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聽這話,整個腦袋,“轟”的一聲,炸了。
站在我面前的是白懿樑,那我剛剛拿着手機一頓狂拍的......是誰?
等等......
剛剛白衣對我說:“你從我小叔的房間裡出來做什麼”
所以說......我拍的裸 照,其實是,白小叔白玉斐的?
好在我反應迅速,立馬就裝作若無其事的把手機給塞到了身後,想要矇混過關。
我笑得比二狗子還要諂媚,比白家門前柵欄上的玫瑰花笑得都要燦爛:“沒什麼,我去找你叔叔聊天去了。”
白懿樑將信將疑的看着我,眼睛裡都閃爍着一種叫做“狐疑”的光。
“啊哈哈哈你說我怎麼忘性這麼大呢一轉身就忘了還有個你呢哈哈哈我不是故意把你扔山上的啊哈哈哈,真不是,不是的,真不是。”我“嘿嘿嘿”的乾笑着,見白懿樑還是冷着一張臉看着我,我也知道再裝下去就沒有意思了,我立刻把笑容一收,回覆到我的高冷狀態,認認真真的和白懿樑道了個晚安。
“晚安,白懿樑,我先回去睡了。”在我正準備和白懿樑錯開身子回房間的時候,這個時候我身後的卻傳來白小叔驚恐的聲音。
他朝白懿樑嘶吼道:“快攔住她!拿回她手機!”
我聞言,慌不擇路的朝我房間裡跑去,可是我再快也快不過白懿樑那一米八的大長腿--因爲白懿樑那個坑貨,竟然直接一把就不小心的扯住了我的頭髮,頭皮上傳來的刺痛令我忍不住腳步頓了一頓。我被痛的瞬間連跑也給忘了,在原地愣住了一下,這下子,才讓白懿樑成功的捉住了我的手。
“你跑什麼,什麼手機?你又做什麼壞事了?”白懿樑一邊用右手把我半鎖在懷裡,一邊輕輕替我揉着被扯痛的頭皮,我拿着手機疼的齜牙咧嘴,我一邊悄悄的在手機屏幕上點了發送,一邊悲哀的想着,這白懿樑,心計真重。
我只不過是把他給扔到山頂上感受了一下大自然的美好,我還貼心的叫了管家去接他,可他卻恩將仇報的扯我頭髮。
我詛咒他四十歲不到就變成地中海。
在他假模假樣的給我揉着頭皮的時候,僅僅穿着浴袍的白小叔走到我們身邊,乾脆利落的從我手中抽走了手機。
接着,他開始翻看起我的相冊來。
白小叔的大拇指,每滑動一下,他的臉色就陰沉了一分。
直到最後,他額頭上的青筋都要爆出來了。
白懿樑好奇,也要湊過臉去看,但是被白小叔一個閃身給躲過去了。我輕輕巧巧的逃離白懿樑的懷抱,拍拍他的肩膀安撫他:“你放心啦,我已經給你的郵箱發了一份,回房間去慢慢欣賞吧。”
果然白小叔真是好脾氣,都這樣了,還能忍住不砸了我的手機,而是刪掉所有他的照片,再把手機還給我。
不過據我推測也有可能是白小叔太過摳門,砸了我的手機,他還得賠我一個新的,那多划不來。
從他今晚餐桌上只出現了素材而沒有肉的現象來看,他肯定很摳。
是的,一定是。
在白小叔把手機遞給我的時候,問了我一個比較白癡又比較耐人尋味的問題。
“能告訴我你爲什麼要這麼做嗎。”白小叔看着我,眼睛裡就像是有着一個捕鼠夾,而我就是那隻在他身旁上躥下跳的老鼠,他的眼睛裡就像是一股能夠瞬間砍掉我的頭顱的利器,令我感到滿滿的窒息。
但是我雖然慫,我也是慫的有原則的,我梗着脖子回答道:“我走錯房間了,我以爲進的是你侄子的房間。”
“你進懿樑的房間你需要拍那種照片?”
“小情侶之間增進感情的小情調你懂不懂。”我一臉認真的回答了白小叔的問題,虔誠又誠實,其實我在心底默默的流淚。
我已經後悔了啊嗚嗚嗚......我爲什麼要發給白懿樑啊,這樣的話白懿樑不就知道了我要拍他裸 照了啊......
“趙之歡,被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都已經是懿樑的未婚妻了,我希望你能夠安分一點,哪些事該做,哪些事不該做,你心裡應該有個度。”
白小叔冰冷的聲音帶了一絲絲的怒意,有了那麼一絲絲壓迫感,甚至讓我有一種很嚴重的錯覺--白小叔他不當警察真是可惜了,就這氣質,小偷看到他,有什麼壞事也都得自己招了。
我沒說話,只低着頭,像是要把頭給埋進了腳下的波斯地毯。
“說話!”白小叔忽然低吼出聲,像是十分不滿我對他的無視。
依舊是那該死的壓迫感。
“知道啦知道啦。”我胡亂的應付着,拿着手機自顧自的進了自己的房間去準備睡覺了。
但是我從來也不是什麼會這麼乖乖被人欺壓的人,我在進房門前,看着白懿樑的背影,在鎖定了他的房間門之後,我喊了一聲他:“白懿樑!”
白懿樑看着我的方向,清瘦的身子站在房門前頓了一下。
“待會兒記得查看一下你的郵箱!有驚喜!”
我說完,就進了房門,留下一個大大的驚喜給白懿樑。
不過我估計是白懿樑這孩子太純潔,他或許還沒有接觸到什麼叫耽美,什麼叫腐,他要是接觸了之後,那對於他來說,絕對是打開了一個新世界的大門。
因爲,在很多腐女的眼中,白懿樑和白小叔就是一出活生生的,叔侄!養成系!腹黑雙攻!純愛!一對一!
可惜,白懿樑這個古典小狐狸和白小叔那個鰥夫老狐狸,還是挺正常的,並沒有朝着腐女們想象的那樣朝着某某禁 忌方向的大路上狂奔而去。
別說狂奔了,就連頭都沒有探一下。
所以,白懿樑就特別不能理解我爲什麼要偷拍他親愛的小叔的裸 照的這件事。並且,他還根據我寫的主題留言,他還成功的判斷出了,我原先是想拍他的,後來是因爲走錯了房間才錯拍成了他的小叔的。
我還把所有原圖發給了白懿樑。估計沒有那個人會把自己叔父的裸 照當成藝術照給藏在手機裡欣賞的吧,然後,白懿樑也就不會開心的把這些照片給留下來,自然也就不會獎勵身爲攝影師的我了。
第二天早上,我和碗裡的青菜大眼瞪小眼。
早上吃點清淡的,我也還能忍,只是,我是一碗青菜面,白懿樑有牛肉麪,還有蟹肉生煎,還有皮蛋瘦肉粥,還有肉泥油條!
他那裡那麼多的肉!爲什麼我只有區區一碗青菜面!
我很不平衡啊!
看着那些肉,我的眼睛,開始發紅了。
眼紅眼紅,就是看着肉我的眼睛會變紅!
我的眼睛裡,開始燃燒起了,一點點的小火苗!
那是正義的火苗!
那是渴望的火苗!
那是充滿對黑暗社會的憎恨以及對光明世界的嚮往的火苗!
我端起我那一晚素的只有和尚尼姑纔會吃的青菜面,放到了白懿樑的面前。
“我要和你換。”我的聲音頭一次這麼爺們兒,這麼硬氣,連我自己都要被我自己帥呆了。
“你不是說怕我的病傳染給你嗎。”白懿樑手上拿着報紙,側顏清秀,甚至都沒有看我一眼。
我不再說話。
“管家!”我氣呼呼的嚎了一嗓子,於是那個年過半百且無所不在的萬能管家出現在了我的身邊。
“三小姐有何吩咐。”他垂首低眉。
“你說呢?把我的早餐換成和白懿樑一樣的啊,我纔不要吃青菜!”
“三小姐,是這樣的,待會兒會有裁縫上門來爲小姐您量尺寸,您最好還是不要吃太多,否則一會兒尺寸會有偏差,做出來的衣服也會不是太合身呢。”
管家一字一句的,說着好像是爲我好,其實字字句句的都是在拒絕我。
自己動手,豐衣足食,這是我們毛爺爺說的!
於是我就自己進了廚房,想再看看有沒有多的,自己給自己找一點帶點肉沫的早餐。
在我進了廚房一番翻找之後,無功而返。
於是,我怒了。
但是我還是安安靜靜的坐下來和白懿樑談條件。
“我告訴你哦,我小時候就是家裡窮的吃不起肉,才吃青菜吃傷了,現在不能吃青菜的,吃青菜我會忍不住想吐的嚶嚶嚶......”
白懿樑聽了我的話,收起來報紙,伸手拿起調羹,動作優雅的輕輕喝了一口皮蛋瘦肉粥,沒有看我。
“我跟你說哦,我從小就營養不良,如果一直不吃肉的話,我的營養不良的病就會發作,到時候什麼低血糖低血脂什麼三低出來了,會很危險的喔......”
白懿樑就像是沒有聽到一樣,依舊是在輕輕的喝着皮蛋瘦肉粥,間或輕輕咬一口生煎。
我看着他輕咬着生煎,粉紅色的舌輕輕捲住生煎,白白的牙齒去觸碰生煎,還有他的薄薄的脣,狀似親吻一般在生煎進入他的空中那一刻,我忽然很想哭。
嗚嗚嗚我這個豬腦子昨晚爲什麼要進錯了房間!
嗚嗚嗚我爲什麼腦子一抽要把照片發給白懿樑啊!
軟的不行,那就只能來硬的了。
“我要是不吃肉我就會控制不住我自己啊,到時候我做出什麼狂暴的事情我可不敢保證哦,比如切了你的小狐狸,給油渣閹割了當零食吃也不是沒有可能的我跟你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