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金慕淵(三) - 東方圖書-免費在線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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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金慕淵(三)

第一百五十六章 金慕淵(三)

從註冊域名的時候,xier就一個勁問,sr是什麼意思。

金慕淵只說了串英文,“smileromantic。”

xier搖頭笑得一臉戲謔,“我聽說你家裡養了個女人,姓蘇。”

金慕淵不輕不淡的點頭承認,“對。”

sr——smileromantic——蘇燃。

這個香水公司從註冊到正式運營只花了一週時間。

沒有人知道,包括xier,包括李浩。

金慕淵把法人代表改成了蘇燃,註冊資金花了一個億。

爲投其所好,他想把這個公司作爲禮物,送給她。

而在他忙着包裝這個禮物時,保鏢來了電話,“爺,蘇小姐昨晚回了自己家。”

在他忙的時候,沒有哪個保鏢敢佔用他的時間,只爲說這麼一件小事。

他沒有說話,冷冷等着。

可能感覺到低氣壓已經沿着手機傳到了另一頭,那頭的保鏢猶豫着說,“爺,蘇小姐...剛剛把那個男的...抱進了家裡...”

金慕淵無法想象自己現在能如此平靜地問,“哪個男的?”

“肖全。”

掛了電話後,金慕淵就照常吃着菜,味如嚼蠟,只是咬菜的力度透着股狠厲。

今天他在峽市的一統天下酒店招待sr幾個分公司的管理層,xier看他掛了電話後臉色不好,就給他倒了酒,“怎麼了?”

桌上的幾個管理層紛紛停了筷子,看着他。

一旁的李浩說,“金總有事的話,可以先回去。”

金慕淵仰頭喝了一杯酒,站起來的瞬間把杯子狠狠摔在了地上。

砰的一聲響後,他一個起身踹開包廂門,走了出去。

身後的助理連忙拿起牆上的外套追了出來。

可他的速度哪有金慕淵快。

金慕淵到了門口自己開了車,助理連忙伸手想拉開車門,卻只聽到車窗搖下來那一刻,駕駛座的男人冷冷的聲音,“自己滾。”

他在路上把車子當碰碰車一樣,左右漂移着滑行,速度又極又快,連闖了三個紅燈,警車一直跟在他身後,卻沒人敢攔住他,只能在兩旁的道上不停鳴響,讓前方的車輛讓路。

暴躁,憤怒。

他恨不能撞上幾輛車消消心頭之火。

等他到了那個女人的家門口時,他壓着怒意,攥緊了拳頭。

那一刻,他滿心都在想。

這個女人,當真就那麼不喜歡他嗎!

一想到這個答案,他再也控制不住,當先踹開門。

走進房間後,果不其然的看到了他所不能忍受的一幕。

空氣裡特有的氣味,讓他幾乎當場就想掐死牀上擁抱在一起的兩個人。

心口的火一直蔓延,幾欲燒穿心肺的熱度,讓他的脖子都迸發着根根青紫色的筋。

在他想着保留那份新鮮感沒有碰她時,這個女人對他避如蛇蠍。

原想着,她家裡出了事,給她點時間緩緩。

卻原來。

她所需要的安全感不是他,是那個男人。

他冷聲笑了,“這些天沒碰你,寂寞空虛缺男人了?”

女人沒有回話,一雙眼睛通紅。

牀上的男人像是醉了,朝他吼了句,“你算個...什麼....東西...!”

他忍住了上前一腳踩斷男人命根的衝動。

冷冷的吩咐了助理把那個男人拖了出去。

金慕淵從四歲起,就深深領悟貫徹着一句話。

那就是——自己得不到的東西,寧願毀了,也不會讓別人得到。

牀上躺着的女人一臉砣紅,嘴脣被啃得鮮紅欲滴,被單上衣服上,稀稀落滿了透明色液體。

從這個女人第一次被自己睡過之後,她就和那個叫肖全的男人呆了一整夜。

一夜可以發生什麼。

看看眼前凌亂的牀單。

金慕淵有些自嘲地想笑。

因爲他根本不知道自己這些天究竟做什麼了。

他以爲的欲擒故縱、欲拒還迎。

卻真的只是他自作多情。

他喜歡的女人,不喜歡他。

甚至在他心心念唸的準備送她一份大禮時,她給他送了顆炸彈。

這樣的女人。

他第一次遇到。

也是第一次發現怒意可以和酸意一起涌現,充斥在胸腔裡,酸得心臟都有些難受。

他也想把牀上的女人扔出去。

丟到看不見的地方。

可憑什麼!

憑什麼一個普普通通的女人敢這麼對他!

還是在他第一次喜歡一個人的時候!

“幫她換身衣服。”他冷聲吩咐着。

身邊的助理有些驚恐的看着他,像是懷疑自己聽錯了話。

他果然是太寵她了,身邊所有的人都看得到他對她的好。

卻偏偏,眼前的女人看不到!

“快點換!”

聽出他的戾氣,助理立馬在櫥子裡找了件毛衣給女人換上。

女人沒有任何反應,也沒有反抗,只一雙眼睛無波無瀾的看着他。

沒有認錯。

甚至一副理所當然的態度。

她是對他有怨氣,所以故意這麼做的嗎?

眼前又浮現出第一次要了這個女人時,女人苦苦哀求的場面。

她滿臉是淚的哭喊着,喊出來的名字,叫做肖全。

那場他隨着心意的歡愛。

卻是眼前這個女人的噩夢。

助理幫她穿褲子時,金慕淵背過身不想再看。

就好像再看下去,他就會發現錯的一直是他自己一樣。

身後一聲輕響,褲子掉在了地上。

助理一臉驚恐地表情看着他。

他看了眼女人那張漠然的臉,輕聲說,“不用了,就這麼穿着吧。”

十一月底的天氣,寒風蕭蕭。

他從酒店出來也只是穿着襯衫,外套還在那個助理手裡。

天氣是冷的。

可他的心口卻是升騰着滿腔火焰。

助理把褲子重新扔到了櫥子裡。

那個女人依舊一臉的漠然。

彷彿事不關己一樣。

金慕淵壓下心頭的那份躁動,那份想替她穿上褲子的躁動。

那份恨不能挖掉看到她雙腿的助理的眼珠子的躁動。

他應該是魔怔了。

反正是要丟掉的女人。

反正是個沒心沒肺的女人。

到底沒有讓助理抱着她,而是他自己把她抱到了車上。

距離很近,低頭就可以看到她被撕咬發紅的脣。

她閉着眼睛,長長的睫毛下有一片好看的弧影。

有那麼幾秒。

金慕淵想喊一聲停車。

想把懷裡這個女人抱回家。

如果她不喜歡他,他就禁錮她一輩子,直到她喜歡他爲止。

因爲,此時此刻,抱着懷裡的女人,他覺得內心似乎是滿足的。

可明明,懷裡的女人已經髒了。

他打開窗戶,冷風吹醒了他的理智。

也吹醒了懷裡的女人。

女人剛醒來的第一句話不是解釋,不是求饒。

而是問他,“你,把肖全怎麼了?”

腦子裡似乎有一根弦突然崩斷了。

可笑的他剛剛居然還想着把這個女人抱回家。

可現在,這個女人在做什麼。

他諷刺的笑着,嘴邊泛起冷意,“在我面前,提別的男人,是大忌,懂嗎?”

肖全,肖全。

從認識這個女人那一刻起,這個叫肖全的男人就一直盤旋在他耳邊。

抱着女人的兩手不由自主掐緊,掌下的軟肉像是被凍到了,有些蕭索的發着抖。

“爺,到了。”

車門被打開。

金慕淵抱起懷裡的女人下了車。

黑幕下,他的步伐多了幾分沉重,懷裡的女人有些怕冷的往他懷裡拱了拱。

只單單這樣親暱的動作就讓他頓住了腳步。

最後的時刻,他想和她單獨待着。

他朝身後看了眼,漆黑的夜,助理沒有看到他的眼神,沒有任何反應。

冷風吹來,他的聲音也摻了股冷意,“滾遠點。”

助理這才關了燈,立馬跑遠。

他抱着她慢慢走着。

一步又一步。

他突然想起小時候和蕭啓睿搶飛機模型的事。

懷裡的女人掙扎了幾下。

他低嗤了一聲。

不是一直想離開他嗎?

好。

給你機會。

金家向來薄情。

金家人從來不允許自己有任何把柄,弱點。

用金家奶奶的話來說,就是把一切未知的危險因子扼殺在萌芽期。

不過一個女人而已,他這樣想着。

站在山石上,海風猛烈地灌進呼吸裡,冷風送來一陣鹹溼味。

可能感受到所在的地方有些危險,夜幕下,懷裡的女人顫巍巍的看向他,“你,你要做什麼?”

做什麼?

是啊,他在做什麼。

他只是在做小時候就會做出的決定而已。

得不到的,那就毀掉。

懷裡的女人好似小時候的那架飛機模型。

他只要輕輕鬆手,這個女人就會像那架飛機模型一樣,永遠消失。

再也不會出現在他面前。

可他剛準備鬆手時,心底猶豫了。

他竟然是捨不得的。

就好像幾個小時前看到牀上那一幕時,憤怒發狂的想殺人的那個人不是他一樣。

他捨不得了。

可憑什麼。

這個女人已經不值得了。

他沒有當場掐死她已經算是最大限度的容忍。

神思複雜間,他低聲的對這個女人,同時也對心底的自己說,“蘇燃,別再出現在我面前。”

別再出現。

像是小時候扔掉那架飛機模型一樣。

決絕的。

毫不猶豫。

金慕淵明明知道自己是在丟垃圾。

可丟下去那一刻。

好像一不小心把心臟也丟了出去。

心口空落落的。

似乎丟了很重要的東西。

他站在風口處吸了整整一包煙,最後撥了個電話。

“送你個女人,榕市海邊,自己過來取。”

他終究。

捨不得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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