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住了三秒鐘,這個時候,燈亮了。
完了完了完了我和秦漠的姦情要被人撞破了嗚嗚嗚......
這下子,真的要被拉出去被剁碎了埋在門口的薔薇花下當花肥了。
我被突如其來的光明給刺得一瞬間竟然有些愣神,在我以光速思考如果門口站的是傭人我該給多少封口費才合適的時候,門口站着兩個人絲毫沒有給我破這個財的機會。
額頭上貼着創口貼的白懿樑和一隻手還放在燈的開關上的秦漠,就站在門口。
他們兩個長身玉立,都是一樣的身形修長,僅僅並排站在門口,就遮擋住了來自門外面的一大片的光亮。
我聽到身下人的尖叫就知道事情不對勁,沒想到,燈一開,我腦袋一直都緊緊裡繃着的那一根弦,“嘣”的一聲,斷了。
看着門口那兩個人的像活見了白小叔和秦致遠搞基一樣的活見鬼表情,我幾乎都不敢低頭去看我身下壓着的是誰。
我的心臟快從嗓子眼裡蹦出來了,但是我還是一釐米一卡頓的一釐米的一釐米的低下頭去看誰那麼有榮幸被我壓在了身下差點就要被我給摧殘了人。
就像有一把刀在駕在我的脖子上一樣的沉重,我終於,伸手掀開了我身下那個正在瑟瑟發抖的人的臉上的襯衣,在我看到他的臉蛋的一瞬間,五雷轟頂。
白色的襯衣下,露出了白管家那一張年過五十畫滿菊花般的皺紋的臉。
白管家的菊花老臉上掛着兩行滾滾熱淚,還有從鼻孔裡剛剛探出頭的鼻涕。他的眼神裡,滿滿的都是空洞的恥辱,他心灰意冷的看着天花板,眼睛裡沒有一絲悲憤和不甘,滿滿的都是絕望,白管家在燈亮起來的那一刻就放棄了掙扎,選擇了認命,從此,他的整個人,都要烙印上了一個烙印----他是被趙之歡拖上牀強山未遂的人。
我的心裡,老淚縱橫。
恨不得擡手抽自己幾個耳光。
可憐的白管家,一直爲着白家鞠躬盡瘁盡心盡力,沒想到老了還要承受這般恥辱,事實上,我猜,他應該比我更崩潰。
從此,我的人生又上升了一個層次。
但是這個層次升的我想哭。
從此,江湖上不再流傳着山河集團三小姐是個有着一手妙筆丹青的絕好畫藝的溫婉賢淑大方可人的溫柔小可愛的傳說了,而是變成了山河集團三小姐是一個喜歡動不動就翻牆去壓年邁大爺的女臭流氓了。
我低頭看着我身下咬着指甲努力不讓自己哭出來的白管家,心中感慨萬千。
最終還是伸手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臉:“節哀順變。”
然後就在秦漠和白懿樑的驚恐眼神中緩緩爬起來,淡定的從門口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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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過秦漠和白懿樑身旁時,我甚至都不敢看秦漠的臉,而是側身拍拍白懿樑的肩膀。
“你們家這裡,風水不好啊,我一來就得了夢遊症,你看,把白管家嚇成什麼樣兒了!”說完,我就施施然出門去了,只給他們兩個留下一個飄飄然的背影。
終於,在我出門後的一瞬間,我身後的房間裡,傳出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
善哉,善哉,罪過,罪過。
很多人都說,失敗乃成功之母;
很多人說,從哪裡跌倒,就要從哪裡爬起來。
可我一向都是知難而退,從哪裡跌倒就在哪裡趴着的人,所以在我灰溜溜的回房間後,我並沒有像以前一樣的拿着小本本分析我撲倒秦漠的失敗原因以及如何應對的對策,而是直接躺在牀上躺屍。
經過剛纔的那一個烏龍,我真的,這一刻,真的很像找塊薯片割腕算了。
怎麼這麼倒黴呢?
我怎麼能這麼這麼倒黴呢?
躺在牀上,輾轉反側。
這麼好的機會,竟然被白管家給撿了個大漏,還被白懿樑看出來了我的不軌之心。
這廝,以後肯定又要動不動就拿今晚的事情說事了。
我煩躁的扯過被子一把把頭給矇住,在牀上滾來滾去企圖把自己給悶死。
最終還是憋不住了自己爬出來了。
結果我在被子裡露出個頭的時候,卻猛地發現秦漠就站在我的牀頭,一臉高深莫測的看着我笑。
我看了看他,還是選擇把被子拉過頭頂。
已經沒法見人了,他打開燈的那一瞬間肯定看到的都是我兇殘的騎在一個老男人的身上一臉淫蕩猥瑣的扒着他的衣服。
別說我在他心目中已經沒剩多少好印象了,剛剛那一幕出來,真的是整段垮掉。
我人生中第一次和秦漠見面我就在他面前吐了,要不是我臉皮厚,我可能還沒有辦法在他面前擡起頭來。
現在好了,我已經成功的在他心目中變成了一個女色魔了。
我繼續躲在被子裡,當縮頭烏龜,不出來。
縮進自己的世界裡,逃避着來自外界的白眼與嘲笑。
我們都是這樣,遇到了不想面對的事情,就會像小孩子一樣和大人捉迷藏一樣,以爲只要遮住了腦袋大人就會看不到我們身子一樣。
即使我遮住了腦袋,秦漠也還是忘不了我剛纔的猙獰面孔。
氣,真的好氣。
我看着淺粉色的毛巾被在我眼前遮蓋住世界,留給了我一個淺粉色的天空,企圖沉溺進去不再面對秦漠,好像這樣就可以逃避了一樣。
只可惜,事情並沒有這麼簡單。
秦漠輕輕的笑了起來,接着就把我頭上的被子揭了下來,一張俊臉湊到了我的臉蛋上方,憋不住笑的問我:“怎麼,要把自己給憋死?”
我雙眼一閉兩腿一瞪,翻了個身不看他。
結果他還是輕輕的趴在了牀上,嘴巴對着我的耳朵吹起般的說話:“生氣了?這有什麼好氣的,白管家才應該氣呢,人家一大把年紀,都被你氣哭了。”
耳朵邊傳來嗡嗡的癢癢的感覺,我忍不住發了一個抖。
我捂住耳朵,不理他。
他的氣息離我很近,已經佔據了我周身一般的空氣,我很享受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分鐘,但是這一刻,我真的很想一頭撞死在他面前。嗚嗚嗚好丟人啊嗚嗚嗚嗚。
“我真的不知道這個破地方有什麼好的,也就白懿樑當個寶,”秦漠自顧自的說着。
我閉上眼睛,不理他。
“我一進房間一翻被子,被子裡竟然有隻蜈蚣,我去找白管家幫我抓住,我就出門問人要殺蟲劑和新被子,結果,等我和白懿樑再回去的時候......你就那樣了......啊哈哈哈......”秦漠說道最後,竟然還忍不住的笑出聲來了。
他的笑容,在我面前一直都是很開懷的,沒有顧忌的像個孩子。秦漠在外人面前即使是有什麼微笑或者爲了面子需要笑笑走走過場,即使嘴角彎彎的,眼睛裡也都是冰冷的。
只有我才知道他的眼睛是不是在真的笑。
但是他現在笑得我很想打一頓他。
我氣的一把坐起來,狠狠瞪着他:“有什麼好笑的!我就是不喜歡你了!我就喜歡白管家了行不行!”
吼完這句話,我又順勢就躺下去了,一個人生着悶氣。
我以爲我這麼一發脾氣秦漠肯定也會脾氣上來了一把甩開我就走了,結果他又伏上我的上半身,溫熱的手掌輕輕的搖晃着我的手臂,好脾氣的哄着我:“怎麼這麼容易生氣呢,我又沒有說什麼,怎麼就生氣了呢?”
秦漠聲音柔軟,不輕不重的搖晃着我,既強勢又溫柔。
他在逼着我不要生他的氣。
可是我早就說過,我是個得寸進尺的人。
我又爬起來,一把跨坐在他的身上,摟着他的脖子,眼神定定的看着他:“我問你幾個問題,你要如實回答我,否則我就出去喊白懿樑,說你非禮我,讓你名聲掃地再也沒有人敢和你做生意。”這幼稚的威脅,其實根本就對秦漠造不成什麼威脅,但是,只要是能夠維護我的威嚴,說說有什麼不可。
秦漠笑了笑,眼眶裡的深不見底的清水潭水面上飄過幾片桃花,眉毛溢出了流光和春風,看着我似笑非笑的樣子,我差一點就要把持不住的親上他的眼睛了,他說:“現在,好像是你呀非禮我吧。”
秦漠坐在牀沿,而我跨坐下他的身上,以防我摔倒地上去,秦漠兩手都在我腰間把持住我,免得我一個不穩栽倒了。
我清清嗓子,頗爲認真的看着他的眼睛,就如同我在作畫時他是我的模特一樣:“梅姨讓你相親了嗎?”
“沒有。”秦漠幾乎是想也不想的,就回答出了這兩個字。
沒有相親也並不代表他不會自己去找,我在心底暗暗的高興了一下梅姨的英明以及誇獎了一下對於自己找婆婆的眼光。
“第二個問題,你以後是想在國內居住還是國外?”
“怎麼,你想去國外?你想嫁給老外了?”
誒誒那正好啊,你要是嫁了老外,我也娶個外國妞,我還可以在我們家隔壁幫你買一棟房子,我還可以幫你裝修了,以後我麼還是可以住的那麼近,多好!
我猜,秦漠在心底,肯定是這麼想的。
“你管我呢,快說,你要在哪裡!”我惡狠狠的揪住秦漠的臉頰。
結果秦漠卻別過了臉,笑得一臉的溫柔,眉眼中都是三月的春風。
“以後我愛人在哪裡住,我就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