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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見之歡十三:定情物

乍見之歡十三:定情物

“什麼畫?裸體畫?畫完還傳到雲盤?”

那個保鏢猝不及防的插一句嘴,我看到秦致遠和梅姨的臉色都變了。

秦致遠在我小的時候就一直教育秦漠和秦淮兄弟兩,是條漢子,敢做就要敢當。

我又不是漢子,所以我向來都是敢做不敢當的那種人。

繼續戳着碗裡的裡脊,我面不改色的說:“我可不會做那種變態的事情,我臉皮薄,害羞。”

誰知秦漠卻極度不配合的輕輕笑了起來。

我瞪了他一眼,悄悄和他咬耳朵:“等吃完飯,來我房間,有好東西給你看。”

秦漠點點頭,又給我夾了一大塊魚肉。

眼角里都是掩飾不住的笑意。

“可是,我上午還在機場聽見三小姐親口說,你可是畫了一整本秦大少的人體像,足足有八十多張呢。”

瞧,這個保鏢又開始作妖了。

此話一出,秦致遠梅姨還有秦淮全部手抖了一抖,湯汁和菜都差點滴到桌上。

我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說:“這話我沒有說過,你肯定是聽錯了。”

“是嗎?三小姐說沒說過,那一定是我聽錯了。不過比起正常的兄妹,三小姐和秦大少的關係,倒是比尋常人家的兄妹關係,要親密得多呀。”

我擡頭看着保鏢,卻發現那個保鏢也在目光灼灼的看着我。

他穿着黑色的襯衫,釦子扣至了衣領最上脖頸處,給人一種很正的感覺。

正直,正氣,正式。

像警察叔叔。

他的面容倒不是有多出色,沒有秦漠的凌厲,沒有秦淮的陽光,是標準的國人臉,年齡看起來好像和秦致遠的那個三十幾歲的司機差不多大。他的五官大氣,一點也不含糊。

但是我對他的印象好不起來。

我也不知道爲什麼。

在他面前我有一種不自在的感覺。

我迅速的瞅了他一眼就不說話了。

“是啊,我和歡歡的關係一向都很好,如果白先生有了妹妹,就會知道有一個妹妹的多麼幸福的事情了。”

秦漠微笑着解釋。

說到“妹妹”的時候,秦淮也給我夾了一塊排骨。

秦淮從頭到尾都不怎麼說話,他屬於行動派的。

他又好像吃醋了一樣給我夾菜,想要藉此來刷一刷存在感。

我不再說什麼了,低頭扒飯。

於是餐桌上又恢復了之前的安靜。

同時我也搞清楚了一件事,那個“保鏢”其實不是真的保鏢,而是白家的人。否則之前還說什麼白懿樑吩咐他照顧我的那個白管家,不會跑得那麼快。

可是白懿樑我見過啊,今天這個陌生的白家人我以前從來沒有見過啊,這又是誰啊。

哎,想到吃完午飯就要被秦漠送去白家陪那個白懿樑過生日,我就腦殼痛。

我吃飽後,我也不管秦漠吃沒有吃完,就強行的把他給拖進了我的閨房裡。在衆人錯愕的目光裡,拉着嘴上說着不要身體卻很誠實的跟着我走了的秦漠,上樓了。

我把秦漠拉進房間後,順手關上了房門。可是秦漠卻把房門給反鎖了。

這一細節讓我破不滿意。

就好像每一次我找他的時候都會對他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一樣。

我有那麼猥瑣嗎?

有嗎?

沒有。

從牀頭邊的櫃子了,我翻出了一個畫冊。

是一個素描本。

懷着“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悲壯心情,我把這本素面本交給他,就差眼裡流下滾燙的淚水了......

好啦好啦,沒有那麼慘痛,我只是頗爲莊重的把素描本交給他:“喏,定情信物你要不要?要了你就是我的人,不要的話,我就把裡面的全都是你的裸畫拿出去給秦淮看了。”

秦漠伸手:“給我看看。”

我看的出來他在極力的忍住笑,他笑的時候,眼睛會微微有點彎起來,比不笑的時候溫和多了。

“你先說你要不要。”

“要。”他輕聲回答。

我感覺我的世界裡開出了一朵絢爛的會讓人頭暈的,名叫秦漠的花。

這才得意的把素描本遞給他。

他忽然認真起來,一頁頁的仔細的翻看着。

我覺得沒有哪個人是會十分欣賞自己的裸照的,除非他自戀到極度。

也不排除我們身邊有這種人,秦漠應該還是算正常的吧。

因爲沒有人體像,沒有八十多頁。

只有簡簡單單的幾幅素描。

毫無意外,主角都是他。

有他低頭蹙眉思考問題的樣子。

有他發呆入迷時的樣子。

還有他睡着了的樣子。

當然,也有他剛剛洗完澡圍着裸着上身腰間圍着浴巾的樣子。

每一幅畫,都是我一筆一筆的描繪。

我雖然知道他可能搞不懂一個搞美術的情懷。

但是我依舊還是執着的做着一些傻傻的事情。

越看到後面,他臉上的笑容就越深,在看到最後一張他的“出浴圖”時,他很快的就把素描本合上。

“你畫我都沒有經過我的同意,好,這個本子沒收了。”他揚了揚手裡的素描本,我則不以爲然。

沒收就沒收唄,我又不是不會重新畫。

令我不高興的是,我剛剛說了,這畫冊是我的定情物,收下了就是我的人了。

可是秦漠卻以“沒收”兩個字巧妙的迴避了這個問題。

我頗有點不爽。

很多時候我都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想的,如果說他真的是單純把我當做妹妹,就不會有的時候又做出某些只有情侶間纔可以做的親密事情。

當我大膽表白的時候,他又沒說答應,又不說不可以。

簡直就是神煩。

於是我又很不死心的說了一句話:“你收了我的畫可就是我的人了哈哈哈哈哈......”

他挑了挑眉,不置可否,“你不是都要和白懿樑訂婚了嗎?還要我做你的人?歡歡你的胃口未免太大了。”

我一聽這話,攤攤手,把過錯都推到他身上:“要不是你,我也不會稀裡糊塗的就答應了和白懿樑的婚事。”

“可是你都答應了。”

“答應了還可以悔婚啊,我從來都不會被這種婚約給束縛住,倒是你,我想要逃婚,我可是你親手給抓回來的。”

我看着他,即便心底有再多不甘,也捨不得去責備秦漠,頂多就是一兩句無關痛癢的埋怨。

沒來由的,他拿着那本素描本,我則尷尬的不知道雙手放哪裡,最後雙手抱臂。

標準的防禦姿態。

即便他真的不喜歡我,我也害怕從他那裡受到半點傷害。

我看着秦漠瘦削凌厲的面龐,他全身上下,每一個地方,這整個人,對於我來說,就像一個餓極了的人,眼前站了一塊巨大的糖醋里脊。

無時無刻不想把他據爲己有,吞吃入腹。

我輕輕上前,擡頭望着他。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尷尬終於被秦漠出口的聲音給打破。

“歡歡,你的手,放在哪裡。”

“你的屁股上。”

我偏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很誠實的回答了他的問題。

正當我陶醉於他的小屁屁的軟滑有彈性時,秦漠一個轉身,把我壓在了我的牀上。

沒有上一次被他壓時的不知所措,這一次當我被他壓倒在牀上時,我機智的學會了用腳去勾住他的後腰。

慢慢的,我用昨天剛剛纔做過保養的手指,指尖到手掌,緩緩的從他的後衣領伸進去,一下一下的在他的後背畫着圈。

“歡歡,我喜歡你。”秦漠說。

這一瞬間,我激動得涕泗橫流,腦袋裡只有一個念頭:不枉我這麼多年了沒有放棄的堅持啊。

“可是,我還沒有愛上你。”

聞言,我眼中剛剛的因激動都快要奪眶而出的淚水,又活生生的退回去了。

我看着秦漠。

看着我在他的眼睛,看着他的瞳孔。

看着我在他眼裡的倒影。

裡面沒有半分玩笑的影子。

他是認真的。

我有種被人耍了的感覺,甚至有點氣急敗壞的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是喜歡你,可是我還沒有愛上你。直到現在,我喜歡過很多女人,可是還沒有愛上過任何一個女人。”

難道他喜歡男人?!

這就是我當時的第一反應,我喜歡了十五年的男人就這麼彎了?

“別告訴我你喜歡男人。”我冷冷的看着秦漠。

“當然不會,我的性取向很正常。我的意思是,歡歡你還太小,接觸的異性很少,你對我只有征服,沒有愛。”

“那我怎麼不想征服秦淮,而是你呢?”我反問道。

他沒有搭理我的胡攪蠻纏,而是清清楚楚的告訴我:“我是喜歡你不錯,可是我不愛你。”

“怎麼會呢,”我抽出在他後背上肆虐的手,輕輕的撫摸着他的臉龐,喃喃道:“你明明對我那麼好。”

“不單是你,在外面我對每個女孩子都這麼好,只是你沒看到而已。如果非要說有什麼不同的話,那就是,你在我身邊的時間比外面那些女人任何一個都要長而已。”

他拂下我撫在他臉上的手,溫熱的手掌輕輕握住我的手心,在我的虎口處落下一吻:“別再這麼固執,我也很心疼你,可是我卻沒有辦法。”

我呆呆的任他親吻着我的手,鬼使神差般的,我問他:“在你心裡,我和你在外面的那些女人,是一樣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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