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對自己太有自信了些。
所以,纔對聽到女人想要的條件時,有一絲地錯愕。
她說,“我想要的條件就一個,保我們蘇家平安。”
明明,她只要和他在一起,這些都不算是條件。
還是說,她根本沒想過和他在一起。
這個女人,還想和那個叫肖全的男人在一起。
只單單想着,金慕淵就暴躁了。
怒氣不等發泄出來,門就被撞了開來,一個女人闖了進來。
如果不是她說的話讓他記起來下午睡過這個女人,不然他肯定讓人把她扔出去。
想懷他的孩子?
簡直就是找死!
他冷冷站在那,吩咐保鏢喂那個女人吃藥。
卻不曾想,一直站在那的傻呆呆的女人突然衝過來搶了藥,着急忙慌地吞了下去。
這樣的反應,讓金慕淵陡然又火大了幾分,“搶什麼?怕我不給你藥?”
從來沒有哪個女人對他避如蛇蠍,他所到之處都是受到萬衆矚目,所有女人看向他的目光除了愛慕,還是愛慕。
而眼前這個女人。
她悲憫地看着被拖走的女人,一臉哀慼之色。
哪一個女人上了他的牀之後,還是這樣的臉色。
縱馳峽市這麼多年,他沒遇到過。
如果是欲拒還迎,他有的是時間玩。
但,如果是真的不喜歡他....
金慕淵拿不定了。
於是,他說,“一夜只能抵一個人,我只保你一個人。”
只要她開口求他,他說不準心情好了點,就答應她的要求。
可是沒有,她認命地坐在地上。
話已經說得那麼全,現在讓他再反悔,已經不可能,他慢條斯理地穿衣服換鞋,等着她求他一句。
可是,沒有。
直到走到門口,她還是沒有吭聲。
金慕淵神色複雜地看着她說,“對了,你叫什麼?”
這樣應該足夠明顯了。
他從來沒問過哪個女人名字。
可這個女人似乎只想和他是這樣的交換條件關係,面無表情地說,“蘇燃,烈火燃燃的燃。”
卻是個烈性的名字。
也是個烈性的人。
金慕淵從不允許自己沉迷某種東西,不論是女人還是其他東西。
他寧願毀掉,也不會放任自己沉浸。
他照常開始自己的每一天,對那個女人也僅僅是新鮮感罷了,得不到的會一直在心底裡躁動着。
而他向來自控力很好。
一個月後,蘇家出了事。
他讓人把那個女人帶了過來,“桌上是三張機票。”
沒有想到的是,她把家人送走了,自己卻留了下來。
臉上的表情漠然,沒有開心,沒有難過。
他把她帶回了家。
這是她自己選的。
心底卻因了她在身邊,而突然有絲波動,有說不清的喜悅,很淺很淺。
像平靜的心湖,突兀的落了枚石子,在心底攪出了陣陣漣漪。
想保留着那份看見她時的新鮮感,把她帶回住所時,忍住了碰她的衝動。
沒有哪個女人能陪在他身邊超過一個月。
他想看看,眼前的這個女人能不能率先打破這個記錄。
讓他以後的日子不再那麼無聊。
他像往常一樣,帶着女人出入高檔場所,酒會,慈善晚會,各種名流宴會。
她並不像別的女人那樣,只單單站在他身邊就開心難抑。
她整個人透露着一股難言的悲傷。
和別人碰杯喝酒時,嘴邊的笑陌生又疏離。
她是不開心的。
金慕淵覺得自己有些魔怔了,在得出這個認知時,心底竟然生出強烈的挫敗感,而不是怒意。
竟然還有些心疼。
心疼?
他也會心疼別人?
這種感覺很奇妙。
公司忙起來的時候,他就睡在公司,有天晚上回去想看看她時,推開家門就看到她睡在沙發上,整個身體蜷縮在一起。
極度缺乏安全感的睡姿。
他輕輕的把她抱回房間。
軟軟的身體散發着沐浴後的清香,只是單單抱着她,褲子底下的東西就不安分的冒了頭,才幾步路的功夫,就已經脹得生疼。
剛把她放到牀上,女人就自發裹緊了被子把腦袋埋了進去。
應該是醒了的。
他不會哄女人,也不會說好聽的話。
只是站在她房間裡呆了會,平息了慾火,才走了出去。
他已經連着兩週沒有碰過女人了。
霍一邢還打電話問過他,“怎麼最近吃素了?”
他笑着猛吸了口煙,“沒有,最近遇到個女人,只要碰到她就想幹她。”
那邊霍一邢“喲”了一聲,“那你是最近一直在幹一個女人?不換換口味?”
金慕淵沉默了會,脣角無意識上揚,“沒有,到現在都在忍着,沒碰她。”
“草,你這出了名的炮王會忍着這事?”
金慕淵低聲笑了笑,直接掐了電話。
他第一是捨不得,以他的體力,這個女人暫時滿足不了他。
念在她初次體驗並不愉快,怕她留有陰影,他也想循序漸進。
更多的是。
他還是想看看,他對這個女人的新鮮感,還能維持多久。
怕她一個人在家悶壞了。
他叫了安雅來家裡,跟她說,“家裡的女人心情不好,你陪她說說話。”
安雅驚訝地看着他,“阿慕哥,是你喜歡的女人?”
金慕淵聽到這個詞時,彷彿才明白,原來這個異樣的感覺是喜歡。
他低笑,“應該是了吧。”
安雅就端正坐姿,眼神明亮的盯着他,嘴裡快速的說,“是她吧?她在看我們...”
金慕淵沒有回頭去看,眼底的波紋忽地就柔軟了。
最後秦安雅還是沒有和她說上話,她出來看到有客人,就又回到自己的房間了。
不像個合格的金女郎,倒像是個寄居到他住所裡的客人。
客氣,禮貌,生疏。
甚至,還有些懼怕。
他帶她出入酒吧時,經常有些不長眼的人盯着她看。
黑色長髮半遮住巴掌大的臉,有些蒼白的小臉在黑髮的映襯下愈發白皙,漆黑靈動的眸微微發呆的看着舞臺上的歌手。
她穿着藏藍色的長裙,微微仰着頭。
就像是誤闖到喧囂世界裡的精靈,氣質清冷脫俗。
就連過來打招呼的熟人都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金慕淵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竟然就因爲這麼個原因——就因爲別人多看了她幾眼,就直接一腳踹上去動手把對方揍了個半死。
他不是二十出頭的愣頭青。
他早就過了衝動的年紀。
可遇到她時,他突然發現,自己的種種行爲,幼稚到了極點。
他暴怒的揍完人之後,過來摟着她時,她身體顫得厲害。
明明初遇那一刻,她是第一個敢跟他叫板的。
現在卻開始怕他了。
不知道爲什麼,從那天之後,她開始躲着他。
基本就是他回來了,她的房門就反鎖了。
金慕淵知道,她家裡出了這麼多事,親人又都走了,該給她點時間,讓她適應和自己在一起的。
卻不想,這個適應期,需要兩年這麼長。
有天中午回來,看到她的房間門是關着的。
正巧家政在打掃衛生,他就問,“她最近白天在做什麼?”
家政說,“蘇小姐經常坐在自己房間畫香水設計圖,香水瓶。哦,對了,她上次還讓我出去給她帶了瓶香水。”
喜歡香水?
金慕淵勾脣笑了。
一旁的家政都有些意外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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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才意識到自己情不自禁的笑了。
等到他臨出門時,家政看着他說,“自從蘇小姐來了,先生喜歡笑了。”
他步伐微微一頓。
轉身朝那個緊閉着的房門看了一眼。
他不知道自己臉上是什麼樣的表情,只不過,內心有了絲悸動。
說不清道不明。
當天下午,他開了sr。
峽市是總部。
香港,上海,包括榕市,幾乎是同一時間都設了分公司。
打電話讓xier幫忙管理。
那人直接拒絕了,“最近事忙,小妹追男人跑到日本了,我要去捉回來。”
金慕淵“嗯”了一聲,“我幫你擺平。”
那頭沉默了會,“好,可以。”
“行,那就峽市總部的和榕市的都歸你管理。”
xier連聲說,“nonono!”
“king,我想起來,榕市有個同學你可以聯繫下,叫李浩,老師的得意門生,爲人十分正直,倒是可以相交。他家是搞園林這一塊的,沒事也可以接觸接觸。”
“園林?”
金慕淵掐了菸頭,看到廚房的垃圾桶裡滿滿的水果皮。
看樣子,她是喜歡吃水果的。
可以考慮買塊地,專門種些她喜歡吃的。
“對,你爸不是最近在收購地皮嗎,你可以問問行情。”xier說完就把李浩的電話號碼給發了過來。
金慕淵想了想打了過去,約了時間見了面。
李浩確實和xier形容的一樣,公子溫如玉的感覺,乾淨溫和。
甚至和他曾經看到肖全的照片時的感覺有些像。
談好了分紅,金慕淵問了地皮。
李浩面對同學,向來都是多了幾分耐心和誠懇,按照往年的地價做了對比,報了一個數字。
老三譚宗華就是搞房產的,金慕淵一個試探就知道,眼前的男人確實值得相交。
雖然看起來弱了點。
然而誰也想不到,就是眼前這個看起來十分瘦弱的男人。
到最後,陪伴了那個女人整整兩年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