

聽到我的痛呼聲,他這才滿意地鬆了牙齒的力度,不過對着脖子那處還是又啃又吮。

身體又冷又燙,我幾乎受不住這樣的刺激。

恰在這時,耳邊傳來他喑啞地帶着濃重情慾地嗓音說,“我真想幹死你!”

我不知道自己那一刻心裡轟然倒塌地是什麼。

照結果來看。

估計是,所謂的,矜持。

因爲我聽到他那句話之後,直接勾住他的脖子,主動去吻他的下巴,兩腿圈上他的腰。

他捧着我的臀從客廳進到臥室。

我們一路乾柴烈火,燒的噼裡啪啦。

直到他眸中的火快燒穿我的身體時,我才推着他輕輕喘了口氣,“金慕淵,孩子,我懷孕了。”

他聲音沙啞地“嗯”了一聲。

下一秒卻依舊啃着我。

身上被他碰觸過的地方像被火點燃了一樣,渾身發燙,身體又軟又無力。

眼睛不經意一瞥,卻看到他臥室裡那個古色古香的大圓鏡。

那個五百萬的鏡子就被他放在臥牀的正對面。

正……對着我們?!

“金慕淵,你…”我推着他。

他身上已經不能用滾燙來形容了,一雙眸子吃人一樣地燃着火。

“你,把鏡子放在這,幹嘛?”

我幾乎是喘息着才把話說完,卻發現問完這句話後,他似是勾起脣笑了。

“幹你。”他說。

我,“……”

他在牀上的時候犯起混來,我是招架不住的。

我輕輕環住他的腰。

“金慕淵。”我說,“你還有我。”

他身子有一瞬的僵直。

卻沒有說話。

金家是金慕淵的奶奶掌家。

我不知道金母怎麼會嫁給金父,就像我不知道金父怎麼會害金慕淵一樣。

如果說罪孽來自於父母,那又爲何要從孩子身上抽取代價。

這樣的父母,對金慕淵公平嗎?

我理解金慕淵。

可我也理解慕城。

慕城在醫院走廊跟我說,“蘇燃,我這輩子做過的唯一一件錯事就是,差點害死你。”

那一刻,我知道,我車禍的源頭,是金父。

而他所說的,差點,害死。

就是指,他們的目標是金慕淵。

金慕淵是商人,他這輩子都離不開猜忌懷疑,狡詐多疑是商人本性。

可他的猜忌都是對的。

他說的沒錯。

從五一那天在醫院見到金父那一刻,我就猜到了。

我甚至還去了慕城的病房裡確認過。

我看到了病牀前的那張原先放在窗臺邊的凳子。

可即便慕城是金父的兒子。

我仍然相信他的本質是善良的。

他表現出來的,沒有一處是假的。

他是鮮活地,用自己的方式活着,出現在我的生命裡。

他給過別人溫暖。

明明,他自己,已經那樣脆弱。

我知道,我不能向金慕淵求情。

我還知道。

他一定懷疑慕城是刻意認識的我。

只有我自己知道。

是我自己走錯了病房,才認識了那樣悲傷的慕城。

誰說命運會無端開啓新的篇章。

從來都是。

既定好的。

無法改變的。

“蘇燃。”金慕淵把下巴擱在我肩頸的位置。

我微微偏頭,鼻子就擦到了他的頭髮。

好聞的洗髮水味道充斥在鼻尖,讓我情不自禁地深深吸了一口氣,胸腔裡都漲滿他的味道。

“只要你好好地呆在我身邊。”他說,“我可以無條件對你好。”

他的嗓音還是沙啞,卻沙啞得性感。

我點點頭。

他大掌摸着我光滑的背,無意識般輕輕撫着,我聽到他輕聲問,“蘇燃,你爸去世那天,你是恨多一點,還是難過多一點?”

這是我爸去世這麼久以來。

我和他第一次直面這個話題。

想到我爸,我心裡就有種窒息的疼。

我輕輕做了個深呼吸,“應該是恨吧。”

我攀着他的肩頭,想了想還是繼續說,“我那時候以爲我爸他,因爲你們而死。”

“我知道。”金慕淵接過話,“那隻錄音筆。”

我索性問了出來,“那是假的對不對?”

背上撫着我的那隻大手停了下來,他說,“我沒聽到內容,這是一次性錄音筆,只能播放一次,不過我猜到了。”

他把呼吸都噴到我的脖頸處,聲音又沉又低,“蘇燃,過一陣子,我會送你一份大禮。”

我不明白,爲什麼話題突然跳躍這麼大。

隱約覺得和我爸的事情有關。

心裡有些緊張。

嘴上卻很快地說,“好。”

隔了很久他都沒有再說話。

我推了他一下,他才恢復神智般抱着我說,“去洗澡。”

我拉住他的胳膊,用很冷靜地聲音問,“金慕淵,你找到你的親生父親了是嗎?”

所以。

纔會問我爸的事。

金慕淵似是笑了,胸腔震了震,傳來沉沉地低笑聲。

他說,“嗯,找到了。”

不知爲何。

他這樣的反應讓我覺得,有些怪異。

我卻說不出哪裡怪異。

那時候地我又傻又笨的問了他這樣一個問題,“那你有沒有和他相認?有沒有問他,當初爲什麼沒有和你…阿姨結婚?”

差點脫口而出的【你媽】兩個字被我極快地嚥進肚子裡了。

金慕淵聽着我的問題,過了很久才慢慢回答。

“相認?”

他低嗤一聲,“那些問題,沒有什麼值得問的。”

我用掌心覆上他的胸膛,感受着他平穩有力的心跳,聲音也不由自主緩了下來,“難道,你不想知道嗎?”

“從我知道真相那一刻起,我就不想知道他的存在。”

金慕淵推開我,又找了毯子把我裹了起來,重新抱到了懷裡。

我咬着脣,“那,那你,爲什麼問我那個問題?”

爲什麼問我,我爸去世,到底是恨多一點還是難過多一點呢。

他抿脣沒有回答。

我乖乖閉了嘴。

然後他抱我去洗了澡。

直到我們一起躺在牀上,面對面,呼吸可聞的距離。

他才低聲告訴我。

他說,“蘇燃,他死了。”

他說,“五月二十號那一天。”

我知道,那天是柳小夏和蕭啓睿結婚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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