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秦漠,“你猜我現在最想做什麼?”
身體下的是一個完完整整的人,秦漠身體溫熱的溫度在真真切切的提醒着我,我是真的喜歡他。
否則不會這麼不要臉面。
我跨坐在秦漠的腰上,微微收了收下巴,這樣他就不會看到我的雙下巴還有毀形象的鼻孔了。
居高臨下的看着秦淮,才發現,原來秦漠的眼眸,是如此的燦若星辰。
我們以兄妹的身份,做着只有情侶才能做的親密舉動。
我小時候也像現在這般跨坐在他身上把他當馬騎。
那時候青梅竹馬,哪像現在這樣奸,夫,淫,婦。
他沒有推開我。
但是他的眼底一片清明。
帶着一絲寵溺,帶着一絲溫柔,帶着一絲無奈。
唯獨沒有半分迷離與沉溺。
我聽見自己說:“我想上你,太陽你。”
話一出口,自己都佩服自己。
秦漠聽了,只是笑笑,只是定定的看着我。
就憑他沒有一把將我推開,再狠狠的教訓我幾句,我就知道,他不討厭我。
所以,我纔敢越來越放肆大膽的去這麼挑釁他。
可是他,不拒絕也不答應,他可能也沒有那麼喜歡我。
沮喪。
我在心底默默的思考着該說點什麼來緩解一下我們之間的尷尬,還有維護一下我灑脫的形象。
“哈哈哈你叫啊!你今天就算是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
“小美人兒你就跟了爺吧,跟了我,保準你吃香喝辣,穿金戴銀!”
“看不出來你這小娘子還挺辣的......我喜歡嘿嘿嘿.......”
我還在思考這三句臺詞哪一句比較酷炫時,秦漠卻出乎我意料的一個強硬的翻身把我壓在了身下。
他的搓衣板緊貼着我的小籠包,隔着我兩的衣服想要進行親密會晤,他一手摟着我的腰,另一隻手製住我想從他後腰伸進褲子裡想要掐他屁股的右手,他的鼻尖就快抵着我的鼻尖了。
這一刻,哪怕我是呼吸着他呼出來的二氧化碳我也無比開心。
我癲狂了。
親爹啊!你在天之靈終於顯靈了!你終於知道你女兒追男人不容易要來幫我一把了!等我辦了秦漠,馬上就給你燒紙去!
“歡歡,只有愛一個人纔可以對他說這種話,做這種事。”
他伸手掐了掐我腰上的癢癢肉,輕輕笑了起來:“你應該多出去結交結交其他的男人,而不是耗在我這個老光棍身上。”
爹,當我剛纔的話是放屁,你明年的生活費也沒有了,因爲你一點也不愛我。
我轉移了手上的陣地,把手從他的褲子裡伸出了,雙手掐住了他的臉頰。都快把他的臉頰都快捏變形了:“可是我就是喜歡你啊。”
“你喜歡我,可是你不愛我。我也喜歡你,可是我也不愛你。”
他這麼一說,我怔住了。
我可以很輕易的說出我喜歡他,但是我卻不能輕輕巧巧的說出我愛他。
他拉上了窗簾,卻沒有關上窗戶。窗外的風吹動窗簾,窗簾在迎風飄揚,屋外的光亮一點點透露進來。
於是我們兩個之間就陷入了尷尬的冰冷。
良久,秦漠放開了我,從我身上緩緩起身,依舊還是那句話。
“出去時把門帶上,過一會兒喊我。”
之後就是腦袋裡一片混混沌沌的了。
他說他喜歡我?可是不愛我?
喜歡我?
身爲一個盲目的樂觀主義者,我竟然以爲秦漠是不敢打破那什麼倫理禁忌。
笑話,我們又不是親兄妹,這有什麼呀。
這時候我腦子裡浮現了一句話,是我前幾天看《傲慢與偏見》時記下來的一句話。
沒有人的愛情能在他人的鼓動下成功。
我記這句話記得倒是很清楚。
可惜我理解錯了。
我以爲秦漠會是個內冷外熱的悶騷男,結果他是個黑心的人。
我氣沖沖的跑到樓下,跑到梅姨身旁,一個人生起悶氣來。
算起來,我和白懿樑訂婚是我親口答應的,可是我連什麼時候答應的都想不起。
因爲我是完全被秦漠氣昏了頭腦。
他竟然敢耍我。
我也想借白懿樑氣一氣他。
當然事後,秦漠也意味深長的找我說過,婚姻之事不可兒戲。
可是我當時正值作死的小情緒爆發時期,我兩手一攤假裝無奈:“你又不讓我喜歡你,我總不能爲你你這棵樹毀了我一片森林吧。”
我本以爲秦漠會十分瑪麗蘇的說出“我可沒有說過不讓你喜歡我”這種引人遐想的話,結果他卻頭也不回的走了。
時間一久,我也漸漸把這茬給忘了。
我和秦漠都很心照不宣的選擇忘記那天在他房裡我兩相互壓來壓去的事情,該打打鬧鬧還是偶爾調戲調戲他,就好像我們之間,從未有過隔閡。
要不是白懿樑主動邀請,我甚至也快忘了和他的婚約這回事。
現在想起和白懿樑的婚約,簡直恨不得一頭撞往牆上,撞破了腦袋看看裡面裝的是什麼。
最近運氣不太好,畫廊的事情不順心也就算了,逃婚竟然也會被抓。
看來我得抽個空去跟我爹聊聊天,讓他保佑保佑我,給我轉轉運。
從秦致遠書房出來後,我就自覺的回了房間收拾行李了。
不過這一次,不是再逃跑了,而是老老實實的準備去白懿樑家玩兒幾天。
我回房間時,白管家那個老狐狸竟然又是端着果汁和小點心站在我房間門口。
真煩。
看着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我也懶得收拾什麼衣服了,大不了去白家之後讓人送一些過來。
百無聊賴的趴在牀上玩手機,刷微博,強迫自己把白懿樑和秦漠的事情拋在腦後。
不就是個病秧子麼,難道我還怕他不成。
美滋滋的歪歪着我和秦漠的美好的婚後生活,我不自覺地笑出聲來。
甚至連秦淮什麼時候進來的都不知道。
“趙之歡。”
身後傳來熟悉又冰冷的聲音,我正在玩遊戲玩的起勁,只是含糊的“嗯”了一聲,就沒有再理他。
其實不是不想理他,是因爲有點尷尬。
是我先火急火燎的拉着他要他幫我解決和白懿樑的婚事,結果我現在卻又很慫的答應了秦致遠,暫時不會再提解除婚約的事情了。
“我今天本來是能來的,結果出了點事,路上有事耽擱了。”
眼睛一刻也不離屏幕,我依舊是沒有擡頭去看他,因爲心虛。
“那你沒事吧。”
“沒事......那現在怎麼辦。”
“沒事了沒事了我想通了,嫁給白懿樑我也不虧,之前謝謝了啊。”
我不知道是不是他跟秦漠說的我要離開,我也不知道他說的路上有事所以沒能準時到機場是不是真的,所以我纔不敢看他。
我所承受的欺騙已經夠多了,不想再看到那麼多糟心的東西了。
吃午餐的時候,我驚訝的發現,那個秦漠帶回來的保鏢竟然也在和我們在同一張餐桌上用餐,並且坐的還是賓客位置。
呵呵。
我在心底冷笑。
幫忙把我抓回來,不影響和白家聯姻,就是幫了秦家的大忙了嗎?
更可氣的是,前幾天一直對我噓寒問暖鞍前馬後至死不渝的白管家,竟然也跑去服侍他,爲他佈菜!
我心底越來越不平衡,但是白管家又不是秦家的人,又不是秦家給他發工資,我也沒資格去指他什麼。
許是秦致遠見餐桌上太過冷清,一大羣人坐在一起吃飯卻沒有任何其樂融融的景象,於是就試圖挑起一個話題。
可惜,他沒有挑起一個話題,挑起了一個導火索。
“歡歡,你最近忙什麼呢?上次你說的請那個很有名的女畫家來你的畫廊開畫展?”
我憤憤的扒着碗裡的飯,“被人截胡了。”
“哦?怎麼回事?”秦漠往我碗裡夾了一塊裡脊,頗有興趣的問我。
由於上午秦漠還不講情面的就這麼把我帶回來了,還拒絕了我的私奔提議,還爲了一個保鏢就把我扔到後座,我心底已經對他憋了一肚子火了,卻是怎麼也恨不起來。
我故意把那塊裡脊給扒拉到碗裡的一邊故意不去吃,敷衍的回答道:“就是被人截胡了,開不成了唄。”
秦漠又給我夾了一塊我最討厭的豬肝,溫柔笑道:“哪家畫廊這麼不懂事,惹我們歡歡生氣,我下午就去給你收購了好不好?”
我把那塊豬肝又夾回他的碗裡,認真道:“市美術館。”
秦漠這次不說話了,頓了頓,還是不死心的說:“我給你請更有名的畫家來?”
“不,”我埋頭扒飯,不讓秦漠看到我眼睛裡笑意“我就要她,別的都不要,你把張大千徐悲鴻梵高畢加索都給挖出來我也不要。”
“歡歡,”梅姨出聲嗔怪道:“正吃飯呢,淨說這些沒譜的話。”
我聳聳肩,繼續低頭吃飯。
“我還以爲秦家三小姐是一個很獨立自強的女孩子,原來也和紈絝富二代差不多。”
嘿呀你個小保鏢我讓你上桌吃飯還是擡舉你了,你還敢出言懟我。
可惜我從來都很小氣,還小心眼。
“那不一樣,紈絝富二代玩的是女人男人,我玩兒的是畫,根本不在一個檔次上。”
“什麼畫,裸,體畫?畫完還拍照傳到雲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