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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見之歡四十六:他的答案,他的禮物

乍見之歡四十六:他的答案,他的禮物

“以後我愛人在哪裡住,我就在哪裡。”

“要是你愛人非要去非洲原始部落寫生怎麼辦?”我揪着他後腦勺上的頭髮,問着他。

秦漠看着我,他的眼睛裡全部都是被風吹皺了倒映着月亮與星星的湖面,滿滿的都是破碎的璀璨,他的聲音蠱惑着我去吻住他的嘴:“那我就去非洲,她在哪兒我就在哪兒。”

亮白色的燈光從我們頭頂上灑在了這個房間的每一個角落,清冷的氣息包圍了我和秦漠周圍。潔白的燈光能夠沒有任何保留的照射出周圍所有雜質,映照出了我和秦漠的冷靜。

現在這一刻,我沒了再去調戲他的心情,我扳着他的肩膀,眼神沉着地看着秦漠,問道:“那你現在,有交往的女朋友嗎。”

這一句話,不是疑問句,幾乎就是肯定句了。

“沒有。”聲音堅決又果斷,他看着我,眼角眉梢依舊還是寵溺無度的笑意,在我看來卻是無比的刺眼。

他偷偷摸摸的在國外買房子,還找人設計戒指,一切都是瞞着我,無非就是怕我一個生氣就翻臉走人,不再替秦致遠幹活。

有一隻黑貓從我和秦漠之間跑過去了。

頭一次,我在秦漠面前有話也不敢明說了,只敢小心翼翼的猜測與試探。

這也是頭一次,秦漠沒有在我面前把話明說了。

這一瞬間,我也他之間的混沌糊塗,再亮的燈也照不明白。

“最後一個問題,”我薄脣輕啓,眉眼間都是認真:“你愛的那個人,出現了嗎。”

“是的,出現了。”秦漠毫不藏着掖着,大大方方的承認了。

我愣了一下,把前面的話給串聯了起來,大驚失色的問道:“你做小三了?還是你沒有追到手?”

結果秦漠沒有正面回答我,只是低下了頭,留給了一個低下的頭顱。

是啊,未婚妻不也是不是女朋友嗎?

萬一他已經求婚了呢?

他掐了掐我腰上多餘的贅肉,惹得我渾身一個顫抖,接着他笑着說:“你說了,剛剛那是最後一個問題了,好了,起來吧,我現在要回去睡覺了。”

這不是答案,更多的是默認。

窗外的風輕輕的在窗戶邊盤旋,吹動着白色窗簾在我窗邊起舞,我只知道了個開頭,卻沒有勇氣再去問後面的半句話。

終於,秦漠把我從他身邊推開推到了一邊,慢慢的起身,他挺拔寬闊的背影在我眼裡,就好像是要離開了我一樣。

如果這輩子,秦漠不屬於我,那我的棺材蓋是死活也蓋不上的。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晚上吃的豬血全部都沒有消化在此刻全部涌上了我的腦袋裡,我手忙腳亂的從牀上爬起來衝上去在後面抱住了秦漠。

秦漠扶着半開的門,我就這麼從背後抱着他,我能感覺到他整個人都是僵硬的。

雙手緊緊的箍着秦漠的腰,力道大的要把他的肋骨給勒斷一樣。

他接近一米八幾的身高,我從身後抱着他把頭靠在了他的背上,感受着從他身體裡傳來的溫度,還有他身上的滿滿屬於他一個人的氣息,像是世界末日一樣,我心內無比荒涼。

他沒有騙我,他只是在用一種很委婉的方式在拒絕我,還有,穩住我。

隱瞞和欺騙,性質不一樣,不是嗎?

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在微微發抖:“再問一次,你愛我嗎。”

秦漠沒有回答,而是冷漠又動作輕柔的想要掰開我的手指,聲音沉着:“早點睡。”

那就是不愛了。

我沉默,但是依舊沒有放開他。

霎時死寂。

十秒鐘後,秦漠開口,打破了這一死寂。

“歡歡,你在幹嘛。”

“解你皮帶。”我說完,乾淨利落的按上了秦漠腰上皮帶的搭扣,在他伸出大掌來阻止我的動作時----已經晚了。

我已經解開了他的皮帶扣並且順帶着解開了他褲子上的扣子,他趕忙手忙腳亂的扣住我的手,死死按住我的手。我也不知道我是哪裡來的力氣,狠狠的一掰一扯一拉,成功的在秦漠反應過來之前把他的褲子給拉了下來。

原來今天穿的是深藍色的。

秦漠慌慌張張的一彎腰去提褲子,我再次趁他沒有提起來的時候,一個完美的偷襲----我再次趁他沒有手忙腳亂慌了陣腳的時候把他狠狠的給推出了門外,然後,力度很大的關上了房門。

我給了外面那一羣傭人阿姨們一個福利,讓他們看到了山河集團總經理的今天穿的內褲是什麼顏色的。

“咣噹”一聲被狠狠關上的房門,就像是重重的砸在了我的頭上一樣,晃得我腦袋疼。

我轉身走到牀邊,無力的倒在了牀上,把自己的整張臉埋在了牀上,什麼也不想,就這麼沉沉睡去。

現在連月亮都學會了趁着白天沒有星星的時候揹着星星和太陽偷情了,要是我以後,在秦漠結婚後還和他有來往,時不時的給他下個藥壓一壓他,偷偷摸摸的不被人發現,那應該也沒有什麼太大問題吧?

我很快就被自己這一沒有出息的想法給驚呆了,我怎麼能偷偷摸摸的做小三呢?

要做,我也要做大房!

正宮娘娘!

夢裡的秦漠是很溫柔的,他拿着一枚戒指向我求婚,說着莊嚴又漂亮的誓言,說讓我嫁給他。

可惜只是一場夢。

我記得他向我求婚,卻始終都聽不清楚他說的是什麼。

不過是一場夢。

*** *** ***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我的枕巾上,臉頰旁邊,一片濡溼。

滿滿的都是我的口水。

花費了十八年才終於吃到了秦漠這一塊宇宙無敵超級大里脊,不啃個儘性怎麼才能叫圓滿呢。

秦漠公司的事情一向很忙,這幾天都在加班,昨天晚上更是爲了我和白懿樑沒有加班,估計今天要早點去公司吧,我起牀的時候,他已經去上班了。

白家已經沒有了他的身影。

昨晚的話題,最終還是不歡而散。

但我還是沒有放棄!

我是一個知難而退的人,可是,秦漠除外。

下樓的時候,白懿樑正坐在餐桌邊翻着報紙,額頭上還貼着一塊創可貼,裸色的創可貼貼在他白皙的臉上,十分格格不入,看起來格外刺眼。

就像是他的臉上有了一塊長長的疤。

“早啊。”我朝他走過去,拉開了餐桌邊的凳子,立馬就有廚師爲我端上來早餐。

估計是看我昨天受到驚嚇了,今天忽然就良心發現了,給我做的是很正宗的廣式早茶。

而且,都是有肉的!

我激動得兩眼放光,拿好筷子,就準備大開殺戒起來。

一陣涼悠悠的聲音從我耳邊傳來:“聽說秦漠,昨晚從你房間裡衣衫不整的出來,褲子都還沒有穿上?”

我咬了一口牛肉包,滿足的說道:“我知道啊,我扒的。”

“你,”白懿樑放下報紙,蹙眉問我:“你爲什麼要扒他褲子呢。”

牛肉包有點噎,我喝了一口肉骨茶,回答道:“因爲我不高興了。”等嘴裡的食物都嚥下去之後,我又重新說了一遍,“我一個不高興就喜歡扒人褲子,你放心,和我結婚後,我是不會家暴你的,頂多會讓你在大街上遛鳥,這可比家暴輕鬆多了,多棒!”

白懿樑眼角抽了抽,卻不小心牽動了額頭上的傷口,痛的他無奈的扶額。

飯後,我照舊還是去了畫廊裡去轉了一圈,可是誰知等了一上午,都還沒有等到什麼需要我做的事情,直到我見到前臺小妹了纔想起來上次的小陽傘還沒有還給她。

忽然,我又想起一件事情,就簡單的把事情和經理交代了幾句,拎着包包,離開了畫廊。

白懿樑的生日快到了,我在他家白吃白喝了這麼久,上次把白懿樑帶出去飆車帶去遊樂場,昨天還折騰的他都破相了,要是不買個禮物什麼的,也忒不懂事了。

男生的禮物不好送,但是送手錶準沒錯。

送太便宜的肯定也不好看,思及此,我奔着百達翡麗專櫃而去。

在專櫃磨了半天,在一衆將我的眼睛閃耀的眼花繚亂的手錶中,我獨獨看到了一款機械手錶,不知道爲什麼,我竟然和那塊手錶有了某種共鳴一樣,很奇怪,我見到那塊手錶,就像是看見了白懿樑一樣。

圓形的眩光瑩白錶盤,有一種和白懿樑差不多的典雅,半立體的亮銀刻度,不是過於精緻但是也很像白懿樑的脾性,一半危險一半溫和,尤其是錶盤的鏤空設計,像極了他溫和外表下的心竅。

我覺得不鏽鋼錶帶不適合白懿樑,就重新配了一個白色的皮質錶帶,我喜不自禁的戴在手上試了試,本來還很擔心會不會很娘炮,結果在專櫃小姐的連連保證說不會之下,我就爽快的付款帶走了。

手錶很漂亮,價錢也很漂亮,算是百達翡麗中的精品了。

這一塊手錶,夠我吃好多高級肉了。

不行,等以後我們分道揚鑣時這塊手錶我一定要拿回去。

我興沖沖的帶着禮物回了姚山,心裡想着這次禮物都買了總該天天有肉吃了吧。

結果我回到白家時,白懿樑並沒有像以前一樣一個下着圍棋或是在看着書,而是在書房和人商量着事情。

我抱着禮物站在書房邊等着白懿樑,等了好半天,書房裡出來一個滿臉是血的男人,差點嚇得我把手錶都給摔了。

我好奇的朝書房裡面看過去,發現白懿樑就站在牀邊,看着窗外。

拿着禮物走進去,我喚他:“白懿樑,你過來。”

他回頭,白淨的面龐上都是寫滿了斯文敗類這四個大字,我不想去管剛剛他做了什麼,反正和我也沒有關係,他家的家事,我還是不會插手的。

白懿樑額頭上還是有那塊礙眼的創可貼,我拿出禮品盒,朝他笑笑:“我給你買了生日禮物,快來看看喜不喜歡。”

“什麼?”他朝我走過來,嘴角也是噙着一絲笑,十分溫柔。

他把禮物盒拆開,看到了裡面的手錶,眼睛的是淡淡的笑容 ,卻沒有多大的驚喜:“給我的嗎?”

我一邊喜滋滋的說:“我選了好久呢,可貴了......快試試看好不好看!”

結果白懿樑把那塊手錶拿起來放在手上,就像是看一個什麼物件一樣的細細賞玩,並沒有戴在手上。

看了一會兒,又把它放回盒子裡:“我很喜歡,還是不試了吧,你買的,我都喜歡。”

“爲什麼不試啊,快快快我挑了好久呢!”我很是興奮的掰過他的手要給他戴上,卻被他躲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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