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玥臉頰羞紅,抿了下脣,收回目光,看着南乾問,“爹,我大哥呢?”
“......”
南乾擰眉,“你大哥受傷了!在房間養傷呢。”
很顯然的,南乾能這麼自然的當着拓跋瑞的面說出南珏重傷一事,顯然的是不知道打傷他兒子的罪魁禍首就是他的好女婿!
南玥驚了,“受傷?大哥怎麼會受傷?”
南乾嘆息,搖頭,“你大哥不說,我們也不知道!”
“......”南玥咬了咬脣,聯想到昨日問及拓跋瑞時的反應,遂偏頭看向拓跋瑞,“拓跋瑞,你知道嗎?”
拓跋瑞俊臉抽了抽,沒說話。
南乾察言觀色,見他神色有恙,心想他定是知情的,也直直盯着他,“瑞王知道珏兒爲何所傷?”
“......”事已至此,拓跋瑞面對兩雙切切盯着他的眼睛,一味迴避顯然是不可行的,索性坦白了,“本王和南珏切磋,力度上有些偏頗了......”
“......”南玥和南乾同時怔住。
切磋,還偏頗!
真是委婉啊!
南玥有些緩不過神來,看着他問,“不是,你沒事幹嘛和我大哥切磋?就算是偏頗,也不至於把人打得臥chuang不起吧!”
“......”拓跋瑞眉峰微微擰了擰,沒答應她有些責備的話。
南玥覺得不可思議,而且,自己老爹也在呢。
他這女婿把大舅子打了,讓他怎麼想啊?
眼看她情緒有些控不住了,南乾忙打圓場,“玥兒,武藝切磋難免受傷,你......不要怪瑞王!”
自家兒子被打了,當爹的不心疼嗎?
顯然不是的。
可關鍵是打他兒子的不是別人,是自己的女婿。
他能怎麼樣?
息事寧人唄!
再者,有些事情他心下也跟明住她的手突然一個使力,將她整個人拉近了懷裡。
霸氣的捧住她的臉,觸不及防的吻住她。
溫潤的氣息瞬間將口腔填入,幾乎將她所有的呼吸都掠奪乾淨了。
南玥呼吸不穩,身上的力氣仿似也被抽走,軟軟的靠在他身上。
拓跋瑞眯着眼看着她微微闔上的雙眼,眸內閃過一絲暗光,這才喘着粗氣微微推離她如花瓣般嬌住。
南珏眸光忽的緊縮了縮。
“大哥,我都回東陵城這麼些日子了,也不見你來王府裡看看我......”南玥坐在chuang沿,語氣裡帶了點點親暱的小埋怨。
南珏眼中涌出一絲紅光,喉嚨艱難的滾動着,看着她信任親暱的動作和語言,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大哥,不是我!”南玥突然道,眼淚掉了下來,熱切的盯着他,“五年前害念兒的人不是我。”
“......”南珏身形顫抖起來,酸澀席捲而來,大滴大滴從他眼中跌落,他狠狠點頭,反握住,“我知道,大哥知道,大哥什麼都知道了。是大哥的錯,大哥誤會玥兒了,大哥該死,大哥沒臉面再見你,大哥對不住你!”
這一刻,南玥委屈的大哭了出來,狠狠的,沒有絲毫掩飾的大哭,如孩子一般肆意。
她一邊擦着眼淚,一邊控訴的瞪着他,“那大哥爲什麼不來看我?小時候,大哥好疼我的,現在大哥是不是不要妹妹了?”
南珏抓住她的手抵在眼前,熱忱的眼淚溼了兩人一手。
自責,愧疚,如刀子一樣割着他的心。
他對不起她,對不起他唯一的妹妹!
南玥含着淚盯着他,“大哥,你還要我這個妹妹嗎?”
“嗚......”南珏隱忍低泣,握住,盯着他滿是淚痕的臉,緩緩道,“大哥,過去的就讓它過去,我現在真的很幸福!請讓我繼續幸福下去好嗎?”
南珏眼中全是紅絲,在她希翼的目光下,和淚重重點頭,“好,玥兒一定要幸福!”
“嗯!”南玥狠狠點頭,臉上是憧憬的甜美笑意。
南珏看着這樣的她,終於下了一個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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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府用完午膳,南玥和南夫人又聊了一陣子,之後便坐上了回王府的馬車上。
坐在車上,南玥神色恍惚,牽開窗簾,怔怔看着窗外人來人往的街道。
那些熱鬧,卻與她無關!
拓跋瑞靜靜的看着她,並沒有打擾她,眸底是綿長而深濃的柔情。
不一會兒,馬車停在了王府門前。
南玥放下車簾,鑽了出去。
拓跋瑞緊隨其後。
站在王府門口,南玥並未急着踏進去。
而是仰頭看着王府的牌匾出神。
拓跋瑞走到她身邊,順着的目光看去。
才發現牌匾處不知何時多了一個鳥窩出來。
一隻小麻雀冒着腦袋,四處張望着。
“拓跋瑞,倦鳥歸巢的時候,會不會找不到回家的路?或者,她會不會住進了別人的巢窩裡了?”南玥幽聲道。
拓跋瑞眸光輕縮,微微轉頭看向她。
南玥眨了眨眼,也偏頭看着他,朝他淺淺的笑,“我瞎說的,哪有那麼笨的鳥!”
說着,她再次邁步往裡走。
卻突然地,整個人驀地騰空,身子落進一個寬厚的懷抱。
南玥微驚,惶急的看着他。
拓跋瑞溫潤對着她笑,“我帶你回家!”
“......”南玥眼眶一溼,驀地笑了出來,安心的靠在他懷裡,“好,帶我回家!”
拓跋瑞低頭在她額上吻了吻,大步往裡走。
卻,一隻腳剛踏進,他忽然調轉了頭。
南玥疑惑,抓着他的衣服,擡頭問他,“拓跋瑞,不是回家嗎?”
拓跋瑞溫情的看着她,“先帶你去一個地方,然後再回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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飄香院,地處銀慶茶樓對街,以前和南玥的男囹管可是搶客人搶瘋了。
而拓跋瑞現在帶南玥去的地方,就是飄香院!
不過此時的飄香院已經人去樓空,只留了空樓在。
站在飄香院裡頭,南玥有些茫然,“拓跋瑞,你帶我來這兒幹什麼?”
“之前我封了你的男囹管,現在,我還你一個飄香院!”拓跋瑞上前從後摟住她的細腰,在她耳邊低喃。
“......”南玥着實驚住了,偏頭看他,“你不是反對我開男囹管嗎?”
拓跋瑞細細吻着她的耳朵和脖子,呼吸粗熱,“你開心就好!”
南玥臉色微亮,轉身摟住他的脖子,拓跋瑞便去吻她的脣。
南玥也不逃,讓他親,“飄香院可是東陵城最大最吃香的地方,你是怎麼說服媽媽把它給你的。”
拓跋瑞微喘着氣,叼住她的雙脣狠狠shun了下,啞聲道,“不需要說服!”
“......”南玥抽了抽嘴角,得了,估計就是權勢壓人!
不過也好,整天閒着也是閒着,倒不如給自己找點樂子!
鳳眼精腿就那麼軟了下去,那mo樣滑稽又好笑。
拓跋溱頭皮麻了麻,假笑着轉身,“九哥哥,王妃嫂嫂!”
“哼,平日裡的規矩都學哪兒去了!”拓跋瑞嚴聲睨着她。
拓跋溱癟了癟嘴,求助的看向他身邊的南玥。
南玥笑笑,裝沒看見。
拓跋溱囧了,朝拓跋瑞可憐兮兮的眨了眨眼,“九哥哥,人家沒看到你和王妃嫂嫂,不是故意的。”
拓跋瑞眯了眯眼,“過來!”
“......”拓跋溱臉皮一抽,“九哥哥你們不進來嗎?”
“不要讓我說第二遍!”拓跋瑞冷下臉。
拓跋溱一個白眼飛快閃過,小聲嘀咕,“過去了又要過來,來回走不麻煩?”
在拓跋溱看來,南玥和拓跋瑞站在門外,而她在門內。
她現在過去,待會兒不照樣要走回來,麻煩!
“說什麼呢!”拓跋瑞蹙眉。
“沒有......”拓跋溱嘟着小嘴兒,拉長聲音不耐煩道。
“那不快過來,愣着幹什麼?”拓跋瑞哼道。
拓跋溱咬脣,十分不耐煩的慢慢踱了過去,攪動着手指站在他面前。
拓跋瑞低頭看了她一眼,突然拉着南玥便往裡走了。
“......”南玥無語!
扭頭看向拓跋溱。
拓跋溱臉直接臭了,叉着腰瞪着他,“拓跋瑞,你欺負人!”
“就欺負你了怎麼樣!”拓跋瑞頭也不回,悠聲道。
“......”拓跋溱氣死了,看向南玥,“王妃嫂嫂,你也不管管!”
南玥憋笑,從側面看向拓跋瑞。
也沒有想到他竟然會有如此孩子氣的一面。
拉了拉他的袖口,含笑道,“你跟一個孩子這麼計較,你好意思?”
拓跋瑞揚眉,“你看到過二十歲的孩子嗎?!”
“拓跋瑞!!!”
他話一落,身後立馬傳來拓跋溱一陣崩潰的大叫。
南玥笑得差點抽氣,整個身子都趴在了他身上。
拓跋瑞低頭看她,嘴角輕輕揚着,體貼的輕撫着她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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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的時候,拓跋溱手中的箸子都快把碗戳破了,小眼神兒十分怨念的瞪着“心安理得”用膳的拓跋瑞。
南玥一邊給拓跋念佈菜,一邊拿眼角看拓跋溱,“溱兒,你做什麼這麼盯着你九哥?”
“你說呢!”拓跋溱小嘴兒一撅,從牙縫裡蹦出幾個字。
而拓跋瑞呢。
面容平靜坦蕩,一個眼神兒都沒賞給拓跋溱。
依舊吃他的東西,偶爾給南玥捻些她喜歡吃的菜餚,徹徹底底把咱們溱小公主無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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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溱氣呼呼的瞪了他一眼兩眼三眼,心下覺得她這九哥實在太欺負人了,啪的一下把箸子砸到桌上。
這一聲響嚇得拓跋念肩膀一個哆嗦,呼哧一下看向拓跋溱,小眼神兒麋鹿似的慌轉了轉。
南玥見狀,忙拍了拍他的肩膀,“沒事念兒,別怕!”
“念兒,姑姑不是有意的......”見把自家侄兒嚇住了,拓跋溱懊惱,挪到他身邊坐下,將他摟抱在腿上。
拓跋念很乖,伸手抱住她的脖子,大眼盯着她,關心的問,“姑姑,你不高興嗎?”
拓跋溱吸了吸鼻子,掃了眼拓跋瑞,意有所指道,“有人嫌棄姑姑年紀大了,成老姑娘了還賴在家裡,想來是嫌棄姑姑礙眼!”
其實拓跋溱自己也ting憋屈的,她明明記得自己剛剛及笄,十五歲,結果一覺醒來,發現自己竟然已經二十了,這五年的落差,還真是讓她有些難以接受!
南玥斜了眼拓跋瑞,桌下的腳踢了踢他。
拓跋瑞微愣,淡淡看向她。
南玥給他使眼色,趕緊安撫安撫咱家小公主!
拓跋瑞眉毛動了動,又低下頭,吃自己的飯。
好一會兒,他才慢悠悠開口道,“溱兒的二十歲生辰,九哥想給你辦一個宴會。”
“......”拓跋溱抽了抽嘴角,奇怪的看向他,“九哥,你這是想方設法的提醒我,我已經老了嗎?”
拓跋瑞擡眸看着她,“九哥想邀請一些城中的青年才俊來府中一同慶賀你的生辰。”
拓跋溱是聰明的姑娘,一聽她九哥要請青年才俊來,又加之他變相的提醒自己的年齡,想來是預備給她安排婚事呢!
擰了擰眉,拓跋溱悶聲道,“不用了,我才二十歲,辦什麼宴會!”
“二十歲還小了?”拓跋瑞微提了音量,鷹眸帶了嚴厲,“其他人家的女子在你這個年紀孩子都跟念兒一般大了!”
“那是別人,不關我的事,反正宴會不許辦!”拓跋溱也微擡了聲音。
“由不得你!”拓跋瑞虎着臉道!
拓跋溱眼眶驀地一紅,放下念兒,站起來就往外走,走到門口的時候,許是憋不過,又豁然轉身瞪着他吼道,“拓跋瑞,你真霸道!爲什麼每次你都要替我決定!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想幹什麼,你就是嫌我在府裡礙你眼了,嫁不出去丟你人了,想把我趕出府你就直說,別假惺惺的給我辦什麼生辰宴會,我不稀罕!”
說完,跺腳跑開了!
南玥見狀,擔憂的便要追上去。
卻被拓跋瑞抓住了手。
“別管她,她鬧夠了就消停了!”拓跋瑞黑着臉道。
南玥皺眉,看着他道,“拓跋瑞,溱兒心裡有誰你不是不知道,要不這宴會咱就不辦了吧!”
“不行,必須辦!”拓跋瑞摔下一句話,也掀衣離開了。
留下南玥和拓跋念大眼瞪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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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玥等念兒睡下了,纔回了自己的房間。
一進房間便見某人泠泠站在窗口,不知在想些什麼。
輕嘆了口氣,南玥上前,從後抱住他的腰,將臉貼在他的背上,“在想什麼?”
拓跋瑞抵住看着腰間的柔胰,攤開手握在掌心,並沒有開口。
南玥抿了抿脣,繞到他身前,擡頭看着他,“你在擔心溱兒?”
拓跋瑞摟住她的腰,低頭,鼻樑靠在她的小鼻子上,“那丫頭從小就喜歡跟我對着幹!”
嗓音滿滿的無奈和chong愛。
南玥笑笑,用鼻尖刷了刷他的鼻子,“那還不是你太霸道了。”
拓跋瑞哼了聲,“若我不管着些,以那丫頭的性子,估計能上房揭瓦!”
“......”南玥抽了抽嘴角,“沒那麼嚴重吧......”
拓跋瑞抿着脣,不說話了!
其他人不瞭解她,他還不瞭解嗎?
丫頭性子倔得跟毛驢似的,給她點自由她就嘚瑟得不知道自己姓什麼。
平日裡她師傅和皇上都chong她chong得沒邊了,若要是他還事事順着她,這天下估計就沒有她不敢做的事了!
他就這麼一個妹妹,也想chong着疼着事事順着。
可總擔心太多的溺愛會讓她變得忘乎所以,所以他總是對她苛刻一些。
現在看來,小丫頭對他的牴觸情緒已經積累到一定程度了,而要爲她舉辦宴會的事情顯然成爲了這牴觸情緒的爆發點轟得一下炸開了。
“拓跋瑞,難道你不覺得姬瀾夜對溱兒很好嗎?”見他久久不說話,南玥試探性的開了口。
拓跋瑞眸光淡淡,“他是溱兒的師傅,對溱兒好也是正常。”
南玥擰眉,“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別跟我拐亂七八糟的。”
拓跋瑞繃了脣,低頭看着她,眸光幽深。
被他這樣看着,南玥有些不自在,一隻手推了推他的肩膀,“幹什麼這樣看着我?”
拓跋瑞握腿交疊,雙手搭在雙膝上,挑着眼角看着拓跋瑞。
拓跋瑞癟嘴,“說吧,怎麼想通的?”
“沒什麼,就是自己覺得年紀也大了唄。”拓跋溱拍了拍腿上裙襬,“不過呢,你要辦生辰宴會我不反對,但是我有一個小小的條件。”
拓跋瑞點頭,“條件?”
拓跋溱衝他眯了眯眼,“我要師傅也參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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