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huso集團總裁辦公室。
“老闆娘,您先在這裡等一下吧,老闆還在開會,我讓麗絲去幫你衝杯咖啡。”夏禹恭敬地對她說。
“好的,謝謝。”
夏禹走後,她管顧了一眼四周。
因爲這層樓是總裁辦公的專屬樓層,所以沒有其他的員工。
把辦公室的房門關上,她隨即來到了佔至維的辦公桌魷。
抓緊時間,她把他辦公桌的抽屜一一抽出來查看,可惜,都沒有找到她想要的那份傳真。
於是,她轉戰他辦公桌側面的書架。
她很仔細地尋找,每一個放在書架上的公文袋她都沒有放過,終於,在一份公文袋中,她看到了一份來自易宗林的傳真。
起初她只是疑惑易宗林緣何會發傳真給佔至維,直到她看到這份傳真上面的文字,那一瞬,她整個人怔住。
這個時候,辦公室突然傳來一道腳步聲。
她急急忙忙的,幾乎是以最快的速度將傳真放回書架……
當佔至維推開辦公室的房門時,她已經安靜地坐在辦公室的沙發上。
麗絲將衝好的咖啡給她端了過來,隨即退下,並將辦公室房門帶上。
佔至維已經在她身邊坐下,寵溺地摟住她,“今天怎麼會來公司?”
“我和言溪剛好在附近逛街,言溪這個重色輕友的傢伙接到安臣的電話,便撇下我一個人……我一個人逛街挺沒意思的,便來找你。”她抱怨道。
佔至維在她的頰上親了一下,“那你再等我幾分鐘,我還有些事要交代財務。”
“好。”
佔至維起身,按下了辦公室的內線電話。
公司的財務很快就走了進來,是一位年屆四十的女性,看起來卻十分的果決精明。
佔至維跟這個人交代了一些事,她因爲隔得有些遠,並沒有聽到他們的談話內容。
財務很快便離開了,就在佔至維撈起放在椅子上的西裝外套,準備跟她離開的時候,佔至維的突然響了起來。
她見佔至維在跟電話裡的人談話時神情略微嚴肅,便朝他走了過去。
“好,我知道了……下午見面再談。”佔至維對電話中的人道。
她沒有說話,直等到他結束通話,她纔開口問,“怎麼了,你還有事?”
“花旗銀行的行長約了我,我現在恐怕走不了。”他帶着歉意道。
“那好吧,我不打擾你工作,我一個人先回去。”體貼回答後,她轉身就準備離開。
佔至維突然拉住她的手,把她拽了回來,手摟在她的腰上說,“我不會談太久……不如,你在這裡等我?”
佔至維的眼底透露出黑沉精亮的灼光,疼惜地凝視她。
她輕輕掙開他的手,咕噥道,“我纔不要留在這裡聽你們談無聊的公事……我先回去。”
佔至維並沒有放手,黑眸依舊灼灼。
她撒嬌地伸手圈住他,“好啦,人家真的討厭辦公室這樣正兒八經的地方,尤其你們談的東西我可能一點都聽不懂……你乖乖在這裡把公事處理完,我先回去,晚上我親自下廚做飯給你吃,好不好?”
佔至維不依不撓。
她見狀笑了一下,踮起腳尖,在他俊逸的臉龐上輕輕啄了一下,“乖……我先回家。”
這個時候,外面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是夏禹來了。
看到辦公室裡的畫面,夏禹趕緊退了出去。
佔至維這才慢慢地鬆開了她,剛纔柔和寵溺的眸光,在此刻恢復了以往的輕淡。
夏禹過了一會兒才從外面走進來,佔至維和她已經分開。
夏禹有些窘迫,躬着首道,“老闆,花旗銀行的行長已經來了。”
佔至維跟夏禹點了下頭,隨即轉向她,“那好吧……我讓夏禹先送你回去,晚上我會早點回家的。”
她衝佔至維淺淺一笑,隨即跟着夏禹離開了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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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後,她滿腦子都是那份傳真內容。
沒有想到,這份傳真的內容帶給她的不是心痛,而是心悸。
原來這份傳真是易宗林發給佔至維的。
傳真的內容並不複雜,竟是一份醫院的病例——
她兩年前在中國xx婦產科醫院就診的病例。
她以爲這件事沒有人知道,沒有想到……這個世界果然沒有不
透風的牆。
然而,憶起那段時間在醫院,她的鼻子依舊禁不住泛着酸楚……
是的,她之所以會有在中國xx醫院的就診記錄,是因爲她那時候懷孕了。
她永遠都不會忘記,她是在和他分手以後才發現自己有了身孕的……
當時的她,因爲得知他心底一直藏着思俞,痛苦萬分,又痛恨他的無情和冷酷……因此,在得知自己意外有了身孕後,她選擇去了醫院。
當時沒有什麼顧慮,也不想考慮太多,就想從此以後跟佔至維劃清界限……
豈料,她在做手術途中,遭遇了大出血。
當時她的情況十分的嚴重,意志力也薄弱,醫生想要能夠通知孩子的父親或她的父母前來……
她當時躺在手術檯上,得知醫生要這樣做,她虛弱無力的手拉住了醫生,堅持不讓醫生通知任何人前來……
最終,手術成功了,她也挺了過來……
之後很長一段時間她都沒有出現在佔至維和父母的視線中,她跑去了國外休養,讓所有人都以爲她是去了國外旅行散心。
這件事她沒有跟任何人說過,包括她當時最好的朋友詩語,那時候她和思俞的交情還不深,她之所以沒有告訴詩語,是不想詩語心疼她。
她一直以爲這件事不會有人知道的……
易宗林他是如何得知的呢?
不過,她現在算是弄清楚了佔至維突然轉變的原因……
大概是因爲得知了這件事。
流產一次不算什麼,流產過兩次……這種切膚之痛,佔至維那日在醫院看到她流產後虛弱憔悴的樣子,應該深有體會。
佔至維選擇了摒除過去,珍惜一個爲他流產過兩次的女人,這其實符合他的個性。
她比任何人都瞭解佔至維,他並非陰暗冷漠、殘酷無情的人,這點可以從他由始至終都沒有怪罪她逼他結婚這件事看出來……
她上一次做完流產手術,他曾經交代醫院和家中都務必把她照顧好,這愈加說明了他溫和的性格。
所以,如果他得知她爲他做過兩次流產手術,他會突然決定要跟她廝守,這也並非沒有可能……
或許是出於同情,或許是出於責任,或許是出於良心的過意不去,總之,他的的確確決定跟她走到一起。
這樣說來,佔至維他並沒有欺騙她……
他的確不是因爲某個理由而選擇跟她走在一起,他並沒有居心叵測。
心頭就像突然被人注入了一股暖流,她禁不住輕輕地咬住脣,臉上洋溢着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那樣的滿足和欣慰。
就在她腦海中晃過跟佔至維的身影時,她的突然響了起來。
的突兀鈴聲打斷了她的思緒,看到屏幕上現實的是“浩風”二字後,她接聽電話,把放在了耳邊。
“清影。”浩風略微低沉的聲音輕喚道。
“嗯。”她以很清淡的額語氣迴應着浩風。
浩風沉默了一會兒,“我讓你考慮的事,你考慮得如何了?”
浩風說要帶她離開,只要她願意,浩風可以護她周全,並且可以讓她永遠擺脫佔至維的***擾。
“我……”她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跟浩風說,因爲她十分肯定和清楚,浩風是真真關心她的。
她和浩風從小就認識,儘管浩風小時候屬於高冷型,但她對浩風由始至終都充滿着安全感。
還記得初中的時候有次被詩語拉着去野外郊遊,最後她和詩語竟在山澗迷路……
她們那時候真的以爲她們會死在那山澗,直到浩風出現……
從此以後,她對浩風便有了一股莫名的信任……不管時間隔得有多久,不管她和浩風的距離隔得有多遠,她永遠都會記得浩風,永遠都會把他視作自己最信任的人。
“我恐怕沒有辦法應允你了。”她慢慢地鬆開了緊緊咬着的脣瓣,緩聲對浩風道。
浩風不知爲何在那頭沉默了片刻,“莫非,你並不相信我調查到的?在我和佔至維之間,你選擇了信任佔至維?”
她急忙解釋,“浩風,我並非信任你們之間的任何一方,事實上,你跟我說的話我並沒有任何的質疑,只是我……我……我找到了佔至維收到的那份傳真。”
“哦?”
下一秒,浩風會晤了過來,“所以,那份傳真的確促成佔至維決定跟你走下去,但,佔至維並沒有其他不軌的目的?”
“是的……那份傳真改變了佔至維內心的一些想法,也讓他想通了一些事,但是,他不沒有不軌的目的。”
浩風又是一陣沉默,“清影,你相信我嗎?”
“我當然相信你。”她和浩風小時候的交情,是永遠都不會改變的。
“如果你信我的話,就離開佔至維……他跟你在一起,絕對不是單純的,你一定
要相信我。”
“爲什麼你會這樣覺得呢,浩風?”她皺起眉,無法理解浩風說的話。
“我近日在調查一件事,現在我還沒有調查清楚,所以無法跟你下定論,但如果我調查清楚,我就會讓你看到佔至維的本來面目……他跟你在一起,絕非你在傳真上看到的理由。”浩風有些急地勸說,在她的印象中,浩風從來都不是這樣急躁的人,他永遠有從容不迫的氣質,但是此刻,浩風在爲她憂慮和擔心。
“浩風,我知道你不會傷害我……”在心底掙扎和猶豫了一番後,她還是禁不住到,“可是,如果你是想要利用我來打擊佔至維,所以跟我說這些,我想,這終將會影響你我之間的交情。”
“影響我們之間的交情?”浩風是個極其聰明的人,沉聲道,“清影,我想,你可以把話說得更清楚一些。”
她吞噎了一下喉嚨間的苦澀,把目光投向房間的落地窗外,道,“huso集團在近半年有個十分強勁的競爭對手叫‘明銳’,明銳集團是新崛起公司裡的佼佼者,但凡huso集團涉及到的金融、建築、酒店等商業版圖,明銳也都涉足,並且事事都跟huso競爭……似乎,明銳集團就是奔着扳倒huso集團而去的,我說得對不對,明銳集團幕後老闆姚浩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